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洛浣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相信自己此刻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她下意识地把自己历经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十里香往胸前又藏了藏:“没、没什么啊。”
谢妄笑:“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特意帮你拿出来?”
洛浣临:“……”
还是她自己拿出来吧。
谢妄手里勾了那一小坛酒液过来,放在手心研究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十里香?这个东西可不好拿,看来你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洛浣临拼命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当时我一进门……”
洛浣临的兴致冲冲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她看见了,谢妄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戒尺,在掌心不轻不重、非常有节奏地敲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弹奏乐曲。
见此,洛浣临凄凉地叹了一口气:“人家还想和你讲讲在凤仙居遇到的一切,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兴趣呢。”
谢妄不为所动:“深夜出宫?”
洛浣临沉痛道:“……是。”
“去酒楼了?”
洛浣临更沉痛了:“……是。”
“喝酒了?”
“这……”洛浣临的眼神游离开来:“这……我没有……”
话音未落,那把戒尺已经递到她的下颚来,不轻不重地一挑,逼迫她抬起头来。谢妄冷声道:“这么重的酒味,还撒谎?”
“……”
“手伸出来。”
闻言,洛浣临一抖,浸入骨髓的恐惧又弥漫了上来。她脚下生风要走,又被拎着衣领给揪了回来。
洛浣临扁了扁嘴,只得乖乖伸出手来,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那个,能轻……轻点吗?”
不过,她知道叮嘱了也是白叮嘱。谢妄打她就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过。
一直就是辣手摧花!
“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寂静的王宫突然爆发出一阵梨花带雨的惨叫。
谢妄默了三秒:“殿下,臣还没有动手呢。”
洛浣临将一只捂着眼睛的手移开一点,从手指缝里偷偷往外看,果然谢妄的戒尺边连她的影子都没挨着。
“……”操,好丢人。
就在洛浣临稍稍放松了一点的时候,谢妄已经毫不留情地一尺子下去。
杀猪一般的叫声响起,震得不远处上打瞌睡的乌鸦“嘎”一声从树枝上栽下来。
洛浣临泪眼汪汪地把手缩回来小口呵着气,抬头看着谢妄:“你能不能稍微放点水?”
谢妄:“不能。”
“……”
谢妄果真变态,非得逼着把十下掌心全部打完才肯放过她。
洛浣临揉着肿起来的掌心,正偷偷在心里骂着谢妄,就看着他一拢袖子:“走吧。”
“去哪?”洛浣临下意识地问。
谢妄睨她一眼:“当然是送你回宫。”
“……哈?”
谢妄冷笑:“不然你还想跑到哪里去?总得看着你进了宫殿我才放心。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到处乱跑,忘了明天早上还有宫宴?”
提到这茬,洛浣临顿时就焉了:“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