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利斯城,胜利的喜悦笼罩着所有的人,大家都兴奋不已,终于与努比亚人达成收兵协定,商定了择日再战,埃及王军全数退回阿瓦利斯城休整。终于赶跑了前来无礼挑战的喜克索人,虽然努比亚军仍没有退去,但是只是一个小小的藩属国,无所谓胜负,埃及王军借今日之气势,都有信心要拿下接下来与努比亚的这一仗。
撒克拉蒙王宫中,透特尔前往宫中拜谒那赫特普太后!
“臣透特尔拜见太后!”透特尔一袭重甲,各处都凝结着斑驳的血迹,鲜红刺眼,那赫特普坐在王座左侧的太后椅上,因为隔得太远,她无法看清楚,根本分不出那些是属于敌人的鲜血,或者在这其中就有透特尔他自己的。经不住要脱口而出,“特尔!你……没有受伤吗?”
话到嘴边,她咽了下去,“透特尔,你从何而来,怎么会突然出现?”仿佛一个陌生而临的将士,那赫特普用最平静的声音开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太后……臣从亚历山大而来,由于知晓首都阿瓦利斯遭受袭击,深为埃及的子民,自认有义务为自己的国家为我们最敬爱的王,奉献自己的所有,自愿成为了一名军人!”透特尔似乎比她还要平静,低垂的头始终不曾抬起,以至于那赫特普甚至从他走进大殿开始就不曾见过分别多年无比怀念的那张俊朗的脸。
“你辛苦了!难得你如此的忠于我王室。”
“殿下!卡莫斯王是否已无大碍?”
“卡莫斯王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中箭并不深,还在疗伤,但是近几日可能都无法上阵指挥了,透特尔……将军,是否能否当此大任呢?”那赫特普突然间不知如何称呼透特尔,但是以卡莫斯现在的伤势,短时期内根本是无法上阵的,那么这期间,只有指望透特尔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如何赶来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一定知道那赫特普的困扰,一定知道此时阿瓦利斯的危机,如果卡莫斯真的身中埋伏无法逃身,又没有人可以闯入阵中救出他的话,阿瓦利斯说不定早已被喜克索占领,埃及一定已经遭到灭国之灾了,幸亏他在这个时候及时赶到,但是为什么他们分别数年后是在如此窘迫的时候相遇呢?
透特尔仍然远远的站立在那里,纷乱的长发零散的披撒开来,被汗水和鲜血凝结成几缕,始终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仿佛就是一个木讷沉默的军人,低沉谦逊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臣定当竭尽所能,取得胜利!”
目送着透特尔的离开,坚定的步子,仿佛她数年年每一次期盼的看着他离开时的情景,因为每一次他都会回头来再给他招手说,“那普!等哥哥的好消息!”
但是这次当然不可能会再有……
夜还并不沉,战争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尽,小河从城外穿城而过,甚至有小段支流经过了撒克拉蒙王宫,这大概是修建宫殿时刻意引入的清澈河水,那赫特普常常喜欢沿着小河慢慢散步,甚至可以一直通到城外成片的野生大麦地,在那里,她可以看到金黄的麦尖,摇曳着成熟的果实就在白日的炙烤中散发着浓烈的芳香,但是今夜她不行,因为城外仍然有敌军围城,阿瓦利斯仍然处在随时会遭受袭击的险境当中。她只可以在宫中小段的河边来回走走,今天所有的一切实在是令她几乎窒息,这片静谧的土地也许可以缓和一下她紧张的情绪。(大家一定还记得第一卷第八章林间小聚中的那条小河吧!)
她抬头看着依然明亮的月光,心中正希冀着也许明天,或者真会有奇迹的出现,“孔苏神啊!能否给我以支撑下去的力量,保我阿瓦利斯,保我埃及王国渡过这一场劫难?”那赫特普正在潜心的祈祷,而就在不远处,一个同样虔诚的声音也在喃喃祝愿,同声响起。
“孔苏神啊!能够给我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助我夺得胜利!让那普不再伤神忧虑?”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倾泻下来的洁白月光,那赫特普凝神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几乎要立刻奔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