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好在双墨停下脚步时,白色的影像发生了扭曲,混色,勾勒出一个人形,是她自己,却也不是她。还是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银白色的衣衫,袖子上还有薄纱绣花,裙摆边际泛着银光。高贵,这两个字凭空而出。只是没有了当时的甜笑声,此时的她,成熟了很多。
“双墨。”
“墨墨。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
小左突然的出现,让双墨高兴万分,可也不得不担心。
“我好得很呢。我可以带你回到你的身体,只是,你还记得我们交换的条件吗?”她的声音很沉,态度也极认真。
双墨听后,浅浅的笑着。“记得。”
“想好了吗?你和我都没有时间了。告诉我,你的结果?”
双墨合了合眼,妈妈,从小到大,她总是那么自私,不断的想要逃避,想要离开,只为自己着想,却从不为你多想些,可是,妈妈,现在能让她再自私一次吗?
“我答应。”
她会让自己的上辈子去照顾你,你不会孤单的。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女儿,那也是你真正的女儿呀。
“嗯,那就行啦。我已经见过候正了。我的心,安了。所以,你不用再接近他了,在这个时代,好好过你的生活吧。”
“你们见过了?说了些什么呀?”
“呵呵,没什么,只是我和他的回忆摆了。记得我们交换的条件,我想去见妈妈。那个曾听老子说过,会很疼我很疼我的妈妈。在走之前给你一个忠告,其实明澄对你情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浅。我知道你心里最在意的人是蓝崎玄,既然在意,为什么不去抓紧?难道被人说是水性扬花你很开心吗?不管是明澄还是蓝崎玄,如果你选定了,就不要放手。千万不要放手。知道吗?”
“可是,萧轩伦……”
“他不值得。你回去后,我就会离开,除非你死,不然回不到你的时代,因为,有我在。”佐墨墨的话很决绝,这既然是你的选择,就不要后悔。
“小左,墨墨,墨墨……小左……”
佐墨墨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一处混色奇怪的扭曲,卷进了白色里。
“醒了,醒了。”
眼皮,很沉,只能睁开一点缝。不过,也够了。听到了明澄的激动欢快的声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用的情不比他们浅,是什么意思?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蓝崎玄,他坐在床头,冰山似的脸终于有些温化,接着,就是明澄,站立在床边,他的眼,红了!嘴角却还挂着微笑。候正如似妖精的脸笑得妖媚,可眼底总有些复杂的情绪,真的很想知道,佐墨墨同他到底说了什么?萧轩伦立于候正边上,眼底也有些泛红,只是,他眼中的鄙夷,让双墨心疼。
佐双墨一躺,就躺了五天,就在太医断定她已经气绝当天,候正送来了护心丹,这个央朝至此,仅有一颗丹药,在佐墨墨体内存在了十五年的丹药,集合了她十五年的功力。她奇迹般的有了气,第二天缓了过来,第三天,她醒了。
她醒了,佐双墨被匕首正中心脏,死而复生。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央朝。当然也传入了李贵妃和候宗光的耳中。
“难道她是鬼?”李贵妃皱着眉不安的在房内走动着。
候宗光微微眯眼,这些天,他不曾见过血玉,那天发生了什么呢?不然以血玉的本事不能还会让他们活着出去。更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一个人死而复生。这不禁让他想起古叶痕声。只是,不可能哇。古叶痕声是曲,如果弹奏必伤弹者。而护心丹也仅仅只能保住她的心脏而以,不可能起死回生的。
“呀,丞相,你说,怎么办呢?要是皇上知道是我,肯定会杀了我的。”
是呀,肯定会杀了她。话说,蓝崎玄现在,就在赶过来的路上呢。
“你先别急。”什么别急啊?能不急吗?既然这个女人也只是他的一个棋子而以,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那……
咚咚——
门外几下敲门声。让候宗光不禁提高警惕。两三步至门前。“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丞相,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可是为你卖命的。你最好是救我出去。”李妃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不信他不帮。
不过,这是个非常愚蠢的方法。候宗光一听,眼里精光一闪,顺手端起手中的杯子,加了些茶水,顺道也加了另些东西。举杯至李妃面前。
“我怎么会不帮你呢?放心吧。”
听候宗光应下,也稍稍放松了一把,想想也是,会没事的。接过茶水,一杯饮尽。
“李贵妃,先休息下,看时候差不多了,臣也当告退了。”
“那我怎么办?你不能就这样走的。”李贵妃不安的放下杯子,拉住候宗光的衣袖。
候宗光笑了笑微微点头。“放心吧,没事的,你先在这里呆会儿。等下就会有人过来。”
“真的?”
“放心吧,时间差不多了,要是被皇上,知道我在这里就不好了。”候宗光丢下一句话,便快步离开。心里冷笑,这个没用的女人,不要托累自己才是。哼,你就慢慢等吧。
空荡荡的屋内只留有李贵妃一个人。她的心极度的不安,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双手不停的相互揉搓。在皇宫里的几个月,不是没见过蓝崎玄残酷。
当他一上位,有不少人送上自己的女儿,也有不少的女人投,怀送抱,想要搏宠。他的后,宫很充盈。却也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只甚下三个人。其它的人不是死就是残,比如,进了他的龙吟殿,那是他的禁地。比如,半夜三更无故死在自己床上,是因为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比如……
而甚下的,加自己仅有的三个人,能够活下来,是命大。另外两个人,总是在惶恐中,不断期望能够出宫。近些日子皇上也没空理,直接应了她们。现在,**中只留有自己。如果过去了,她将是整个后,宫中唯一的女人。
“啊,呀。”李妃刚想说叫人进来,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她害怕,很怕很怕。这是怎么了?她不断的叫喊,可,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无助的哭了,泪水在眼中翻滚。她双捂着脖子,捂着嘴,无助的害怕,使得她在房内乱窜,一个用力,门被撞开了。外头的丫环吓坏了,直接喊了太医。
没过多,太医赶到。上前一经把脉,微微皱眉,又很快展开。
“李贵妃,你中了毒,不过,幸好,不会伤及腹中的胎儿。但,此毒难解,可能会使得终生不能说话。”
突然,李妃激动的抓紧太医的官服。“咦,呀……”
她说不出话,虽然无助,难过,总算,她有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保障,一定可以保她一命的,一定可以。
佐双墨呆在屋里。缩在床里头。她要怎么样面对他们?
“花心大白菜,来喝点粥。”明澄坐在床边,小心的端着碗。“几天了,再不吃,你真要准备去见阎王了是不?”
“墨儿,吃点吧。”候正留在屋内,妖媚的眼眸有些灰暗,想起了佐墨墨所说的。他对佐双墨的情,真的是来自于佐墨墨的吗?两个人,混了。
萧轩伦立在一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有人问他爱佐双墨吗?他的问答是爱,只是,他的爱,夹杂着太多的复杂。他答应过佐念湘要把甚下的那两年用来保护她。而且当时心里想的,就是希望能够保护她一辈子。如果还是当时个她的话。他不要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他不要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他不要一个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女人。他要不起。他想过要争,想过要夺,可,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冥崛,丢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一片天。他不要像他的父亲。他爱她,真的爱她。或许他更爱他自己。
“我想跟萧轩伦说些话。”双墨终于淡淡开口。
明澄与候正相互照了一眼,很自觉的离开房间。
萧轩伦依旧不作声,缓缓的走至床头。
佐双墨坐起身子,坦然的回应着他的眼神,过了许久。“伦,你恨我吗?”
“不。”他微微一怔,简单的吐出一个字。
“那,你爱过我吗?”她想了很久,小左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她不要做一个花心的人,不要被大看成一个低贱的人。
他皱了皱眉,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没能说出口。
双墨无力的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对不起。”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的话接得很快,他不明白,这是要向他说明什么?为什么心里一阵痛?
“让你担心,对不起。骗了你,对不起。不爱你,对不起。”
双墨的话很轻,却在这空荡荡的屋内回响。在他耳边不去,心里的那阵痛越来越明显。这代表什么?她承认了?
“伦,其实你不爱我,真的,或许,我在你心里没有什么位置,但,我们可以是兄妹,可以是朋友,是吗?”是她的不对,如果,以前不要那么暧昧,不要那么天真,那,他们现在不会发展成这样,不会!
他听后突然气愤的一把抓住双墨的手,狠狠的放置在他胸前,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这里有你!”。
萧轩伦,没说慌。他的心里,真的有她。
“谢谢你,伦。”双墨淡然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笑了笑。“喜欢和爱不一样。我曾答应过你,我要努力爱上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爱不了你。爱不了。”
“呵呵,爱不了?”望着自己空了的手,心里阵阵失落,明明,以为在他心里不是那么重要,明明,以为可以将她当成垫脚石,明明,说过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不配得到自己的爱,为什么当她说不爱自己的时候,胸口闷得紧。“那你爱谁?”
佐双墨笑了,这此时的笑脸那么轻松,那么欢快。她爱他,没错,从一开始她就只爱他,什么花心,什么朝三暮四,她从来就想着他而以。她要告诉他,她要和他一起,不论以后如何,不论他是否真心对自己,她明明就是爱他呀。蓝崎玄。
她端起床边的粥一口喝下,只有这样才有气力。跃下了床,两三下换好衣服。她要去皇宫,她要见他。萧轩伦看着她兴奋的作弄着一切,心里很不滋味儿。是去见蓝崎玄吧。
而另一头,蓝崎玄进入皇宫时恰好听见太监说,李妃怀孕了,正在赶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