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已经换了一个场地,是一个厢房。不大,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四张椅。双墨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酸痛但已经可以动弹。穴道应该已经解了。她撑着身子下了床,门是锁着的,根本开不开,窗子外是条河流,且这个厢房看样子是在三楼。从上往下看,很高。此时,房内已然没有卖画女子的身影。
双墨伸了个懒腰,做了做伸展运动。现在能做的,只有见机行事。想要硬闯出去,自己还没那种能力。乖乖的坐回床上,本能的摸了摸腰间,幸好,手机没给丢了。开机,看相片。除了看相片,照相。手机在这个地方还真没什么用处。
记得相会赛的时候精心打扮了一翻,拍了两张。现在回去看看,还真有些像妖精。呵呵,还有这张,和萧轩伦,明澄一起照的。很帅气,除了那表情外。以后要为古人照相得找好诀窍,嗯嗯,最好是在他们不经意间,那一定会更好。呵呵。玄!自己和当时还是猫的玄照的。至今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照的呢?
“又是宝物呢?看到傻笑了。”碎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双墨一惊,猛的抬头,恰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眸。“你怎么进来的?”
“这种地方能锁住你,但未必可以防得了我。”碎风慵懒的躺在双墨身边,床里边。“为了,确认你已死,我和血电,轮流守着。我守白天,血电守晚上。呵呵,对你还不错吧,无聊了还可以有人陪你聊聊天。”
“你们大可以一刀把我杀了,何必那么累?”双墨脸一转冷眸定定的看着碎风。
碎风扬了扬眉,笑了笑“杀你,嫌脏了手。”
“我们见面次数,用五个手指头也能算得清楚,你没理由下不了手。而且,还用这种低俗的借刀杀法。”双墨冷笑。
“这种低俗的方法可不是我想出来的。”碎风侧了个身撑着侧脸,对上双墨的眼“在你的记忆里,加上这次,我们应该只见过五次吧。”
双墨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在自己的记忆里?是什么意思。
碎风笑了笑了,没作声。只是静静的望着双墨。这个女人,会法术?能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不得不发现到她,不得不想要去了解她。然后就会不得不,舍不得她死。
“其实,你长得蛮帅的。”双墨贼笑的摸了摸手机“为什么古人,帅哥美女那么多呢?当然,丑的也不少啦。”
“嗯?”碎风一愣,还没见过一个女人这样与男生对视而不脸红,这样大方直爽的夸敌好看而无邪。
‘咔,嚓’一声。他们的脑袋已经被定格在手机中。双墨甜笑看着镜头,碎风懒散的撑着脸淡然的望着双墨,优雅,不做作。
“咦,我怎么就变的那么小了?”碎风勾起嘴角,兴味的看着手机里的自己。他没有明澄和萧轩伦那般惊讶。有的,只有兴趣。
双墨笑了笑,将手机收了起来。莫明的感觉,从心中涌上,碎风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气息,似乎从谁身上不经意间流露过。可以让她放松身心,就像小时候与玩伴一起游戏……玩伴?这是什么概念?从在这里的第一次碰面到现在,这样的熟悉不曾断过。即使他想要杀了她,除了失落别无其它,为什么会有失落?奇了怪了。
“我没候正好看,我可不需要你这样注视!”碎风似笑非笑了坐了起来,他讲话像极了那飘渺的风,轻轻的滑过却能留下深厚的刻印。“候正差不多已知道他老爹要杀了你吧,如果你对他够重要,他应该会来。”
“切,我才不指望他呢。他跟他老爹肯定一伙的。还想玩什么把戏?猫哭耗子假慈悲。”
碎风挑眉,笑了笑,没再说话。双墨也懒得理他。
接连三天,除了会有一只手按时送些有毒的食物和血电,碎风会陪自己聊天外,没再看见过有其它人。这三天的纯正无毒的食物供给可都是碎风带来的。真怀疑他们是要自己死吗?假使他们不给食物不给水,自己也很难撑过去。又或者不告诉自己那食物有毒,也行。然而,他们没有那么做。
“还不睡?”血电靠坐在窗前,望着月色。
双墨摇摇头,站在窗前“睡不着。”
她问过血电,为什么不杀她,等等。很多问题。血电却从来安静。她问,而她,只有沉默。在双墨面前,血电不像碎风多话。
“找你的人,很多!”血电始终面无波澜,望着窗前的风景。
“很多?除了明澄,萧轩伦,还能有谁呀?”双墨无害的笑着“他们能出现,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血电,笑而不答。眼角扫过双墨,嘴角的弧度更甚。
丞相府内。
“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候正斜躺在床榻上慵散的合了合眼。
候宗光扬起嘴角。“你还真能忍呀。为什么非得去找那个叫佐双墨的?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好兄弟。”思忖了会儿,一挑眉“还是说,佐双墨是个女的?你,上心了?”
“是又怎么样?你别想从她那里动手。就算你揭穿了她的身份,对蓝崎玄不会起太大作用。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你有方法?”
“没有。我只知道,你不能伤她。否则……”候正看候宗光的眼神顿时犀利“她亡你也别想活着。”
候宗光身子微微一怔。神情缓过后,声音依旧底气十足“我可是生你养你的爹。她算个什么东西?”顿了会儿,转念一想,笑了。“我可以不伤她,只要你帮我除了蓝崎玄。”
候正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笑得邪媚“杀了蓝崎玄,又能怎么样?你想要得到皇位可不是灭了蓝崎玄你就能得到的。众大臣,特别是烈将军和聆王爷,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而且不论你以后将这个天下治理的再好,依然要背负着夺位的骂名。”
“所以呀,父亲我,想请你帮帮忙。”候宗光听后笑得有些讨好。他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心思比他细腻,城府比他深。要是能得到这个儿子的相助,绝对是如虎添翼。
候正深深吐了口气,皱着眉,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了,那是你的事。”
“哼,你就不怕。明天看到的会是佐双墨的人头?”候宗光,冷哼一声,愤愤的甩了甩袖子。“现在,我可是让他们暂时,暂时而以,不碰她。”
候正冷笑“你以为,你困得住我吗?”懒散的坐起身子“别以为,三天我呆在这乖乖的,就是出不去。那是给你面子。”
“你,你就不怕,我把她给杀了?”候宗光皱眉。他什么人都人轻而易举的搞定却独独对他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我连她被关在哪儿都知道,你说呢?”候正缓缓的站起身子,步至窗前。是时候把她带出来了。
候宗光讶然。已无再多话语。自己这个儿子呀,假使他真的什么也不图,什么目的都没有,那他哪里来的为他卖命的人?
皇宫,御书房内。
一身明黄坐在桌前,烦燥的玩弄着笔头。忽然一黑影出来。他兴奋的丢下毛笔两三步走至黑衣人面前。
“影三已经找到,佐御史的位置。”黑衣者弯腰。“那里守护严谨,都是些武林中人,影三不敢轻举妄动。”
蓝崎玄冰冷的脸上,更深了些许。“嗯,确保佐御史的安全。不准她有任何损伤。”
“是。”一眨眼,黑影消失了。
蓝崎玄步至窗前,望着月。心,有些沉。好像不论派去的人是多么的亲信,还是忍不住想要自己跑一躺,怕她有事。想要亲眼看见她安好。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感情?明明只是刚认识而以,却让自己魂牵梦索。
美人县太府内。
明澄坐落在屋顶,昂望天空月色。坐在屋顶看星空是双墨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她现在,还好吗?这不由又让明澄愤慨,萧轩伦那个混蛋,自己的手下做出这种事情他还有心情疗伤?小信都已经去通知他了,三天,依然不见人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抹青色飘荡,落定。
明澄首先开口。“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那周遭都是冥崛的人。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继续监视,保证佐双墨的安全。”明澄蹙眉,对于冥崛,还真没有谁,有那个能力将它产除,深深叹了口气“去吧。”
“是。”青色飘荡,晃动不见。
冥崛的人?难道捉佐双墨的人萧轩伦的安排?不可能。他怎么会这样对佐双墨。萧轩伦,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能再等萧轩伦出现了。每次讲的铿锵有力,说一定会保护佐双墨,可是每次她真正有事的时候,萧轩伦,你在哪里?可恶,你不配保护她。
某山洞内。
一身紫衣,站在众人面前。器宇轩昂。“何事?”
“萧盟主,佐双墨被劫,至今下落不明。”小信立于台下,双手放于胸前。
“什么?”萧轩伦蹙着眉,心紧紧纠在一起。“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怎么现在,才来?她人呢?”萧轩伦箭步向前,至小信面前。
小信皱眉,直视着他,眼里充满了不解。“是萧盟主说要静心疗伤,任何人不得入内。”
萧轩伦眉宇展开,不自觉的看向身旁的女子。
灵空月立马上前,解释“是我担心你有事所以不让他们进来的。”
“你!”萧轩伦理了理自己的情绪“你难道不知道佐双墨对我很重要吗?不她管出什么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必需出现在她面前。”
灵空月心里不平,表面却只是咬了咬唇没再多话。那个女人,迟早我要你死于非命。
“捉佐双墨的人,似乎就是本教的人。”小信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自顾自的将话说完。
萧轩伦可爱的面庞闪过嗜血冷笑。“走。”
“你的伤……”灵空月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衣衫。
“已经好了。”萧轩伦手臂一甩,她的手自觉掉落。佐双墨!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如果你不存在,他会是她的。灵空月一个人的。
简陋客栈内。
双墨已然躺在床上,却依旧睡不着,感觉。这个夜会很不安。
“有人来了,装中毒。”血电丢下一句话已经消失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