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韩君面露窘迫,为难道:“胡公子,这价格……能否再通融通融,您看您毕竟是琉璃老祖的高徒……御丹斋的掌柜,多少定会卖你个面子……”
“云老爷的意思是,我胡某人坐地起价了?”
胡硕佯装发怒,宽大的衣袖在空中抡起半圈,愤愤然将袖子甩至身后。
“三十万两,已是御丹斋所能给出的最低价格。没想到,现在我还被反咬一口,成了恶人!今日前来,我本就是看在书画的面子上。既然如此,我们后会无期!”
说完,他鼻腔中冷哼一声,便欲离去。
云书画一听,胡硕这次是为了她,才同意来到云家为云嫣然治病,心头那股子感动,冲昏了她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
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云书画扯起嗓子就对着云家人叫嚷道:“胡公子可是天上地下少有的慈悲心肠!你们知道吗?胡公子今日,可是特地推开了琉璃幻境内的事务,来为嫣然姐姐瞧病的。他今日能来,对我们云家,已是天大的恩泽。没想到大伯、大伯母你们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书画,休得无礼。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至亲长辈。权当我没来过云家,各位好好陪伴在云二小姐身旁,度过她最后的时光吧……”
胡硕说得深明大义。
双手一拱,抬脚向门口走去。
这下,吕氏彻底慌了。
刚才胡公子话中之意,是说嫣然时日无多了啊!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去!他一走,嫣然就彻底没命了!
“胡公子,您,您误会了……老爷他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三十万两,我们云家还是拿的出来的。我这就去账房支取银子,您,您稍等。”
话落,吕氏便夺门而出。
胡硕对着门,头低低垂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云晚歌却是例外。
胡硕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笑意中的贪婪,被她尽收眼底。
此时,吕氏已经从账房回来。
但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难堪。
“胡公子,账房里的现银……没有这么多,我就先支取了二十万两,至于剩下的十万。我就用这玉镯相抵,不知可否……”吕氏说话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生怕胡硕不同意,又补了一句:“胡公子放心,这玉镯绝对不止十万两!”
当然,这玉镯当然不止十万两啊!
这玉镯可是上好的凝血玉,去到黑市,少说也能卖五十万两!
看来这云家人还真是个不识货的。
胡硕故作犹豫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好吧,看在书画的面子上,我就收下这玉镯,抵了那十万两吧……”
见胡硕同意,吕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里。
看着吕氏手中的银票和玉镯越来越近。
胡硕眼中的得意,快要藏不住了!
琉璃老祖的名号,可真好用啊!
随随便便就能骗到这么多钱,足够他一个人,潇洒上大半年了!
云书画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胡硕身边。
当她看到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时,内心的震撼愈发强烈。
胡公子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又帅又有才,还很多金!
绝对是百年难遇的金龟婿!
那日的御丹斋,她真没白去!
就当胡硕的手指快要接触到二十万两银票还有那玉镯时,云晚歌指尖微动,一道灵力从她青葱玉指间射出,直击于胡硕手腕之上。
吃痛得胡硕咬紧牙关,倒抽一口凉气。
立刻抽回了手,另一只手捂住被击中的部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家伙,这群人的算盘,一个比一个精啊!
一个打着她徒弟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
另一个拿着她母亲的手镯,去救女儿。
这口气她要是能忍得下去,那她就不是云晚歌了!
看着那宛若天神的胡公子被打,云书画当即怒火中烧!
一下子,简直比当事人还要激动。
“云晚歌,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是害怕胡公子把嫣然堂姐治好,故意阻挠不成?”
听了云书画的话,吕氏脸色也稍稍一变。
她刚才一门心思就放在了云嫣然身上,全然忘记云晚歌也在场。
她和嫣然向来就不对付,要是她故意使坏……
思及此,吕氏立刻下逐客令道:“云晚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先出去。免得打扰了胡公子行医治病。”
云书画一听云晚歌要被赶出屋去,一下子就来了劲。
冷嘲热讽道:“听到没有,闲杂人等快快离开!免得打扰胡公子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