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搅进争斗
夜又变得宁静,风似乎也没那么放肆了,仅在玻璃上叩两下,见无可奈何进入又叹息着折身离开,风铃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只是互相之间呢喃絮语。
冷峻正睡得迷糊,忽然耳中闯进金属撞击声和似人厮杀时的喊叫声。他一下子惊醒,一个翻身而起,飘然落地。他拉开窗户,侧耳倾听,是,是打斗声音。难道有人抢劫或者谋杀?
这儿都是别墅,有钱的人可不少。他本不想管,有钱的抢一点更好,他们要那么多钱只会纵情放欲,瞎扰乱社会风气,而劫富强盗多是被逼,干的可都是力气活,再说整天被通缉,东躲西藏的日子可不好过,哪有贪官污吏奸商淫贾们逍遥自在。
但,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不去看看岂不错过一场艰好戏?
他的好奇心一向很强,因为好奇常自找很多麻烦,却极少能压制住。
冷峻穿好衣服,提气踩地,轻飘飘地似脚底垫了布团悄然无声地下了楼,扭开门,跳过栅栏,经直朝发声的地方飞奔而去。
近了,果然见有四五个人影扭在一团混战,那四个身高不等但却清一色的黑西装,白衬衣,黄领带,每人都拿着一把钢刀,明晃晃的锃光刷亮,夺人眼目,中间被围的那个搭肩束发,玄黑风衣,手里提着一根金光灿烂的状棍的东西。
他们斗很得激烈。那四个黑西服似乎沿着阵式——看他们出手进退攻守配合得很默契,个个出手凌厉非常,招招欲置人于死地,穿玄黑风衣的瘦高个儿,一根金棍舞得密不透风,却又运用自若。一时间,难见其胜败如何。
居民的灯都熄着,连每夜围“长城”的似乎也在今晚戒了瘾,好像都酣睡了。因为楼下激烈的争斗,没惊醒任何的灯亮一下。
冷峻料想,此事非劫财,很有可能是仇杀。管不管呢?他苦笑了一下。这个和平盛世有流血事件发生毕竟不大好,何况在我们花园小区之内?就算爱护环境吧。
他又向前靠近一点,躲在街旁条形花带中一颗很大的球形蓬松的紫荆树后面,静观动静再定打算。
以众欺寡有点不太好吧,他看不惯穿黑西服却拿钢刀的四个人,对那个一脸冷漠,面无真表情的玄黑风衣人倒有些兴趣了,沉着、冷静,以一敌四,够味儿。
首先给人的印象不好,总有点吃亏,这就是第一印象的主要性,不管你真实形象是否和你给别人的那种印象相差多远。
冷峻就经常吃“第一印象不好”的亏。
他们战着战着,突然金光猛盛,叮当作响,那四人俱自跳开而立,仍虎视着被围风衣人。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黑西服,干咳了两声又嘿嘿笑了两声才扬声说:“古风,你还是识务点儿吧,现在黑白两道都在追杀你,你已穷途末路,若是跟我们‘宁氏四煞’回去见殷老板,或许他还能给你起一条生路,否则,嘿嘿……,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原来那几个都是**的,黑吃黑,有意思。冷竣兴趣更浓。
被叫古风的风衣人,仍是冷若冰霜,他提着比平常口径要大,厚度要深的铜箫,长发风衣在风中轻动,身上渗出的杀气让人心寒.他蔑视着这四人,如同主子跟奴才讲话:“宁胆,姓殷的派你们胆大包天四兄弟过来,纯粹是让你们送死,还不明白吗?别逼我杀人!”
那年长的叫宁胆,其余当然叫宁大、宁包、宁天了,真有意思!冷峻忍不住想笑,名字赶得上金庸起名了。
宁胆黑牙一挫、鼠须一抖,恨声说:“我们好歹也是飞龙帮的四堂主,岂容得你如此羞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活得过今晚么!”
古风嗤然,说:“就凭你们?”
冷峻暗暗点头,对这古风有了好感。面对强敌,能有此风度,定然不俗。且,还会说对联诗句!他已准备在他临危时出手相助。
宁胆更是羞恼,气急败坏地吼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率先扑去。
场面比刚才杀得更加激烈,时时还有衣服划破的碎响和人受伤时的惨呼。宁氏四煞来的确不是古风的对手,没多少招,已可见败迹显现。忽然四人目光相碰,面色有异。
冷峻大叫一声:“歹人且勿逞凶,古兄且莫慌张,小弟幻影来相助也。”言时,已闪身而去,脚猛点地,身子腾空而起,似子弹般向那群人掠去。
四人正齐伸入怀中,见有人突来,不禁失色,但动作并没迟疑,手掌翻动,各人手中已各多了把枪。两支对准古风,两支朝向冷峻。
古风大惊,叫道:“小心!”
但他声未落枪声已响起,却听不到人惨呼。
五人定睛瞧去,冷峻不仅无事,而且面带笑容已扑向四煞,在他身后有漫天碎银映着灯光闪着斑斓的色彩,各自愣住。
而此时,冷峻已扑向年纪最轻,武功最弱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宁天头顶,突然出腿,右脚踢在他的右脸上。只听“咔咔”脆响,宁天躲闪不及脸被踢得扭曲,惨呼一声,如弹丸般向旁边一棵不大却也不小的树上撞去,“嘭”地一声,树干晃了晃,宁天身子倒地,脑袋歪在左边,不动了。
冷峻兀自一个凌空翻转,稳稳地站在路心,面对着剩下三煞,额前那绺儿乌丝轻微地飘动着在冷傲的脸上划来划去,很是玩酷。
其余宁氏三煞,身躯发颤,头脚冰凉,拿着刀的手兀自颤抖。他们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年青人:竟然连子弹都可躲过,竟能一脚将一个高手踢飞老远。
宁胆嘴唇嚅动:“你是何人?”
暗自赞叹自己“帅呆了”后,冷峻才一扬剑眉,冷冷地说:“你们几个鳖孙听好了,我就是闻名江湖的幻影,真名李爸。”
“李霸,好,你给我记住了,飞龙帮从此与你势不两立。”宁胆强作镇定说:“你等瞧,撤。”说完挟起宁天,奔进轿车,急驰而去。
冷峻呵呵一笑:“飞龙帮?我还是屠龙帮呢!”
古风一直钉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兄弟何必趟这混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我对**充满好奇,是不是跟电视上的一样?呵呵,觉得有意思,所以过来瞧瞧。”冷峻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无知者无畏。”古风冷冷地说
“也许。”冷峻仍是从容地笑着。
古风盯着他,眼中的杀气陡盛,龙吟一声,身形闪电般弹起。铜箫一抖,一道白光闪瞬即逝,只觉寒气翻转,人影已溶进浓浓的夜色中。
一条四方整齐的如同裁剪的衣襟在风中缓缓飘落,遥遥一声颤音冷漠至极仿佛来自天际:“江湖险恶,自重为善。”
冷峻低头,发现衣衫的襟边少了一块,他拍拍脑门,又捶捶大腿,仿佛刚从梦境醒来。再摸摸兜里德玻璃珠子,明显少了一大把。
“我在梦游。”他苦笑一下,“肯定是!”
他刚溜进卧室,就听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事皆完毕,警再亲临。大概这是规律还是默契?见警察们因扑空毫无成绩,气急败坏直嚷要查出谎报警情,调戏警察的违法分子揪出来,冷峻叹息一声,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