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住在了客栈里,青儿曾说过她的伤不要紧,想让我不要顾忌她继续赶路。当然她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水患爆发
,灾民无数,一路来我们也见了不少,虽然是件紧事,可我也是有打算的。
一来,青儿的伤虽然不碍事,可我并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索性就好透了再启程;二来,过早的到了灾区我就必须将一切措施定好并实行,可是现
在的状况我并没有任何把握保证天宇的百姓会按照我的想法做,只有把他们逼到了绝境,才会让没有任何退路的百姓听我的话,这样灾情才可以很好的控制并达到我出来时的目的。
答应过他的,要保证天宇以后不会再连年
水患的,我就必须要做到,是为了他对我的信任,以及他那脆弱的心和面对皇位的无奈。
白日里我总是去街上闲逛,当然也是为了打听一下灾区的状况,晚上大家就都聚到了青儿的房中谈笑风声,虽是阵阵的欢歌笑语可我
总是看到其他人不太自然的神情,所以也聊不上多久就都各自回房了。
却是有一件事很奇怪,白天我出去时五鹰中的两人是会同行的,以我的判断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人不会轻易放手,毕竟一旦离开弘城,离断江也是不远了
的。但是出乎我的预料,住在这里将近二十天,可却没有碰到一个刺客。心里虽然纳闷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也不是非要有个刺客来玩玩才过瘾的人。
“公子!”司徒南疆神色恭敬的进得房中来,我看了看郎鸿熙的神色
,依旧是那俊逸的面容,依旧是那淡淡的温和笑意,但目光却是看向我的,纳闷的皱皱眉头,转而望向了司徒南疆。他这几天可是没见人呢!
“喂,他在叫你!”语气不是很好的提醒他,郎鸿熙这才转过了头看着来人。
“公子,事情和您预想的一样,不过已经解决了,只是……”他弯腰行了个简单的礼,但那其中的尊敬和惧惮却很清楚的表现出来。
“知道了。”淡淡的言来,司徒南疆未完的话他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但我却是不同。
“你说啊,只是什么?话说一半多不自在!”双眸晶亮的盯着那恭敬的男子,郎鸿熙却是笑了笑。他微微抬了头,偷偷瞄了他那主子一眼始终是没有答我。
“你究竟怎么教他的,这么怕你,我问话他理也不理呢!”没有
生气他的回避,伸手敲了郎鸿熙的额头,神采熠熠的问他。余光间那司徒南疆欲言又止似乎很生气我的举动。
“疼啊!”他倒是没有太在意,如这些天一样抚着额头轻呼,可笑意却没有淡去。
“哼,装样!”忿忿的撇
过头,不太高兴。
他也和龙炎一样在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而且他比龙炎还要会隐藏,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会不会生气。
“哪有。冰若,什么时候启程?”柔和的反驳我的话,既而又笑着问我,“可
都待了快一个月了,弘城真的很好吗?”
“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无所谓的!”淡淡扫了他一眼,望向开着的窗外。
“什么?无所谓?那为什么要拉着公子留这么多天?”司徒南疆惊讶的反问,我微有不悦的回头看
他,郎鸿熙皱了皱眉头,司徒便垂头退到了一边,“公子,我,我错了!”
“哎,郎鸿熙,你这跟班可真有知错能改的觉悟!”见他那副可怜样我调笑郎鸿熙。
“跟班?”微有些无奈的语气,他瞥了司徒南疆一眼,我
竟然看到那家伙的眉头抽了抽。“是啊,真有知错能改的觉悟。”叹息般的语气,静幽幽的感觉。
“明天就走吧,我怕在等下去你会疯的。是有什么事要办?”起了身浅笑吟吟的看向他,恍然间他似乎愣了一下,却是很快
便双眸柔和的笑了看我。
“也没什么事。其实我也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要等在弘城这么多日子,可心里却急的让人诧异。”
看着他那没有任何探询意思的眼睛,不自在的撇过头,几步到了门口,“没什么,只是想转
转,而已!”虽然尽力掩去了那份心思,可我的语气却不是很正常,想必他是听出来了。
“我先去看看青儿,明天一早就走!”打了个马虎眼,匆匆离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唉!没办法,灾区的事最
近揪的我心烦,一睡着就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灾民,梦里的感觉让人冷汗直冒呢!
摇头拂去思绪,抬脚向着青儿的房间走去。虽然我并不太会照顾其他人,给他们温暖,但是也不是视若无睹的,呃,这几日把她交给几个大男
人照顾是很不仗义啦,可我也没办法啊,好的是随同来的五鹰中有一个就是青儿的哥哥,疼妹妹的话应该会无微不至吧!
“说吧!”郎鸿熙脸上的笑意抹去了,换而之的是满眼的精明和犀利,有些让人威震而尊敬的气势。
司徒南疆单膝跪地拱手低头,“是!主子,这些日子先后有三股人马向弘城而来,不过尽数被我们的人击退了。据说都是来刺杀一个叫上官冰若的女子的。来者个个都是高手,训练有素,像是官家培养的。”
“哦?”
晶亮的光芒一瞬划过郎鸿熙的眼睛,英眉间没有丝毫的感情,良久才有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那俊逸的面容传出,却没有人看到那神采淡然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那上官冰若是何人?竟有如此多的杀手刺杀。”平缓的语气根本不
像是在问些什么,但通体流露出的气势却有让那疑问犹如天成。
“臣该死!”俯首一拜,这才敢开口言来,但终究没有抬头,“那上官冰若是,是天宇翰轩帝的贵妃,听说是前不久新封的,才十天的工夫就被派出来赈灾了。而且她好像是自己要求要来的。”
“赈灾?”淡淡一声,郎鸿熙的唇边似有一个僵了的笑。好久好久,他都似乎忘记了还有个人是跪在他脚边的。恍如隔世一般,寂静的空气才被划破,“是紫云传来的消息?”
“是
,现在她就是那若贵妃的侍婢。”司徒南疆额上的汗水早已密布了,听到这一声才松了口气。
“恩,你先准备吧,估计过几日就能到远河了。”拂手让他出去,司徒南疆起身退过三步才离开。
玄色的衣袍轻拂过桌边,
修长的男子已然向着窗边走去。仔细看那面容,无波无澜,只有一双眼睛分外明亮,没有人可以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些什么,似乎他是那般的缥缈不实,似深潭又似夜空,独独的多着神秘和静溢。
她竟然就是那提出以工代赈
的女子吗?怪不得那天……
“记住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以为派来些刺客还都蒙着面我就不知道那暗地里的种种,小看了我上官冰若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许是你们的生命,也许是你们一生
之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时她身上多的是让人惊讶的气势,一个女子,却又不仅仅是个女子。
这些日子她时而的话又闯进了郎鸿熙的脑中,有时候她的话真的很令人不解,可有的时候却像是包含着无限的深意,有点
像在阐述什么道理一样。
究竟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不觉间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抚着额角,无奈的摇摇头,该是不可能的吧,那可是个疯丫头呢,自己的头都被她敲了无数下了!翰轩帝该会很惨才对,这才将她派出来
赈灾?
不,不对的,十天而已,即使不是绝色佳人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厌倦,何况,何况那翰轩帝并不好女色,冰若也是自请出来的……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的有些落寞,可能习惯了这些日子有她的聒噪
吧!淡淡一笑,低头间就看到她在楼下和几个小贩说着什么,眼神里满是灵动和轻悦,只不过眉宇间含有些轻轻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