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大哥脾气又硬又臭,你跟他在一起就好像是水与火的交融,迟早不会有好结果。”双手在袖中抓得死紧,怨恨的鬼君在心里暗暗诅咒他们。
“不一定,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不是吗?”他的表情好怪,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也许是他忘不了他们曾在一起的日子,一时放不下心中的情感、难以接受事实吧。
“大哥是一个念旧、专一的男人,他魂牵梦萦的是千年前的凝雪,不是你聂小天。”他实在不能接受,仍在想着法子离间他们,试图挽留什么。
“替身?不,我相信他,一开始我或许是她的替身,不过当我出事时,李恒杰口口声声叫的是我,是小天,我相信他。”像在说给他听,也像在说服自己,他开始是隐瞒了她,不过,当她知道自己梦中那个曾深深地、痴痴地纠缠着她,阴森恐怖得像鬼一样的男人是他时,她疑惑的心终于得到解释。
就是因为鬼王的千年执着、思念,才会让她夜有所梦,让她不要忘切他的存在,试问,这样一个痴情、为爱执迷不悔的男人,她真的能记恨、埋怨吗?不,小天是打从心底敬佩、亏欠他,为了弥补他,她决定要在这辈子好好与他相处,好好生活。
“不,小天,我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我喜欢你,请你再考虑一下,好吗?”杯子里的水不觉摇晃了出来,向来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不见了,他无法相信千年后的自己又是一个失败者,他仍败在了他们手上。
“不,鬼君大哥,小天一直感激你当日的仗义相助,不过那种感觉不是爱情,我们只能做朋友。”他脸上的痴狂让她有一刹的不安,这样暴戾的他,真的是平时温和无害的鬼君少爷吗?
“你从没喜欢过我?”倏地捉住她的手,此时诡谲的鬼君声音即绝望又悲哀,他时时刻刻思念的女人,竟敢说她从没喜欢过自己,怒火在他脑海聚集,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和当时的雪影一样阴冷、嗜血,让她的心猛地跳到顶端,不自觉提心吊胆起来。
“我··,不,我喜欢与大哥做朋友,真的。”他的阴鸷模样震摄了小天,口齿不清地想解释什么,但听在他的耳里却更让他刺耳、愤慨。
“喜欢做朋友,聂小天,我自始至终对你情深一片,为什么你这么冷血、残忍,一再辜负我的深情。”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掐紧她柔弱的肩膀,鬼君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怒焰,仿佛随时会爆发一样,难怪当年妹妹会妒嫉得发狂,竟在他们的婚宴上请了大批杀手对付他们,现在,听到她这等绝情绝义的话,字字如匕首般狠狠插进他的心膛,有一瞬,他的脑海居然冒出想将她毁灭的感觉,而且,很快,他的手也诚实地付诸行动,连绵不断的真气在他手中会聚。
此时的他好吓人,望着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狠毒神态,小天吓得好半响说不出话来,不断摇着头,她的脸上血色全无,死死咬紧自己的嘴唇,肩膀上他的指甲深深插进她的肌肤里,更让她意识到眼前的他已经失控、发狂了。
“小天,你是我的,李恒杰一直对你隐瞒、欺骗,一而再伤害、折磨你,我呢?为什么我绞尽脑汁对你好,你却丝毫不领情,为什么?”恼羞成怒的他,头发因怒火全张扬开来,他恨,恨自己枉费心机温柔宠爱她,却依然得不到她,他恨,恨她为什么一再选择对她伤害最大的男人。
为什么,现在的小天哪敢说出为什么,双眼飞快转动一下,她试着挑选一些好听的话安抚过于激动的他。
“鬼君大哥,也许他是追求小天的首个男人,也许是我年少无知,以为有个大帅哥追我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又哪敢拒绝。”说着连自己都相信不了的话,她汗流浃背地陪笑,小春芍这会死哪去了,怎么到关键时刻竟然不出来救她?
“要真是这样,现在既然知道有我追求你,为什么不拒绝他。”没想到,这本是稍有理智的人都听得出的假话,鬼君却信以为真,泛红的神色缓了缓,他认真地问。
“因为··。”谎说大了,她抽搐的脸上因他的话立时划过几条整齐的黑线,他居然相信她的假话?望进他迷乱、寒颤的眸子,她猜想他是气极攻心,真的变成傻蛋了。
“因为什么,快说。”见她不但闪躲自己,而且神游太空不知想些什么,眼一眯,性感、好听的声音才刚落下,他忽地拍出一掌,让她如展翅高飞的鸟儿一样,尖叫着眼看就要摔个支离破碎。
“李恒杰,救命。”颤抖地小天紧闭上眼在心里喊,以为这下她肯定得摔得七昏八素了,却没料想不到,就在她自怨自艾时,一个迅如疾电、神速般的男人突地从外头飞进来,在她凄惨倒地前一秒,他稳稳地接住了她,而吓得不轻的她好半天回不了神。
“大哥··。”一见来人,鬼君一时失去的理智刹时全归了位,在他威严、冷漠的注视下,他仿如做错事的孩童般低下头。
“义弟,你做得过火了。”怀中的女人现在还在发傻、惊惧中,可见,他刚才下手是多么狠绝、歹毒。
“对·不起,小弟是一时情急、冲动,请大哥见谅。”他明白现在自己还不能跟他翻脸,尽管他是阎王的好军师、红人,是一个拥有无上法力的谦谦君子,但比起他,一千年来,他总能略胜他一筹,而且,就连阎王也得忍让他三分,他又怎是他的对手。
“小天是你的大嫂,你以后务必要牢牢记住。”瞥了一眼怀中的她,见她因他的话畏缩了一下,双眸剪水的楚楚可怜,让他不由紧紧抱住她,临走前,不怒而威的他意味深长地警告了一句,让他以后记牢自己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