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到很晚。也难得他们会像这般心平气和的讨论。双墨更是抓住这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可明澄的回答都是些模凌两可的,不然就是避而不谈,再不然就直接一句‘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双墨也只能换个话题。
聊着聊着,直到双墨累得倒头睡着,明澄才拧着眉苦笑两声。有些事情,自己只能选择沉默。看她睡的香甜,明澄的嘴角无意间勾勒出一丝温存。缓缓的靠近,性感的薄唇贪婪的在她的诱人的唇瓣上印下。深深的,重重的。却没有更多的占领。只是停留在那儿。告诉过自己不下十万次,她,不可能是自己的,能够在她心里留个兄弟的位置已经很好了。可,人总是那么贪心,尝到甜头后,还会想要得到更多。
次日清晨。当双墨睁开眼时,是躺在自己的房里。也没多想。肯定是明澄将自己抱回来的。睡眠严重不足。大清早的就睁开了眼。主要原因还是那个早朝。不得不早起。换上官服正准备出门。恰好对上了萧轩伦温馨的眼眸。
“起那么早?还是说,在自己房里睡,不舒服?”萧轩伦的面庞始终保持着微笑,语气冰冰的。是呀!昨夜惊醒,瞧见了不该瞧的。明澄正抱着双墨回房。心,不由分说的沉了。
双墨一挑眉,笑了,眼更冷了些。“冥崛之主也起那么早呀?”
“墨儿。”萧轩伦有些无奈。
“冥崛之主,还有什么事吗?”双墨的脸冷了下来。“没事,我先走了。”
萧轩伦见双墨转身就走。突然心生害怕。他害怕失去双墨,害怕双墨生他气,害怕双墨不理他,害怕双墨讨厌他,害怕……,他将自己的所有都压在双墨身上。一句话,他输不起。
他上前,从双墨身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墨儿,你在生气?”
整个局势转变。现在成双墨在问罪了。
“我能生什么气?”她没反抗,只是静静的呆在那儿,让萧轩伦抱着。
“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的,只是想让自己再强一些,再强一些。”他亲吻着双墨的发丝,眼中全是柔和。“直到有那个能力,我……”
声音冷莫且陌生。“与我何干?”
“墨儿,我错了,我错了行吗?别再生气了,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萧轩伦将双墨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眼里尽是不舍与难过,弱弱的问了句。“好吗?”
“伦,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你可以看看你周围的人。”双墨见此,话语间也软和了许多。堂堂一个冥崛之主这般低声下气对一个女人说话?要是被人知道,肯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是只有我。”
“你是在说灵空月?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别把我推开。”最后一句像是请求。很悲凉。
双墨淡淡的摇头,甜笑着“我不会把你推开。你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他也笑了。特别是听到最后五个字。很重要。自己对双墨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灵空月?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怎么会放心将萧轩伦交给她?可是,听明澄说,灵空月可以说是陪着萧轩伦将整个冥崛给打下来的。陪他夺取号令牌,为他偷明门教派之宝。为了爱情,即使牺牲自己,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爱萧轩伦爱到癫狂了吗?很难说。
“嗯。”双墨轻快的笑出声。
萧轩伦见双墨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对他时的神情。心,稍稍松了些。
“上朝可能要迟到了。可以不去吗?”
“当然不行,我还得去复命呢。再不走要迟到了。”
双墨试图摆脱萧轩伦的怀抱。却不料,抱得更紧了。这让双墨有很不爽。不晓得时间宝贵呀?用钱还买不到呢。
“墨儿,你只能是我的,好不好?”声音喏喏的,但,字字音重。像是一句话练说了好几遍似的。
再次表白。对于萧轩伦,这是第二次了,相对之前的,要直白了很多。
双墨微微皱眉,脑海中突然冲出一句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那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很经典的一句话,貌似从哪本书上看到过的,双墨看过后便牢牢的记住了。她很喜欢这句话。是呀,她生命的中的温暖,也就那么多了。
“那,以后你就只对我一个人笑,就可以了。”这样霸道拥有的话语,双墨从未想过会从萧轩伦口中说出。他不一向是个可爱的良家小少男吗?怎么立了个冥崛教后,就变了?
“可是……”
“我就是这样想的。”
靠,还来个肯定句结尾?
“走了,走了,我要迟到了。”双墨慌了,拼命的挣脱萧轩伦后,转身就跑。
每次双墨与萧轩伦对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乖,像一只听话的乖猫。而面对明澄,当然,也像一只猫,不过是一只发了疯的野猫。遇见候正,便是一只冷若冰霜的陌路猫。看到了蓝崎玄,像只被遗弃的家猫。这让他们都不懂,也不明白,真正的佐双墨是什么样子的呢?还是说,这就是她?
双墨头也不回的上了轿子。心里依然纠结,都已经很挑明的告诉过萧轩伦,自己只把他当兄长看,怎么还是一根筋通不过来呀?在这个世界,他对自己来说,的确很重要,就像一个异世界的亲人。可是,这与爱情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既然自己有那个能力给他安全感,那双墨不会丢下他,只,不是用他想要的方式。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到了。”小信拉开轿子的门。
双墨也来不及多话,下了轿子就往大殿冲。
很不幸,刚踏入大殿。就见大小官员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每个人的神情不一,有带着敬意点头微笑的,有视而不见的,有带着怯色的,有鄙夷的。已经下朝了吧。
“御史大人,起得可真早哇。”候宗光已然站在双墨面前,笑容中透着虚假,眼神里带着鄙夷和那不知所以的厌恶。
双墨面带笑颜微微点头以示问候,并没回话。丞相已经知道自己是女人了吧?他的属下应该会如实上报才对。可是,今天看来,一切都没有太多改变。如果自己是丞相的眼中钉,拔之而后快才是候宗光的作风吧?
“双墨。”畅快熟悉的声音由远至近响起“恭喜呀,连环毒杀案给你破了呢。”
“聆王爷!”双墨扬起笑脸迎上王爷的目光。
王爷走至双墨面前,侧脸时才好似突然发现候宗光。“呵呵,原来丞相也在这里呀。”
“御史大人,聆王爷,皇上请您们走一躺。”不知何时蹦出来个小太监,声音低低尖尖的响起。
双墨和聆王爷随着小太监离开了候宗光的视野。可恶,自己怎么就听了儿子的话,不动佐双墨呢?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就像无意中被人牵着走了。感觉他这个儿子,像是天生的霸权者,能让所有人听之任之。可,那是自己的儿子呀。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呢?
御花园。
“参见皇上。”双墨和聆王爷一并行礼。
“免礼。”
双墨站定,行完礼后满脸希冀的望着蓝崎玄。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他却依旧那么冰冷,眼底中是陌生的是冷酷的像一只没有情感,冷血的怪物。那天去救自己的人,是他,肯定是他。只是……
“烈将军,这位就是佐御使了。”冷冰冰的,呵呵,多适合他此时的面容呀。
望去,蓝崎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眉宇间正气浩然,两眼有神,光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威信。
“佐御使。”嘴角一抿。声音铿锵有力。
双墨点头微笑“烈将军。”
“烈将军,你不是前些天就应该到的吗?怎么现在才来呀?”聆王爷讲话就更为随意。
“来时遇到海国使者,说是要来央朝庆贺皇上登基。甚是觉得的可疑。”烈将军顿了顿,微微皱眉。“三天后他们就到了。”
“海国?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突然?”王爷轻声嘀咕。
蓝崎玄始终面情冷淡,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似的,.声音沉沉的。“烈将军,你不是找佐御史吗?”
“正是。”
双墨就纳闷了,他找自己?歪着头,疑惑的望着烈将军。
烈将军见状也只是笑了笑“其实,我也是受人所托的。家女,烈安来到京城后也不知怎么的,说是听了佐御史在民间流传的故事很感兴趣,一回来呀,就拉着我,一定说是要见见佐御史呢。”
“啊?呵呵。”双墨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那两个故事就真的那么受欢迎?托古人的福,托古人的福咯。
蓝崎玄这才挑了挑眉,有意无意的扫过佐双墨。心里暗怒,一个女人的两个故事,居然可以引得女人自动找上门来?貌似家里还‘藏’着两个男人,被训得服服帖帖的。靠,这个女人是怎么的一回事?男女通吃?待蓝崎玄反应过来,微微蹙眉。自己是怎么了。
聆王爷手中捏了把冷汗,无奈的笑了笑。这佐双墨分明是在玩火。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那可是足够以欺君之罪淋迟处死的呀。
然而,现在知道的人,会少吗?只是各怀心思。暂时不愿,有些人是,不能拆穿。只要没人明着在皇上面前咬舌根子,也就放在那儿了。
“佐御史,家女也跟着来咯,不过,她步子比较快。已经跑到前头去了。”烈将军指了指前方,两眼眺望了会儿,笑道“那丫头,就是野。要是回头看不见你,又得跟我闹了。”
双墨只是笑了笑。心里暗暗伤感。佐念湘,她的爸,也很疼自己呢,即使知道她不是佐墨墨。那种宽容,还有他豪爽的笑声,笑起来的样子,不会忘记,永远。
“去把烈安叫来。”蓝崎玄优雅的走至亭中,慵懒坐下。用手轻轻拍了拍石桌“坐。”
“是。”一个太监令命后退下。
烈将军和聆王爷谢恩后,就近坐了下来。双墨望了望那个空置的位子,在蓝崎玄身边,当下缓了缓步子,还是坐了下去。
“佐御史还未取吧?多大啦。”烈将军小心的打量了会儿双墨,点了点头。“可有心上人呀?”
双墨嘴角抽了抽,现在是什么情况?感情堂堂一个将军,还喜欢帮人作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