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中,往京城路中。
路旁有一家小店,有三四个人坐在店外喝酒,也吃饭。
翁剑士和乐找士已走了很长时间了,正在他们觉得口渴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小店。
看来这个小店开的地点很好,很准确。
翁剑士已到小店旁,已下马,已把马缰系在小店旁的树上。
现在他们已经坐在桌旁。
店小二笑嘻嘻地走过来,道:“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翁剑士看着他,道:“给我们来两碗白开水和一些小菜。”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这些小菜指的是哪几样菜?”
翁剑士道:“随便的几样菜。”
店小二道:“你不挑食?”
翁剑士用严肃的眼睛盯着他,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店小二脸上的表情不好意思,笑嘻嘻道:“嘿嘿!这么多问题已不成问题了,小的这就给两位去拿。”
“拿”当然是拿菜和水,不过要等做好先。如果没有做好就拿来了,人会吃、会喝吗?
唉!我此言差矣!
会是会喝会吃,只不过,愿不愿意而已。
人吃的菜,是要煮的。
水,一般都是随便的,不过最好还是喝开水。
你说是不是?
店小二说完,就走入店里去了。
乐找士看着翁剑士,柔声道:“小士哥,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
翁剑士也看着她,道:“我们已走了一半路程,还有一半路。”
乐找士道:“那么说,我们天黑才到达?”
翁剑士道:“是的,所以我们才停下来吃点东西,不然会饿着肚子的。”
乐找士道:“不知道欧阳正能不能撑得住。”
翁剑士道:“生死由命,就看他的命运是什么样了。”
乐找士道:“你有没有把握打得过欧阳剑?”
翁剑士道:“没有,本来一个欧阳剑就已经很难对付了,何况他身边多个韩飞和周全。”
忽然听到有马蹄声和马嘶声。
乐找士一眼瞄过去,看见一个女人,正在骑马往这小店驰来。
这个女人很美,就像天仙一样美。
她穿着蓝色长裙,手持全金色的短剑。
乐找士除了她自己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这女人只要让男人看了一眼,就不会忘记她的脸型,因为那男人已对她动心了。
这女人已来到小店旁,正在下马。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道:“你看什么?”
乐找士仍看着那个女人,道:“看美女。”
翁剑士道:“这里有一个帅哥你都不看,看什么美女?”
乐找士道:“我的这位帅哥永远都属于我的,我什么时候爱看都行。”
翁剑士道:“这个美女有你美吗?”
乐找士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看一下,然后再作评论?”
翁剑士笑道:“不管怎么看,你还是最美的。不过我还是要看看。”
话一落,他就回头看了。他回头时,脸面还带着笑容。
他回头后,忽然就猛着转头回来,脸上的笑容已变了,变成惊讶和悲哀。
他的心,此时就像一柄刀在割着,一根针在刺着,疼痛无比。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一看了就会有这种反应?
乐找士凝视着他,好像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翁剑士低声道:“没什么。”
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很伤悲。
因为他的声音很凄凉,可以说他是勉勉强强说出来的。
乐找士瞄了那个女人一眼,道:“你认识她?”
翁剑士道:“不认识。”
乐找士道:“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柳芳欣。”
翁剑士勉强笑道:“你真聪明。”
柳芳欣已经坐在翁剑士后面的那桌,而且可以说是背对着背。
乐找士小声道:“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她小声是因为柳芳欣就坐在翁剑士后面。
大声,怕柳芳欣听到。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不要。”
乐找士仍小声道:“为什么?”
翁剑士仍用嘶哑的声音道:“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人”就是葱花,这个乐找士自然懂得。
乐找士点点头,道:“哦!也对。”
此时,店小二端了两碗白开水来了,水面露出热气,他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是翁剑士那桌。
店小二笑嘻嘻道:“客官请慢用,等一下,菜就来了。”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知道了。”
店小二满脸奇怪之色,看着翁剑士,道:“哎!客官,你声音什么变得嘶哑了?”
乐找士忍不住“噗哧”一笑。
翁剑士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店小二,用嘶哑的声音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店小二看着他的目光,心里忽然袭来一阵恐惧感,勉强笑道:“那么多问题已经不成问题了。”指着水,笑道:“请慢用,请慢用。”
乐找士笑得更厉害了,笑得更甜了,变得更美了。
翁剑士也忍不住笑着,用嘶哑的声音道:“小士姐笑起来,比什么都甜,比什么都美。”
乐找士笑道:“小士哥的声音很好听,比什么都好听,而且人也很可爱,很帅。”
翁剑士盯着店小二,用嘶哑的声音道:“你干嘛还不走?”
店小二冷汗已冒出,连忙转身问柳芳欣,笑嘻嘻道:“哎…!这位客官,你要点什么吗?”
柳芳欣道:“一壶茶,再要点葱花菜。”
话一落,翁剑士的心里更痛,更悲伤。
柳芳欣什么也喜欢吃“葱花”了?
店小二表情很不好意思,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葱花,因为葱花已经死了,是枯死的。”
翁剑士和乐找士正在慢慢地喝水。
柳芳欣道:“没有葱花,就要别的吧?”
店小二不懂,道:“‘别的吧’指的是什么菜?”
柳芳欣道:“随便的菜。”
店小二追问道:“你不挑食吗?”
柳芳欣怒目盯着店小二,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说的跟翁剑士一样。
店小二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小的这就给你去拿。”
店小二慢慢地走向店里,沉思着,喃喃道:“哎!我今天问的话多了吗?我什么有那么多问题?”
他摇摇头,然后就进了店里。
乐找士笑道:“小士哥,有人讲话,竟然跟你一模一样。”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话,本来就是那么几个字组成的,那么多人,讲了那么多的话,重复的有很多,这不奇怪。”
这时,店小二端了几样素菜来了,菜还热乎乎的,闻起来很香。
店小二放下后,就走回店里了,他不想说什么了,因为他一说话,就变成了一大堆问题。
有时候,人,不喜欢回答那么多的问题的,也不喜欢别人问那么多问题,因为Ta不喜欢,所以你再问,Ta就觉得烦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正在吃菜。
这时,听得马蹄声“得得……”响起,乐找士一看,又有五个大汉骑马往这小店来。
他们手上都有一柄剑。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小店旁,已经下马。
店小二端来一壶茶,放在柳芳欣的桌上。
柳芳欣好像很口渴,一拿到茶,一会儿,就已喝了几杯。
那五个大汉往小店走来。
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大汉一眼瞄过柳芳欣这边来,然后口水直流,于是对旁边的一个瘦瘦的青衣人,道:“哎!大哥,你看,那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柳芳欣吗?”
这青衣人和其他三人一看,眼睛差点就掉了出来。
这青衣人奸笑道:“果然是她。遇到我们,算她倒霉了。”
肥肥胖胖的大汉笑道:“上次她有那个什么葱花的在身边,现在她只是一个人,总算便宜了我们。”
有一个大汉道:“二哥说的没错,我们今天要好好的招待招待她。”
青衣人表情严肃道:“别说那么多了,走。”
店小二已端柳芳欣的菜来了,已放在桌上,然后看见了那五个大汉,于是就笑嘻嘻走过去迎接。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客官!客官!”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拿几坛酒来。”
店小二点点头,笑道:“是,是,小的这就给你去拿。”
店小二已回小店里。
五个大汉已来到柳芳欣桌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奸笑。
柳芳欣在吃着菜,喝着茶,一点都不理他们,当他们不存在。
青衣人笑着坐了下来,其余人也坐下了,他们是坐在柳芳欣那桌。
柳芳欣吃不下了,怒目视着他们,指着旁桌,道:“那边有那么多桌子,你们干嘛要跟我同桌?”
青衣人笑道:“有天下第一美人在这里,谁不想跟她同桌?”
柳芳欣怒道:“这桌是我定的,所以我有权叫你们滚开。”
店小二拿酒到店门口,看到这种情景,他就不敢过来了。
翁剑士和乐找士慢慢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也一边在听。
有一个大汉看着柳芳欣,插嘴道:“这小妞,生气起来更可爱。”
又有个大汉笑道:“那我们就更不要放过她。”
青衣人伸手去摸柳芳欣的手,笑道:“美人的手听说不仅好看,而且还很好摸,我想体会。”
柳芳欣没有给他摸手,她忽然站起来,高声道:“你们太过分了!”
此时,乐找士向翁剑士指了个眼神,翁剑士微微点头。
乐找士看着那五个大汉,忽然喊道:“喂!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
五个大汉一看乐找士,口水直流,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色得要命。
肥肥胖胖的大汉喃喃道:“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比天下第一美女还美的女人。”
他们忽然回神。
青衣人站起来,走向乐找士,脸上充满了淫笑,道:“美人,遇到我们,算你倒霉,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目标了。”
他走到柳芳欣旁边,回头看了一眼,看翁剑士。
这时,他慌忙连退了十几步,就像个疯子,慌道:“是他,是他,是他……”
他连说十几个“是他”,退了十几步,撞翻了两个桌子。
其他人都在看着,其他四个大汉去扶着他,现在他已经慌张得说不出话了。
乐找士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柳芳欣更不懂,在场的别人也更不懂。
肥肥胖胖的大汉问青衣人,道:“大哥,你什么了?”
青衣人盯着翁剑士,道:“是他。”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他是谁?”
青衣人慢慢地道:“葱花。”
此话一落,柳芳欣怔住了。
脸色很沉,让人看起来觉得她很不舒服,很伤心,很悲痛。
她慢慢地转身,看着白发苍苍的翁剑士,她不相信这个白发苍苍的人就是葱花。
她慢慢地走过翁剑士面前来,翁剑士没有躲避,他在沉默着,面无表情。
乐找士有点担心了,她担心翁剑士会受更痛的伤。
柳芳欣眼睛开始红润,她没有想到葱花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在心里想着: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伤害了他?这些日子他受了什么苦?
她眼睛已流泪,用很有情感的眼睛凝视着他,慢慢地道:“葱花。”
翁剑士也不好受,脸面全无表情,心里有刀割,有针刺,疼痛无比。
翁剑士勉强笑着,用嘶哑的声音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葱花。”
柳芳欣看着翁剑士的衣服,道:“你的人可以变,可是你的衣服没有变,还有你的脸也没有变。”
自从翁剑士白发后,他就已经穿回自己的白衣白裤白靴子了。
他的人是变了,可是他的服饰没有变,脸面也没有变。
翁剑士用嘶哑的声音道:“衣服一样的人有很多,这不奇怪。脸相似的人偶尔也会有的。”
乐找士看着柳芳欣,忍不住道:“这位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他不是葱花,他叫翁剑士,从小到大我们都是在一起玩的,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没办法,为了证明翁剑士不是葱花,所以她只能撒撒谎了。
柳芳欣还是不相信,道:“你真的不是葱花?”
翁剑士嘶哑声道:“我叫翁剑士,我真的不是什么葱花。”
翁剑士忽然站起来,嘶哑声道:“小士姐,我们走。”
乐找士也站了起来,他们手拉手,走向他们的马那里。
这时,青衣人忽然挡住他,道:“先别走。原来你不是葱花。你这个小子,害我白白担心一场。我们先把这笔账算清了,你才可以走。”
翁剑士嘶哑声道:“什么算?”
青衣人色眼看着乐找士,道:“留下美人,你就可以走。”
翁剑士忽然握紧乐找士的手,乐找士瞄了他一眼,她好像已经懂得什么意思了。
翁剑士嘶哑声道:“好。”
翁剑士放开了乐找士的手,然后往马的方向走去。
柳芳欣一直在望着翁剑士,心里道:“他真的不是葱花吗?是不是我眼花了?”
青衣人笑嘻嘻道:“美人。”
他用手去摸着乐找士的手,乐找士忽然一脚向他肚腹。
这一脚不但有力,而且速度也很快,青衣人根本就挡不住,也躲不开。
所以青衣人被踢中了,踢在肚腹上。
青衣人飞出了十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吃惊的。
他们没有有想到,一个看起来很柔弱、很美的女人,却有这等内力和功夫。
真是稀有!
四个大汉跑过去扶起青衣人。
青衣人已被扶起。
他脸上表情难受,捂住肚腹,呼吸困难,差点就转不过气来。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没想到那个婆娘居然会功夫。”
他忽然拔剑,道:“大家一起上。”
这时,其他三个大汉都一起拔剑。
柳芳欣忽然走到,乐找士身边,对那四个大汉道:“你们四个人,对付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柳芳欣想了想,道:“也对,如果你们是英雄好汉,就不会被除出师门。”
肥肥胖胖的大汉道:“不错,不然别人就不会说我们是点苍派的‘五坏蛋’。”
原来他们就是点苍派的伍干亿、平坚、伊领、贝启新、祝海福。
他们都很坏,经常违反门规,所以他们被除出师门,被江湖人称为“五坏蛋”。
他们曾经跟葱花在柳家镇的山林里打过,那时候他们输给了葱花,大家还记不记得?
翁剑士已上马等着,当然是等着他心爱的“小士姐”。
乐找士对柳芳欣,道:“姑娘,借你的剑给我。”
柳芳欣道:“那我呢?”
乐找士道:“你不用打了。”
柳芳欣道:“可是……”
乐找士忽然抢过她手里的金柳剑,道:“没什么可是的,放心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柳芳欣点头了。
以刚才的所见,她已相信她的能力。
柳芳欣退到一旁,站着看。
店里的店小二已全身冒冷汗,坐在那里吃饭的那几个人也匆匆忙忙地跑了。
乐找士忽然拔剑,剑光耀眼,剑身冰凉。
这时,平坚、伊领、贝启新和祝海福急步向乐找士冲过来,他们的剑已刺出。
乐找士嘴角微勾,手忽然一挥,剑光一闪,突然发出一道强大的白光,是闪电光,四条闪电击向他们四人。
同时,因那道闪电光太强,使得他们四人眼睛睁不开。
柳芳欣和店小二和伍干亿的眼睛也是睁不开。
也就在他们见到闪电光的时候,他们四人就已被闪电劈死了,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死了。连骨头都不剩,因为骨头已变成了骨灰。
当柳芳欣和店小二和伍干亿睁开眼时,他们四人就已经消失了,他们只见到地上有四堆灰烬。
看到此情景,伍干亿心惊肉跳,全身冒汗,是冷汗。
他全身发抖,忽然变软,慢慢地跪在地上,就像一瘫烂泥。
现在他慌张得连声音都说不出。
乐找士走到伍干亿身边,用剑指着他,笑道:“美人好要吗?”
伍干亿勉勉强强说得出几个字,颤声道:“不……不……不好……好要。”
乐找士仍笑道:“那你还想要吗?”
伍干亿颤声慌道:“不……不要了,打……打死我都不……不要了。”
乐找士笑道:“死了还什么要?”
伍干亿忽然改口,慌道:“打……打不死也不要了。”
乐找士道:“要不要我放了你?”
伍干亿连忙点头道:“要,要,要。”
乐找士插剑入鞘,回头走,走向柳芳欣,留下了一句话给伍干亿,道:“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伍干亿见乐找士回头走,觉得得是个暗算的好机会。
他眼光一亮,一柄短剑从袖子里弹出,然后一剑高速刺向乐找士。
就在此时,他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了,眼睛没有闭,但是他永远也起不来了。
死了的人是起不来的。
死,他是被一柄剑刺心而死的。
刺他的剑,不是金柳剑,而是道精剑。
当他一剑刺向乐找士时,翁剑士目光一闪,忽然挥手,手上发出一道银白色的光,道精剑就高速刺向他,刺入他的心,然后他倒地就死了,道精剑还留在他体内。
见到此情景,店小二就慌忙地躲到桌子底下去,全身发抖,冒冷汗,心惊肉跳,牙齿打战。
当伍干亿惨叫时,乐找士就回头看他了。
翁剑士已从马上飞下来。
乐找士把剑还给柳芳欣,但是柳芳欣并没有看她,因为柳芳欣看的是道精剑,她一直在看道精剑。
翁剑士一挥手,道精剑就从伍干亿身体里自动拔出,剑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现在道精剑已在翁剑士的手掌里,翁剑士一挥手,道精剑又不见了。
乐找士把剑给柳芳欣后,就走到翁剑士身边。
柳芳欣一直在看着翁剑士,而且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现在她的心情没有人能懂。
她的表情是激动,是悲伤,是快乐等,这些都没有人能懂。
乐找士凝视着翁剑士,笑道:“幸好我的小士哥手快,要不然呐……小士姐就再也见不到小士哥了。”
翁剑士不再用嘶哑声音,笑道:“那么小士姐应该怎样奖励小士哥呢?”
一听到翁剑士的声音,柳芳欣眼睛就开始红润了,表情好像是很激动。
乐找士甜笑道:“好啊,闭上眼睛。”
翁剑士真的闭上了眼睛。
乐找士忽然抱着他,笑道:“好了,这就是奖励。”
翁剑士睁开眼,道:“哇!就这么简单呐?”
乐找士松开怀抱,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翁剑士道:“至少亲一亲。”
乐找士故意道:“你少臭美了。”
翁剑士故意伤心,垂下头,失落的低声道:“那就算了。”
乐找士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道:“喂!你还真当真呐?”
翁剑士忽然道:“别动。”
乐找士真的不动了,道:“干什……?”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的嘴唇被堵住了,是被翁剑士的嘴唇给堵住的。
翁剑士就这样吻了她一口,然后笑道:“你看,还不是得亲了。”
乐找士撒娇道:“哦!你耍我。”
然后他们又拥抱了,抱得紧紧的。
好幽默、好甜蜜、好幸福的一对恋人。
他们此时就在一起,在互相紧抱着,脸上充满了甜蜜的笑容。
此时,就算天倒下来,他们都不怕,因为他们觉得这已很足够,就算死了,他们也不会带着遗憾走。
柳芳欣在看着。
她的眼泪流出来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流泪。
难道她在吃醋?翁剑士又不是她谁,她为什么要吃醋?
难道她不是吃醋?那她是为了什么?
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没有人懂她为什么流泪,也没有人懂她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柳芳欣慢慢地走向翁剑士。翁剑士看着她,她也看着翁剑士。
翁剑士已慢慢地和乐找士松开了温暖的怀抱。
乐找士看看她,又看看翁剑士。
柳芳欣已到翁剑士身边,擦干眼泪,道:“葱花。”
翁剑士道:“姑娘,我说过我不是什么葱花,你认错人了,我叫翁剑士。”
柳芳欣道:“你别骗我了,你的声音没有变,你的道精剑也还在。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葱花呢?”
翁剑士忽然垂头,眼神里充满了悲痛之色,低声道:“因为葱花已经死了,他是心碎而死的,他的心是被情给击碎的,所以世界上已经没有葱花这个人了。”
已死了的人,Ta在死的那一刻起,Ta就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也就是说世界上已经没有Ta那个人了。
柳芳欣道:“他还没死,他还活着,他就在这里。”
翁剑士道:“潘夫人,你错了,他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是我,不是他。在这里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一声“潘夫人”,不知道他是用多少勇气说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凄凉,很伤感,使人听了心就会碎。
柳芳欣眼泪又流出,用决心道:“好,既然你已不是葱花,那么我们就已不在是朋友。”
翁剑士道:“我们才刚刚认识,我们没有做过朋友。既然没有做过朋友,那么何来的已不是朋友?”
翁剑士看着她,勉强笑道:“如果你想跟我交个朋友,我很乐意,因为我也很想有个朋友。我叫翁剑士,如果能跟潘夫人这样的美人交朋友,真是我的荣幸。”
自从葱花死后,翁剑士生来时,他就没有什么朋友了,如果有,也是葱花的朋友,不过葱花的朋友不算是翁剑士的朋友。
柳芳欣想了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擦干眼泪,久久才道:“好,我交你这个朋友。”
翁剑士看着乐找士,勉强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士姐,她就是我最心爱的人。”
这语气好像是用来打击人的。
柳芳欣好像有点不愉快,看着乐找士,勉强笑道:“哦,小士姐很美,跟你很配。”
翁剑士拉着乐找士的手,道:“在我心目中,小士姐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好像又是用来打击人,而且还是用来气人的语句。
不知道柳芳欣现在是什么想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
翁剑士道:“我们要走了。”
柳芳欣急道:“你们要去哪里?”
翁剑士道:“京城。”
柳芳欣仍急道:“我也要去。”
翁剑士道:“那里很危险,我劝你最好不要去。”
柳芳欣道:“再什么危险,我也要去。”
翁剑士道:“为什么?”
柳芳欣道:“因为我师兄已经去京城了。”
翁剑士道:“他去京城干什么?”
柳芳欣道:“他去找欧阳剑报仇了。”
翁剑士道:“他是什么时候去的?”
柳芳欣道:“比我们先去不久。”
翁剑士想了想,道:“如果你想去,我也不拦你,我们走。”
“我们走”是跟乐找士说的。
他们一跃,就到马上了。
翁剑士看着柳芳欣,道:“如果你想去京城,那么咱们就同路吧?”
柳芳欣点头,然后就去解下马缰,然后上马,一剑拍马屁股,骏马长嘶一声,就急驰而去。
翁剑士忽然道:“小士姐,坐稳了。”
乐找士紧抱着他。
翁剑士忽然叫道:“驾!”
一声落下,骏马飞奔而去,快如闪箭。
店小二还是不敢出来。
他还在桌底。
他的冷汗还没有干,仍然继续流。
他发抖的身子还没有停,仍然继续发抖。
他软弱的身子还没有变硬,仍然继续软弱。
因为他还在怕,怕死人的尸体。
可以说这天他够倒霉的。
二
阳光仍猛烈如焰火。
云仍白如雪,仍然遮不住这猛烈的阳光。
高山仍在,路仍然很长。
翁剑士、乐找士和柳芳欣一路骑马狂奔,灰尘在后慢慢地飘起。
风吹来,使人感觉很凉爽。
这种时候,确实需要这种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