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口气不小。”狂雷带头第一个出阵,拔起大刀便向碎风冲去。他恨过候宗光,可是,后来发现,恨候宗光一点用也没有,只要他活得好好的,一切也就随它了。
血电也毫不客气迎了上去,生与死,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不管怎么精彩,不管怎么平淡,也就那样,一生出来,就是为了等待死亡。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听命于候宗光不得自由。但,别无它法。想要自由的活着,就要为候宗光做事。得到解药。
若雨依旧呆在原地。她不要动,不要杀碎风,不要碎风死,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自己安慰的人,只有他了,就算他不爱自己。自从七岁那年被候宗光买来,便成了他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偶,当时甚至想过一死了知。可是,碎风告诉她。这样死,太不值。所以她活着。她活着就是为了看候宗光是怎么惨死。
眼前的混乱一片。使得自己也陷入混恶。他们速度之快,只能看见他们身上不同颜色衣服的碰撞,偶尔看见因为刀剑的互砍而出现的火花。
红色一片,深深的刀口,肉已经翻出,手臂上鲜血直流。碎风受伤了。是啊,二对一,而且都是旗鼓相当的彼此,又怎么可能不会受伤呢?
“风哥哥……”若雨高声一叫,正准备冲上去,却被幕后来的几个人拉住。看来,他们带的人还不少呢。
双墨心头一颤。碎风没事吧?
“没事就好。”
这话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说的。几个点跨,一身黑衣的男子,已然站在双墨面前。就算他挡住了脸,又有什么用呢?那双眼,怎么可能会忘记?记得被捉到破烂客栈的时候,他也是这身打扮,说的还是这句话。
没事就好。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多么轻快的四个字,却比任何一句都来得重。
“还有帮手呀。真洋气!”狂雷嘲弄的笑了笑。提起大刀就冲向蓝崎玄。血电冷哼一声,也向他冲去。此时若雨也不再木讷,袖中的匕首已经泛出了银光。
看着他舞动的身影,心突然纠起,紧张的不行。像是自己正在这场战斗中一般。心里默念,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受伤,千万不要……
好似,碎风在战斗时,也没有这般心境。
“带她先离开。”蓝崎玄稍稍退后几步。对碎风叫道。
碎风轻快的笑了笑。“你一个人行不?”
“废话!”
“算啦,算啦,不跟你争了。谁让你最大啊!小心就是。”碎风一个转身,揽着双墨的腰,纵身跃起,消失在安当县。
双墨一直不放心蓝崎玄,她不想要离开,可是,假使她不走,只能成为他的负担!不可以!她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她不是有佐墨墨十五年的功力吗?她要!
“我说,你这个麻烦的女人。还真是利害啊。”碎风带着双墨飞了许久,终于在某块树林空地中落地,一落地,他就捂着伤口,倒靠在一棵树旁。很吃力。话语间却很轻巧。
“你,没事吧?”双墨很小心的扶着碎风。担心的问道。
碎风笑着摇摇头。“我是没事哦,只是不晓得他怎么样了。所以说你利害啊,居然还能请得到他亲自出来。”
“你认识他?”双墨皱着眉,疑惑的望着碎风。
“算是,有点关系吧!”碎风淡淡的扫了眼双墨。“要不是他,我才不愿意过来呢。”
他是蓝崎玄的人?可是……他的立场到底是在哪里?不明白!一下子听命于候宗光,一下又听命于候正,现在,又听命于蓝崎玄?看来,他的立场只有他自己才对。
“他对你还真不错啊!可就,苦了我哟!”碎风笑了笑。“麻烦的女人,是不是要回避一下?我要清理伤口了。”
双墨看着他的伤口,有些许伤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喂,我说,麻烦的女人!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狂雷就那么利害?一刀而以,就可以砍得如此之深,直到现在还在流血,没得停止。他呢?他会没事吗?
“喂,喂,喂,你要是再不走,我现在就脱了!”
一个狂雷就可以那么强,那要是再加上血电和若雨,他……不对!他很强的。一直以来他都很强的。他不会有事的,没错,他不可能会有事。
“可恶,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耳朵里耳屎太多啦?听不见是不是?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脱给你看。”碎风恼了,直接吼出了声。
双墨一怔。好像,碎风在跟自己说话。这才莫明其妙的抬头,无辜的望着碎风。淡然的说道“你在说什么?”
碎风抓狂。气愤的哼了声。当着双墨的面就脱起衣服来了。看得双墨是一愣一愣的。现场版的男子脱衣秀,虽然,动作粗鲁了些。伤口长了些,那身材还真是不错!
等等……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左边胸口,一朵花形,红的艳丽,开得灿烂。娇艳的不像话。忍不住伸了伸手。触碰了下。是胎记!听谁说过,要找到这么一个人的?是谁呢?
“色女!把你的蹄子拿开。”碎风一见双墨这动作,身子硬是僵住了。可没一会儿,他便回过了神,大步的向后退了步。继续清理伤口。
“你,你是?蓝洛琰?”没错,是王爷,是聆王爷一直要找的人。他的儿子。失踪了十几年的儿子。记得王爷曾跟自己说过,他的儿子,叫蓝洛琰!
此话一出,碎风愣住了。定定的看向双墨,不解道。“谁跟你说的?”
“你爸!”看他这般反应,也能确定十有八九了。只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和王爷相认?却好似与蓝崎玄很熟悉。
碎风轻笑了会儿,没理双墨自顾自的包扎好伤口,穿上衣裳。提起长剑。“你留在这里吧,我怕他有危险!”
“我想一起去。”她想要看着蓝崎玄,她不放心,想见他安好,这一条已经超出所有。
“我可不保证你能安好。”
“嗯!”什么问题都能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平安。
碎风突然坐下,靠着树,笑得好没形象。
“你搞什么啊?起来啊,带我去!”双墨不耐烦的怒斥着。
“放心吧,那几个人对他而言绝对没有问题。在暗处的人,也有他的暗士解决。你还是好好坐下来休息吧。他快过来了。”碎风讲得随意,而且自信。
听后,这让双墨更加郁闷。“你跟他很熟?”
“一般般吧。认识了很久。但是和平相处,才几天而以!”奇迹吗?是蓝崎玄找到了自己。是蓝崎玄告诉了自己的身份。是他给了自己一切,包括身世和家人。就在那天想要确定佐双墨是否已经死亡。他找到了自己。
“你知道了你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找你爸相认?”
“你就知道我没找他?”碎风惬意的抬了抬头。望着天空,使嘴角弯起一定的弧度。他找了爹。不然,仅凭蓝崎玄的话,不足为信的。
不禁想起,当天,与爹相认时的场情……
“琰儿……”哭天抹泪的向自己扑来。
自己也红着眼向他冲去。“爹……”
终于相拥在一起哭泣。十几年的情,十几年的没再相见。哭吧!
咳,咳,以上纯属幻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啦。哪有十几年没见,然后一见就抱头痛哭的?呵呵,就算有,也不可出在自己身上。
记得当时,自己很激动。因为,这个可能就是自己的亲人。但是表面上却很冷静。自己知道,假如这一切只是一个笑话,还不会那么没面子。
当他看到碎风身上的胎记,眼眶红了但泪算是止住了……
双墨微微蹙眉。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明澄也知道吗?为什么自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这件事,自己一点也不知情。“这件事,聆王爷未曾向我提起过!”
“现在还不是时候嘛。”碎风笑了笑,也没做太多解释。
“哦。”双墨也没说么,只是时不时的抬抬头,他还没来?
“哎,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都不晓得他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眼睛肯定有问题了。”碎风讪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搭着腔。“哪天真得好好帮他洗洗眼睛了。”
“哎,哎,你是什么意思呀?”
见双墨将要发飙,立马装起无辜来。“我说的是事实啊。哎?别想着来打我哦,现在,我可是伤员,都是因为你。”
“又不是,我叫你受伤的,怎么就怪起我来啦?好笑。”听碎风这么一说,的确停下了正准备前行的步子,但嘴上不放人。
“好,好,我自找,行不?下次他再叫我干这事,我准扭屁股走人。”
“呀?男生还喜欢扭屁股?真粗俗。”
“再粗俗也不如你呀!”碎风兴味的笑了笑。无奈道“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他差不多时候过来了。”
双墨冷声哼了哼,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脸面向碎风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呀?你跟蓝崎玄相认了?”
“你这个麻烦的女人,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多事,也很啰嗦!”
“切!”
随后一阵安静。
利风一过,一身黑衣挺直的立在一旁。
“你来啦。刚刚才跟她说,你没一会儿就到了呢。”碎风见后洒脱一笑。站起了身,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怎么样?现在要做什么?”
蓝崎玄淡然的在双墨身上扫过“你带她回去。”
“哎,这女人又不跟我,让我带回去做什么?你就不怕……”碎风带着调笑的语调说道。
“嗯?”蓝崎玄并没多作声,只是轻轻挑眉,眼,锐利的看着他。让碎风顿时毛骨悚然。连声应下。
双墨不解,他明明是担心自己的,为什么要躲?一步步走近直至到他跟前,眼定定的望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带她回去。”他根本无视双墨的注视,话语间,依旧那么冰冷,
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你真实的身份?不信任吗?双墨暗暗的低下了头,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抬头,抱以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们走吧。”
蓝崎玄轻轻一挑眉,看了眼身边的女人。扬起一抹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