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骷髅在修罗神君相助下,恢复了武功,并练成了摄魂大成法。他忌恨无相,修罗神君提意,要寻故时好友黒天师助白一统江湖。
杜圣心在阎罗谷的废墟前遇到了紧追而至的司马青云。司马青云以为杜圣心怀恨于他,转而杀了邱满生。杜圣心否认,并道出了与邱之协盟。司马青云将信将疑意欲离去。不料杜圣心恼他当日叛主之罪,以指为剑,在他咽喉刺了一个窟窿,却不当即杀他,言道让他痛苦三日才死,方消他心头之恨。杜圣心去后。找阎罗谷而来的白玉婵,见到了重伤昏迷的司马青云,遂救他脱险。
白玉婵为司马青云采集药草,遇到了同时看中草药的胡不医。白玉婵巧出一题难住了他,让他带司马青云回药庐医治。正好此时,龙啸天带着路水儿前来治疗她的失忆症。龙啸天以一个字谜考倒胡不医,于是众宾云集的药庐内热闹非凡。
云凤为小流星留下了《混元密笈》,要他潜心修习,悄悄离去了。
白玉郎来到阎罗谷旧址,遇上了在残院阶前苦心钻研星云彩虹剑法第三招绝境的杜圣心。白玉郎言辞倔傲,深得杜圣心喜爱,两人切磋了一番。杜圣心为玉郎留下只言警句而离去。白玉郎对杜圣心倍感兴趣,一路追他来到小酒店,两人同桌共酌,白玉郎被杜圣心的摄人气质所折服。正此时,为胡不医打酒而来的白玉婵带来了她搭救司马青云的消息。
杜圣心得知此事,赶到胡不医药庐欲杀司马青云泻愤。又见路水儿在此,意欲挟她与玉观音交换雪兰。正当他对昏睡中的司马青云痛下毒手,龙啸天突然出现阻止。两人遂约往野外决战。
杜圣心要求龙啸天践他之诺,继续为他效命,龙啸天不允,杜圣心即欲杀他。纠斗之即,白玉婵突杀而至,将二人冲散,杜圣心着恼,幸而白玉郎紧随而至,将玉婵带走。杜圣心又与龙为难,小流星突然出现,意欲破解他的彩虹剑法挫他锐气,不想杜圣心的三招二式早成,小流星一意不慎,被他生生砍下左臂。龙啸天带着小流星急回药庐,求胡不医医治。
胡不医誓不破例,龙啸天无措之下,砍下了自己的左臂,当作一个难题。胡不医感动,答应救治小流星。龙啸天留下小流星托于司马青云而离去。半路中邱满生欲杀龙啸天,被司马青云阻止,心胸狭窄的邱满生,开始对司马青云的忠心生疑。
越老子于山野偶遇云凤,再三试探之下,相中云凤即为有德有缘之人,意欲将他苦心炼就的雪兰金丹,相送于她。
杜圣心在阎罗谷的废墟前,凭吊沧桑,恰遇了前来寻他的毒琵琶。两人正当感慨,倪姬带同问天娇而来。杜圣心不愿意与倪姬回梦婵宫,问天娇于是迁怒于毒琵琶,出言责斥杜圣心,顶撞倪姬。
杜圣心着恼,唆使倪姬清理门户,杀死问天娇。问天被娇断肠丹所制,心有不甘,早生背离之心,急怒之下,放施毒针算计杜圣心。情急之中,毒琵琶拦身护主,中其毒针,凄凄然死于杜圣心怀中。
倪姬为使杜圣心放下对她和问天娇的余怒,答应倾其所有,襄助杜圣心称霸武林。
问天娇与倪姬反目。逃遁半途中,将豪无戒备的白玉郎和玉婵擒住,要协倪姬交出断肠丹的解药。杜圣心有意利用妻子儿女的能力,指示倪姬交出解药救孩子们,倪姬大为感动,将解药交出。问天娇得了解药,留下玉婵不顾,却将白玉郎带走,扬言等自己余毒全解,方可放了玉郎。
白玉婵与杜圣心父女相认,一家人团聚在望。邱满生带同司马青云,传来了白骷髅主仆广发英雄贴,征服武林结盟的消息。杜圣心于是先下手为强,献计假意和邱满生弃暗投明,联合起江湖各大正道,共结友盟对抗白骷髅。不久,白骷髅主仆和杜圣心两邦拉拢武林门派的拉锯战,全面展开。
一日,问天娇为玉郎打酒,被云凤见到,一路追踪。问天娇带着玉郎被白骷髅主仆截击,问天娇为求自保,竟将玉郎交给他二人,要求他们助她对抗倪姬夫妇。正当双方合议,白骷髅发现了树丛后的云凤,正欲杀之,危难中,一直追踪云凤而来的越老子,救走了云凤。一路上,又遇上了水儿和小流星。越老子于是带了众人,前往天外天修习剑法,以备日后除魔卫道。
杜圣心与邱满生联同八大门派人众,于望天岭共商对抗白骷髅之计,却不想,白骷髅挟了白玉郎而来,要协杜圣心倒戈相向,杀了八大掌门。倪姬求杜圣心救儿子,杜圣心棋行险着,居然摆出大义灭亲之姿,不予妥协。白骷髅正当下手,幸而连小君及时赶到,以千蝶折心术将白骷髅惊退。
白骷髅等人落慌而逃,中途遇到无相法师,无相将修罗神君引至潜莱山,在山中法圣心砚大师相协下,制服了修罗神君。用锁魔链将他锁困于罗汉洞内。
杜圣心与邱满生商议利用小君对付修罗神君之计。杜圣心意欲从小流星身上下手,倪姬心生好奇,问及小流星是谁。杜圣心难堪以对,竟对倪姬严词训教,倪姬服软,垂首无语。
白玉婵看不得母亲助纣为孽,负气离了宴席。司马青云前去宽慰她,玉婵要求司马青云前去助她救白玉郎。司马青云只好同行。杜圣心跟踪二人而去。
玉婵和青云在途中遇到了小流星,云凤等人,玉婵尚在为《混元密笈》耿耿于怀,云凤只好将《混元密笈》之事如实告知小流星,小流星既知《混元密笈》来自梦婵宫,遂将密笈交还玉婵。紧随而来的杜圣心见云凤送密笈予小流星,心怀妒忌,竟现身逼玉婵交出《混元密笈》。小流星要与杜圣心单打独斗,关键时即,越老子突然发难,捉了杜圣心而去。
越老子将杜圣心带至日月台训教,谁知面对这位老太祖师,杜圣心依然桀骜不驯,冷眼以对。越老子大怒,废去了杜圣心一身功力,罚他终生静坐日月台,由玉观音负责看管他。
玉婵将杜圣心被捉的消息带回客栈,倪姬大惊,邱满生见以为机,假意带她们母女前去日月台为杜圣心求情,以此得取了倪姬母女的信任。
小流星与云凤重回天外天,途中遇见了断臂的龙啸天,水儿放心不下他,跟随龙啸天而去。小流星遂与云凤在百里瀑修习剑法,竟从瀑布的流水中悟出玄机,双双领悟了“招随心发,无招可破”的诀意,终于练成了星云彩虹剑法三招二式。
修罗神君以千里传音之术向白骷髅呼救,白骷髅偶然遇到水儿与龙啸天,便掳了水儿作质,要求龙啸天前去潜莱山,救修罗神君。龙啸天无奈,只好假意求心砚大师,带他回潜莱山。
白骷髅失势,问天娇于是向白玉郎求和,为他解了穴道,意欲依附他投靠杜圣心。两人刚欲出门,被白骷髅堵截,问天娇被白骷髅偷袭受伤,玉郎只好留下来照顾她。
小流星急于向杜圣心寻仇,云凤矛盾无比,怕小流星不是杜的对手,又怕小流星杀了杜圣心,小流星看出她的心意,一笑而置。两人约定待得报却旧仇,一同归隐山林。
小君日夜挂念小流星,意欲由心砚向无相求情,放她下山,二老谈笑间,无相竟算得天煞星破云之兆危及武林,而危难之源,居然是来自日月台。心砚急忙赶去探看。
原来,修罗神君被龙啸天放出,跑到日月台撒野,心砚赶来于他对敌,两人纠纠缠缠打上日月台。
杜圣心见以为机,出言激将玉观音。又故意惹恼修罗神君,对已触生杀机,正当修罗神君对他痛下杀手,玉观音及时出手护助杜圣心,两人打得不亦乐乎。杜圣心见机,拍拍屁股欲扬长而去,却被心砚阻拦。杜圣心修习多日,功力日渐有复,居然忘了自己虚空之身,出手偷击心砚,心砚与他对掌,发现他内力虚空,于是输以小功助他护续心脉。另一边上,狂怒的修罗神君打伤了玉观音,向杜圣心猛击而来。
杜圣心情急之中,操起得空的右手,抵住修罗神君之掌。修罗神君阴毒的内力源源不绝涌向杜圣心体内。心砚意恐杜圣心危难,运起至阳之内力,全心抵挡。此时正当日月交替之即,杜圣心内力尽失,竟将二人一正一邪的功力交融而收,尽数吸入体内。
当二老发现之时,为时已晚,二老悉得端倪,言破他于日月交会之即收功,至此白日为阳,尽得心砚功显,仁心显正。反之则于夜间为魔,更胜修罗。往复如此,不得自拔。
杜圣心于二人之言不理,同时将油尽灯枯的心砚与修罗神君击毙。逼迫玉观音交出雪兰,玉观音不允。越老子赶来阻止,亦被杜圣心打伤。
众人回到罗汉洞,共商对付杜圣心的办法,无相法师意欲与越老子联手,将二人内力输入一人体内,以克杜圣心金刚不坏之身。二老想到了小流星这个人选,遂让小君公私两顾,下山寻找小流星。
小流星与云凤前去日月台找杜圣心报仇,在小店内遇到玉郎和问天娇。白玉郎得知小流星与杜圣心的仇怨,情愿替父就死,提出与小流星决斗。问天娇意欲除去情敌,同时向白家父子邀功,居然自作聪明,偷袭云凤。谁知不敌之,自己反而失足落下了山崖。白玉郎心怀感伤,悻悻而去。
是日晨时,小流星与云凤在土地庙前遇到了正在佛笼前膜拜的杜圣心。小流星一再逼杜圣心与他决一死战,可已受心砚功气所制,心境如佛的杜圣心甘愿领死,也不与他敌对。云凤从中说和,小流星情愿以怨报德,放下这段仇怨。放杜圣心离去。龙啸天出现,告知二人水儿危难,托二人前往相救,自己却去意已绝,转身离去。
连小君在下山途中洽遇受伤的白玉郎。白玉郎从小君口中得知了小流星与杜圣心的仇怨根由。在得知杜圣心的境况下,和小君一起前去寻找杜圣心。
杜圣心回到客栈与倪姬团聚,并劝说邱满生放弃称霸武林,意欲携一家妻小回梦婵宫隐居。倪姬等人大喜。而邱满生却对他中途放草的行为,怀恨在心,居然暗中命令司马青云,侍机杀了杜圣心。
玉郎带着小君到来,小君假意要投入梦婵宫,发现杜圣心的言行举止有异,心中生疑。于是说出了师尊的伤势,杜圣心记起越老子重伤,情愿双手就缚,前往潜莱山请罪。倪姬等人拦阻,杜圣心情急之下将倪姬,玉郎,玉婵尽数点了重穴。随同小君前去潜莱山。
无耻至极的邱满生心,知杜圣心此一去九死一生,有意趁机收揽梦婵宫。竟将魔掌伸向了倪姬。倪姬虽已半老,却因梦婵宫碧玉琼浆之功,长保青春容颜,前几日,邱满生以护她为由,与她同处数日,早已垂涎她的美貌,意欲趁人之危,奸污倪姬,以达其控制梦婵宫的目的。
司马青云生怕倪姬醒后对邱满生不利,又恐因此伤害玉婵,趁邱满生出外关门之即,将昏睡于床上的倪姬一剑刺死。
邱满生发现倪姬横死,恼怒司马坏他好事,下重手刺伤司马青云。司马青云生受他三剑,报还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抢出大厅,解开了玉郎玉婵兄妹的穴道,让他二人赶去救杜圣心。邱满生抱了倪姬尸体出来教唆他们杀司马青云报仇。玉婵伤心欲绝,玉郎突得心智明朗,假装不敌,让司马脱去追杀,暗中思索母亲之死。
小君与杜圣心中途遇到水儿与白骷髅,危难中小流星突至,打退了白骷髅。小流星和云凤愿意同去日月台为杜圣心求情。邱满生带着玉郎和玉婵前来劝阻。云凤上前以三招二式击落白玉郎手中玉龙笛。白玉郎心气受挫,居然自闭任督二脉,自废了武功。
邱满生趁乱偷刺了杜圣心一剑,岂知杜早是有防于他,运动内力刀枪不入,毫发无伤。邱满生杀机败露,急去逃生。
对于邱之所为,玉婵兄妹不解,杜圣心言破江湖的凶险,劝告他们放下所有仇怨,回梦婵宫避世。杜圣心在众人护送下,来到日月台请罪,越老子见众人一起为杜圣心求情,于是答应不再追究,放了杜圣心。
正当众人为杜圣心的“改邪归正”欢喜,日落临暮,杜圣心突然发难,打伤了玉观音、无相和越老子,点重穴制住了云凤。小流星等人无奈,只得丢下了云凤撤退。
杜圣心带着云凤回来,要玉婵玉郎广发英雄贴,召集武林人众拥他为尊,并言道,要在恰时与云凤成亲。玉郎告示倪姬死讯,竟不见杜圣心有露丝毫伤心。杜圣心离去后,三人大惊。
为阻止杜圣心的恶行,当晚,白玉郎请求杜圣心到密室,为他打通任督二脉恢复武功,趁杜圣心为玉郎运功,玉婵出手点他周身重穴,岂知杜圣心丝毫不受其力,起身来凶相毕露,欲杀三人。玉婵被杜圣心打伤,幸得司马青云所救,将她带走。而就在玉郎和云凤居危之即,鸡鸣报晓,天色大明,杜圣心即时一脸祥和,劝说二人同他回去。
云凤和玉郎忍不住说出了杜圣心日夜相悖,形同两人的怪事。杜圣心于是命他二人,每到黄昏用粗铁链将他困缚。以免他再去伤人。
玉婵醒后,心中痛苦,司马青云无言相对,只求能寻机为自己开脱,揭开倪姬真正的死因。当晚,杜圣心果然又发狂,玉郎云凤见他神形之凄惨,心中难过不已。邱满生居然又来暗杀他,幸而得玉郎云凤守护,击退邱满生。
龙啸天在酒店听说杜圣心杀心砚,修罗,伤无相玉观音,大为震怒,赶回来探看,正巧遇到了司马青云和玉婵。得知杜圣心“丧心病狂”,连自己女儿也不放过,更是惊怒,意欲前去“除魔卫道”。
小流星和小君前往大愚山,寻找能解开心剑之迷的大愚先生。半路中遇到了白骷髅失明的老母和妹妹。原来白骷髅原名叫纪小山,其妹叫小珠。
纪小山因厌家中贫寒,十二岁时便出去闯荡。小流星从一邦江湖肖小手中救得珠儿一难,与小君一起拜了纪母作义母。两人离去时,在屋外不远处,遇到了不耻回家面母,而徘徊的白骷髅,白骷髅将真相说明,他久挫于江湖,心生倦意,请求小流星不要将自己的事告于母亲。却不想纪母追随而至,从众人言辞中,猜出了白骷髅就是小山,纪小山无法面对老母,裹面而去。
小流星在珠儿指引下,找到了大愚先生,从夹在两个妻子中,里外受气的大愚先生口中,得知心剑的密秘与他之“惧内”亦有关。
西丐和苦瓜终于在传说中的苦命洞,寻得了苦命人留下的帝阳心经,学会了绝世武功赤阳指。决定回中原行侠。
一日,邱满生在破庙遇见了玉婵和司马青云,玉婵终于从他二人的争执中,得知了司马青云为保倪姬清白,而杀她的情由。玉婵如梦初醒,誓杀邱满生为母报仇。在她刺了邱一剑后,司马青云急忙将她带走,
这一日黄昏,龙啸天找到杜圣心决斗,玉郎劝阻他离去,缠斗中天色落暗,杜圣心又当发狂,危难中,无相和越老子出现救走了龙啸天,并带走了云凤。
玉婵和司马青云到来,玉婵有意为司马开解母亲之死的误会,可连日来看多了众人对杜圣心的恶意相加,心有怨怀的白玉郎,执意不让玉婵和忘恩负义的司马青云在一起。玉婵负气,同司马青云一起离去。
司马青云厌倦了江湖腥血,想避世一个开满杏花,仿如故乡的地方。玉婵愿意与他同去寻找梦想中的“杏花居”。过那平静的日子,司马青云大是感动。正当二人情暖,杜圣心突然而至,是时已当白昼,玉婵心惜父亲境况,司马青云更有感幻灭,让玉婵跟杜圣心回去,不要再想着“杏花居”。玉婵伤心不已,哭着离去。
小流星与小君回途之中,误闯了世外邪道毗罗教黑天师,替教主搜罗处女练功的“百竹奇阵”。小君习得破阵之法,却在出阵后中了黑天师的金蝎蛇花之毒。小流星打退黑天师后,用他由雪龙火珠而就的防百毒之血救治了小君。
龙啸天的伤势已无碍,众人久等小流星不至,情急之下,无相和越老子将毕身功力输入龙啸天体内,让他担当起压制杜圣心的重任。再由云凤与他喂招,让他熟识星云彩虹剑法,以得破解心得。
不久,龙啸天识得破解之法,无相将雪兰金丹让龙啸天服下,使他武功双倍于杜圣心。龙啸天假意收服,却暗中藏起了金丹,转交给云凤,让她送给小流星。
玉婵为父寻医治疗,无意间被黑天师掳去,进入了毗罗教地下圣坛,幸而教主身边的黑衣使者,即是得救入教的问天娇。问天娇偷放玉婵出教。
玉婵将毗罗教为祸武林之事告知杜圣心。杜圣心居然心生除恶之念,赶到圣坛踢场,想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不料杜圣心的名声,就连塞外毗罗教都有耳闻。教主“碎心人”有意网罗于他,在探得他高于四大高手之和的武功之后,用天罗地网将他制服。
碎心人识破他正邪同体的病症,将他浸在“纹瑶鱼”所栖的棺水之中,调解他体内混乱的真元,恢复本性。碎心人对他许以副教主之位,请他入教助阵。杜圣心初时不应,不久后情志恢复,于是就坡下驴,意欲利用毗罗教之势力,控制武林八大门派,同时钳制毗罗教为已所用,便答应了下来。成为毗罗教的副教主。
龙啸天与云凤寻杜而来,白玉郎得知龙啸天对杜的杀机,大感愤恨,痛斥他是伪君子:
他背弃自誓叛杜在先,是为不忠;不分青红皂白,放走修罗神君,致使心砚惨死,是为不孝;害得杜圣心正邪迷乱,形同疯狂。是为不仁不义;而此时不思救赎,却以除魔卫道之姿欲杀杜圣心,是为不耻!一番凛厉言辞,骂得龙啸天哑口无言,愿意前去担当杜圣心的罪孽。
碎心人想利用杜圣心,对付武林各道,为试探他是否真心入教,命他杀小流星夺心剑。小流星与小君刚回来,便遇到了杜圣心和黑天师。杜圣心将小君捉去,邀小流星三日后,于插天峰望天坪一决生死。碎心人对杜不杀小流星之举心有暗怒,杜圣心为使小流星见难,对他施压,在江湖散布小流星已悟得心剑密秘的消息。
西丐师陡回来,尽知了江湖中的变故。并以赤阳指挫败了毗罗教白天师。龙啸天和杜圣心见面,发现他已恢复了本性,情急之下使出久练的杀杜方案,却不想被杜圣心破解,幸有小流星出面阻止。
碎心人见到连小君,心仪不已,有意让她屈从,小君不允,碎心人大怒,问天娇为她解围。
杜圣心想利用问天娇作碎心人身边的线人,为他探知碎心人对他的所思所想。故意说道,他进入毗罗教,是为消灭毗罗教,从而让她相助一臂之力,也可以此搏得玉郎对天娇的欢欣。问天娇果然中计,大喜过望,愿意为杜圣心作内线。
玉郎兄妹等人得知杜圣心失节于毗罗教,为虎作伥,心中烦闷。一日云凤与玉郎喝得大醉,道诉心中所想,玉郎向云凤明言示爱,云凤却有意回避。两人混混沌沌中被小流星撞见。小流星心生妒念,转身离去。玉郎上前劝阻,却帮了倒忙,使小流星更为恼愤。
适当的压力能使人成长,小流星急迫之即,在一次为反目的平民兄弟劝架时,悟出了“比天大的是人的胸怀,心怀宽容,大公而无私”的道理,心剑光芒大显,尽显其威。
三日后,各大武林人众集聚望天砰,碎心人以旁观者的身份,主持杜圣心和小流星的决斗,却在二人潜心绝斗之时,教唆毗罗教人众,大肆屠杀江湖中人。心剑大显奇威,打了杜圣心一个不措,杜圣心负伤,小流星忙于应对混乱的战况,只得放过了杜圣心。无相法师和越老子,以及各大门派首领皆被毗罗教擒去。
小流星联合众残余将卒,组成灭教同盟,决定趁势反扑毗罗教,杀他个措手不及。不想工于心计的杜圣心算知小流星会依附玉婵的指点,反扑毗罗教,让碎心人在谷口埋下重兵迎战。
不久,小流星率众到来,却被杜圣心围困于山谷中。杜圣心折磨各派首领,逼迫小流星投降,小流星正自犹豫,身边有人大喊冲杀,群雄大躁失控,蜂涌而上。被杜圣心下令放箭,众人俱各受伤,只得撤退。当时大喊冲杀之人,有意离间玉婵玉郎和小流星等人,一味指责他二人是毗罗教的内奸,幸而被小流星揭穿,其人咬破口中毒丸自尽。
杜圣心已无利用之价值,黑天师恐他到时为祸,劝得碎心人同意暗杀杜圣心。当晚,他送了一盆剧毒的金蝎蛇花给杜圣心,不料杜早有防备,揭穿了他。碎心人面对杜圣心的责难,假意欲杀黑天师为杜泻愤。杜圣心识穿二人的把戏,与碎心人重议合作的条件。两人议定取得心剑后将其毁去。
龙啸天潜入教中,被捉入牢中,受尽百般折磨而心意坦然,使杜圣心大感其情之悟得。
碎心人逼迫众首领入教,众人不服。毗罗教总坛迁移而去,小流星等人无法寻得毗罗教下落。正当丐邦众人探寻其下落时,传来杜圣心要小流星于明日,独自拿心剑往插天峰交换小君,无相,龙啸天等人。小流星左右为难。云凤劝他以大局为重,慎重对待。小流星居然说云凤对小君等人挟私。云凤大感伤心。西丐师陡忙为他二人劝解。
次日,小流星持心剑,前往交换人质,碎心人意欲人剑两得,既得心剑,又杀小流星,幸有杜圣心从中作梗使,碎心人先放小君、无相和越老子交换心剑。
小流星再索要龙啸天时,碎心人突然反目,持了心剑,学他当日遥击杜圣心之姿对付小流星,却发现心剑全无威力。双方于是大乱,战成一团,急难中问天娇使一个迷雾珠炮,掩护小流星离开。
问天娇居然将小流星带回毗罗教,让他扮作教陡,潜伏于此,一来侍机取回心剑,二来实现杜圣心“灭教”之计。
毗罗教捉了一大邦土木工,建造新的总坛,但中途放弃了此举,意欲在各大门派中选一地方落脚。黑天师听说神密的梦婵宫地域广阔,宫中收藏有无数绝世奇珍,且有如云的美女可助教主练功,居然提意要占据梦婵宫。杜圣心谎称梦婵宫之言只出于传说,并无存于世,使碎心人放弃了对梦婵宫的恶念,从而保全了梦婵宫。
小流星潜入牢内教出了龙啸天、无相和越老子。却不见小君,正当再议,杜圣心带着碎心人赶到,小流星只得和龙啸天先行离去。碎心人广传江湖,让各门各派的弟子,三日内拿小流星和龙啸天的人头来换他们的掌门人。杜圣心见此些门派太小,提意从少林、武当等大门大派入手。碎心人只得叹服杜之心计,为使他不至于二心,将心剑送给他作为奖赏。
毗罗教意欲杀死那些土木工灭口,其中有两个工匠却是西丐师陡假扮,从而破坏了黑天师的计划。正当黑天师要对二人不利,杜圣心急唤他同去对付各大门派。
问天娇好不容易逃到山洞,告知了云凤,小流星落难毗罗教,失了心剑的消息,云凤等人大惊,决定赶去接应小流星。
多日来,龙啸天与小流星受到各方纠扰,苦于应付。他二人不愿对寻仇之人下重手,而来者往往被紧随的毗罗教人杀死,嫁祸于二人。
问天娇带着玉郎,玉婵和云凤潜入后院而来,碎心人发觉后,愤而杀了问天娇。
杜圣心到青辰派招降,不料引得潜伏于此的司马青云心生不安,决心重出江湖。杜圣心让黑天师挟着青辰掌门回毗罗教,中途被司马青云制服,喂他吃下药丸,逼他到碎心人面前离间杜圣心。黑天师回到毗罗教,向碎心人状诉杜圣心叛教离心,打伤了他。正巧杜圣心回来,碎心人意恐于此时与杜圣心翻脸,反而逼得杜圣心对已不利,只能手刃黑天师,以示对杜的信任。
龙啸天中了点仓派弟子的暗算,被毒瞎了双眼。而玉婵玉郎云凤等人俱各受到各派人众搅扰。西丐与苦瓜假扮杀手,前去投效毗罗教。他二人头戴斗笠,身披重袍,引起了杜圣心的疑心。
云凤为了让小流星脱困,情愿留在杜圣心身边,要杜圣心三日之后拿心剑来交换。
水儿被崆峒派所擒,要龙啸天与小流星前去换人,小流星不在,龙啸天单独赴约,对方要他用小流星人头交换水儿,龙啸天两难。玉郎玉婵前往青辰派共商联合之事,玉婵为青辰派查郁,丁玲两兄妹演议剑法之时,意外与司马青云相遇,可司马有意回避她,玉婵终是没认出他来。
洽巧小流星也正来联说。玉婵于是说出了云凤欲嫁杜圣心,以保全小流星与心剑。还说出了龙啸天瞎眼,水儿被擒的遭遇。
龙啸天中途受伏,幸而有一个无敌天师出手相救,并要医他眼睛。而龙啸天急于去救水儿,竟说自己没空。无敌天师大感有趣。
龙啸天来到毗罗教索要崆峒掌门,碎心人派了西丐师陡对敌于他。二人将龙引至远方急于与龙相认。龙啸天请西丐师陡在日落前救出崆峒掌门,从而令水儿脱困。二人应允。他二人回转途中,遇到了无敌天师和追他而来的龙啸天,龙啸天请求无敌天师为他治眼,无敌天师为出一口恶气,拒绝了他。
杜圣心紧跟而来,识穿了西丐师徒的把戏,奚落道:“我没见到什么赤阳指,却见到了两个大呆子。”还制住了苦瓜,要协西丐自封穴道。捉住了他二人,以作控制丐邦之用。他二人幸得一个教主所擒童女小婴所助逃离,半路上杜圣心追至,控住了小婴,捉回苦瓜。杜圣心却放过了西丐。
云凤深解杜圣心因痛失雪梅而偏激执狂,希望她能因为自己而悬崖勒马,不再为祸武林。她决定从此回到杜圣心身边,也以此退出与小流星小君的情感纠绊。小君知她情出无堪,执意离开小流星,让他二人在一起。云凤对小流星却无有信心,不愿再为情所苦。
小流星责问云凤为什么要选择和杜圣心在一起,云凤恼他自始至终不敢正视他们之间的情意,居然出言激嘲小流星比不上杜圣心对自己的真心。小流星羞恼无地,自卑,嫉妒一并儿急发,竟失去了理智,打了云凤一巴掌。云凤心中凄伤,顶雨泣行,躲雨到山洞中,遇到了刚为龙啸天治罢双眼的无敌天师。无敌天师从龙啸天与云凤的对话中得知了小流星的“负心薄幸”,决心着机好好惩治一下小流星为她出气。
云凤赶回毗罗教向杜圣心索要心剑,杜圣心又要耍赖,道不给心剑,不放云凤走又如何。云凤气疾,言道这是她和杜圣心之间的交易,她是个人而不是东西,他若不让她走,她立刻就死在当场。杜圣心深知云凤抓着自己了的“命脉”,于是无言,只好将心剑交于云凤带走。
小流星对云凤之言心怀耿耿,不肯拿云凤“廉价的感情的施舍”取回心剑。云凤倍感心伤,对小流星不顾武林大局,尚在争于意气而大失所望,掩面哭离。
小君拿了心剑劝诫小流星以大局为重,莫要辜负了云凤为他牺牲的一片苦心。小流星大恸,大呼道:他为心剑,失去了太多的朋友,甚至是自己真正所爱的人!而心剑早因自己的卑微而蒙尘,遂将心剑丢进天心湖内。
八大门派决定于三日后集聚青城,共商对付毗罗教之计。小流星和玉郎小君赶赴青城,半路遇上云凤和无敌天师,无敌天师打发了探阵的白玉郎后,以乾坤无极阵,将小流星小君等人困住,将三人好一番戏耍。
西丐赶来用赤阳指破除阵法。众人言和,无敌天师兴高而离,前去找他在毗罗教的二位师兄弟。小流星在小君催促下,急追云凤寻求和解。
苦瓜逃出毗罗教与众人会合。武林人众于青城山共结同盟,对付毗罗教,众人推举小流星当盟主,小流星心灰意冷一口拒绝。遂选由武当掌门任盟主之位。
除少林,武当,丐邦,青城以外,其余江湖各派俱已对毗罗教无有抗对之力。碎心人派四大金刚前去招降崆峒,点苍,中途被龙啸天堵阻无功而返。碎心人大怒,将四人责打痛骂,四大金刚心有不悦,杜圣心趁机以几言暖语,一纸银票收买了四人,对已依附。
这一日三更,有一神密客,将小流星引至青辰谷外林边斗剑,此人武功奇高,将小流星右臂砍伤,并言道,他的武功虽高,但如受了伤就会有杀身之祸。
小流星临晨回来山城,众人在小树林边发现了盟主武当掌门虚木道长的尸体,还在小流星房内发现了与小流星手上伤口一致的带血破衣,武林人众继而将小流星视为祸首。在众多友人的力保下,同盟友给小流星宽以三日期限,找出真凶为已洗冤。
毗罗教中势局有异,碎心人应对中原武林泱泱大治心力不继,左支右拙。而杜圣心则以过人的心智与能力,将毗罗教大批高手网罗于己旗下,意欲相机取其而代,将碎心人除去。
云凤看出他的心内所算,助澜推波,故意奚落他屈居人下,有损当年的气节。杜圣心许以重承,一定不让她失望。
杜圣心收买了四大金刚,让他们修筑常年泛滥的郦河水坝,龙啸天意恐此举有诈,中途将四大高手拦阻。
小流星不思为已开脱,颓丧不堪,一心求死。小君以为小流星有污,伤心不已。杜圣心为云凤送来了小流星将于三日之后,被武林盟处死的消息,云凤跪求杜圣心出手救他,杜圣心犹豫不表,云凤大急,夺门而走自去相救。
司马青云闻知小流星临难,心中大急,苦思相救之法。三日之后,小流星被带往断魂崖处以极刑。正当众友人无计相助之时,苦瓜和云凤赶到刑场,揭穿了真相,众人摘下“小流星”脸上的人皮面具,那个小流星竟赫然变成了司马青云。众人大惑,玉婵飞身带走了司马青云,急乱中杜圣心也到,将云凤带走。
白玉婵终于得以和司马青云重聚,一番痴缠之下,两人情意更深。
小流星当日被强行带离青城山,思虑再三之下决意回去赴死,中途遇到返行的杜圣心和云凤,杜圣心将小流星击伤,任由跟随小流星而动的龙啸天将其救下。杜圣心约小流星三日之后决战于泰山之巅。云凤临走前,将龙啸天所赠的雪兰金丹送给小流星。流星羞恼杜圣心一再地讽刺他依附云凤的保护,执意拒绝,杜圣心眼见之下心生妒念,欺上前去将云凤和雪兰金丹一并儿带走。
杜圣心暗中指使四大金刚向江湖发布无相与越老子已遇害的谣言,以激发八大门派群怒。与毗罗教大举决战之旗。而对于蒙在鼓里的碎心人,杜圣心又以韬光养晦之由,建议碎心人与八大门派首首领言和,于郦河谷会面。并提意用滚石击杀河谷中的武林人众,碎心人信以为真。
而此即,白云峡郦河谷的大坝已筑成,杜圣心命四大金刚暗伏于外,等他安然退出谷域之时炸毁大坝,水淹郦河谷。将决战于河谷的八大门派和毗罗教众一并儿除去,建立他空前绝后的新九幽阎罗谷。杜圣心的奸计被云凤所识,急意前去向八大门派报信。无奈杜圣心须臾不离她。
两人行至半路,白玉郎突而出现,请求杜圣心放弃云凤,为她之清名所想,亦为他自己之后路着想,杜圣心大恼,白玉郎生受他三掌责打,即便是吐血也豪不退缩。杜圣心心知玉郎对云凤的情意,见云凤去意蠢蠢,便让玉郎将云凤带走,好生照看。
八大门派对毗罗教之“求和”信以为真,放弃于毗罗教的敌对,转而全力追杀小流星。小流星和龙啸天为逃避追杀,一路奔波,此行反而激起小流星体内雪龙火珠之药性,迅速治愈了他的伤势。
两人并肩而战,突击毗罗教得手,杀了守护的四大金刚,救出了被困的无相,越老子等人。并将前由诉知众老,众老愿出面为小流星洗脱罪名。
云凤提出租下梦婵宫天婵居为住。玉郎言道可将整个梦婵宫相送,暗示对她之爱,云凤明言否认,并说是自己开了一句玩笑。玉郎郁郁不快。
两人去一家酒店喝酒,正好遇上酣醉的玉婵和司马青云,四人各有心伤,喝得酒水横流。次日,正赶上郦河谷绝战之期————十一月初八。
玉婵和青云意图远离纷争,去寻找他们梦里的“杏花居”,谁料杜圣心带同天地二护法赶往郦河谷正好遇上。杜圣心见到司马青云,新怨旧恨并发,意必杀之而后快。白玉郎和云凤赶来劝解。
急难之中司马青云欲推开玉婵让她免受伤害,却不想杜圣心利剑疾刺而来,自他后背而进同穿玉婵之体而出。杜圣心一意统治江湖却急怒之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但司马青云和白玉婵至死含笑!也许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双双去寻找属于他们的“杏花居”。------
郦河谷一役,空前惨烈。
杜圣心孤注一掷,与碎心人在郦河谷和中原武林八大门派掌门会决。小流星,上官云凤,龙啸天西丐师陡亦及时赶到。
小流星义正词严,规劝碎心人放弃执统武林,被杜圣心冷言嘲斥。上官云凤劝说杜圣心悬崖勒马亦被拒绝。双方言不合机,西丐首当发难,将碎心人引至河滩,师陡联手将他缠住。小流星挑战杜圣心,却因他有伤未愈,被杜圣心一掌推开,龙啸天护住了他死死缠住杜圣心不放。
云凤问过小流星伤势,知他无碍方才放心,他告知云凤小君护着受伤的玉郎也正赶来。众人心无纠绊,合力对敌。
碎心人武功诡绝,眼见西丐师陡不敌,少林,武当,青辰掌门联同西丐师陡并力对敌,却仍被他脱出重围,引得西丐独斗于岩崖。
碎心人觑得杜圣心于崖石下为龙啸天所困,心生忌恶。着得空档将西丐砍伤,却不与他续战,纵下岩崖,直向杜圣心扑去。中原人众不足为祸,在碎心人眼中,杜圣心才是眼下之大患!
龙啸天故计重施,引得杜圣心使出二招四式“剑出彩虹天”将手中钢刀直刺杜圣心右胸空门。杜圣心早有所备收势并掌将钢刀牢牢夹住。龙啸天见他中计,撒手放开钢刀,疾拔出腰间木刀,运起内力猛刺杜圣心手脏,杜圣心变起仓促,惊急中疾抬右脚将他木刀荡开,谁知身后碎心人突袭而至,一掌重击杜圣心后背,杜圣心促不及防急向前跌冲,龙啸天收势回招间一刀递出,正中杜圣心左腹,没至刀柄。龙啸天大感意外,懈神间胸口已中杜圣心重掌推击,将他连同手中木刀齐击出丈外。
杜圣心心知必死,却也不想放过了龙啸天,余力齐贯右手中食二指向龙啸天咽喉疾刺而出。龙啸天既得良机,纵是与其同归于尽,也不能再让杜圣心脱得生机,悲壮之气勃生,全力将手中木刀向杜圣心心窝冲刺。
木刀挟力刺风,狠狠刺入杜圣心心窝。与此同时,杜圣心双指亦正中龙之咽喉,两下里鲜血狂迸,当得是惨烈无比!杜圣心言道于今日之势,他至死不悔,龙啸天晗首道:“好个不悔”声出则气无继,跌坐出数步以刀驻地,当即命绝。他至死都不愿倒下!
水儿与越老子赶至,见龙啸天身死,悲绝而泣。携伴小君赶来的白玉郎疾向前扶持杜圣心。杜圣心强力守住心脉,残喘得息。
碎心人欺近小流星将他打伤,小流星内外不济其力,眼看着直面死路,急难中白骷髅携心剑赶来,将心剑抛掷于他,小流星飞身接得心剑,摒除一切杂念秽意,终于使心剑再发奇威,将碎心人遥击于剑下。碎心人至死执狂,将手中钢刀直掷而出,正中白骷髅心胸。白骷髅临死返悟一生罪孽,道出他当日垂钧于天心湖边,捞得刚被小流星掷进湖中的心剑,故而赶来相助。
白骷髅不再是白骷髅,他是纪小山,是小流星的朋友!纪小山死后,小流星终于伤发无救,委顿于地。原来,小流星习武,前后不过年余,虽侍着他绝妙天姿和诸多奇人奇药之助终练得今日之况世武功,但却直如天外蜃楼,全无根基。此次连番重创已损尽其心力,直如那温室中被药物催熟的蕃茄经不得严九寒霜,命悬微发!
众人先后拥聚而来,却俱各束手。凄意无措间,杜圣心在白玉郎的看护下踉蹡着跌奔到他身边,自怀中掏出雪兰金丹递于他道:“小流星,雪兰金丹只能救我们俩个中的一个,现在你赶快把它服下。”小流星眼望着他,居然无措,杜圣心含笑促道:“你收下它!”小流星心知不接此丹,杜圣心绝不甘死,见他已残力无继,神情悲凉无助,只得怔怔地接过他手中药瓶。杜圣心终于无挂释然,含笑而逝。
白玉郎见小流星尚自怔愕,忙嘱促小流星道:“小流星,这是我爹的心意,你把它服下吧。”众人皆视以企盼,小流星只好依从众人美意,服下了雪兰金丹。
至此,腥血江湖长达二十余年的剑兰之争,终于在小流星的傲然长立中告一段落。但愿在杜圣心逝去的经年,武林能得以长久的平宁----------------
篇后言
初识杜圣心,也当二六,尚不知情为何物,但却是倾倒于令主淡定泰然的尊者气度。正如朋友们所言,明知他非“好人”,却心甘情愿沉沦,不愿自拔。
女性的情感,细腻而敏锐,但时有又有欠理性。一叶障目,便弃满山春色于不顾。醉爱令主之痴情,对他的痴而叉生的诸多邪性,缺点,久之不但谅解,甚而不以为恶,坦然接受他的一切。
“男不坏,则女不爱”也许就是这么解释的吧。
我从14岁开始写武侠小说,浸心研习金庸,古龙多年,执笔堪勤,到今日已有十余春秋。《凤凰池》(原名《天阳三挫》)的孕育之初,源自于一个为自己种下的,十多年来无法卸解的“坏人情结”。
记得当年港台刚兴起了武侠影视热潮,可惜我的时运“太差”,武侠世界中,首先吸引我,并令我为之痴狂的并不是那些侠之大者的正义英雄,也不是叱咤风雷的乱世好汉,却是一个拥有太多人性的丑恶点,处事奸险,手段狠辣,一心雄霸天下,为祸武林的“坏人”,他就是这部小说的第一男主角—杜圣心。
看罢前传《爱债几时还》,也许已有人模糊地记起,这实是一部80年代武侠剧《心剑》的编外小传。不错,就是《心剑》!
迷恋心剑,痴爱杜圣心到什么地步,自己都不敢形容。从12岁那年开始,我就擅于模仿他的一切,背着手踱步,深长悲寂的叹息,懒散傲慢的口吻。偶尔发起火来,还会声速调齐高。时间久了,我少年时的脾性都有些像他。直至高中时,为了不影响学业,才强迫自己“忘记”令主,可谁知无论何时何故记起他来,依然是一片无解的“黄昏”。
有些东西,你越以为已经忘记,不知何时便记起得越快。只因为这份伤情,已然入骨。
也许为令主写一部小说,写出他所有的好,所有的坏,所有的痴狂,所有的真实,就是对他最好的怀念。实际上,杜圣心并不是个坏人,应该说,他是一个最最实在的一般人。
不错,他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大仁大义大德的圣人,也许他也崇尚过那样的人,辟如越老子、岳清风之类,可惜的是,那些“圣人”往往缺少了人性中最实在的东西。
何为人性?人性本善,抑或是本恶。我想无数先人都曾探讨过这个话题。如果说人性本恶,那我想杜圣心应该是个极好的范本。在他身上,几乎能发觉所有人性的丑恶点。自私,嫉妒,自卑和贪欲。所有这些都成为他的“坏”。
杜圣心因为自私,才会处事狠辣不择手段。说他自卑,大家也许会认为是个笑话。其实不然,我们所见到的这位“狂漫无桀”的令主正是因为初时尝尽人情冷暖,才会在一朝得志间变得狂妄无比。他是在用他的自信狂傲掩饰他心灵深处的自卑。
杜圣心处事的气度总是那么淡定泰然,很少见他发脾气。但只要一提及雪梅之死,触到他的心伤,就会变得怒不可遏。活像一只被人踩着尾巴的猫。当年,正是因为他的嫉妒和自私,才逼得雪梅枉死,将这对有情人天人永隔。这也便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痛楚和自卑。
而说到杜圣心的好,更是一言难尽了。
且不说他的气度举止怎般地优雅,我想这个人物最大的优点便是“痴”,和“智”。
杜圣心于情之痴,直可谓是到了“路人皆知”的程度。只为一句半带戏孽情意的承诺,他几乎尽其所有。一个男人,与无语之花草相伴半生,其中的寂寞和心酸无法言白。而他却深陷其中,不愿自拔,只是为了守护,为了思念,为了赎罪。
除了情爱,虽不能说他于亲情、友情偿付完美,但至少,对于手下之人,他尽到了为主之责;对于子女,尽管与他感情不笃,但他也已经尽到了为父之责。我想白玉郎有生之年,绝不会因为这样一个父亲而感遗憾和耻辱的。而对于小流星,云凤还是小君等人,他称不上是一个好长辈,好榜样,甚至还堪称是灾祸或荆棘,但我想能成为杜圣心的敌人,总比作他的情人或朋友好得多。至少,受到的伤害不会是心灵乃至灵魂的烙割。
言他之智,不肖言他于武学造诣的何等天纵,也不堪言他于敌心机的何等精深,值得一提的是他“众人皆醉我独醒,而众人皆醒我独迷”的境界。
记得有一次,他和小君在百花坛边言及江湖中人“身不由已”的怪现象,杜圣心言道:因为江湖中人,追求的是名利,讲的却是道义,可惜那名利和道义却是两回事。他深知此中矛盾的症结所在,他只是不想拔出来,或者是说不甘心拔出来。而这个道理,小流星是迷迷糊糊中半知半解,而龙啸天却是了解地太过透彻而显得生硬庸顿了。
“爱债几时还”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心剑的故事中,有很多可歌可泣,为了真爱而不惜牺牲自己的人。——欧阳杰,肖丽丝,毒琵琶,更甚而是白玉婵司马青云,倪姬,还有岳雪梅和杜圣心。
欧阳杰和肖丽丝的死,除了悲痛悲壮,还有的便是无奈和惋惜。他们所爱的人不爱自己,或者更有像龙啸天之类,明明意识到幸福已经来到身边,还要用所谓的守护正义的崇高姿态去回避它,以至于让自己认为那根本没发生过。
相对而言。小君是幸福的,她可以得到爱护他的人生生世世的祝福。而像肖丽丝,路水儿之类,只能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怜,可悲。
毒琵琶和倪姬,我想杜圣心这一生除了雪梅以外还背负着这两个佳人的一身情孽。也许杜圣心从来没有爱过她们,这可以当作为他开脱的理由,但这同时也成为他无法回避的情债。
毒琵琶。这个无论在杜圣心风光得意还是惨淡落魄的时候,都一如既往地陪伴在他身边,默默地在痛苦和寂寞中爱恋着他的,火一般的女子!有时回忆心剑的全剧,突觉得她真的很美,很可爱,实在没有人们所说的那样恶毒。
也许对她的死,杜圣心不必承担任何的罪责。因为在毒琵琶心中,她的令主就是至高无上的神!能死在他的怀抱,看到他为自己伤心,对她已是最大的安慰和回报。!值得,她认为那一定而且是真的很值得!
而倪姬,这个端庄贤淑,温柔聪明。但偶尔有些八卦和小心眼的女人。无论杜圣心有否真正的喜欢过她,她毕竟是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寂寞等待而始终不渝。我想,既便杜圣心的心是个被浸在毒水中溃锈的烂铁,也该能体会到什么叫做福份。
我一直认为在于倪姬的婚姻上,杜圣心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其实他并非是个无情薄幸的人,只是有点”死心眼”,吊死在一棵树上而忽视了整片的森林。
倪姬解实是个好女子,可惜的是,在与倪姬的相处中交杂着太多的权势争斗,排挤与抗排挤,猜忌与虚假的情意。
杜圣心是个聪明人,而聪明的人往往会被自己的智慧蒙蔽了最原始的心智,在他眼中,与倪姬的婚姻只是他在梦婵宫生存的一种交易,尽管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雪梅的存在,他会守候在梦婵宫。杜圣心对倪姬无爱,但他对于家的渴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当二十年后两人重逢,他对于倪姬的到来淡如止水,但一听倪姬说道:”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难道你不想见见他们吗?”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有无尽的眷念与向往。
倪姬的死不能不说是个大大的意外和损失,还来不及进一步了解这个人物,她便走了。在闻听倪姬的死讯时,杜圣心的反映太出人意料,不是他为正所言的“莫再提起”便是为恶所言的“死了就死了”。我想他真正的感受应该正在这两者之间。和毒琵琶之死一样的无奈和淡淡的感伤。
倪姬的死,不得不牵涉她可怜的女儿和司马青云的悱恻爱恋。比起莫名奇妙,不负责任的龙啸天,我更加愿意欣赏司马青云。他的沉稳,机智和忠心令人叫绝。不过唯一不足的是,面对杜圣心,他始终有些胆怯和自愧。而白玉婵,这个天真无邪,敢爱敢恨的女孩真是令人称羡。我想其实她们两个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结局的。
雪梅表面冷烈,实则却是个极其传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女子,与云凤相比,也许她更容易受伤害。北武不屑杜的为人,不想让女儿因他而颠沛江湖,也是出于一片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岳雪梅为了杜圣心也曾坚强过,反抗过,可叹的是,那时的杜圣心跟本没有守护她的能力和权力。
而当他拥有到那些的时候,雪梅已经被埋葬在昏噩俗尘。也许,陆文轩不是个好人,但起码会是个懂得照顾妻儿的好丈夫。雪梅一定也是这样安慰自己,才熬过凄淡的婚姻生活。但她毕竟爱过,爱上杜圣心这样的人很难,爱过之后想要忘记他,则更难。倪姬,毒琵琶是如此,岳雪梅更无法超脱。
杜圣心在得知雪梅婚嫁后便被嫉妒和怨愤冲昏了头脑。为了打击陆文轩,居然拿雪梅和小流星母子的名节作工具。虽然正如他所想,雪梅心中还是搁舍不下他们的这段情意。但是他没料到的是,雪梅所承受的压力和打击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经受过那么多的磨难,雪梅已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她为之牺牲了青春的丈夫,在她和孩子最是危难之时无情地将她否定。雪梅可以不必为陆文轩而伤怀,这个伪善小人根本从来未曾占据她心,但她是个母亲,当一个女子终于成为一个母亲,她的爱便会发生微妙的升华。
孩子是母亲全部的生命和希望。雪梅的爱情和婚姻无疑都是不完美的,但小流星是完美的,雪梅所有的希望都在小流星身上,她可以不爱陆文轩,可以勉强自己和杜圣心不再继续。但当小流星的人生出现危难时,一个做母亲的可以为之付出一切!
一直认为,雪梅的死,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杜圣心对他的期望过高,反而逼她做出了过激的举动。就像一根再柔韧的竹子也经受不住连昼续日的积雪,被生生的压折了。
女人总是同情女人,如今我也已是为人妻母。在写泪血百花坛那章时,我深能体会到雪梅当时矛盾,自责,却又无法放纵自己的痛楚。要在自己最心爱,同时又是最爱自己的人面前自尽,是一种伤害,也是自伤。一个母亲,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又要警醒迷途的爱人,要同时做到这两件事,真的很难。雪梅的决择也许是对的,但我想,如果雪梅在天之灵,看到她离去之后的亲人们为了她无休无止的苦痛纠缠,一定会伤悔莫及。
雪梅的死,对杜圣心来说是一种“凌迟处死”的判决。从那时起,他便完全丧失了为人的平常心。他的自我欲日益地膨胀。既然已失去了生命的依托,那么这世上一切世人追逐的名利,权力和财富,他都要得到,就算最终玉石俱焚,至少他已经得到过了。这便使得之后的杜圣心野心旷绝,令人胆颤,我想如果当初他能和雪梅终成着属,应该就不会有之后那不可一世的阎罗谷了。
雪梅死后,杜圣心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实现当年雪梅许下的百花之诺。从雪兰花到雪兰金丹,他始终没有放弃他心中的阎罗谷和百花坛。对于他为什么最终选择了死亡,而把雪兰金丹让给了小流星,个人认为,小流星是雪梅之子固然是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云凤。
云凤是唯一一个幸运地在他的生命中经过,却最终没有受到伤害的人。在杜圣心眼中,云凤是雪梅派来安慰他的使者。杜圣心对云凤有情,但那只是出于一种微超乎于长幼,师陡间的纯粹的关怀,而非男女情爱。杜圣心希望云凤得到幸福,而不再是雪梅那样的伤害。
在杜圣心的潜意识中,一定强迫自己把时空错位,把云凤当作是雪梅,云凤的一切希翼,感受和需要对他而言都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而小流星恰恰是云凤最心爱的人。他这一生饱尝了失去至爱的痛苦,一定不希望云凤受到同样的打击,尽管他不喜欢小流星,应该说对他还有些许的妒忌和怨愤,但他不能否认,在云凤的心中,他永远无法代替小流星,正像云凤也永远无法代替岳雪梅一样。
既然他永远也得不到,抑或是说早已失去,还何必执着?雪梅死后,他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能在凄淡的余生遇到云凤,为了她给予的海市蜃楼而奋斗过,欢喜过,痛苦过,对他而言已是极大的宽慰。当死神终于来到他的面前,他不需要再抗拒。也许,能为雪梅,能为云凤做点什么,既便是死,也是值得快慰的。
杜圣心就是这么一个人,当你提起他的坏,你不寒而栗,却又有一丝透至心肺地惋惜和困惑。提及他的好,你心怀赞赏,却又有一抹微弱的失落和怨愤。他始终知道:我是谁?我想要什么?我正在做什么?我该不该后悔?因为他就是杜圣心!没有别的理由!!
当他临死含笑将雪兰金丹送出的一刹那,突然发现,这个人有一个好名字—
“圣心!”好一个圣心!
那一刻,所有的罪与孽都让他用血与泪含笑带走,留下对心中至爱无愧无憾的决别!但愿在他逝去的经年,武林能有长久的平宁。但愿,他在世的亲人们心中,永远地记着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狂,他的凄,他的---------和那些对所有亲人们的影响,伴随着他们勇敢地走向新的人生。更愿,在来生,他能不再和心爱的人相互亏欠,不再有流尽了泪了的离别,完完全全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令主,一路走好!”
《凤凰池》的第一部《锦翼归来》的正文就要开始了,我不知道该写怎样的前言表达我的兴奋,也许耗费十多年的心血精力为杜圣心的一生作续,实在是件“自讨苦吃的蠢事”,但这件蠢事我已经做了十多年,就像杜圣心对雪梅的爱一样,陷入了太多就宁愿沉沦。我没有可以放弃的理由,没有退路。
自天地混沌初开,众神就位,分呈欲、色、无色三界;欲界又呈天(神、仙)、阿修罗(魔)、人、畜生(禽兽)、鬼、地狱六道。天道中太元诸神又拥有仙禽和灵兽两界小仙为其附属,居于百羽和灵毫两仙境。
相传数千年前,朱雀曾勇救西王母护主有功,被后世奉以火凤凰之名为仙禽至尊。火凤凰汲天地阴阳二气之灵孕分化为雄性凤,与雌性凰二体。并育下孔雀、大鹏二灵。凤凰二神只育而不教。至使二灵生性凶残暴戾,却拥有改天换地之无上法力。
孔雀出世之时最恶,将于大雪山顶修成金身的西天如来一口吞下,如来破开孔雀的脊背而出,跨上灵山成了佛祖。因他自其腹而出故留孔雀于灵山,封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鉴于前车之训,仙禽界代代传下一条隐性法规,将凤凰分属,二者不能合配。凤被敬奉为仙禽皇室,代代世袭,执掌乾坤。而凰却被贬为仙禽众属之末,迅速没落。
仙禽诸神传至凤明神慕吐奛掌统之时,因凤凰二灵久隔血源,得纯正血统者已极少,分别演化出鸾,鹤,鹫等异属。凤明神与蓝孔雀翊光纯王后育下四女六子,个个属相怪异,唯独七公子得凤族纯血,造就一通体明蓝,双翼锦彩的凤子,取名慕吐锦翼。
此子英才天纵,冠绝三界。六岁修成人形,十二岁显冠痕。(冠痕,通常为依体色而成的花钿样光斑,为仙禽灵力修至臻境的标志)并只用短短三月,习得玄天诸法中,最为诀奥的“悯天幻影诫”,因而深得凤明神荣宠,得仙禽界皇储之位。而后,锦翼嫌慕吐之姓粗陋,竟说服凤明神将慕吐二字取谐音“木土”而合,改为杜姓。
杜锦翼自居才高,骄纵绝傲,不但将仙禽、灵兽界众多仙属收归麾下,更对众仙禽美眷不屑一顾,曾将仙禽界第一美女紫鸾公主采歌雅,当众羞辱于百羽山,并扬言要破除仙禽恶规,找一只纯正的凰来婚配。凤明神对爱子之言只置一笑,然而杜锦翼却误以为父王默许,竟不知从哪儿得知,掌统玄天果孽界的玄天圣尊座下,沿残存着一脉凰属谪血,一只纯属白凰,名叫九妆雪。
“玄天果孽界”简称玄天界,便是世人所言的“枉死城”,在镜尘山庄内以一潭恶水毒浆之形现世。其内滋生着万千条生性凶残,丑陋而剧毒的“果孽鱼”,这些鱼,即为被累世因果债孽所困而不得超生,在充满着呖恶之气的混沌异世自生自灭的人界生魂所化。
雪凰女不但冰雪聪明,更有一颗悲悯果孽的纯良善心。她日日坐于果孽湖畔苦心说导众恶灵。杜锦翼高傲的心居然也为之所动,诱迫月老神与他同行,亲自到“镜尘山庄”拜师提亲。生性通达的玄天圣尊虽受尽了杜锦翼的捉弄奚落,却也为他的才情折服,默许了他与九妆雪见面。天真烂漫的九妆雪在故意地试探了他之后也对他倾心以许,二人在“镜尘山庄”渡过了月余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一日,雪儿再不忍见果孽湖恶灵受苦,居然向锦翼提出交合阴阳二气采取二人至纯至爱的凤凰心血将玄天果孽界变成世外人间。凤凰之心血集二者灵法之大成,每百年方凝成一滴,心血一出,冠痕即消,灵力减退不表,势必引来天道诸神的不满,二人必将受尽残酷刑罚,更甚而被除去仙籍,贬下六道之末。
然而,杜锦翼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庆贺他们爱情的是一个新的玄天异世的诞生,也是一场波及三界的浩劫。
在他们将凤凰心血滴向果孽湖之后,一个世外人间——即玄天界混沌初成。然而,他二人也因此为九天诸神所忌,被罚下人道历经世世相爱而不得相守的情劫,直至再不能两情两悦,为果孽湖供续结养,恢复果孽界原状为止。
诸神规劝他二人解除婚约向天庭求情,而二人却在果孽湖边立下了生生世世纵是泣血往生,也要坚持相爱,在每百年一次的玄天界复化之劫到来之前回到果孽湖再投心血的约定。
锦翼与雪儿走后,原为挚交的凤明神与玄天圣尊相见为仇;往日锦翼的诸多仙友亦偷偷下界相助,然而却因命运之戏成为了他们爱情的种种阻挠;
而留下了他们凤凰心血的果孽恶湖也从此被叫做——“凤凰池”---------
(前传〈爱债几时还〉完)
引子
镜尘山庄。
不知已是什么时辰。或许,“时间”对于这个游离于三界之外,却于六道时空无所不至的地方,根本就是无谓的东西。
厢房不大,天光自细镂的窗格缝中透射进来,漫映得窗边琴架上的紫铜香鼎绘光流金。鼎炉内,几若青烟袅冉徐舞,幻散进光晕之中。熏得雪白的缀花幔帐若若溢香。
瑶琴斜推欲架空,
未歇弦震玉柱松。
佳人忙去为何事?
莫若心线驭春风。
乍暖还寒,正当春苏。琴架微斜,六尺琴身架空在琴桌一端摇摇欲堕,杏黄流苏飘逸风中。桌前檀木团椅歪斜地远退离琴桌,想见得操琴之人离去甚急。
静溢的屋舍中,不知从何角落隐隐闻得嗡嗡声响,似是人语,交杂着器物碎落的打斗噪声。
透过中梁一道珠母串帘,南堂正中一方小圆桌前俏立着一个清瘦的女子背影。一身粉色细纱罩着雪白的绒绸紧身裙袄,如瀑的青丝自松缓的双环团髻下直垂至一握盈盈的纤腰,飞丝裙带临风浴光,姿影婀娜,仿若河畔一树金柳。
半掩的房门吱地一声荡开,轻风撩动女子胜雪的香腮边几缕柔丝,不时地扫抚着她微抿的朱唇。女子也不提手抚理,柳眉淡锁,轻颤的双睫下,一双映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身前桌上的一面铜盆。
女子二十余数年纪,肤如凝脂,素秀清丽。杏眼葱鼻,双唇盈润,唇纹细薄。微微下垂的唇角,随映着略显苍白的两颊,带着一抹若无还有的忧郁。只见她微欠的前身撑着桌沿,双手牢牢扶着那面铜盆,双臂似在轻颤。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洗脸铜盆,却教她恁得紧张嘛?
“雪丫头,还看不够吗?”身后突传来一个震钟余鸣般浑厚的声音,女子似是吃了一惊,赶紧挺身转回头来。诧愕之下,久违的欣喜盈满了她微微潮红的脸,她尴尬地一笑,轻声道;“尊老,您老人家这一去,可让我好等。”声音柔婉悦耳,清亮似水。
“咦我才去了几个时辰,你就等不得了吗?”只见一个斫长的身影自门外光晕中缓步而来,一张轮廓棱然的脸映入女子眼眸,带着薄怒的怜爱调侃她道:
“你那害人的大师兄,你一等他就是十五六年,怎也不见你嫌久?”他双目锐光隐若,自有一味天成的威严。女子淡涩一笑,低头不语。老者更见怜爱,朗声大笑。
只见他古稀须眉,八尺余高。面如冠玉,印堂满润。肤色油亮,额际竟无一丝苍皱。双眉莽郁浓森,斜飞入鬓。双眸如炬,光华锐利,复转内敛。鹰鼻宽颌,唇角平展.颌下须髯,根根银亮如丝,竟有半尺来长,在缓风熹光中飘展欲飞。他着了一袭褐青色滚金长袍,紫玉扣带,自呈一派道骨仙风。
“我离开的这几时辰,可又发生了什么吗?”老人身步奇健,收起方才的调笑口吻,信步迈至桌边。女子悄悄退了开来,为他在炉台边沏起香茗,缓声道:“大师兄正到曳云山庄交涉,看来任曳云也想过河折桥了呢。”
“呵,他可还不是那坏小子的对手,就连碎心人的一半都不及呢。”老人目光陡寒,背了左手,以右掌捋须,怡然自得地望向铜盆,突得双眉微锁,朝身后漫声道:“教予你多少次,‘镜水观影’之术精贵于凝神,似你这般混沌模糊,不知又该错过多少好戏。”言罢眉间忽聚起一抹紫气,只见他缓舒右掌五指,立时,一层紫雾自其掌心泻出,贴着盆中半盈的水面徐徐掠过。
“砰”地一声巨响,那铜盆都似震了一下,老人剑眉倒锁,双眼精光大闪、,紧紧盯着水面。女子不敢吵他,将一盏沏好的“大红袍”轻放在他身前的桌上。悄悄上前凑望。
只见那盆清水,直如一悬于水面之下的镜子般,微漾的波面之下映显出一幅清晰的影象:
影中所在,似是一座待客的茶厅。一个儒生打扮的古稀老者,锦带华服,削瘦腊黄的脸面,正气极败坏地朝长身立于厅心的一名蓝衣男子大骂道:“你想出尔反尔一拍两散?当我任曳云好欺侮吗?”
他身侧的茶几上碎瓷狼籍,茶水泻了一地,想必刚才那一声响,乃是他一掌击碎了茶盏所至。厅上陪坐着十余名衣着各异的江湖人士,闻听此言,个个面露怆惶之色,唉叹苦笑,绝望致极,厅上气氛陡然变得郁闷难耐。
却见那立于厅心的男子只是懒懒地挺了挺胸,轻提唇角淡漠地冷笑,一双微眯的眼睛猛得睁开老大,自舌底悠悠带出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总之陆文轩是我的人,我决不让人动他!”他双目冷焰烈烈,字字皆往人耳朵里钻,不由得人发了一记冷战。
“你的人”任曳云僵直的嘴角不意地抽动,森然冷笑道:“当初,人是你交出去的,既如此,你不义我便不仁,要人你自己去,休想借我山庄一兵一卒!”
“如此——多谢庄主成全了——”男子见他推却不理,却也不加怨怼,只是蔑然一声冷笑,朝厅上面色苍凉,相顾凄惶的众人淡淡地扫了一眼:“后会有期!”
老人忽然仰起头来长叹道:“看来这坏小子疯得厉害,可就要吃苦头了。”他故意拉长声调,装作漠不关心。闭起双眼,以右手拇指在其余各指关节上来回点磕。女子知他正注心测算,不敢惊动了他,呆呆立在一边,忧然望着盆影中那蓝衣男子翩然离去的背影。
老人闭目良久,道:“莫再看了。”言罢撮曲右手中指在盆身上“嗡”地一弹,盆水细纹乱颤,影象声音同时消失。
厢房内静了一静,老人蓦得提声正色道:“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天阳,这小子若再见不得你,只怕整个玄天界都要不得安宁了。”
女子神情黯然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嘛?我我不想与他见面。”她咬了咬唇,背转身去。老人不悦地摇头道:“雪丫头,你还躲得下去嘛,你看他明知此去徊雁岭九死一生,还往火坑里跳,这分明是破罐子破摔,想玉石俱焚了。”
女子低头不语,肩膀耸动,显见得气息促乱,强自忍着。老人慢慢仰起脸,眼中浮起一丝忧惋,喃喃道:“坏小子虽然不成器,但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玄天界可就要不妙喽”
女子闻言突而转回身来,收起一脸的凄楚,惑然道;“尊老,我一直不明白,您和大师兄认得嘛?为什么您这般在意他的动静?让我留在镜尘庄察观人世,不许外出。还带了秋儿他们到天阳,他们真的死了吗?”
老人无奈得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可就长了,等他来了我自会慢慢告诉你们。”他抬头微嗔地瞟了她一眼道:“留你在镜尘庄,不让你去转世是为了罚你,让你看看你那大师兄能疯成什么样子!”女子眼中泛起一丝幽黯,眼眶儿竟自湿了。老人宽慰她道:
“至于陆少秋他们四个,我只是将他们的三魂导入玄天界,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在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梦而已.等这个梦醒了,能不能记得玄天界发生的事,可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他怜爱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道:“你和姜童收拾一下北院。眼下,我必须赶过去,迫不得已只能用分魄大法,将他的真元三魂带回镜尘庄,以后就罚你充当他的贴身侍卑,照看他的衣食起居。”老人言及此,突露出戏孽的一抹淡笑。
女子稍一吱唔道:“您真想带他来吗?把他交给霍佳门主处置不行吗?”
“霍佳嵛?”老人轻锁双眉摇头苦笑道:“他倒是个大好人。不过,通常像他这样的好人只适合去替人说媒!想治那个坏小子,他再修十世恐怕也蹩脚。”老人诙谐的言辞令女子不禁皖尔,她终于舒开眉,低头淡涩地笑了。老人郑重地道:“放心吧。虽然天上地下,就这坏小子从不把我放眼里,可我老人家现如今还真舍不得他哩。”
老人捋须大笑,意欲转身离去,女子疾跟上一步颤声急道:“尊老,我我还是不见他!”她突得凄声大显,一双微肿的眼睑中莹光乱闪,竟又将哭了起来,老人回头来见到她这般梨花带雨的娇凄景象,竟自怔住了。记忆中,那个倔强得万分心酸的声音再一次萦缠着他的双耳:
“师父,雪儿求您了,别教我和翼哥哥分开,不论多难多苦,我们都会撑下去!”
老人深深地闭上了双眼,定了定气息道:“好吧,我自会替你安排,不教他认得你便是。不过。”他正色地补充道:“让不让他怀疑到你的存在,可就要你自己决定了,如若你透给他一点蛛丝马迹,就休想藏着掩着了!他有多了解你,你自己清楚。”
女子无言。老者见她认同,正色道:“既如此,你闭上眼睛,摒除一切杂念。”女子知他又将在自己身上施用玄天幻术,虽不免心中好奇忐忑,仍依言而行。不一会儿,感觉脚底虚浮,一股清凉之气自脚心返渗上来,顿时全身舒畅。正待坦眉展色,两鬓突然起了一阵奇异的紧缩感,并迅速沿面颊蔓延至下颌,麻木酸痛一片,仿佛脸上肌肤同时被外力四向撕扯。
女子心中惊惧,却也不敢支得半声,强自忍着,直熬得额头细汗淋漓。正当不支,脸上一切不适之感同时消失,闻得老人道:“好了,你睁开眼睛吧”
女子依言慢慢张开眼来,只见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无甚变化,只是乍然有种莫铭的不适,不知是哪儿出了异样,她抬头向老人看了一眼,才恍然发觉老人凭空高出许多。女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痴愣愣不知所措。
却原来自己竟蓦得矮下半尺,周围的事物皆比她先前所见抬升了位面。女子正待开口,老人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去找个镜子好好认识一下自己吧。”他眼中挟着奇特的神采,好似正在得意地欣赏自己新塑就的一件瓷坯。
女子怔愕半晌,向东面一架妆衣镜走去。蓦得,她定定地望着镜中朝自己睁着一双铜铃般大眼的人儿,惊声道:“尊老,这这是我吗?”猛然听得自己发出夜鸦般糙涩沙哑的声音又是一惊。
老人捋须大笑道:“妙极,妙极,如此只怕那坏小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你就在他身边了。”老人眼眉飞彩,转过身子飘飘然向门外大笑而去,道:“我不在的时候,凤凰池那边你可要小心看着了,我迟则三日必定赶回。”
女子尚在惊魂未定间,闻听老人就此离去,急忙追将出来,忧声道:“您等等¬——我我的百花苑怎么办啊?”
门外传回老人的爽笑声:“教了你那么久,若还不能把它藏起来,就还让你大师兄来替你当花匠吧。哈”
大笑声中,老人早已去远,只留下女子错愕地倚在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