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啊下了几场雨,甘蔗地里的包谷
,仿佛有高人暗中施了法术一样,无不弯要驼背。尤其是村背后的那一片甘蔗地,连乌鸦见了都眼红啊!哪家的?你随便到村里拉一个小孩出来问,即使他是哑巴,也会打着手势告诉你:是老烟鬼家的,再不然,他就告诉你,
哪家有“花姑娘”,就是哪家的。这天下午,当老烟鬼把他那人见爱的烟筒靠在大门背后的墙角以后,若有所思地对花姑娘说:“那乌鸦太嚣张了,咱们得趁早采取措施才行。”于是,他们爷俩便背起背篼上坡了。其
实,他们所采取的措施,也只不过是去把那些“早熟”的包谷弄回来,加工出可以换钱的“三角巴”罢了。在这个季节里,哪家的甘蔗地里种得有包谷,哪家才能在赶集的日子挤到肉摊子前面去表现表现。谁知,当花姑娘
劈头盖脸地置身于茂密的甘蔗林里,刚刚扳下第一个已经被可恶的乌鸦大做文章的包谷时,只听她突然嚷道:“哎呀,好痒啊!”“你……不要紧吧?”老烟鬼一听到儿媳妇那清脆的声音,便很关心地上前问长问短。
这时候,只见花姑娘把身子摇得像筛糠一样,啼笑皆非地说:“不晓得是咋个搞的,我、我的身上好痒啊!”“哪个地方?”老烟鬼仿佛忘了男女有别,差点儿伸出手去帮忙。只见花姑娘旁若无人地把手伸进衣服里,
一边使劲地挠,一边像三岁小孩一样撒娇道:“不得了啦,到处都痒啊!”老烟鬼忍不住从背后撩开花姑娘的衣服,这才恍然大悟地说:“糟糕,是热痱子!”“那、那咋个办呀?好痒啊!”花姑娘显出一副受不了样
子,只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老烟鬼也爱莫能助,只好站在一旁干着急。不一会儿,只见花姑娘像神经错乱一样,居然当着公爹的面把外衣脱了下来,病急乱投医地说:“爹,帮我挠挠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老烟鬼下意识地东张西望了一番,感觉没有第三者看见,才伸出他那粗糙的手,却不晓得该挠哪里好。“快点呀,还愣着搞哪样嘛?”花姑娘急不可耐地说。看样子,若是没有人帮忙,她可能要在地上打滚了。老烟鬼
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伸出手在儿媳妇的身上胡乱挠了一番。“哎,对,就这样挠。啊,好舒服……”花姑娘有些语无伦次。当老烟鬼听到儿媳妇说“舒服”以后,就干脆睁大眼睛,很努力地为儿媳妇排忧解难起
来。可是,挠着挠着,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把她的肚兜挠掉了!只见花姑娘突然转过身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看,我的身子,是不是很不错呀?可惜,那狗日的……”没等花姑娘说完,但见老烟鬼连忙帮她把外
衣披上,言不由衷地说:“我可是你爹呀,你这样让我看,我、我会犯傻的!”“是吗?”花姑娘故作惊讶道。但见老烟鬼义不容辞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活我自己干就可以了!”“为哪样呀?”花姑娘明
知故问。“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老烟鬼说着,只顾忙活去了。这时候,花姑娘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身上的痒,又不由自主地跟着忙来起来。虽然甘蔗林里有些吵,但是,她却依稀听到老烟鬼口中念念有词:“经
常这样,早晚都会出事的……”“活该!”花姑娘在心里说,“哪个叫那狗日的不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