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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子
作者:玉京秋 时间:2023-08-31 18:00 字数:6584 字

“太子阿哥!”尚杰一头冲进毓庆宫。

“我道还有哪个叫我太子阿哥,原来是十弟回来了。”太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笔,“一年多没听这声‘太子阿哥’,真有些不习惯。——怎么样?西陇好玩吗?”

尚杰随随便便地找了个位子坐下,四处张望:“说不上好玩,那里跟咱们京里头可没法儿比,气候差,穷,民风剽悍,怪不得文官都不愿去那儿任差。不过,我在那儿倒长了好些见识。”说着已顺手取了旁边放着的一碟点心,仔细端详了端详,仰头丢了一块入口。

太子仔细地打量他:“看样子是吃了些苦头,只是身子倒比先时壮些。——听说今儿又惹事了?……”

“父皇刚刚训了我一顿,您就别再折磨我的耳朵了。”眼见太子准备滔滔不觉,尚杰呻吟了一声,丢下碟子,拦住话头,“对了,太子阿哥,求您件事儿,您给道手谕,叫我倪阿舅饶了小倪吧。”

“你刚从父皇那而来,怎么不问父皇要圣旨?”太子笑道。

“这能有多大的事,怎么好叫父皇下旨呢?”

“既没什么大事,也不必我的手谕吧?”太子含笑看着他,倪放的事他自然知道,也是看着倪琮接到消息,沉了脸向他告辞的,“倪放啊,出言不谨,就该教训教训,他们是亲父子,倪琮能把他怎么样?人家父亲教训儿子,你叫我下令不许教训,这算什么事?”

太子本还想打趣几句,见他着急便道:“既然你这么说,我总得给你点面子不是?我让倪琮把倪放交给你处置吧。”随手扯了一张纸,提笔写了几个字,递与尚杰,“可满意了?”

尚杰看了眼,就叫了伺候太子的一个太监,令他速速送平川王府去。又谢太子。

太子见他高兴,不免又嘱咐几句:“你和你底下人日后小心些吧,眼看便开府了,再不谨言慎行,惹出什么祸事,父皇和我,都帮不了你。”

尚杰吁了口气,应道:“是——”尾音拖得长长的。

却听一个少年的声音插口道:“父亲,十叔的这些我也要学么?那是不是说,我日后也可出宫玩玩,闯闯祸?”

尚杰听了这声音语调便知是昭旭来了。这小家伙整日不务正业,声称奉他父亲之命向自己学习,所有不良之处尽都学了去,包括没上没下,冒然插嘴,进别人的地盘不叫人通报。全怪有一回他表现得太出色,太子阿哥恨铁不成钢的对那小子说:“瞧瞧你十叔,给我好生学着点。”唉,一不当心成了典范榜样,他很不甘愿的。于是回头便骂:

“旭小子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昭旭嗤了一声:“什么没大没小?你不过比我大一岁罢。”

尚杰还未还嘴,太子已沉了脸,喝道:“昭旭!都是你十叔惯的你!怎么这般同长辈说话?还有,进来也不通报,见面也不行礼,这是谁教的规矩?”

尚杰在旁听了太子的骂,无辜地想:怎么是我惯的他?又想到刚才父皇骂他的话,心中感叹:毕竟是一家人啊,连骂人的词都差不多。

昭旭可不敢同父亲顶嘴,唯唯应了几声“是”,忙忙地跪下行礼:“儿子给父亲请安!”又偷偷朝尚杰做了个鬼脸,然后道:“给十叔请安。”

尚杰笑道:“好啦,乖啦。一年多不见,比先时长了许多嘛!——快起来吧。”

昭旭看了一眼太子,太子已低头在挥笔急书,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方站起来,笑道:“十叔也高了,只是比先时黑些瘦些。”悄悄低声问:“怎么样?外面好玩吗?可有什么有趣的玩意捎回来给我?下回也带我去见识见识,成不?”

太子偏又听见了,叱道:“就一个玩字上心!你以为你十叔在外只是玩?你七叔那脾性能让他在军中放肆?你到兵部问问,这一年半有多少给十皇子请功的折子!玩?过几年,你七叔还守疆去,到时你倒是随着去玩玩!”

昭旭不敢应声。

尚杰笑道:“旭儿别理会你父亲的话,过两年吧,该是四哥轮戍了,我还跟了去,你愿意,也去。你四叔的面孔不吓人。其实七哥待人也好,真不明白,连四哥在内,诸兄弟侄子们为何见了他都怕。”

昭旭道:“七叔那脸,不怒自威的,又少笑容,又管着兵刑两部,都是有些杀气的,叫人看了便有些心虚胆寒的。”

尚杰笑道:“只怕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太子又插口道:“便该叫你七叔调教调教!”

尚杰不等他再说,便道:“太子阿哥,您忙您的去,叫我们叔侄自在说会儿话,好歹两年没见了。您案上折子还多着呢,别指望你十弟帮忙,十弟迢迢回京,可累了。”

太子笑道:“我还指着你批折子?你不给我添乱就省我许多事了。——你们聊吧,再过会儿该用膳了,我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也一起用吧。”

尚杰忙道:“那就不必了。我倒无所谓,昭旭能吃得好?您别再插嘴就是了。——昭旭啊,我跟你说,你别太把你老子当回事,他不会吃了你的。——我这会去西陇呢,事是的确做了一些,玩也玩得够尽兴的。”

在那里,他总算是领会到什么叫“燕山雪花大如席”,怎样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原来那诗上说的“胡天八月即飞雪”是确有其事啊。

军中有位李将军曾说,塞外大漠的黄沙草原的苍茫粗犷,与江南水色山光的细腻秀美之比,就好像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与娇滴滴的二八俏佳人之比,粗犷与妩媚,各有风味。仔细想想,真是绝妙至极,亏他比得出。北地的风光就像那些戍守在那儿的将士一样,都让他很欣赏。那些人虽然言语粗疏一些,可性子都很直爽。

江南他自然也是很喜欢的。比起莽夫子,他也更喜欢恂恂儒雅的秀士。只是读书人心眼多,难得几个能交心。而莽夫子,你能交心,他们却没那副细腻心肠知心。那些人,只懂得如何卖死力,你对他三分好,他能还你十分,战场上,若不是他们,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完整的回来……

尚杰给昭旭说起那些北地的风光,说起戍疆时那几场规模虽不大却同样惊险的战役,只是说那些将士们如何如何骁勇,却很少提及自己。

“战事之余,我也在附近的几个小国转了转,特别是那有‘塞上江南之称’的阮陵国,那里的风光比江南也不逊。对了,我那儿有给你带了几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给你瞧着新鲜,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也有你兄弟的几份。——那两个小家伙呢?”

“您说昶儿他们?那两个小祖宗,我哪管得了,他们一向同荣亲王家的老三一道儿玩,谁知道今儿在哪儿斗鸡玩蛐蛐儿?”

昭旭听尚杰说得高兴,早忘了今夕何夕此处何处,哪还想到旁边还端坐着自己畏惧的太子父亲,说话便不留神,又招来了太子的怒火:

“我怎么养出你们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一个个尽不在正经事上认真!”先把个昭旭吓了一大跳,又立时唤了毓庆宫的太监总管:“无用!叫人去把他们寻回来,叫他们先在静斋跪着,一会儿发落他们!”

尚杰忙道:“常公公,人找回来就好了,先让他们吃饭,养足精神再听他们太子老子的教训。去吧。”

那总管素知十皇子说话的分量,竟是领了他的命去了。

太子的一腔怒火便不知跑到哪儿歇着了,只是无奈的看着他。

尚杰又笑嘻嘻地陪笑道:“太子阿哥,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呢,您别太凶了。”

太子好笑地看着他:“他们是小孩子,你就是大人了吗?你们都一样!明儿起,都还回博文斋念书去。”

尚杰便有些垂头丧气:“那几位师傅我实在不太喜欢,我不想回博文斋受罪了。”

“你这一年多学业也荒废不少了吧?再不回博文斋好好学,到时父皇问起你的功课来,可要丢人现眼了。”十弟还不知道,他马上就要开府了,他的府邸都已经建好了,就在朝阳门外,离内苑最近了,单等父皇赐扁。等明年三月,过了十弟的生辰,父皇旨意也该下来了。

想到这里,太子就微笑道:“等你开府后,尽可随你喜欢挑个好的翰林做王傅,‘师范辅导,参议可否’。你在博文斋也待不长了,趁这段时间好好留意一下,要招哪些人就任你的王府属官,按着亲王的规制办。你要什么人,写张条子,只要不过分,无论是哪里的,都会放给你的。”太子对他可比对自个的儿子好说话多了。

“有您这番话,就成了。只是这博文斋,躲了一年多,还是躲不过。”尚杰叹气道,却没多想太子话中的深意。

太子笑道:“我们聪慧的十皇子什么时候讨厌起读书了?”

尚杰一想到要回博文斋,就懒懒的没了生气:“我不是讨厌读书,我只是不喜欢那几个师傅。凭我的学识,夺个状元也不是难事,还要听他们絮絮叨叨的讲四书五经,怎一个烦字了得!”

“口气倒不小,反正不能去,你就尽情吹吧。”太子取笑道,“不过,你不能应试,你底下人倒可去试试啊,若得个文进士武状元的,你脸上也光彩。”

尚杰听了,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动了什么心思:“这主意不错,只是礼部报名的日子早过了,怎么参加?”

“你让老五打声招呼就好了。只要他们是真材实料就成。”五皇子管着礼部,负责着这科考之事。

尚杰立时来了精神:“我这就找五哥去。——昭旭,你没别的事吧,同你十叔去走走?”说着眨眨眼。

昭旭正呆得无聊,忙应道:“好啊。”又恭恭敬敬地给太子行礼:“儿子同十叔先告退了。”尚杰不等他礼毕,便拉了他去了。

尚杰携了昭旭,出了毓庆宫。沿着曲廊,缓步而行,随口便问起别来京中的兄弟情况:“我四哥、五哥、六哥他们好吗?八哥也封王了吧?什么封号?我在邸报上都没看到什么消息,不会是佛王吧?”说着笑道:“我溜出宫,被他看到了,只叫我带几本经书回来,就当没看见的走了。我倒是寻了一部《古兰经》,在阮陵国得的,他见了必是欢喜的。”

《古兰经》不是佛教的经书,却是八皇子生母卫妃生前最珍爱的一部书,只是她带来的那部已殉葬了。八皇子虽没打算和他生母一样尊奉真主,但却一直记挂着这本书,已经不只一次托人找寻了。尚杰一直记着,也分外给他留意,这次总算是找到了,想来八哥那张无波无浪的脸,也该有点表情了吧。

昭旭很简单地回答:“四叔、六叔都好,知道您要回来,都很高兴;五叔这几日病了;八叔,什么王也没封,出家了。”

“虽说他一向喜欢佛典经书,也吃素,怎么真就做了佛爷了?”尚杰惊愕地问。

八皇子住在景庆宫东殿,与中殿的尚杰,西殿的十二皇子,三人没一点仿佛的兴趣,也各差着五岁,却一向处得很好。八皇子的生母卫妃是古兰国来和亲的公主,在嫔妃中位次还算前面。卫妃是畏兀儿族的,习俗与汉人大不相同,虽然皇帝多方照顾,大约总有些适应不良,生下八皇子没几年,就一病薨了。八皇子从小喜欢研读佛典,也多次说过要出家做和尚的话,只是谁也没当真。

没想到……

“皇祖一开始不允的,后来还是准了,让他先在相国寺修行,好好考虑,三年后不改初衷,就在玉碟上让他‘薨’了,这一段时间就先‘病’着。”昭旭解释了几句,又宽慰他,“您也别难过,我看八叔自己乐意着呢。他自己有自己的活法。”

尚杰听到后来,不禁“扑哧”一声笑了:“你这小子,见解得深了啊。不过,你说得是,是我想左了,只要八哥自个儿高兴就好。他法号叫什么?我把书给他送去,当初答应了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花园,往日的姹紫嫣红都已被一片雪白掩盖,上面错杂地留下几行凌乱的脚印。那个往日金樽玉贵的皇子,如今也像这片雪一样掩盖了自己的富贵红尘。

“他的法号是……”昭旭突然不说话了,目光盯着某处,身子往尚杰身后缩了缩。

尚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七皇子一脸肃容地从另一头快步过来,不禁摇头一笑:这昭旭,犯得着这般怕吗?便不管他,迎上前问:“七哥哪里来?找太子么?他正准备用膳,您正好叨扰他一顿。”

七皇子忙止步问:“太子在用膳?那我待会儿再来。”转身便拐了弯,从另一边匆匆走了。

尚杰好生奇怪:“七哥这是怎么了?连我也似乎不愿多搭理。刚回来就和我生分啦?父皇明明叫他歇着去,他这会儿找太子做什么?”

“七叔就是闲不住啊,刚回来就忙着去交接了。“昭旭看着七皇子的背影,一脸诡秘地道,“十叔不必乱猜,七叔好好儿同你生什么分?我瞧七叔从东华门那边来,又来找我父亲,八成是在五叔那受了气了。”

尚杰更觉奇怪:“为什么这么说?五哥和七哥生什么气?”

“这就说来话长了。”昭旭絮絮地说起这一年来诸皇子的情形,最后道,“七叔这会儿找我父亲,多半是为差使的事。七叔刚才大概很受了一场冷言冷语,不过因为五叔有病在身,又不好认真生气,只能寻我父亲,问问该如何交接。这当儿,谁若挑拨几句,他们的交情算是完了。”

尚杰听罢问:“你倒看得挺透彻的,不准备想法儿化解?”哥哥们也会闹矛盾?以前倒都不曾留意过。

昭旭嘿嘿一笑:“这事儿您办就是了,我哪成啊?你在五叔跟前说几句软话,在七叔跟前再解释几句,事儿不就结了。又没什么大问题的。”

“便是五哥平日待见我,这会儿撞上去,恐怕也没什么好脸面给我。”尚杰正想着如何去见五皇子,见了后又该说什么话,一路已经踏着积雪穿过了小花园,抬头就见自己宫里的太监秦安站在景庆宫门口,远远地看着这边,看到他出现,就一脸欢喜地跑过来,利落地给他们请了安,就回禀道:“倪世子同左侍卫已在缜思斋候了有半个时辰了。”

“他们这会儿能有什么事?”尚杰沉吟着,昭旭便道:“十叔先去见了他们,换身衣服再去见五叔吧,我也该告辞了。”

尚杰忙问:“你不同我去么?”

“这些叔叔里头,我只与你说得上话,其他几位,如非必要,还是不见为妙。”昭旭小声地道。

尚杰不由一笑:“好吧,那就明儿见吧。”

不久便见倪放和左权两人赶过来,尚杰止了他们行礼,问倪放:“小倪,挨了打没?”

倪放一脸后怕:“幸而太子手谕到得及时,不然这会儿怎么能跑来见你。”倪放开始长篇大论地感叹:“十皇子殿下,您当真把我害惨了,听我爹的口气,今儿若不是您在哪儿,这事根本没什么,我顶多被爹爹训一顿就完了。你在旁那添油加醋几句,爹爹都算到我头上了,说若不是我言语不慎,怎么会把你牵扯进去,还让你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好象你说那些话是我教似的。”

说着又指指左权:“还有他,算我见机得快,左嬷嬷从景庆宫出来,我们差点就与她迎面碰上了。若不是躲的及时,叫她逮着了,不说得左权耳朵生茧,能饶过?唉!身份高贵就是好,什么错都有下面的人担着了。”

尚杰似笑非笑地听他抱怨完,一本正经地朝他们一揖,语气很真诚地道:“尚杰一向任性惯了,连累两位,实在抱歉得很。”

倪放和左权忙让开这一礼。左权有些慌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倪放显得很吃惊,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么一揖,要折我们十年寿的。”

尚杰直起身,换了副皇子面孔,摆着架势道:“既不敢当,你还抱怨什么?不被我骂几句,心里不舒服么?”

倪放傻眼哀叹:“变脸变这么快啊,我还以为十皇子殿下出外几年,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学会体恤了呢。”

尚杰用很嚣张的口气道:“体恤下人我当然会,还用学么?可你和左权,算什么下人?少废话,有事快说,我还要去见五皇子呢。”

倪放道:“不是你让我来见你的么?我能有什么事。不过顺便回禀一声,那些士子,我已安排在精舍旁边的园子住下,问你要不要见他们。还有,”说着递上个卷轴,“那个多耳多嘴之人,已查出来是谁了,怎么处置?”

尚杰只瞟了一眼:“你们看着办吧,不是打紧的人,随便怎么打发了吧。至于那些士子,见他们就暂时不能了,刚回来,只怕众人看我得紧,轻易出不了宫城,总要过了这个年。我对他们的文章兴趣大得很,你让他们快些做上来。——叫你进来原也没什么事,不过叙叙旧,问问你们的近况。不过,”尚杰含笑道,“现在倒有事要告诉你一声。”

“我早知道十皇子的一揖是当不得的,谁叫我们是劳碌命。”倪放一脸准备受罪的表情,“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在我受家法时再给我讨一张太子手谕就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回是好事,不会叫你挨家法的。你当太子手谕那么好拿。”尚杰道,“说正经的,明年正月文武闱开考,你们想不想去?”

倪放看看左权,左权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道:“听凭殿下吩咐。”

倪放摇了摇头:“就知道他没意见。我想是想,只是我们这些人不经科考就可做官,又在你的门下,早晚是你的王府属官。而那些寒士,想做官只有这一条道,中试的名额有限,我们何必为露脸去抢那些寒士的名额。”

尚杰道:“说起来好像你们一去,就一定能金榜题名似的。我开个名单给五哥,求他把你们报上去,与那些寒士比比,也叫他们瞧瞧咱们这些人的才学,别让人家老说咱们是生来的富贵。名额又不是定死的,放心,不回阻了寒士进取之路的。只你们别考太差,给我丢脸就是了。”

这进士科大考,每科说是取六十人,当年若没有出色的,取不足也无妨的,若出色的多了,超出几个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所以不会因为有他们参加而给别人造成不利的影响。

倪放听他这么说,便应了:“那我去了。还准备叫谁去?”

“这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你和左权可是两闱都要参加的。平日里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人可以为我所用的荐上来。”尚杰一笑道,“好了,我的事交代完了,你们如果没什么要说的就可以走了。难道还等我请你们吃饭?”

倪放一笑:“就等你的饭啊。”

尚杰道:“我自个儿还准备去五皇子那里蹭一顿呢,还给你们预备着?还不快滚!”倪放笑着与左权一同辞去,尚杰又把他叫住:“对了……”

倪放问:“可是改了主意,要留我们吃饭了?”

“想得美啊。”尚杰咳嗽一声道,“奉太子之命,明儿起,我即回博文斋读书,你这伴读可别晚了。好了,现在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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