“玄舞,走吧”秦云斯转头唤着流云。
“你们又要走?不行,这次一定得带上我”白叮当看一行人又要出发,急嚷起来,“叮当别闹,流云姐姐他们有要事,跟哥回去”白御风拖着白叮当的手,与流云告别。
“不要,我非要去,仙女姐姐,带上我,带上我嘛”白叮当不死心地哀求。
“叮当,对不起,真不能带上你,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你”流云温柔地对白叮当说。
“云斯,云斯,带上我嘛”白叮当一张哀求的脸转向秦云斯,显得可怜楚楚,还拼命挤着眼,想挤出几滴可怜的眼泪。秦云斯一张美丽的脸贴近白叮当,白叮当拼命的点着头,她希望秦云斯也点头,“恩……”秦云斯装作考虑,伸手摸着那尖尖的下巴,邪笑几声后,贴在白叮当耳朵大喊“不——可——以!”震得白叮当耳朵轰隆作响,几乎聋掉。
她急护住耳,跳离秦云斯几步,指着秦云斯破口大骂“妖孽,披着美丽人皮的恶魔,该死的妖精,妖精云斯,你要把我耳朵喊聋了,我就把你那张美丽的脸皮割下来拿去做标本!天天挂在马场当射箭标耙”
流云摇了摇头深深叹息,前世,他们肯定是仇人,今生相见,所以份外眼红!她一把跨上马车,不再理会三人,出门在外,还是少管闲事以策万全。
秦云斯跃上马车,白叮当一把揪住他的鞋子死揪不放,“带我去,带我去嘛!呜呜……”
白御风见状,一把提起白叮当,挟在腰间,朝车内三人挥手,白叮当像扫帚一样倒挂着,还不忙拼命挣扎,秦云斯朝马匹揪鞭,马儿吃痛,嘶吼一声向前奔跑,沿途传来白叮当叫喊声“不要跑啊,带上我,呜呜……娘啊,我被虐待了,快来救我!”
三人一路北上,马车在树林穿梭,溪流,村庄,路人,擦身而过。一棵木棉花,开在远处河畔,马车奔近,木棉花开得越发大朵,树上长满钉耙,罕稀得几乎看不到树叶,满树的红色木棉花挂满枝头,河流中倒影出滟敛花香,传神,美得眩目。
近北的小镇上,秦云斯喝停马车,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外停下,“这位爷,用膳还是投宿?”店小二谄媚迎上,手上抹布往肩上一搭,急为秦云斯牵着马车,流云说秦云斯的脸太过张扬,半路上把他易容成一张普通商人的脸,秦云斯虽有不满,但路上领教过那些狂风浪蝶好色之徒的纠缠,曾有人误把他当成女人,欲劫来当押寨夫人,虽然他很自我满足,但毕竟,男人朝男人露出色的眼光,会教人起满身的鸡毛疙瘩,想想都浑身发颤。
“投宿,准备三间上等客房,另外炒几味清淡小菜”秦云斯伸出扶下千瓦和流云,流云脸上面纱轻轻飞扬,旁人看来充满神秘。
“好嘞!客官请进内座”
“三位——三间上等客房!”小二朝里面高声吆喝,伸手抹了抹流云等人坐落的桌子,“三位稍等,马上到”小二话完后,随即离开堂坐。
三人填饱肚后,各自回房休息,偏北的小镇,入夜时天气骤降,比白天冷了不少,赶了一天的路,三人早早回房歇息,流云趁四下无人之际,翻窗而出,眨眼落在野外的树林内,她掏出笛子,轻吹几下,一只白色信鸽落在树梢,她飞身而上,将字条绑在信鸽脚上后,旋身回到地面,通天教的信鸽遍布各地,只要吹出口号,自然能联系上。
第二天,三人便离开小镇,约莫行了五、六个时辰,三人瞥见前方一座村落,像荒废许久,却阴沉之极,似积压一股不明的障气,“云斯,我闻到亡魂的味道,而且十分重,今天我们在这歇息吧,今晚我要在这召魂!”千瓦掀开车帘对秦云斯说。
“好吧!”秦云斯温柔地答着,只要千瓦想做的,他都会答应。
三人在村落里搭起一个帐蓬,秦云斯取出干粮递给千瓦和流云,“千瓦,你为何总不厌其烦地召魂?这些魂魄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么?”流云不经意地问起。
“恩,这是我的使命,若不然,不知多少亡魂流离失散,永远漂泊,永远只能是一缕孤魂,我跳安魂曲,送他们上路,让他们灵魂得以安息”
不经不觉,接近傍晚,秦云斯生起火堆,驱去夜凉。
亥时,千瓦吩咐流云和秦云斯守在火堆,不要距离她太近,她说如果闻到生人气,那些魂魄会不敢接近,召唤到的,是不齐整的魂魄,她跟流云和秦云斯讲解各种魂魄,讲解如何分出人体内的三魂七魄。
菩堤婆娑,上古有生生不灭的神界,有大慈大悲大佛国,固人有三魂,有七魄,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三魂。七魄为:天冲魄,灵慧魄,力魄,气魄,英魄,精魄,中枢魄。
“铃铃铃——”
三声铜铃响,流云与秦云斯望向铃声响处,千瓦脚步轻盈,旋身飞转,急跳起安魂曲,同样的忧伤,隐隐的哀怨。
没多久,村内集结起百余名魂魄,边哭边朝千瓦行近,接近千瓦时,一股怨气散去,所有青烟被吸入千瓦手中的玉净瓶。
千瓦拖着劳累的身子回到火堆旁,脸色略微苍白,秦云斯急扶过千瓦偎在他怀中,千瓦朝他微微一笑,每次跳完安魂曲的千瓦,都满身疲倦。
天上的黑云散去,重重怨气也渐之消失,三人静静坐在火光前闭目养神。
隔天,三人离开荒废村落,途中经一间茶寮休息,流云扫了眼四周,甚觉讶然,这里集结了一批江湖人士,各门各派,包括红衣阁!
红衣阁名震中原,全是一流高手,阁主慕熙迁,堂主柳燕青,香主霍凝媚,慕熙迁武功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极少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但他极少理阁中事,一向逍遥自在,大小事务交由柳燕青打来。
堂主柳燕青,流云见过,此人沉着,深思熟虑,每一件事算计得分毫不差,所以红衣阁声望日益加深,香主柳凝媚,长得极其妖艳,一身媚功堪称一绝,没有几个男人逃得开,但此人极度怪异,又异常残戮,喜怒无常。
想必红衣阁的人出现,肯定又是出了什么轰动的事吧!流云暗蹙眉头。
待众人离开后,流云忙向茶寮店主打听“大叔,请问你一下,为什么这里出现这么多江湖人士,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姑娘外地来的吧?大事哟,翔龙帮不知从何得了一把青偃刀,在拱北镇上举行拍卖,各地帮派,贵族哥儿,全都往这拱北镇上挤,都快把拱北镇给挤破拉,我这小生意哪,还多亏了这次的拍卖,一天生意是往常半个月的收入”店主喜滋滋地接过秦云斯递过去的碎银,“这是茶钱,多出来的当赏你”店主的眼眯成一条缝,得到赏赐后,更是吹得口沫横飞。
秦云斯不耐烦的拉起千瓦上车,那店主的口沫都快飞到他脸上了,流云好笑地看着秦云斯拉长的一张脸,千瓦好心地用丝帕为他抹了下,他才转怒为笑。
“云斯,拱北镇我们也顺路,去看看”轰动武林的青偃刀,她也想见识下。
一辆马车,向拱北镇飞驰,一路上,行人还真多,所到之处,几乎全是人群。
“二哥,你说这次的青偃刀会是谁投得?”女人嗲媚的声音响起。
“不知”低沉的声音回答着,在路过的马车内传出,流云觉得听起来颇觉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算了,何必多想,都冲着青偃刀,到了拱北镇,应该还会再见到,那辆马车赶在流云他们前面,直奔拱北镇。
翔龙帮,整个武林中最大的盐帮,霸占各处最大的码头,所有运输都经过盐帮,应该是全武林最富有的帮派,每天均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帮主富天海身子圆满,略有福相。
行了十几里,“拱北镇”三个大字刻在一块古老的石碑上,大字龙飞凤舞,拱北镇偏北方,处在罗刹国交界处,所有北上的商队全都必须经过拱北镇,现今更是人生人海。
流云三人找了家客栈,拍卖会三天后才开幕,劳累半个月的路程,终于可以定下来好好休息几天,流云暗想,马车的颠覆,双肩不觉有些酸痛,幸好她是练武之人,有武功基底,不然身上骨头早散掉了。
晚上,拱北镇热闹非常,却又让人感觉十分安宁,恐怕,这只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吧?流云推开窗户,吸了口新鲜口气,对面处一扇半敞开的窗缝吸引了流云的注意,一张妖艳极致的脸在窗缝间经过,霍凝媚?流云瞠大双眼,只是惊鸿一瞥,但她十分确定,她没有看错,那张脸的确是红衣阁的香主霍凝媚。
连她也来了?看来,真的是把好刀,否则怎么连她这么傲气的人也赶到这偏北的镇上。
匆匆三天,各人的心激动沸腾,传说中青偃刀坚绒比,可切石如发,十八年前为刀客裘冲所有,但裘冲因为手持宝刀,遭各路人追杀,相传,他携着娇妻,被人追杀双双坠落山涯后失踪至今,翔龙帮不知如何获得这把宝刀,一切,又成为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