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来折腾去的,等我们回到景兰轩时
,天色已经很晚了,灵儿和橙儿一直在门口等着,景兰轩的所有人几乎都到门口报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唉,不禁让人汗颜!
“娘娘,你可回来了,这次怎么比上次还久啊,等的灵儿都心急如什么烧了呢!”迎面来的就是
那灵动的目光,明秀的脸庞,白色的身影似花间雪蝶,空中洁云,分外的美丽无暇。
“是心急如焚吧,橙儿,你平日里也不教教她,看这样子吧,都笑掉大牙了!”我闻言笑出声来,方才绷紧的大脑一瞬就松弛了下来。
“教了啊,娘娘,我可无辜的,”橙儿苦了张脸,显得满是委屈,看着如此情形,就是一旁的婉儿也抿唇闷笑起来。橙儿继续补道,“可是她说,娘娘你说的,会写字儿就成,其他的诗词啊,什么的就不用操心,反正有娘娘
那么好的文采,才不怕呢!”
“这样啊,”纳闷的看看身边的女子,她已经向橙儿瞪着眼睛指责她多嘴了,“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啊?”低声嘀咕着,这时我们几个相视几秒,突然都笑了起来。
“娘娘回来
真好呢,景兰轩就活了!”橙儿笑罢长长出了一口气,分外的释然。
“是啊,回来真好!”耸耸肩轻微一叹,拉了灵儿进门,其他人也都随同进来,大都不曾拘束。
我吩咐橙儿准备洗澡的水和衣物,便和灵儿一起聊天
,婉儿则去整理药材了,说是要开副凝神祛疲的药,让我饮些。
和灵儿聊了聊才知道,此次来天宇出使的有天阴的三殿下和陈阁老,以及天臧的太子,还有什么其他小国的重臣,另外就是天宇东南的一个少数民族的首领及
其子,叫什么瓦答哈族,那里的首领称为萨诺拉,所以,此次来的是个叫里雅萨诺拉的中年人,而他的儿子,名为什么加礼亚,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萨诺拉。
这些使臣大半来访都是为了天宇今年不间断的“传奇”,当然这
是政治上的考虑,并无不恰当的地方,例外的就是天阴三殿下莫毓之了,他来时没有带随护之人,只是带了一批武士,说要和天宇的武士比试一场,一决雌雄。
所有的来访使臣目前已经入住映月楼了,那是在离前朝和后宫
最近的锦绣湖上,不仅环境好,而且所分配的宫女和太监也是宫里最得力的人手。
可能,从现在起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就是我也得万般小心了。
灵儿说,这段日子,太后来景兰轩的次数都多了,每次来都和颜悦色的
对每一个人说话,看来是有些讨好的意思了。
而且,这些使臣来不问皇帝反而只问天宇的若贵妃,很是奇怪。
我听着倒是有些意料之中,毕竟,今年的天宇太让人意外了嘛!
不过奇的是,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见过天
阴的三殿下,他一直深居简出,只是要着看了些天宇的典籍,也不曾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到晚上日落后不久,龙炎就到景兰轩了,灵儿不舍的看着我,最终还是出去了,我笑着说她在撒娇,她也不反驳,只睁着水汪汪的眼
睛可怜兮兮的看,唉,无奈啊,什么时候她也如此粘人了。
“吃东西了吧,怎么样?是不是落下了一摊子事,这下可够你忙段日子了。”沐浴后换了一身简衣,人也感觉清爽了很多。
“嗯,不过,事倒没什么,”随意
的去了外衣,只着一薄衫的他蹭到我身边,仿佛自然而然的一样将我拉入怀中,轻柔的拥紧。
并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的靠在他怀中,很习惯的闻着他身上浅淡的檀香味,从心底细细的品尝。
“有龙靖嘛,他可是个好手,
况且我们给他的条件也够丰厚啊!”从门口就褪去繁复的琥珀色眸清澈无杂到好似含了绝世的光华,棱角分明的脸上舒心而自然的笑容,每一个定定的注视都好像凝结了千年的期盼,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一分一毫。
“你是说
……”我不觉笑了起来,又觉得很好玩,开口道,“他很乖喽!”
“这次可不能再欺负人家了,完了就给人家指婚吧,也好给他颗定心丸吃,太后那边也是没问题的吧!”用头点点他的胸口,安顿着。
“等这次使臣走
了就指婚,讲信用嘛!”他抬起一只手,将束发的金丝拉去,长发便披散开来,有的滑到了我肩上。
“不过……”猛然被他拥的更紧了些,那人将头埋在我的颈弯,整个脸都埋在我颈侧,“冰若,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在
看到……的时候,丢弃我!”一字一顿的话语,很轻却又很沉,可我却连意思都没有明白。
“什么?”自然的反问,有些奇怪这样的他,好像脆弱的像个娃娃,没有人能够拯救他一样。
“冰若,虽然我的妻子很多,也
有六个已经怀有我的子嗣,可是,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就通通都不要,无论如何都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冰若不在了,我要怎么办呢?”断断续续的话,他说的很任性也很孩子气,可我却听得心里阵阵抽疼。
“傻话,那
些女子可都是可怜人的,你是她们的丈夫,怎么可以放弃呢?”轻轻掰开他,惊讶的看着他那慌乱彷徨的双眸,笑着嗔他。
“没什么的,不过是些妃子,那都是必须的,是一个帝王必须的。”我很认真的看他,双手扶在他
的肩膀上,似乎将要给他一点力量,不要再那么脆弱。
“还有,不要总是这样的害怕,这个世界每天发生的事有很多很多,你的心玲珑剔透,不是生得就脆弱,而是你总在逃避。不要逃避啊,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面对的,有凌寒,有我,有龙靖,有瑾瑶,有周易,我们都会陪着你,所以,要相信哦,你不是孤单的,知道吗?”细心的安慰他,将他的手抬起握住,以便将我的勇气分给他一点。
“很晚了休息吧,明天你是不是有很多
事啊,我中午会做好吃的等你,绝对会等你哦!”拉他去榻边,软声让他休息。
看了我良久,他才点头躺下,今日的他显得很不安,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直到我看到……我才明白,让那个帝王担心的究竟是什么,原来
,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亦敌亦友的人而已。
晚上明月高悬,裕陵都今年和往年一样,不冷不热,十分凉爽舒适,所以来得客人都是着轻薄的衣衫,除了一些身份高的人,穿的是锦缎华衣,看来显得比较庄重些。
月
色透到殿阁里,我却在那个人紧握着手的情况下,熟睡安眠,以至于根本不曾明白,那个人究竟用了怎样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我,将他的怜惜和包容都通通寄托在我身上,不曾吝啬半分。
龙炎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女子,精致
的面容上白皙安详,秀眉将那浓密而上翘的睫毛衬托的越加俊挺,而她的眼睛,失去了白日里的灵动光泽和淡然,自然的闭着,十分的宁静。
轻淡色泽的简衣,微微勾勒出她身体美好的曲线,一张薄毯将她与自己都掩埋在
里面,明明是近在咫尺,可为何,他总觉得,远在天涯呢?
冰若的世界里,男女是平等自由的;冰若的世界里,每个人,一生只爱一个,只守一人;冰若的世界里,人的一辈子是交托给唯一一个人的,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的另一半,那是……肋骨!
但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妃子能够丝毫的不在乎呢?
女子都是会妒忌的,不是吗?为什么她能够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呢?不生气也不胡闹,而且还……
是不是就是她的书里说的,不爱呢?因为
不爱,所以不妒不在乎!
究竟怎样做,她才会……爱呢?
心痛,心在痛!
将她面向所有人是为了让世人承认这样一个意外的存在,是为她好,可是,那些人……万一冰若走了呢?她离开了,自己又怎么办?
尤其
是……那个人!以及那块灵玉本来的所有者,他都害怕,全部都害怕!
因为爱了,所以才患得患失吗?
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由得苦笑不已,原来有一天他也会被牵拌,而且是……自己给自己的牵拌。
晶莹白皙的手缓缓
抚上入睡人的脸颊,反复而小心的抚摸。
“冰若,见到他,不要动摇,不要被吸引,永远也不要,求你!”一个年少的帝王,在用着多么悲凉的语气恳求一个入睡人,而他自己,又何曾意识到,自己的心智、才赋,都到了
哪里!
面对感情,每个人都是同样的平等地位,不是皇帝就可以得到一切,也不是优秀就能够取代一切,所有的决定权,只是心!
“冰若,这次,你看到我为你做的这些会不会开心?这场使臣来访可是专为你而邀请的
,我要所有人都看到,那一天的你,究竟有多么的耀眼,多么的美丽!”
低缓的话语消散在点了残烛的地方,风,撩起床榻的淡紫色羽纱和走廊上的雪纱,引得那一池碧波,涟漪轻轻,波光微微,煞是美妙,好似低谷的幽
兰,独处一方,绽放毕生光华。
没有人知道,这样静谧的夜晚,同样的宫墙里另一个湖中楼阁上,那静立的两个身影,究竟怀了如何的心情来到这个他们陌生的国度,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不惜跋山涉水来到这个目前仍旧危险
的地方,究竟又是如何能够草率的离开自己仅有的庇护,来看看那个“传奇”!
箫音划破夜的孤寂,不悲凉也不凄哀,只是惆怅的呼唤着同一个世界那道能够相合的音符,以便可以直达云霄,逍遥天外。
奏箫的竟意外
的只是一个蒙面的孱弱少年,看来轻飘的仿佛能被风掀倒一般。
而离他不远的房间里,一个俊逸的男子,着了华贵的衣袍却只是用修长的手指一遍遍的漫无目的的划着窗棂,漂亮的眼眸中竟出奇突兀的透出些轻微的悲伤和
失落,他的目光好似要透过这无边无际的黑夜,触摸到那个同他戏水的人,好无尽的宠溺,直到天的尽头!
次日清晨醒来时,龙炎已经离开了,虽然并不意外,可是……那件事该怎么办呢?没有他,还真的挺难办!
灵
儿端了水来准备让我梳洗,尽管到了这里也算有大半年了,但这样的照顾,仍旧是无法消受。
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就是梳洗的手也显得有些僵硬,不知该放到哪里是好。
不仅是因为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而是……对那
件事,还是有些放不下。
“娘娘怎么了?是灵儿没做好什么吗?为什么娘娘看起来很不舒服啊!”一旁静候的灵儿关切的询问起来。
我换了件干净清爽的软袍,束了玉带,才边拢头发边说,“这个……灵儿你先出去一
会儿,我好像在外太久都不适应你们这样的照顾了,以前不是就说了嘛……”话还没完,白色的清丽身影就侧身靠近了些,而门口也有抹橙色闪过。
刚进来的橙儿端了些茶果,向灵儿点头后,那丫头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她
们在搞什么把戏,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为止,总觉得她们都太过神秘,我倒是没兴趣追究,就无所谓的佯装未见了。
“娘娘啊,最近还是小心的好,平日里大家不分尊卑是可以的,现阶段可万万不行,娘娘你这样会让他国留
下口实,到时就麻烦了呢!”她一向心思细,上前为我束好一个髻,插了那通体洁白的玉簪,这才提了梳子轻缓的理着垂下的青丝。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慈爱而恬淡,仿佛母亲一样的光芒都笼罩在她身上,似乎就生生的能
够净化一切罪恶。
“这个是我没有思虑周全,谢谢你!橙儿,我想,无论何时景兰轩有你都是幸福的。”真诚一笑,手抚上她停在我肩头的手,心里不禁放心却也没露掉她脸上一闪而释的不安和愧疚。
“娘娘放心,我
会陪着娘娘的。”她也似乎注意到我对她探究的目光,连忙恭身遮去表情,心中却不禁好奇,而她接下来的话,让人更加的无法在轻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娘娘,永远不离开不背叛!”看着跪在身边的女子,我不由得
心中泛酸。
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待我,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的重视一个如我一样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而我的平凡,也注定了,除了为我操劳受苦的母亲,没有人肯为我付出,哪怕只有一个陪伴!
眼中有些湿润,赶紧扶
她起来,竟哽咽的无话可说。
摆手让她离开,这才开始理起思绪。
大半年了,一直神经紧绷的我根本无暇理会其他,那么,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你可安好?是否还会按时吃饭,及时休息,努力健康?
我的亲人,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原谅我,身在异世界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可以吗?
一身白梨般的绫罗衫,玉带扬在身侧,而那女子就一个人,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躺椅上,默默的惆怅遥望,明知道什么也不见,却仍旧在热切的遥望,
只因为,梦在远方!
她似乎就像是抽离了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碰触到她,打扰到她一般。
咖啡色的灵动双眸中在慢慢的积淀着一种名为思念的东西,潮水一样的情丝缕缕溢出她的眼眸,却无法用万物来控制它的泛滥,
直到它再也凝结不出一片飘扬的柔情,那抹哀愁和担忧,才在这女子理智的强制控制下,不甘的褪去!
“妈妈,你好吗?”喃喃的开口,清润肺腑的声音一直都很动听,却在这一刻似蒙上了厚重的毡布,不仅有些喑哑,还
分外的艰涩。
“嘭——!”一个柔软的物体重重的砸到景兰轩的庭院里,正好打散了几株兰花,弄的泥染芳尘,香乍现!
“落到那里了,快点去捡!”是个孩童的声音,听来满是贵族气。
我怔了怔,收敛了心思,
蹙眉等待着那个小家伙来捡球。
“什么人?竟擅自……”站起身探头窗外,就听到青儿质问的声音。
“青儿,”扬声制止她,青色的身影恭敬的退到一边,我才移步向外而去。
刚到庭院里站定,几个高低不一,大
小不同的孩子就进了庭院,因为我跟龙炎提过的关系,景兰轩是所有宫苑中守卫最少的,是以,随便个人也能进了大门而不受阻拦。
他们的衣着有极大的区别,其中一个最大的看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穿着异于其他人
,那并非是天宇的衣饰。
一群孩子都好奇的看着我,他们看起来都是天宇重臣之后,衣着华贵,气质高傲,仿佛天下第一一样。
正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有个孩子上前一步,满是鄙视的看看我,“你是哪里的宫女?衣
着简单不合礼制,头不束髻不合宫规,竟然见了主子也不叩拜,还不顾忌讳的直视主子,还不快快把球捡回来再去内务司领罚?”
闻言有些愠火直冒,却也仍旧和颜微笑,“青儿,你可知他是何人?哪家的公子竟跑到这里
来指责我?”微偏了头看向青儿,这时,橙儿,灵儿,婉儿都从殿里出来了,见我正似笑非笑的站在庭院里都纳闷的看看那些孩子。
青儿回头望向灵儿,我们这里大都是不理外面的事的,除了灵儿,恐怕也就没人能给我答
案了。
白色的轻灵人儿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那些孩子才笑着对我说道,“这个呢,是文大人的儿子,也就是文昭容的弟弟,而那个是辉大人的侄儿,那个和那个是宰相大人堂兄的子嗣,而这个嘛,”她指指唯一一个衣着
异族的说道,“便是里雅萨诺拉的儿子加礼亚。”
听着如此的介绍,我不禁挑了挑眉头,“小李子,把球给他们捡起来,送他们出去。”摆手吩咐一句,转身离去。
“站住,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如此放肆!”先前的
那孩子似乎并不愿放手离开,就站在那里,用着本身并不强势的贵族气压迫着其他人。
“呵,”轻笑出声,才回转身子看向他们,“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何指教呢?”咖啡色的眼眸里闪现出琢磨不透的光芒,脸上的表情也似
云里雾里,让人无法分辨真实。
“什么时候,宫里也轮到一个孩子插嘴了?”还不等他说话,我又加了一句,“请你们破例入宫是为了陪伴加礼亚王子玩耍,以便解闷,这时候竟然连自己的身份都分不清了?”
“说到
底也不过是个玩伴,有什么资格在此叫嚣?让人家加礼亚王子见笑?”踱步到那个外族孩子面前,轻柔一笑道,“让加礼亚王子见笑了,天宇稚子无知年幼,还望莫怪!”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就是不舒服那孩子天生的
高人一等观念,不过是文昭容的弟弟,小小年纪已经有了高尚感,再加上,文家对子涯所做的一切,始终让人无法不记恨。
“娘娘多虑了,加礼亚无礼擅闯在先,娘娘都大度原谅,何况是这般小事呢?”那孩子举止彬彬有
礼,面容清秀而黝黑,看来既有力孔武,又不乏和气,实是难得。
这孩子是个通透人,已然明白我的身份,确是聪颖异常。
只是……他的话语说的并不流利,不过,对于一个异邦人,如此年纪已属意外了,他的语言关
,过的很顺呢!
“王子客气了。”作势请他入殿,转身自然而淡定道,“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吧,宫里已经够吵的了。”
“王子如不介意,请入内稍坐,我天宇必当尽地主之谊,奉上薄茶一杯。”以礼相待,以诚相邀
,青儿送那些孩子出去,而婉儿和橙儿则让开了请客人进去,灵儿早已会意的去沏茶了。
“娘娘可小气了呢,一杯茶怎么够呢?”加礼亚也不拘礼,敛了衣摆就进来了,听他戏言,我们也都笑了起来,看样子不是难相处的
人。
可我却没有注意,那门口离开的孩子们各自不同的眼神,有的奇怪,有的迷糊,有的竟是愤恨,有的是怒火。
中午传膳时龙炎来了,见加礼亚也在这里,颇有些惊讶,却也在第一时间周到的向他介绍了我,我们邀
他共进午餐,那孩子也不推却,道了谢意就留下来了,只请求派人通知他父王一声,我们也就照办了。
“没想到我们瓦答哈族盛传的娜米塔就是这位娘娘!”听罢龙炎的介绍,加礼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皇上万
岁,没想到在晚宴前就能让我见到娜米塔呢!”加礼亚恭敬的向龙炎一拜,笑的很是灿烂,微张的唇线中露出他洁白的虎牙,很是顽皮可爱。
“娜米塔?那是什么?”听着这话,看着龙炎上扬的唇角,不由得开口问道。
“哦,娘娘不知道,在我们瓦答哈族语中,娜米塔就是‘美丽善良的女神’的意思。今年娘娘治理断江水患,平定天阴挑衅,定下潭郅之盟,我们瓦答哈族人都很想亲眼见见传奇一样的娘娘呢!又因为我们也是信奉伊奈斯女
神的民族,所以大家就称您为娜米塔了!”加礼亚一边解释,一边端了花茶啜饮,放下杯子又双眼晶亮的看向我。
“这茶真好喝,是娘娘从天边带来的吗?”不太流利的话语,却说出一句让人连口水都能呛住的赞美。
我嘴角抽搐,干笑着不回答。
“加礼亚你的话说的真流利,是从小就学我们的语言吗?”龙炎伸手握住我在衣袖里的手,轻笑着问他。
“嗯,父王说,我们的民族人太少,要想强大就必须与天宇和天臧交好,而学习他
们的语言则是这些的必备前提。”
加礼亚答的自然,正在此刻,我们的膳食也上来了,他的样子已经没有了起初的生疏,自然的提筷夹食,看起来既豪爽又单纯。
那一餐大家吃的很愉快,我们也从加礼亚不曾隐瞒的回
答里知晓了一些瓦答哈族的习惯,风俗,龙炎一直很健谈,三人也没有停下那些谈论,直到加礼亚的父亲派人来寻时,那孩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那时,好像他的父亲已经有意要与天宇结盟,并决定这次就把加礼亚留下学
习天宇的文化,而龙炎也觉得此事可以考虑。
可我哪知,那个遇到孩子的上午,就注定了,这次使臣来访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