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崖底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地盘,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何可以安然的到达那地。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离独崖底最近的一个国家是官国。除非通过官国的国境,否则别想到独崖底。
“皇上,海国的使节求见。”
“传!”
一身淡雅宽松的青衣,两三步一并,已经步至跟前,他依旧那么绝美,只是左边脸颊上一条淡粉的伤痕,显得粗野了些。他没再用假皮示人,或许那条疤痕是他唯一对萧轩伦的想念,唯一对他而言可以用来想念的亲情,或许那是痛的。他舍不得将它消除。
“海国使节,有何事呢?”蓝崎玄的脸已经冰到了极点,就在双墨跳下崖底的那一瞬,他已经没有了表情。
赤月笑得随意。“皇上那么急得找人吗?”
蓝崎玄微微蹙眉,看赤月的脸深了深。“有话直说。”
“大家都知道,独崖底离官国是最近的,并且,只有通过官国,才能够进入崖底。”赤月挑了挑眉。又道。“皇上,可有打算?”
“你大老远,跑到央朝,不会只是要跟朕说这些的吧?”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他知道,此时赤月到来,一定是已经有了计策,只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赤月玩味儿的在蓝崎玄身边走两圈。“我们可以合作!”
终于,他说出来了。呵,这就是他的目的吗?可笑。就他那么点儿计量,也配同自己合作?官国的原则流传至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追究。只要官国决定要灭的国,何曾完好过?不是蓝崎玄不敢应战,而是没必要。
此时,央朝,海国,官国,实力相当,假使没有相当大的把握不可能会轻易的发动攻击。这也是,三个国家能够‘和平’相处至今原因。
可,窗外,渐渐昏暗,一声雷鸣过后,便是雨声。刚刚,还不是阳光明媚的吗?
赤月望着窗外的暴雨,笑了,这是他期待以久的雨啊。“这天,要变了!”
眼,不留痕迹的扫过赤月,心里更是对他提高了警惕。那是句风淡云清的话,本不必在意,可是在他的眼中,激昂澎湃的情愫,太明显。
“赤月,你还是回去吧。”蓝崎玄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
“哎,佐御史死的真是……”
“闭嘴。”
双墨怎么可能会死?他不要听,不要!
赤月心里坏笑。呵!一群傻子,一个女人而以。居然可以让那么多人为之动摇。哥哥是,候正是,没想到堂堂的央朝之王也是。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统治这江山?
“佐双墨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我这也不是特地跑过来,关心关心皇上吗?”赤月笑得狡诈。
蓝崎玄听后,眉宇微松。淡然的望着他。“候正派你来的?”
“难不成,我自己来的?”赤月表面依旧,心里却已经不安。的确,候正根本没有让他前来,但是,这么等下去也不办法。候正一点也不想要当王,又何必浪费一个那么好的位置呢?就他怎么每日沉静于自己的享乐之中,没多久,好好的海国也会被他所弄垮。
“以候正的性子,不会!”从小到大,在央朝最出名的人,也就只有蓝崎玄和候正,两个绝色男子。他怎么可能对候正不熟悉?那个每天最喜欢的场地无非就是百花楼。即使他真的想要管理朝政,当一个君王,也不会用那么愚蠢的方式。是的!愚蠢。
赤月轻笑出声。“不论怎样,我有那个能力和你合作,一起对抗官国。只要你点头。”
“朕,没有那个兴趣。”蓝崎玄始终没有答应。对于这样的人,不可信。不管官国是否真的有那句原则。假如,双墨活着,在那里活得好好的。只是出于什么原因,回不来。那自己的攻打,只会对她产生危险。
“呵呵,蓝崎玄,你会后悔的。”赤月,讲得轻巧,却已经咬牙切齿。
“使节,请便!”
赤月冷哼一声,便甩袖而去。
望着窗外急促的的雨,心,有些沉。她,还好吗?会淋雨吗?会冻着吗?会生病吗?以她的聪明应该找得到地方休息吧。呵呵。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双墨没死。即使从几千万米的高空掉落,他相信她依然好好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蓝崎玄笑得苦涩。在他记忆里的第一次见面。夜很喜欢她……她很特别,就在第一眼看见她时,心悸的感觉,莫明奇妙的出现。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应该是认识的一般。
眼,不由自主的望着书桌前,那鲜红的纸鹤……
“洛琰世子求见。”
尖锐的声音响起,蓝崎玄立马回过神。“传。”
“我说,皇上,赤月那小子好好的海国不呆,跑这来做什么啊。有什么需要我的不?直说哦。”碎风提步,已经站在了蓝崎玄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碎风轻叹了声“变天了。”
他在蓝崎玄面前显得随意,就像普通兄弟一般。但这不是对一个君王的不尊重,只是一种他认为亲人该有的对待方式。至少,蓝崎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嗯,变天了。”
这天下,要乱了。
海国皇宫内。
候正一身白色宽松的睡袍,懒散的靠坐在床榻上。这是他一向喜欢的动作。当一个人在沉思时,安静时,可以让自己放松。只是,在此时,显得有些不安。
“赤月不在海国境内。”一海国大臣。
候正微微蹙眉。“他去央朝了,是不是?”
“这……”
大臣顿了顿,刚想开口为赤月作解释,就听见候正说道。“佐双墨找到了吗?”
“回帝王,没有。”
‘啪’候正猛的将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立即溅起青瓷花。该死的,那个蓝崎玄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就真的会让佐双墨死?他不信。可是,如今,蓝崎玄也在寻找双墨。这又是在说明什么?明明已经让赤月派人去救双墨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下去。”
“是。”
候正明白,什么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此时的海国,根本没有人会服他。一个前皇的私生子,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可是,谁又知道?他一点也不稀罕?想到这里,不禁让他皱了皱眉。赤月这个人,可信吗?
窗外的雨,像是在咆哮,不曾有过要停止的迹象。
他步至窗边,望着暗色的空。不论什么都在改变,人是,物也是,唯一不改变的,只有回忆了吧。以前的种种闪过眼前,他只想和一个人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生活。或许曾经想过建立一个小小的势力,至少不会被人欺负。可是,好难!如今,还能如何?一个王,一个有名无实的王。他也没有兴趣当一个统治者。
五天过后。
独崖底。
“澄,你听到了吗?”双墨兴奋的坐在明澄身边,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我成功了,我将佐墨墨十五年的功力,运用在了自己身上。我成功了,你听到了吗?”
“丫头,这几天你可都没怎么睡啊,快,去躺一下吧。”血玉,轻拍双墨的肩。
双墨激动的摇摇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睡不着。”
是啊,这几天,她可真算是费尽心神了呀!对于一个现代的人来说,飞沿走壁,蜻蜓点水,都只是电视上演演下的东西,即使真的有,她也不曾学过。对一个半桶水中的一滴水都不如的人能在五天之内学会并且打破穴道,实属不易。
“丫头,听说你成功了?”话刚一落音,上官爷爷就踏步而入。
“嗯!”双墨冲着上官爷爷勾了勾唇。又转脸面向明澄。“澄,醒醒吧,你的皇爷爷都来看你了,大不了以后好吃的甜点都给你,以后不再叫你死澄子,醒醒吧。”
这话她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不厌其烦。
他安静,依然安静的躺着。面色祥和,看不出异样。像是睡着了一般。
上官爷爷轻叹了口气。“血玉,我那宝贝孙子怎么还不醒啊。这该死的臭小子,要是醒来了我非打不可。”
血玉似笑非笑道。“你老骂他该死,要是我,我也不愿醒了。呵呵,不过,要是他醒了,你还舍得打他啊?”
“唉,你这个血玉,别老屁话了,快快快,去看看我的宝贝孙子。”
“脉像平和。”血玉走至明澄身边,轻轻在他的脉上一搭。眼眯了眯。“应该醒来了才对,怎么?”
双墨突然拧眉。“怎么了?”
上官爷爷也很凝重的望向血玉。
血玉淡然的摇摇头。“帝君应该醒来才对,可是……丫头,前任帝君,你们经常在这里和他说说话,看可以不可以将帝君叫醒。”
“血玉大叔,澄,他怎么了吗?”
“以帝君的气色来看,应该已经无事了。你有听过梦魇吗?”血玉突然问道。
双墨微微蹙眉,点点头。梦魇?简单的来说,不就是恶梦吗?不过,那会是一个特别的恶梦,因为,梦魇大概就是,睡觉时会觉得全身被什么给压着,然后感觉提不起力气,动不了。但是,被人推一把或者让其感觉到疼痛就会苏醒。如果再加上梦里的情境,会变的很可怕。也就是大家说的‘鬼压身’。
“血玉,别在这里卖关子了,我宝贝孙子怎么样?还有得医不。”他哪还管那个什么梦魇不梦魇的东西啊。保住他宝贝孙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听后,血玉无谓的笑了笑。“放心,你的宝贝孙子不会有事的,只是,再继续让帝君被梦魇缠着,就不好了。丫头,你有办法吗?”
“嗯?”双墨觉得莫明奇妙,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到她这里来了?“梦魇,也没什么的,只要推推他,捏捏他,就会醒的。”
“那么简单?丫头,真的假的?”上官爷爷一脸的不相信。
血玉耸了耸肩,退了两步。“丫头,你试试?”
双墨咬了咬唇。那要是真的梦魇还好说点,如果是因为其它的原因,那?
“试试吧。”上官爷爷也开口了。
好吧,试试!
“可是,我要用什么方法呢?”双墨假意的思忖了会儿“用针扎吧,这样不会有伤口,又能感觉到痛。如果一针不行,可以两针,两不针不行,可以三针,直到他醒来。”
“针!”血玉提起一个笑脸,将手中的针递给了双墨。“开始吧。”
“丫头,你,你小心点儿啊!我宝贝孙子的命可在你手里了。”
双墨无奈的应了声。缓步走至明澄身边。“我要开始了。”
她的手刚准备在明澄身体刺下,他猛的坐起身紧紧的抱住了双墨。“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