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呀。”赤月轻轻放下茶杯。缓缓站起,眼中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带着恨,浓烈的恨。
萧轩伦,竟然是萧轩伦。这让双墨明显一愣。记得她很决绝的拒绝了他。他也离开了,说是回冥崛去了的。此时为什么还要回来?他没必要,真的没有必要的。
“废话真多,我已经来了,说吧,怎么样才放了她。”萧轩伦立在门前,只是淡淡的扫了眼被绑的双墨,没有过多的停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还放不下双墨,真的只是因为,答应佐念湘的话吗?
赤月一提眉,特属他轻浮的笑很快敛起,换来了一本正经。“你认为,我会放了她吗?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别想活着出去。”
“赤月,你想做什么?”双墨猛的转头,死死的盯着赤月。萧轩伦哪里得罪了他呢?从头到尾也没听萧轩伦说认识过,这么一个人物啊!
他浅浅的一勾唇,兴味的望着双墨。“我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耶,怎么办呢?今天是你死,还是他死?”
“伦,回去,快点回去呀。”一种莫明的危机感,突然冒出,害怕,在害怕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这样的场情,赤月一定都最好了一切准备,只等他上钩了。那个白痴,好好的,怎么就要过来呢?
“可恶!”萧轩伦一蹙眉。手上的剑便已经拔出,向赤月刺去。但那些手下反应急快。‘嗖’的一声就已经挡在赤月前头。与萧轩伦对上。
赤月随意的笑着。悠然的喝了口茶水。看着他们的对武,看是欣赏一场必胜的游戏,而他则是这场游戏的主宰,萧轩伦突来的无力,使得这场比试从最开始的上势转眼变成下势,赤月放下茶水,嘴里数着数“1,2,3,倒!”
也就在赤月的话刚一落音。萧轩伦突的半跪在地。好似全身无力一般。用剑努力的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
萧轩伦愤恨的抬眸,瞪着赤月不放。怎么会这样?一点内力也提不起。这一路上也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啊,怎么就会中他的圈套?
“哎,堂堂冥崛之主,竟然和我跪下了。呵呵,还真受不起呢?”赤月笑得轻浮,恨得浓重,眼里透着危险。
“伦,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双墨努力的想要挣脱铁铐,能听见刺耳的碰击声,手腕已然出现红色的血印。一定是赤月,萧轩伦才会这般,一定是!“赤月,你真卑鄙!”
“卑鄙?”赤月无奈的耸耸肩。“会吗?”
“赤月,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哈哈!好个无冤无仇。”他悲愤了,手不自觉的捏成拳,紧紧的,像是他的恨意不能就发泄一般,手一展开,就听见‘轰’的一声,桌子散架,成了粉末。他的一掌竟然可以让一张桌子瞬间粉末,他是有多强?他愤愤的站起身,笑了,笑的凄凉“哈哈,不记得了吗?才几年呀?那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哈哈……”
萧轩伦依然没有表情,只是眼,微微眯了眯,他是在想,曾起何时,认识过这么一个人,并且与他结了怨?
“赤月,要是你敢动他,你就完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双墨看着赤月一步步逼近已经全无气力的萧轩伦,顿时吼出了声。
他停住了脚步,欣然的望着双墨。“你?就你?也不想想,现在,你也在我手中。”
“墨儿……”好像,从一开始,都是双墨在保护他,而并非他在保护双墨。曾说过会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她,当她的守护者,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设入陷境。甚至还想过让她来当自己的垫脚石,利用她……都是因为自己的不确定吗?不确定自己的心里到底还有多少难以忘怀的过去而导致现在,将自己封闭。像是爱情,想要触碰,却总是缩手。
“哎,萧轩伦,她对你可真好哇。”赤月,眼一转,笑了。转身向双墨走去。“萧轩伦,你那么在乎她,如果,她……”
“住手。”萧轩伦紧蹙着眉。“你到底是谁?”
“还没想出来啊?”赤月无畏的伸了伸手,怜惜的摸着自己左边的脸颊“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啊。”
“少恶心,你是谁?”
赤月的手,在左脸上猛的用力搓揉,一个用力,一层皮被其搓落,那是一块假皮,半个脸颊大小,缓缓落地。萧轩伦望着那半边脸,愣住了,没有害怕也没有逃避更没有紧张,只是他眼底的晶莹有些刺眼。是悲伤,是难过,像是唤起了他曾经的曾经最不愿想起的过去。
“记得了吗?”赤月勾起一丝无力的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他的左脸,一道大约长4~5厘米的伤痕。从颧骨划至嘴角,清晰可见!那本是张漂亮大方贵气的面庞,却因为那道伤痕显得几分粗俗与野蛮。
萧轩伦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力儿……”
“哈,记得啊,我还真是要谢天,谢地了。还有个哥哥记得我!”赤月站在双墨身边,手中不知何时,一把匕首,泛着银光已然在他手中,时不时在双墨脸上比弄着。
这样的场情,那么熟悉,那么刺眼,萧轩伦叫出了声。“住手,是我造成的,就来找我,别对她动手。”
“记得当时,她也是这样求你的。”赤月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双墨咬着唇,不明白,这样的对话是什么意思?都是萧轩伦造成的?造成什么?为什么在萧轩伦倔强的眼中看到了妥协。她,又是谁?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她?”萧轩伦握着长剑的手已经紧握得发白。当年的一切是他终身的心结。如今应该做个了结,他要保护双墨,答应过佐念湘也答应过自己。
赤月手中匕首一个弧度,已经掉落在萧轩伦面前。
“你闻的是无色无味的檀香,只会让你无法始用内力,提不起力摆了,想要拿起匕首在自己脸上做个图还是可以的。”赤月笑得轻挑。
萧轩伦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在脸上深深的划了条,显眼的红色快速在他脸上窜出,鲜血淋淋。现在已经不再仅仅是为了救佐双墨了,更多的,当年的事,总是要解决的。“放了她。”
“伦!”双墨不断的摇头,她不知道萧轩伦从前的过去。只是此时此情,她能做什么?
“唉,我可没说,你这样做了,我就放了她。”赤月对于这一画面,像是意料之中一般。他笑了笑又坐回了椅子上。“想知道当年,我是怎么逃出来还能在海国有一番做为的吗?”
萧轩伦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或许自己是知道的,只要他还活着,这一天,总会来的。
“因为海国的皇上,看上我,让我当他的男宠!”他讲的随意,像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一般。这让双墨和萧轩伦刹时一怔。男宠?
赤月无奈的抿了抿唇“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的好哥哥!”他合了合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你不一刀杀了我,更为痛快些?那些时候我会想到死,可是,他是皇上啊,你以为死,有那么简单吗?我必需承欢一个男人身下。并且要很满足的对他说‘好舒服,你好棒’哈哈……”
“够了!”萧轩伦狠狠的咬着牙,不松口。不要听了,不要听了。
“够了?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以海国皇上的年纪大到都可以当我爸了,我亲爱的哥哥!”赤月声音越为沙哑,眼越为成红,这些都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去。如今讲来,只是因为他痛心“这些年我都在找你,终于,你的冥崛是越来越有名气了,特地要求当使节到央朝就是为了看看你。”
兄弟?他们是兄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的仇恨?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双墨只能静静的呆在那儿,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权力说些什么。
‘咚咚’突然那已关上的门,有了响声。打破这不知如何下去的尴尬。
“进来!”
一个小厮也不多望,只是喏喏的三步一并快速走至赤月身边,在其耳边嘀咕了两句,便退下了。赤月得意的笑了笑,轻扫过萧轩伦和双墨。“给我看好她们,要是有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
“是!”下人全全低头应下。
赤月甩袖离开。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情绪,全被隐藏,现在看来,他依旧是那极度轻浮的纨绔子弟。这是他这些年,必需学会的深藏。
一身白色宽大的衣裳,像极的睡袍,这是他喜欢的颜色,这也是他常穿的衣款。他直立在大厅内,眉微微蹙着。他不安,因为,有个人因为他而被捉来。
“太子!”赤月一个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候正冷哼一声。“我不是!”
“皇上的时候差不多了,也就希望在驾崩之前见见太子了。”赤月根本没有理会候正的拒绝,在他认为,只是候正来,一切也就是他的掌握之中了。
“少给我废话。佐双墨人呢?”
“微臣一定说到做到,只要太子承认自己的身份,微臣自然会放了佐御史!”他笑了。因为他捉住了这两个男人的弱点。只要捉住了佐双墨,既可以使萧轩伦任他宰割又可使得候正自动找上门来。
候正紧握着拳。他不甘心,竟然被一个手下玩在股掌之中。那个十几年都不曾想过要见自己的父皇,居然还有脸在海国没有人可以继承皇位时想到自己。要庆幸吗?也就在自己知道身世时见过父皇摆了,根本谈不上什么情感。
他不稀罕,皇位有什么了不起?他宁愿一个人快快活活的过着。他是个聪明有魄力的人,统治对他来说可以轻易拿下,可是,他没兴趣。曾经他认为,他的心是冰冷,没有温度,不懂得什么叫爱!可是,当他见过了佐双墨,当他那天最后一次见到了佐墨墨。他的心起了波澜。他想要找那么一个人陪着他快快活活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太子,皇上等着太子去见他呢。”赤月一度提醒道。
候正沉声道。“我要亲眼看着佐双墨离开!”
“可以!只要太子继承大统!”赤月浅笑着,他想过要反海国,可是,聪明如他,除去这层身份,他什么也不是,既然如此,那也就顺着。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我要见她离开!”
“请跟微臣前来。”赤月笑了笑,招来一个小厮,在其耳边吩咐了两句,便带着候正,来到了海国正前大门的城墙上的观民墙上。
没过多久,就可看见一身宝蓝色官衣的人。她睡着了。或者是被人打晕了。至少候正可以确定那就是佐双墨。看着她被抬进了轿子。缓缓被人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