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在我耳边说的话,是一个错误的信息,这一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只是确定了一点,她竟然真的来到这里了。
在我的记忆里,她是高傲的象征,像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也许还真的是她展露拳脚的地方。
跟着王姐聊完,我走到女浴的门前,正好,倩倩走了出来。
我一把拉过她来,带着她走到了一个角落。
角落里有一张桌子,桌子的旁边是沙发,我让倩倩坐了下来。
她娇滴滴的撒娇:“哎哟,你还活着啊,还以为你去了呢,你个死人,都好长时间不理我了呢。”
我无奈的一笑,一笑而过。
我也坐了下来,凑到她耳边,对她耳语:“你们女浴是不是在我回家的时候,招进来一个女孩子。”
倩倩撇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是不是王姐告诉你的?又是老一套,你们就一直没有改套路啊。”
我耸耸肩,点点头,在她耳边继续说:“你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不想见到她的。”
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质疑的说:“不想?我不信,你是炎黄浴都第一花花公子,以前王城比你都老实的多。”
我没好气的说:“不要扯别的,你就告诉我她的名字就好,我只是确认一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倩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我。
我也开始对她撒娇,说:“好了啦,不要生气啦,倩倩最漂亮,最可爱,最温柔了,告诉人家好不好啊。”
撒娇,也是一门艺术,只有对熟的朋友,尤其是异性,更要熟上加熟,才可以尽情的施展。
只要懂得了撒娇,不管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而且屡试不爽。
这次也轻松的让倩倩不好意思了,她禁不住我这犯贱的样子,只好对我说出了她的名字。
虽然王姐对我说过了,但是从倩倩的口中再次说出一遍,我才觉得是最真实的。
倩倩说:“她啊,长的虽然很漂亮,但是有些轻狂,我反正不喜欢她,她叫娇欢,好了,名字告诉你了,我走了啦。”
说完,她起身走了回去,我继续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想着一些事情。
第一次见到娇欢的时候,还是在去年的夏天。
夏天的一场大雨,淋湿了所有人的孤寂,我漫步在公路边上,寻找着雨后的空气。
就在一个回眸的距离,我发现了她,站在雨后的树下,干净的脸上带着一滴雾气,妖娆的嘴角,向上扬。
我看的痴了,都不忍心去打扰她的世界,她就像是一幅画,画在流年最深的心底。
她向我招手,对我说:“可以帮我一下吗?”
她的声音甜美,根本不像是人间凡人能够发出的甜蜜,我听得也痴了,六神无主的向她走去。
来到她身边,她莞尔一笑,我忍不住的咽下一口,口水。
她看着我,对我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当时,被她的直率吓傻了,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看到我没有说话,以为沉默就是答应,点点头,跑开了。
我后来才知道,她叫娇欢,她却忘记了那个雨季的雨后。
我今年春天的时候,和她提起过这件事情,可她告诉我,搜遍了记忆也没有记起,我当时很失落。
现在,她就在这里,和我在一个空间里,隔着一面墙壁,一面纯白的墙壁。
我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呼吸,还可以听到浴池里面的嬉笑声,戏水声,包间里面的呻吟声,一片混乱……
王姐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经理找我。
我晃了一下头,清理了一下杂念,跑去经理的办公室。
经理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
看到我走进去,丢给我一包中华牌香烟,说:“以后好好干,我这里现在缺人,你去做男浴的主管吧。”
我大喜过望,一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不会吧,我做主管??”
经理看着我,说:“是啊,干嘛这么激动,这是你本应该做的,努力加油吧年轻人,哈哈……”
我有些兴奋,开始对经理进行了一大通昏天暗地的马屁,效果还不错。
每个人,都是喜欢听奉承的话,哪怕是违心的,至少是对耳朵的一种按摩。
对喜欢听好话的人,说好话,这叫做投其所好,经理恰?
王超一晚未归,我就呆呆的坐着,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灰白的墙壁,想着两个人,一个即将遇到的人,在这个深秋里,一个即将凋零的人,在这个落叶的秋风里。
其实,秋真的不太确切了,因为,落在窗户上的霜,已经有了白雪的痕迹。
第二天,是我命运转折的一天,就在这一天,我假装得到了,也真正的失去了。
两个人,三个人,到四个人,八双眼睛的对视,两段纠缠在一起的情感。
骑着买了不久的自行车,虽然比那辆摩托要慢许多,但是可以领略一路上的风光,也算是不错的一种选择。
来到炎黄浴都的门前,我还是没有预兆的遇到了她。
一米开外的距离,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
本来打算策划一场完美的相遇,如今再多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了。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上衣,隐隐露出的乳沟又或着我的神经线,她习以为常,没有太在意这种暴露后的难堪。
我不好意思的上前打招呼:“嗨,娇欢,好久不见,你早啊。”
她好像知道我会出现一样,一把拉住我,拽着我向着浴都的后门而去。
我的思想没有从大脑中传出数据,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拽着来到了浴都的后门前。
来到这里,有一位帅气的富家子弟靠在一辆崭新的沃尔沃车前,悠哉悠哉的吸着香烟。
看到娇欢拉着我来到,他匆忙扔掉未吸完的烟,嘴角挂上笑容,优雅的向我们走来。
一米开外的距离。
我们三个人互相对峙着。
他依然微笑着,显然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一身不菲的名牌,显示着他的尊贵。
我懵懂着,显然是被强迫拉来充当观众的,或者充当一下不算是第三者的第三者。
她面无表情,看出一丝感情的波动,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偏偏她才是这件事情的肇事者。
三个人,就这样六目相对。
我们三个人彼此没有语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我看着他,他看着她,她看着远方,远方的迷离。
下一秒,就好象有战争要开始,这个秋天还真的不适合平静。
一片落叶,划过我的眼前,迷离这了这座城市,也迷离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