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起,青黑色的幕布在灯光的反射下,出现了一个朦胧的金黄色的大圆,远
远地看上去就像一轮金黄的圆月。
轻柔的音乐声想了起来,云帆静静登场,后面远远地从月亮旁边飘来一抹桃红色的倩影,像手持彩练的飞天从西天边飘了过来,长长地水袖随着出尘的身影,来回的旋转着,飞舞着……
云帆强有力而满怀深情的声音响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好词!好词!”坐在前排的一位老者捋着胡须,不住地点头。我琢磨着来这里的大都是有文化有钱之辈,其中也不乏一些当今的朝廷大员,想来这个老者必定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不知不觉中,演出已接近了尾声。群众们也是积极配合,心情越发激动,在激动中,我们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红袖的出场。
事实证明,明星的号召力是强大的。
一袭红色迷你露胸装,再一次成功的挑起了在座的新老男人的胃口,红袖在一袭劲装的舞伴的陪同下,缓缓滑入了舞池。
“红袖!红袖!红袖!”台下地叫喊声甚烈,吹口哨的,拍桌子的一时间此起彼伏。
一袭空灵的琴声,把人们引入了美妙的舞林之境,红袖缓缓旋转,曼妙的拉丁舞姿在今夜,在异时空,尽情地演绎着西班牙民族特有的热情和奔放……
台下的呼喊声益盛,人们都跳起来观看着,起哄着……
随着箜篌声和腰鼓的加入,步调逐渐迅疾了起来,红袖回转过身,向台下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一起来,好吗?”红袖大喊一声。
下面的人纷纷应和着,有一些年轻人甚至跟着台上的节奏跳了起来,接着跳的人愈来愈多,到后来整个场地变成了一个大舞池,人们纷纷跳着,尽情地宣泄着……
“爱你在心口难开,哦,耶,爱你在心口难开!”红袖在我的调教下早已褪去了那些羞涩,尽情地唱着,舞着……
一曲散尽,只听下面的人说:“要我喝她的洗澡水我都愿意!”另一个人说:“让红袖姑娘陪我一夜,我此生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到两天的时间,怡红楼的这场空前盛况的晚会便传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甚至传的更远更远,不信,你听。
~~~~~~~~~~~~~~~~~~~~~~~~~~~~~~~~~~~~~~~~~~~~~~~~~~~~~~~~~~~~~~~~~
洛阳城外的一家小酒馆。
“伙计,你听说了京城的那件大事了吗?”一个满脸胡茬的人问道。
“是怡红楼的晚会吧?听说很不一般哪!”那人边说边摇头赞道。
“那可不?那舞跳得我心都软了,还有那衣服,见都没见过啊!我跟你说……”胡茬大哥像想到了什么,拉过那位伙计说起了悄悄话。
京城郊外的一户农家。
“老婆啊,我告诉你一件大事啊。”一个农夫对正在纳鞋底的老婆神秘地说道。
“啥事儿啊?这么神神叨叨的,改朝换代了?”老婆很不以为然。
“京城的怡红楼开了一场晚会,那歌唱得真是太妙了,以前都没听过。”农夫说道。
“你去听了?”老婆问。
“我那天不跟你在一起的嘛,呵呵,是隔壁林子他爹说的,听说那天全场免费,可出彩了呢,估计这怡红楼赚了不少钱吧!”农夫说道。
“你看咱家妞妞长得咋样啊?”老婆神秘地问道。
“嘿嘿,长得像你,挺好看的。”农夫嘿嘿一笑,狡黠地朝妻子看了看。
“你这个死老鬼,跟你说正事呢!”妻子佯怒,骂了声农夫。接着说道:“你看咱家也没那个闲钱送妞妞读私塾,再说了妞妞是个女孩,也不用浪费那个钱,倒不如咱送她去怡红楼学些歌舞,说不定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你说行不?”
“行啊,这个主意不错!”农夫半是欣喜半无奈地说道。心想着,自己家穷啊,行倒是行,只是苦了孩子。唉~~
~~~~~~~~~~~~~~~~~~~~~~~~~~~~~~~~
那一夜,我们真的很成功,红袖一振雄风,赢回了青楼界一姐的地位,成了舞林天后级的人物,浅浅凭着那首歌,红遍了大江南北,而最大的赢家——怡红楼也因此奠定了坊间一霸的地位,我,借此很轻松地谋得了“怡红楼高级顾问”以及“作词一把手”的交椅。
作一首词,我可以轻松地赚到五十两银子,娱乐界,从古到今,都是“消金窝”,这个自不必多说。
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不做下人了,在洛阳的郊区,我已经物色好了一幢房子,就等着凌子皙回来跟他辞职,带着苏小孩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忙碌,白天上怡红楼看看,给红袖捧捧场,不过,大多数时候,她很忙,帮着孙妈妈训练新人,听说怡红楼一下子涌来好多学艺的,这可忙坏了孙妈妈和红袖她们。孙妈妈待我比以前殷勤多了,见我上来,马上吩咐:“小红,上好茶!蓝紫,请上座,请上座!”我不禁想起了画家文学家郑板桥的故事,历史上不正在重演吗?
我独自一人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索性不去找她了。赚的钱多了,出手就阔绰起来,没事的时候,就拉着苏小孩逛洛阳的小吃街,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这小孩也对我客气了许多,看着也不那么别扭了。大大小小的店几乎都给逛熟了,每次还没进门,就听见店主说:“呀,蓝紫来了,欢迎欢迎,快进屋吧!”在各个店里面混,也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其中有个叫“五权”的,还帮了我大忙呢。
那天,我带着苏小孩在一个小店吃饭,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五权,我说:“嘿,五权哥,是你啊!快,坐下来一块儿吃吧!小二,添一副碗筷,再来一壶好酒,四两牛肉!”
“嘿嘿,蓝紫真够义气!谢了啊!”五权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
“我说,五权哥,最近在哪儿发财啊?怎么老也逮不着面儿?”我问。
“咳,别提了,跟老六出了趟镖,也该倒霉,半道上被山贼给瞄上了,你说倒霉不?赔了钱不说,差点搭上了这条命!”说着,提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五权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有的是赚钱机会。”我安慰道。
“哎,但愿吧,对了,说说你吧?”五权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肉,边问道。
“我,呵呵,还是老样子,当丫鬟呗!”我笑着打哈哈,一直以来,他们只当我是陵川王府的一个丫鬟。
“得,你少来这套,一个丫鬟有你这么阔的嘛?江湖游江湖的规矩,不说便罢了。对了,上次你不说要开一个首饰店吗?怎样,哥哥帮你打听了,正好京城南边有个转让铺子的,待会儿我带你过去看看?”五权挑了挑眉问道。
“真有此事啊?那谢谢五权哥了!”我赶忙应了下来。
“这俗话说得好啊,大恩不言谢,你要不请我搓一顿怎样?”五权死皮赖脸地说道。
“成,不过得我相中之后。”
“这事不用着急,就包在我身上。”五权拍拍胸脯说道。
出了门,我才意识到我们所处的位置在洛阳的最北面,要往南得好长一段时间,正思量着,只听得五权打了个呼哨,一匹毛色棕红的骏马疾驰而来。
“好样的!谢谢啊!”我说。
“上马!”五权边说边扶着苏小孩和我上了马。
打马飞奔,骏马在道上呼啸而过,只听得耳边风的呼呼声,马跑的虽快,坐在马上的我们却丝毫没有感到颠簸,想来这就是押镖人的绝技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洛阳的另一个繁华之地——洛阳南街。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家店面,上面写着“转让”。
“老板,你这店要转让?”五权问。
“这位官爷,小店是要转手。”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五十来岁的男人。
“为什么?这房子坏了?”五权问。
“房子完好,只是老夫的母亲病危急需钱,正好我也想回乡下去。”胖乎乎的店主声音颤颤地说道,看起来不像是唬人的。
“那你要多少?”我问。
“五百两。”店主说。
“你敲诈啊?这么个破店,这么小的屋子,你要那么多钱?五百两,啊?五百两我买一处宅院都够了。”五权愤愤地说道。
“小店里面有后院,宅院里什么都不缺,但价钱,不能再少了。”胖胖男人也不让价。
“三百两!”五权说道,边说边跺地咬牙。
“不成,各位还是另觅吧。”店主仍是不松口。
我看这一时半会儿也商量不下来,对方的底也没摸清,唯恐有诈,拉了拉五权,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回头说不定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呢。”
“哼!”五权哼声,上马,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