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正在降临,太阳已不见了半边脸,新月已泛寒光。
这正是悄语漫淡的时候。
此刻的景色很美,处身此境的人心情也会很畅。
他们都不愿离去,于是便在河边的青石上坐下,望着湖水,青山新月,树林,诉说着一时的感觉。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真美。”思绮说。
冷峻说:“你们以后可以经常来嘛!”
温婕摇摇头说:“恐怕不行,家里不让随便出来。最晚9点就得赶回家,否则家里会很着急的。”
思绮也有些失落地说:“是啊,我爸官得更严不然就可以欣赏这深秋夜色了。”
冷峻说:“你们也真束缚,我向来就不理那套,顶多给家里打个电话。就拿昨晚,我还睡在那棵大树上了。”他指着很远的那处隐隐可见影像的大树说。
“真的?你为什么不回家,跟家里吵架了么?”温婕关切地问。
“怎么说呢?”他便把昨天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时候,你该谢谢人家才对。”温婕说。
思绮问:“你觉得她怎样?”
冷峻望着她说:“目前还说不准。”
“那种女人还是不要接近为好。”思绮竟皱起了眉,似想到什么。
温婕瞅了她一眼,说:“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复杂嘛。不过对陌生人,冷峻你也要留点心。”
冷峻一笑:“你们女孩子就是多心。不提这个了,还是谈谈你们的画技吧,说实话我挺敬佩你们的,我很羡慕那些会画画懂音乐的人,感觉这样才有艺术气质。”
“你会看画?”思绮问。
冷峻笑笑:“不。”
“那你一个外行知道钦佩我们什么?我们的高明之处,你又看不懂。”思绮又贬了他一顿。
温婕淡淡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的,画久了就能悟到了。”
“你画多久了?”冷峻问。
“我从五岁就开始学画了。”温婕说。
冷峻恍悟地“唔”了一声:“怪不得。”
思绮说:“怎么你对画画也感兴趣么。”
冷峻说:“是的。”
她又问:“多长时间了?”
“今天。”
思绮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关这什么关系?”冷峻不解。
思绮点拨道:“本来我还打算传你一些心得的。可你竟然底子这么差,怎么不让我泄气呢!”
“我可以学嘛。”
思绮一眨眼说:“学是可以,不过得拜师才行。”
“就这样简单?”
“嗯。”
“两位老师,请接受弟子一拜。”冷峻鞠个躬。
“你真是天真。”思绮说:“这怎么行?”
“那你想怎样?”
思绮笑道:“你听着,两个条件自己选择,一请我和温婕美美地吃一顿;二是向我们脆地三拜几叩行大礼才行。”
冷峻苦着脸:“你想嘬一顿就直说嘛。”
思绮一绷脸:“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你拜师学艺能不有所表示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都让你给占呢?我们也是花了那么多学费才学来的。”
温婕有些尴尬,在一旁只是笑。
冷峻像做出巨大牺牲似的咬了下牙,然后说:“你们真心收徒?”
“那当然。”
冷峻一拍手叫道:“那就好。”
思绮纳闷:“好什么,你做出选择了?”
“没有,我什么也不选择。”
“你是什么意思?”
冷峻耐心解释:“我呢,你们也是知道的,是位百年难遇的奇才,对于画画有稍点即通,提笔成名的天赋。以后我若想涉足画坛,顿生异彩。你想,我若叫你一声老师,你不知要被多少人尊敬,还好意思让我破费吗?”
思绮一拍手叫道:“有理,有理。”
冷峻眯眼笑着。
“咚咚,”他头上又响了两下,只听:“有你个头啊,是岂有此理,白痴。”
冷峻茫然问温婕:“我这篇雄论,没有说服力么?”
温婕只是微笑。
思绮说:“你没搞错,我有那么地愚蠢?快选一个条件。”
温婕莞尔一笑说:“你想教人家画画就教呗,怎么还非要吃什么饭,行什么礼嘛。”
思绮动真格了:“不行,这人太可恶了,我本来不想认真的,但他太目中无人了,竟敢跟我耍嘴皮子,我非要他选择。”
“那我不拜你为师了。”冷峻说:“我拜温婕为师。”
“不行,这个老师,我非要当。”思绮挥舞着拳头威吓道。
冷峻只好哭丧着脸说:“那好吧。”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教啊。”温婕笑道:“不要懒得教了就扔给我。这个学生可是你逼着要收的。”
思绮揽着她的肩套近乎地说:“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以后用得着的时候还望你鼎力相助。”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啊。”冷峻不悦。
结果,招来两人的一个白眼:“本来就是嘛。”
他只有独自悲伤的份。
思绮仍不放心,忧虑地说:“嗳,冷峻,我们收你为学生,你会不会给我们丢脸呀,你也知道我是自尊心很强的呃。”
冷峻眼睛一翻:“你后悔还来得及。”
“就事论事嘛,你的底子真的很弱耶。”
冷峻望着湖水说:“我不学了总行了吧。”
湖水一片白亮亮的,水面粼粼波光在碧绿的水色下显得有些黯淡,附着轻淡雾气的湖面有时明有时灭的渔火在湖上缓缓移动,潺缓流水中时而听见鱼儿的唼喋声。
大家正都跟着冷峻在那发呆,忽然传来一个甜媚的声音:“嗳,你们在看什么呐。”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含情脉脉,体态丰盈,娇媚可人的女子正站在几米处朝他们微笑!温婕和思绮对望了一眼,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