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请问张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为了一己私利，教唆身边的下属不顾父母，恩断义绝？”
这话唐果听了都想笑。
小张挡在记者跟唐果中间，张开双臂说：“你们瞎说什么！是他自己滥赌成性！难道我要给他还一辈子债吗？”
“我是你爹，老子欠债，你还钱天经地义！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了，供你上大学，供你读研，你现在日子好了，就要一脚把我踢开？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
张父说着转过身，他泪眼朦胧地看着镜头，“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张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哭了直播镜头前不少人。
记者也喊：“不就是一点赌债吗？能有多少，还了不就完了！”
小张气坏了，“那是几百万，我为了给他还债，没日没夜地工作，从高中起，我就再没用过他一分钱！”
“你胡说，小张，我可是你亲爹，你说这话就不寒心吗？你的衣服，课本，还有你的乱七八糟的学杂费，哪样不是我拿的！”
“这是银行流水，都是我给他花的钱！”
张父从兜里掏出流水，展示在镜头前。
他忽然扭头，心痛难忍道：“小张，你还要狡辩吗？”
张父汇出款项的目标账户，户主的确是小张。
“张小姐，你还要狡辩吗？事实胜于雄辩！”
看着那张单子，小张不停摇头，哭得泪眼婆娑。
“假的，那是假的！”
小张哭得快昏过去，唐果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张先生，你够了！小张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如果真想你口中那般，对她好到极致，你今天会带着这群人一起来？”
张父一怔：“我——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要她跟我认错，我既往不咎！”
唐果冷笑，她拍拍小张的肩膀，“你说，那些流水，是真的吗?”
“是假的！都是假的！那些都是我给他打钱的单子！”
唐果看向镜头，“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张父心慌，可他又不能烂。
唐果大方外放，记者们听得清清楚楚，“您说的这几笔账目，确实是从这位张轩先生的账户打出去的，但是，签字的是一位女士。”
真相大白，唐果冰冷地看着张父。
身为上古守护神之一，虽然只是瑞兽，她发起怒来，天生的神官也要礼让三分。
直视这份威慑的张父软了腿脚。
“我跟我女儿的事，与你何干！”张父说着伸手把小张拽过来。
唐果眼睛快，一把把人推出去。
“你还想动手？上回我就撞见你对小张非打即骂，你女儿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打她，你配做父亲吗？”
张父只是一个小喽啰，闻言瞪眼道：“你撒谎！”
“那家咖啡店就在空中楼阁设计室的对面，你们若有心，自己去查便是！”
张父后退两步，眼中的惊慌四处流淌。
他忽然钻出人群，跑了。
唐果微笑面对镜头，声音却是冷的，“谣言止于智者，各位都是聪明人，我还需要再多说吗？”
记者们脸上五颜六色，他们不甘心，有个带着眼镜，贼眉鼠眼的男人喊道：“靳夫人，今日之事我们是唐突了，可贵母亲插足别人家庭，搞得唐家鸡犬不宁这件事，您是不是该回应了！”
“靳夫人，您不承认您母亲小三的身份吗？”
“靳夫人，说说吧！”
记者们矛头一转，对准唐果。
看来，张轩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
“唐总，我们快走吧。”小张还记得自己的职责，拉着唐果要她上车。
唐果拦住她。
“网上的证据已经很清楚了，你们眼瞎，可以先去医院治疗。”唐果可不惯着他们。
“靳夫人，您仗着身份攻击我们，难怪有人说您没家教，有娘养没娘教！”
这个记者人品低下，专往人心窝子戳。
唐果被气笑了，“是你仗着记者这层皮，来为难我吧！”
她扫了一眼记者胸前的牌子，“孙卓越先生，你道听途说、胡言乱语的，这就是你们桐城纸媒的传统？我大开眼界。”
孙卓越脖子一梗，被另一个记者挤开。
“靳夫人，网上那些所谓的证据，不就是您发的吗？手段可不光明磊落！”
唐果皮笑肉不笑：“你们在我谈生意的时候来找我的茬，你们磊落，桐城市民为你们骄傲！”
唐果把“阴阳怪气”拿捏得死死的。
唐果也不急，谁张嘴她就怼谁，对得口干舌燥，大快人心时。
人群最后，有人大声喊道：“靳夫人，你还说你没仗着身份，要不是靳家撑腰，你能拿到市政花园的标书？”
众人把目光投到钱主任身上，钱主任连忙摆手：“我们可没说这项目就是空中楼阁的，有待商榷，有待商榷！”
钱主任跑得飞快。
市政府跟靳氏勾结，这么大的锅他可背不起来。
“钱主任，钱主任！”小张急了，追过去，却被门口保安拦下。
小张跑回去，“唐总，我们这下怎么办！”
“心虚了！靳夫人，你还要强撑着吗？承认走后门不丢人！”
唐果给了小张一个眼神，让她安静。
不知怎的，小张心里生出莫名的坚定。
她必须相信唐总！
“市政花园竞标公开透明，那么多的竞标者都没说暗箱操作，你来张这个口，你收了多少钱啊！”
记者目瞪口呆，这可是直播，传出去，他记者路就毁了。
“心虚了吧，你们谁有本事，好好查查这位江记者的个人账户，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江记者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基底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挣钱，干那苟且之事！”
江记者干脆破罐子破摔，他活不了，唐果也想全身而退！
“你胡说什么！唐小姐那么善良，还把中了大奖的彩票给我，你说她贪财，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
一个面容冷冽的老奶奶忽然出现在镜头前。
唐果一眼就认出来了。
“唐小姐，多亏了您的彩票，解了我家的燃眉之急，这钱本该是您的！”老太太打开袋子，露出一大包鲜红的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