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双墨上轿后,明澄才发现她背上的血已经湛透了衣衫。
“你这个花心大白菜,痛就说嘛,真笨!”轿子里明澄坐在双墨边上。
“死澄子,你才笨呢,笨猪,超笨的笨猪,哼!”除了背上疼,其它到还行。“伦,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嗯,现在还好,不过还在昏迷当中。”
“昏迷?”在自己倒下之前他还好好的呢。
明澄肯定的点点头“要你被连打三天,看你还撑得住不。而且还被下了毒,一般以萧轩伦的身手不可能会被冰青拿下的,没想到竟下毒,这般卑鄙手段,。”
“到了吗?”双墨有些迫不急待,萧轩伦,你不可以有事。
“花心大白菜,你到是很担心呀,放心吧,他死不了。”
明澄话刚说完,便已经到了明府,双墨一下轿子,二话不说,就冲进萧轩伦的房内。屋里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安然的闭着眼,似乎已经沉睡。
双墨站在房门口顿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才提起那沉重的脚步,轻轻的步至床前,坐在床沿。不论什么时候看伦,都是一副可爱的面庞,像极了良家小少男,特别当他笑的时候,会有一种暖意流露出喜悦,明明看上去就那么稚气却始终站在自己前面,保护自己。如今,也是因为要保护霜门所以遍体鳞伤。为什么呢?双墨伸出纤手抚上伦的脸颊,为什么要以命来保护霜门或者说,保护佐念湘……
当年,佐念湘到底是给了你怎样的恩惠呢?
“花心大白菜,还没看够呢?”明澄已然站在双墨身边,恢复了平常逗趣的神色。“是眼前这个人更好看,还是丞相府里的那个更合口味呀?”
“他,什么时候会醒?”这个时候不想与明澄斗嘴,虽然从他口气中听得出来,伦,不会有事,但总是放不下。
见双墨没搭理自己倒也识相。“今天,如果今天不醒的话,那……”
“嗯!”
“花心大白菜,你去休息下吧。”
“没事,我想在这里呆会儿。”
“行!”
明澄忧伤的看了眼双墨。转身离开。只要回到她的世界,一切都会好起来,会好起来的。
双墨握起萧轩伦的手,他的手是热的,很温暖就像他的笑容,虽然他不常笑。她的手是冰的,就像她的心,在这个时代,她所能够相信的人不是死就是伤,还有一个,至今无法与他联系上。所以,你不可以有事。
“伦,你要是敢就这样撇下我的话,你就完了,我肯定会用满清十大酷刑来招待你的身体。”双墨勾了勾嘴角“你知道是哪十大酷刑吗?有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我一个一个讲给你听哦……”
由于心脏不是很好,所以双墨在现世,不常运动,反而经常看书,有时候会一本书看上两三遍,直到可以背下来为止,不是她不想去书店买书,而是她不愿走,或许是这样,就被她的懒惰养成了兴趣。
“……弹琵琶,这里指的不是乐器琵琶,而是用利刃把人的琵琶骨(肋骨)一根一根剃下来。”
双墨话音一落,明澄就已经推门而入。一副假装胆战心惊的样子。
“我的天呀,你是不是人呀,我在外头听了都全身冷汗。”
双墨狡黠的看着明澄,阴郁的弯了弯唇“那就擦擦汗吧!”
“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轮子都昏迷了还跟他讲什么十大酷刑,哪有你这样把人给叫醒的呀,看别人不是哭吧,就是真情流露之类的,你呀,完全是个异类!”明澄无视她的表情,继续自己的观点“果然是白菜!还是花心大白菜,异类呀!”
“你……”
“墨儿……”双墨刚想反驳就听见萧轩伦柔弱的低唤。
“伦,你醒了!太好了。”双墨激动的看着萧轩伦,握着的手更紧了些,突的想起什么,一个转头看向明澄“我这个方法也很管用,至少他不敢死了。”
明澄无语。论谁听了都不敢死了吧。
“墨儿,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要将我的身体施于酷刑,让我死无全尸。”萧轩伦似有似无的嘴角勾起一抹感动。“这个人,真恐怖!”
“哇哈哈哈,花心大白菜,恐怖!哇哈哈。淑女,懂不懂,淑女是不能随便打人的。”
“别跑,给我站住。”
“哈哈……是那个臭轮子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打我做什么?别……那是今天刚换的上好茶具,就被你给。”
“好哇,那你乖乖的给我站住。”
“不行啦,我很无辜耶,你打不到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呀,又要辛苦下人打扫了,她们也很累的呀,虽然我家是有很多东西给你丢的但是……”
“有完没完呀你。”
“墨儿。”萧轩伦看着他们追赶打闹,时不时还有瓷器打碎的声音,有些头疼。
双墨听见伦的叫喊立刻停住,来到床沿坐下“怎么了?”
伦笑着摇头。
“花心大白菜,所以说嘛,当你夫君还真可怜,要死还不让死,死了还要十大酷刑,轮子呀,我真替你感到可悲。”明澄假假的悲哀样看着萧轩伦。
“死澄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屋里,把你的东西都摔个粉碎呀!”双墨已经近乎咬牙切齿的状态。
明澄一听,他屋子里可都是些他的珍爱品,立马点头就是,闪人!
“墨儿。”夫君?这个词对他很敏感,且,她没有反对,心里某个地方渐渐甜了。
“嗯,怎么啦?”语气明显转柔。
只是,他没有资格,配那个词。“我没有保护好霜门,没有保护好你。”
双墨握着萧轩伦的手,笑了笑“不怪你,你本不是霜门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可以了。”
“是我没有照顾到你,没有保护到你,我没资格……”越说越激动。
“什么没资格?你可是我最好的保镖呢!”
“保镖?”
“就是,我的守护神!”双墨扬起嘴角。
萧轩伦并没有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反而更让他觉得一种责任,要保护她,当她的守护神,自己就要变强,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幸福和依靠。
“我会守护你,一直!”像宣誓般,重重的说道。说给她听更多的还是说给自己听。
双墨沉默了会儿,最终于还决定,要告诉他。“伦,我必需和你说个事,我很认真,而且,你一定要相信我。”
伦,点点头。眼睛定定的望着双墨。
“我不是佐墨墨,不是‘笑面’。佐墨墨已经死了。”是啊,这件事必需告诉他,已经让明澄将佐墨已死的消息传出去了,伦迟早会知道,也迟早会来问我。还是自己才老实点。
虽然这个事情,早也猜得出一些头绪,可现在听来还是会有些惊愕。“从水上那次开始,就是你了吧?”
“嗯,是的!”双墨很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庞,不让自己错过他任何表情。
“你是谁?”还是问出口了,看佐念湘依然那么宠她,她的表现就连一个外人都能够分别的出不同,佐念湘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我,怎么说呢,佐墨墨是我的前世,我是她的后世,然后……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懂吗?”看萧轩伦整个可不思议的样子“就是说,我是她,但是,我又不是她,反正……可以……啊哟!”
“我懂!”他知道了,就是这样的一个意思,他爱上了一个未来的佐墨墨,而不是当今大家所传的‘笑面’。他笑了。“我信你。”
双墨兴奋的一抱,拥住了伦,整个头,窝在他的胸前。“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记住哟,我叫佐双墨。”
他脸红了,这样的动作不禁又让他想起,双墨为他挡了一鞭,为他红了眼眶,为他去亲一个女人,还有,明澄所说的,‘夫君’二字!手,缓缓抚上了双墨的脸颊,幸福的笑了。
“你呢,好好养伤,别想太多啦。”双墨伸手捏了捏伦的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我去端些吃的进来,别乱动哦。”
“嗯。”萧轩伦乖乖的点头,看着双墨起身步至门前,开门,关门。他要变强,让自己有能力保护她。娘死了,爹也死了,冥苍堡只剩下自己,而自己则只剩下她。
接连几天,他们都安然的呆在明府养伤,候正则像消失了般没有出现。小左的封印也解除了,只是,再也没有似从前般活泼,显得冷清的许多。
“为什么?”屋内只有双墨和一把名叫小左的剑。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想见候正,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你放下了吗?”双墨躺在榻上,合着眼。
“不知道。对他而言,那一切只是利益关系,不是吗?”小左的声音淡定悠然。
“可是……”
“我想去陪老子!”
这个回答让双墨哑然。过了许久才道“你要离开?”
“思绪还是很乱,顺其自然吧。只是,双墨。”小左的话字字锵鈜。“你万万不可相信候正的话。一句也不要。”
“你放心。”她绝不会步你的后尘。双墨想到什么忽然笑出声“我觉得,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我居然能够遇见我的前世。我的前世竟然是个杀手。”
“是啊,无奇不有。”
安静了半响,小左没有听到声音,便又开口。“你会心疼,而且,不可医治,是吗?”
“嗯,可是,在这里,已经好了很多,不会经常疼了。”
“小时候,我也是这样,记得当时老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护心丹。自从用了护心丹后,便没再痛过,与常人无异。”顿了顿“如果可以,得到护心丹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虽然此时已不再就范,难免以后。”
“你也会痛?”难道心脏痛也能是一生一世相传下去的?这让双墨更加奇怪,永世爹娘,永世的一家人,却一世父母只能留一人,这是为什么?像是这里头有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
“嗯,霜门的令牌毁了,原本它可以稍稍起些作用,现在你只是没发作,并不代表,不发作。护心丹是被候正取走了,不知他是何用,也可能取护心丹,就是他真正的目的吧。我累了。”小左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接着没再有她的声音,或许真的累了,一提及他便累了。
候正?怎么感觉越是想要躲开他却越是躲不掉?似乎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在他那里,必需经过他。这样的情况反到让自己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