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屋内,不愿出去。
外面,很冷。像是冰窖。虽然在古代没有空调,没有浴霸,但有暖炉还有明澄特地为她找寻而来的暖亢,也就是睡觉的地方,稍稍做了些手脚而已。
不明白为什么海国突然停止开战,至少在她认为,那是个聪明的决定。大过年的,快快乐乐的回家过年多好?但是假使海国一直要对官国鲁莽的进行攻击,那,海国会死得很惨。这,让双墨觉得奇怪,像候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想出那么笨的方法?真的很笨。
双墨在屋内走了两圈,停在窗前,望了望窗外的雪。这样的场景,很美。只是,太冷了,让她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去欣赏。她都忙着抱被子了,哪里还有的时间啊?只是,此时的她,眼里显得有些焦虑和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开始担心害怕起来。她是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她暗然的摇了摇脑袋。
转身,望了望不远处的床。还是爬上去吧,不然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没想到古代不论是什么都是纯正的,就连下大雪时也比现代来的冷和厚重。
三两下就脱去了衣衫,窝进了被子里。还是床上暖和呀,再加上明澄给特地加了暖亢,更是舒服啊。她也不躺着,只是将被子往自己身上裹着,包得严严实实,坐在床上。在古代,没什么好玩的,又没电脑,没游戏机……哎,也就每天呆着吧。发发呆也不错啊。其实,她很懒,能不动是最好。
她睡着了。或许,呆在这里真的很无聊吧。然而,真的是无聊吗?如果无聊,她何必要留下?留在这个要电脑没电脑要酒吧没酒吧的古代?因为,她想要见的人,不在这里。而能让她打发时间的,只是想念。
她进入了梦乡。那是一个很美的梦。那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佐双墨,而另一个人,一身明黄,就立于她面前,深情的望着她,拥着她。他在诉说他的担心他的不舍他的想念,双墨听着,静静的听着,笑了。发自内心的。瞬间,春暖花开,红绿一片……
嘴唇湿湿的,软软的,冰冰的。是什么?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男子,他合着眼,似乎很享受。
“澄?”
“醒了?”明澄笑得自然,应得简单,好似刚才的那一幕不曾发生一样。
双墨勾了勾唇。“嗯,醒了。”
“墨儿,你的唇,很香很甜。”明澄并没有惊慌的离开,依然对她面对着面,鼻尖似乎就要触碰。
“额?我,我没洗脸,没刷牙,很……”
还没等双墨说完,他的唇再次霸道的贴上。双墨心里一阵颤动,明澄很好,为什么不能接受呢?那个人,以为自己死了吧,如他所愿了吗?他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了吗?那,自己是不是可是完全从他那里离开,认真的对待现在这个人呢?可是……‘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这句话毫无预警的冲进脑海,她猛的将明澄推开。她忘不了,就是忘不了啊。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独崖上所发生的一切,是他吗?是他想要自己死去吗?
“墨儿。”明澄的声音很弱,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情绪,此时看来,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看着让人心疼。
“澄,我,其实,我,我真的。”她的话,说到一半已经接不下去了,要说什么?说自己对蓝崎玄还不死心?呵呵,可笑!明澄对自己是如何如何,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说自己对明澄还如当初简单的朋友之情?不可能,那种情谊在明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下,变质了,已经不再那么单纯。
明澄的眼,深了许多,像一潭湖水,越望越深,深不见底,像是看着看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掉落,里面无尽的都是伤感和悲愤。刚刚泛起的波澜,被他微微瞌睑,一个轻描淡写的笑给敛去。他把她的话给接了下去。“你真的还不能死心。”
“澄。”双墨蹙着眉,久久不能平下。明澄什么都知道,自己又在自作聪明什么呢?
明澄淡淡的在她额上留下一丝余温,缓缓起身,冲着双墨笑了,笑得让人心里难受。“再过七天就是年节了,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双墨没再说话,只是望着他,定定的望着他。何必呢?这样只会让她感觉,欠他的更多,更多,以至于无力偿还而已。
过了许久。
“你的愿望我已接收。”明澄笑得神秘,让她心头一颤。
她的愿望?他知道吗?
“澄,没必要,真的,这样只会……”
“墨儿累了吧,那早些休息,我去忙了。”
急急的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屋内。
他在逃避,在害怕。他不要再失去。特别是失去一个深爱的人。他知道,失去很痛苦,会胸闷窒息!十岁的那一次突变,让他一夜白头。而这样的消息,被官国全全封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这次明澄亲自上阵边疆,亲民之后,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留下双墨一人,呆愣在房内。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如此呢?自己的心,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空壳。那件事情没有一个结果,叫她如何放下所有?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怎么可以放得下那么多人?爱,只能给一个。对不起,明澄。
在房内,冬眠了一天。决定穿得厚实些,到雪地上踩两个脚印。也不知道,这官国的雪是下了就化,化了又继续下。怪哉!听明澄说,只有官国会这样,因为官国的天气较寒,所以雪天持续的时间会更长。央朝与官国的气候差不多但是相较之下,央朝要更为暖和。海国虽为海国并不是因为靠海,只是以姓命国摆了,海国是三个国家中最热的一国。
双墨在下人的帮助下,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花絮绵衣,而且大都是白色和紫色的。这不禁又让她想起,明澄问过的话。‘墨儿,你喜欢白色吗?’。
雪已经停了,或许已经开始化了吧。望着这一片片的白色,回忆越为越重。医院,那个曾经让她痛恨不已的地方,终于脱离了。候正,那个永远一身宽松白衣的妖媚男子,杀了萧轩伦的凶手。明澄……那个永远一头白发,带着调皮和高深莫测的笑。
“丫头,终于舍得出来啦?”上官爷爷一身素衣,就立于双墨侧边。
双墨转过身,笑了笑。“是啊,上官爷爷。”
“望着这片景很久了呢你,在想什么啊?”一本正经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总会变了一个味儿。像个捣蛋的小鬼头。
“没啊,只是看着。”
“你在想他,还是他?”
她微微拧眉,望着上官爷爷。她明白,那两个‘他’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为什么,上官爷爷会问这个?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珍惜眼前人啊,丫头。”这话刚一落间,他突的嘻皮笑脸的瞪着双墨。“不然过了年,就给你们办了去?”
“什么啊?”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提示什么?
上官爷爷挑眉高笑。“我家那臭小子对你上心啊,这宫里上下,谁看不出来就是猪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吧?呵呵,好啊,就那么定了,过了年就让你们成亲。”
成亲?这是什么概念?
“上官爷爷……”双墨急迫的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上官爷爷自恋的回答。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女孩子嘛,都是害羞的。那个臭小子你也别担心了,他要是敢不取你,我肯定帮你去训训他。”
“其实我……”
“哟哟哟,现在官国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他带了个女人到**?而且是宠爱有佳?放心啦,丫头,那些皇宫斗争绝对不会在他这里上演的,也不瞧瞧,他的**一直都空置着。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这一段话的的确确堵住了双墨的口。是啊,像一个帝君对一个莫明而来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关爱备至,悉心照顾,而且是放在已经被他空置许久的**内。不论是谁都会认为,那一定就是帝君的女人了吧。如果在此时,双墨拒绝,不紧紧是毁了自己的声誉,也会对明澄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当下,双墨只是笑。
上官爷爷不是个老糊涂的人呐,他特地来到**,来见佐双墨,意义明显可见。
“这丫头,真聪明。好啦好啦,我要去找个人下下棋咯,不然这日子还真难熬。哈哈。”上官爷爷自然的挑眉,再转身。接着,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白色之中。
这丫头,到底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啊。更何况对孙儿也不是无情,她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不如让她们在一起,那丫头不紧在政治和打仗上能帮助孙儿,最最重要的,还是为孙儿所爱。孙儿的爱,要么一点儿不给,要么全倾全付。希望那丫头对得起孙儿的心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很快。过年了。
一年一次的最重要的一个节日。过年!双墨在宫中,本就没有期望着什么,或许明澄会来陪她吧。或许会带她出宫看看官国外面的世界吧。
她靠坐在窗前,望着外头。她在等待,是在等待明澄吗?还是在等待其它?不知道,只是,她发了一天的呆。望着窗外,直到夜色降临。
没有人,没有人来与她一起过年。明澄呢?那个每天每天都会来的明澄呢?他去哪儿了呢?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丢下她?原本一脚已经踏出了门外,却又收了回来。为何她要去找明澄呢,算了,随他吧!
过年,其实,她真的很怕过年。特别是在见到佐念湘之后。记得小时候每年都会许愿希望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一起吃个饭。呵呵,然而,事实上,每年过年的晚上,顶多顶多两个人坐在一张桌上,炒了三个菜,为了浪漫点上两根蜡烛,灯也不开了。很可笑吧。还搞什么浪漫?甚至有时候妈妈在外地出差回不来,她便会哪儿也不去,那个年夜饭也不会吃,让它放在那儿等它冷却,接着坐在电脑面前,打着属于她自己的文字,直到第二天。
终于,宫女为她熄了灯。她也安然的躺在了床上,只是,为什么?今天,怎么睡也睡不着,好像,有什么在等着她。
烦燥的坐起身。盘坐在床上。望着开着的窗户。心里暗骂,怎么回事?都不关窗户?怪不得睡不着,风正对着吹,能不冷吗?她干脆起身,来到窗边,轻轻的将窗户带上。
可就在她刚一转身的那一刹那。她跌入一个怀抱。一个另她一直难以忘记的怀抱,让她不断沉迷上瘾的怀抱。是温暖的,温暖到她已经全身沸腾。激动的红了眼眶。
“没事就好。”
又是这四个字,浅浅淡淡的四个字。为什么总能让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明明就只是四个简简单单的字眼儿,为什么在他口中说出总能让她高兴不已。
她情不自禁的环上了他的腰。将脑袋往他的怀里埋了又埋。她真的很想哭。只是,不能!哭是弱者的表现,而,她不是!况且,这个人来到这里目的是什么?这让双墨猛的回过神,这个人,不就是要让自己死于非命吗?
“放开我。”她原本已经环上他腰间的手,暗然的落下。换来的,是一句冰冷的对应。
“不。”他不要放,不要。
双墨合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的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