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展昭夫人有了身孕?!”上书房内,皇上听罢了王芑的禀报,不由大惊,“多久了?”
“已然半月有余。”
“半月有余?”皇上脸色变了,“那岂非是说,她入宫血侍母后之时,已有身孕在身?”
“是。”王芑颔首,见皇帝一脸震惊,终于忍不住问道,“此事莫非皇上亦不知情?”
“朕如何知道此事?!”皇上勃然大怒,“朕若知此事岂会容她血侍?!何况不是还有一个楚瑜么,何必非要一名孕妇的血不可?!”他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凝,牢牢盯着王芑,“王芑,你老实说话,在你心中,是否也怀疑朕对此早已知情?”
王芑顿了顿,拱手垂头道:“老臣不敢。”
“不敢,而非不想。”皇上眉宇间隐隐泛着怒色,“你辅佐朕多年尚有如此念头!此事传出去,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于朕?!”
王芑不说话了。其实有些话,他还真不敢对皇帝说。
在查出徒弟是带着身孕给太后献血之后,平常老人勃然大怒,坚持要亲自跟圣上讨个说法,他当时是好说歹说才劝得老人答应在开封府等候消息,其后自己便匆忙赶来了。
这一路上他也颇为头痛。
不管事实如何,他回复给平常老人的话都只能是官家的确不知情。但眼下最要紧的,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为官家安排出一个说法来。
可太医李玄日日给楚青诊脉,怎会不知她有喜脉在身?堂堂太医院首辅竟连一个过半月的喜脉都诊不出,这等事说出去谁会相信?也太过笑话了!
如此说来,莫非官家真的……
王芑不敢再想下去,此事不论官家究竟是否知情,他都只能当做官家不知情。
而恰恰最让皇帝恼怒的,也在这一点上。
他明明真的不知情,可现在所有人都怀疑他,怀疑他还不敢认,还自作聪明地做出一定会帮他摆平这件事的态度。
赵祯快气死了:“传李玄!!”
李玄甫一踏进书房,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却不知为了何事,只是战战兢兢。
赵祯冷冷地看了他一阵,问道:“李太医,楚氏姐弟为延缓太后毒发,而日日放血。太医可有为他们把脉疗伤?”
“回禀圣上,微臣日日把脉,不敢有丝毫懈怠。”
“日日把脉?”皇上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既然如此,那楚青情形如何?”
“她……”李玄迟疑了一下,顿了顿,不知为何心头突然狂跳起来,却不敢再说了。
“如何啊?”皇帝冷冷追问,见李玄仍是迟疑着不敢回答,猛然一拍龙案,怒喝道,“李玄!你竟敢欺瞒朕?!”
李玄扑通一下跪下了,浑身颤抖却不敢出声。
皇帝更火了,怒道:“朕问你,你是否早已察觉那楚青有了身孕?!”
“微臣、微臣……”
“说!!!”
李玄伏身于地,泣道:“微臣不敢说……”
一句微臣不敢说,让皇帝突然愣住了,他盯着李玄的背影看了很久,缓缓道:“朕答应,无论此事内情如何,朕都不杀你,亦不祸及你家人。你只管说。”
李玄颤了颤,但还是咬咬牙,将那时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罢了之后,皇帝呆立了许久,问道:“如此说来,那楚青虽有鲜血,但因你连日来极力调养,故而并未伤及胎儿?”
“正是。展夫人而今只是失血体虚,安心滋补一番便可平安无事。”
皇帝又呆了许久,终于缓缓道:“李玄,事已至此,无论你是受胁迫也好,自愿也好,朕都不能留你在宫里了。看在你多年尽心侍奉的份上,朕不杀你,免去你太医之职,你明日带着你那一家老小都回去吧。”
李玄一颤,泣声道:“臣,谢主隆恩……”
皇帝挥了挥手,看着李玄退下,又过了一阵,一旁的王芑才道:“皇上,此事……”
“折凌风回宫时,曾跟朕禀报一事,”皇上忽然道,“那黄干临死之前曾说,张尧佐教过他一些事?”
王芑沉默了一阵,垂首道:“是。黄干说,张尧佐要他留神,让他既要逼着开封府追青龙珠,又要令开封府不能轻易得到青龙珠。”
皇上听罢不言,望着远处沉思,指关节无意识地敲打着龙案。
过了一阵,终于冷冷道:“传张尧佐!”
…………
开封府中,展昭正握着妻子的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这几天,楚青连番经历了许多事,人本来就疲累不堪,之后大悲大喜,一惊一吓,最后又得知了自己怀着身孕而献血,她终于支撑不住,当即晕了过去。
幸而诊断了之后,说她身体无恙,只是虚弱了一些,要好好休息。于是,展昭就守着妻子这样在房中枯坐了许久。
不过几日,她真的瘦了,脸色也发青,唇无血色,眉宇微微拧着,似有极大的担忧。展昭知道弄成这样都是为了自己,那份自责自然更加复杂难言,一时间,脑中空白,便只有握着她的手一直坐着。
那时候师父对王丞相的怒吼,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听见了,也不愿意回头劝说。
心中并不是没有恨的。
这样出生入死,这样兢兢业业,这样一颗丹心,原来也不过是祭天的牺牲而已。
而且这样还不够,还要理所当然地搭上自己的妻儿才行么?
展昭凝望着虚空,嗤地一声冷笑,却更紧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很好,解释!他也需要一个解释。
从现在起,他就这样冷着眼,且看这九五之尊,怎么给他一个解释!
…………
“张尧佐,而今你可有话说?”上书房,皇帝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张尧佐。
张尧佐伏地跪倒,颤声道:“官家,老臣冤枉啊。这些都是他们诬陷老臣,还请官家给老臣做主啊!!”
“诬陷?!”皇帝冷笑,“你当朕是三岁小儿?黄干是何人举荐?又是何人为他争来一面钦赐玉佩?他岂能不听你安排?你又岂能不给他安排?”
“庞吉不在,与包拯不对的除了你张尧佐还有何人?又有何人有如此大胆,竟敢威胁李玄犯下这等欺君之罪?!”
张尧佐跪地浑身颤抖,却泣声道:“官家,老臣当真冤枉啊!”
“你还不认?!”皇上一怒,“来人!把人带上来!”
底下应了一声,便有一名侍卫带着一个小太监上来,跪在皇上面前,瑟瑟发抖。
“张尧佐,你且看看这个小太监,你可认识?”
张尧佐抬头一看,认出正是玉华宫中,经常负责给他与女儿之间传信的小太监,登时吓得浑身一颤。
皇帝冷笑道:“玉桂儿,你可知道朕为何将你收押?”
“奴婢……奴婢知罪……”
“知罪就好。但张太师显然还不知罪,你就说说,你罪在何处?”
“奴婢……”玉桂儿浑身颤抖,但还是继续说道,“奴婢私传消息出宫。”
“传给何人?”
“张……张太师。”
“关于何人?”
玉桂儿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关于,关于黄干……”
“好!”皇帝冷眼盯着张尧佐,“你还有话说?”
“官家,此事老臣毫不知情啊!”
“你自然不知情!”皇帝冷言道,“玉桂儿还没来得及传消息出去,就被朕的人扣下了。张尧佐,你可知道宫内宫外私通消息,乃是欺君大罪?”
他冷冷地盯着张尧佐,恶狠狠道:“单凭这一点,朕今日就可摘了你的脑袋!”
张尧佐浑身一颤,不住叩首:“皇上,皇上饶命啊!老臣对皇上一片忠心,一片忠心啊!!”
“忠心?!”皇帝冷笑,“我母后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你却还记得嘱咐黄干令开封府不得轻易得到青龙珠,这就是你的一片忠心?”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从未对黄干说过此言!!”
“那太医李玄将展夫人身孕之事隐瞒不报,以致令朕陷于如此不义。这也是你的忠心?”
“皇上,老臣当真冤枉!!展夫人身孕之事老臣也从不知情啊!!”
皇上见他至今狡辩,登时大怒:“若非是你,纵观开封城还有哪个有这通天能耐还又还有哪个会如此陷害开封府?!王丞相?!八贤王??还是我母后?还是朕????”
“老臣……”张尧佐至此再无话说,只得跪在地上不住叩首。
“张尧佐,你以为此事朕找不到真凭实据,就不能将你如何?”皇上冷笑,“你以为你只要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当真能撇个干净了?!”
“皇上……”
“传旨!”皇帝冷然道,“展门楚氏,贤良淑德,仁义忠孝,是为天下之表率。今赐七宝玲珑珠一颗,九曲琥珀宝一枚,长白山千年人参三株,千年雪参三株,三千年血参一株。以示嘉奖!”他一字一句地念着,一面冷冷地盯着张尧佐。
张尧佐越听越怕,禁不住抖得更加厉害了。
皇帝却还不肯放过他,冷然道:“张尧佐,朕不办你。但你记住,从今日起,你最好烧香拜佛求神保佑展昭夫人母子平安,朕已对开封府夸下海口,从今往后,若有需要,只管去你张尧佐府上取药,有什么尽管拿什么,有多少尽管拿多少。朕,不心疼!”
张尧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在圣旨中钦点的,全是他竭尽毕生之力所收藏,从不示人的宝贝,连他女儿都不知道的。可皇帝却在此时一样一样念出来了,而且一样不差,一个不少。
其中有奇珍异宝,也有千年难求的良药。这是他为了自己的长生不老所拼尽全力收集来的宝贝,可是转眼间,却被一道圣旨,生生给改了主人。
皇上的确没办他,可这一手,简直比办了他还痛。
而他还得跪地叩首,带着哭腔谢主隆恩。
但事情还没完,还有后续。
“传旨,晋封蕲州令庞吉为太傅,庞昱流放陈留县暂押。”言罢冷冷地看了呆若木鸡的张尧佐一眼,拂袖道,“退下。”
张尧佐彻底凉了。
庞吉就要回来了,自己现在占着他太师的位置,庞吉岂肯甘心?
太傅与太师同为三公,只是排名前后的区别。
皇上这是要庞吉跟自己斗么?
庞吉岂会不跟他斗?当初自己是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他赶下太师之位……
可是现在……现在……
张尧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哎咧,难道要正好一百六十章完结?可能哦!
第一百五十八
“血灵芝?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拿开!”
“丫头听话,这可是滋补大品啊!师父熬了那么久呢!”
“就是就是,你师父熬汤不行,熬药还是不错的。青丫头,你可不能辜负你师父一番心意啊!”
“那好吧,心意我领了,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真不错,在开封府待久了,果然都学会了如何客气而坚决地推辞。
平常老人与毒莫愁面面相觑,最后齐声道:“展昭——————”
展昭叹了一口气,挠挠头,接过药碗走上前,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妻子戒备地盯着他:“我警告你……”
回过头,平常老人与毒莫愁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展昭,识时务者为俊杰。”
相比之下,岳父比较不好得罪,展昭决定当俊杰。
走上去,好声好气地哄:“青儿乖,谁让你身子虚呢?为了孩子,怎么也得喝一点吧。”
楚青皱眉,坚决不干:“我才不要吃那种从死人嘴里挖出来的东西,想到都恶心死了!”
毒莫愁不干了:“青丫头,你得讲良心!这么好的心意你怎么能不领呢?!想当初老子刨了张尧佐家多少祖坟才挖出这个来的啊!!”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所有人都吃惊地瞪着毒莫愁。
楚青抽动着嘴角:“你们来武进县找我之前,先跑去刨了张尧佐的祖坟找血灵芝?”
提起这件事,毒莫愁还颇为沮丧:“别提了,为了找个血灵芝我费了多大功夫啊!还以为张尧佐家的会多些呢!谁曾想,他爷爷的、他曾爷爷的连他祖爷爷的坟我都给刨了,就愣是没找着。还是你师父厉害了,就只刨了一个就找到了。”
楚瑜听呆了,傻傻地看着师父:“师父你刨的难道是……”
平常老人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他爹的。”
很好,怪不得人家要跟开封府这么死磕。
毒莫愁争辩:“我们都是三更半夜干的,没人知道是我们。”
平常老人补充:“他们都以为是闹鬼。”
毒莫愁再补充:“当地百姓都说是张尧佐多行不义,老天派人惩罚他。”
“………………”众人面面相觑。
展昭咳嗽了几声,义正言辞道:“张尧佐多行不义,故而上天派人毁其祖坟以警戒之。”反正就是一句话,跟师父们没关系!
屋子里再度陷入寂静,众人再度面面相觑。
“姐,姐夫越来越腹黑了!”楚瑜叹道。
“都是被你带坏的!”楚青说着,不满地翻了个身面向里躺着。
展昭很无辜,上去扶着妻子的肩膀继续劝:“青儿,好歹喝一点吧。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
楚青过了一阵才委屈地转过头:“我真没法喝。一想到这东西是从死人嘴里挖出来的,我就想吐。就算喝了也是吐出来,还不如不喝……”这么想着就禁不住一阵干呕。
展昭连忙轻拍妻子的肩背,待她好一些了,正要哄她,楚瑜却在一边道:“姐,你要这么想就不对了,你得想想,咱这也是遵循食物链啊。”
“食物链?”
“对啊,”楚瑜很大方地解释,“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那样。你要这么想,张尧佐他爹吃了太多好东西了,然后呢,死了以后呢,那些好东西就在他身体里长啊长啊长成了灵芝,如果一直没人挖呢,那灵芝后来也是被虫虫吃掉,然后死掉,然后腐烂,然后化成泥土,然后这泥土呢,随风飞啊飞啊飞到四面八方,养育出我们吃的蔬菜啊,水果啊,还有被那些猪啊牛啊羊啊什么食草动物给吃掉,然后……”
他自顾自唠唠叨叨个没完,全没发现姐姐的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众人,踉踉跄跄冲到外面大吐特吐起来。
“她怎么了?”楚瑜一脸莫名其妙,然后发现大家都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展昭一把揪起楚瑜的领子,咬牙切齿:“这下好了!你姐而今不仅不肯吃血灵芝,恐怕连饭菜都不肯吃了!!”
“啊?”
“我不管!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要哄她吃下这血灵芝!!”
“不要啊!!!”
但还算走运的是,楚青并不那么任性。为了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她到底还是忍受着呕吐的痛苦,硬着头皮吃下了自己该吃下的东西。
至于吐,那是免不了的了,反正吐了歇息一会,还是得吃。
不吃不行,她怕孩子的营养不够。
只是谁也没想到,平常孕妇的孕吐差不多就在前几个月,即便吐得再厉害的,过了四五个月后孕吐也会渐渐消失。
可楚青的孕吐却持续了整个怀孕的过程。
好在她够坚强也够倔强,哪怕是吐得厉害,她也坚持要吃东西进去。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对张尧佐的支持贡献做一番真挚的感谢。
实际上,楚青怀孕初期的献血,带给身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尽管有李玄拼了命弥补,但也只是勉强保证了胎儿的平安而已。
所以到后来,楚青身体健康的恢复与维持,基本上都靠了张尧佐的那些家当。
开封府果然忠实地贯彻了皇帝关于“有什么需要尽管上张尧佐府上拿”的方针,再加上毒莫愁和平常老人隔三差五地造访,基本上,张尧佐费尽多年心血攒集的资本最后只剩下少得可怜。
所以跟这些比起来,血灵芝算什么?
可这还不算完。回京以后的庞太师,哦不,现在应该叫庞太傅了,打从回来开始,就没给张尧佐好脸色看。
宫里头庞贵妃和张贵妃争宠,宫外头庞太傅和张太师也不甘寂寞。
这日子对于张尧佐而言,简直是没法过了。
当然开封府是不管这些的,他们很忙,工作时间忙着收案子审案子,休息时间忙着自己的大事。
比如说楚瑜。尽管一再被昌平公主坚决地再三拒绝,但楚大护卫显然坚持不懈毫不气馁再接再厉,把昌平气得又好笑又无奈,也越来越遮不住心底的一片羞涩欣喜。
再比如说展昭,自从楚青怀孕之后,开封府也有意减少了展昭的工作量(基本上都转移到楚瑜身上去了),这样展昭也有了更多机会陪着妻子。
为了清静,展昭在府外置了一所宅院,雇请了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鬟来帮忙照料。
每天早晚都会拉着妻子的手与她一同外出散步,回到家里了,夫妻俩要么一道逗趣说笑,要么就是安静在一边各做各的事情,倒是十分惬意。
很多时候,楚瑜过来,都会看见姐姐正靠在躺椅上给孩子做衣服或者休息,而展昭则在不远处,要么低头看书,要么就是摆弄一些小手工——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玩具。
两个人各做各事互不打扰,偶尔抬起头看看对方,微微一笑,又低下头继续做事。
不到四个月,孩子就出现了胎动,可是楚青感觉得到,展昭却看不到。而到了中秋前后,胎动就变得非常明显。
那个时候,展昭就很喜欢让妻子半躺着,然后轻轻地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声音。
有时候似乎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而有时候,他甚至会看到孩子在肚子里左右乱撞得欢腾,到了后来,肚子越来越大,胎动也越来越明显了,甚至会跟展昭来一些互动。
有几回,展昭把手按在妻子的肚子上,掌心就被孩子淘气地用脚硬给顶开,每到那时,展昭就会赶紧解开楚青的衣服,然后就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脚丫子形状清晰地印在肚皮上,一、二、三、四、五。五个小脚趾头,清清楚楚,那半月形的小脚丫也清清楚楚,看得展昭兴奋起来,轻轻一碰,小脚丫就立刻缩回去,然后又换来肚子里一片欢腾。
展昭笑道:“师父说这胎是个女孩,我瞅这淘气样子,倒像是个小子。”
“你盼是男儿还是女儿?”楚青也笑问。
展昭想了想,附身在妻子的肚子上亲了一下,笑道:“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男儿女儿都好。”
想了想,然后又问:“青儿,你说这孩子,会像你的多,还是像我的多?”
楚青就笑:“你希望孩子像谁?”
展昭看着妻子的脸,想了想,认真道:“我希望孩子的眼睛像你……”
然后看了看妻子的鼻子,又道:“鼻子也要像你。”
“嗯……嘴巴也要像你。”
“脸型也要像你。”
“嗯,头发也像你的好。”
楚青噗哧一笑:“那都不要像你了?”
展昭想了想,抱住妻子亲了一口,笑道:“你什么是最好的,自然都要像你。”
“贫嘴!”楚青嗔怪地打了丈夫一下,脸却红了。
于是肚子又左鼓右动地欢腾了起来,好像听懂了似地,左边撑出个小拳头,右边却出起个小脚丫——哎哟,在伸懒腰呢!
作者有话要说:怀孕篇。下一篇生娃,再一下一篇,娃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