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既然舒小姐死不认帐,你帮她回忆一下。”方擎轩下令道,对于舒玉现在的样子,他毫不同情。
舒玉见到他嘴角的冷笑,身体本能的打起寒颤,他还想干什么?这么污蔑她还不够么,他真想逼她去死么?
陈谦上前两步,从外套兜时取出几张se|情的照片,放到舒玉的面前,舒玉一看,整个人颤如树枝上枯黄的落叶,脸色惨白。
“舒小姐,怕是忘记了,你以前和这位先生在一起,很喜欢自拍,这几张照片,想必你不陌生吧。”陈谦跟在方擎轩的身边有好几年了,多少染了一些方擎轩的习惯,说起话来似笑非笑的,嘲讽意味甚浓。
舒玉二话不说,扑过去去抢那几张照片,陈谦反应灵敏的举高了手,随即透过她,拿给陈绍烽看。
“把照片给我!”舒玉嘶叫道,从地上爬起来,想从陈绍烽的手上夺走照片:“绍烽,你不要看……不要看……”
陈绍烽已经看到了,这几张照片赫然是舒玉和一个男人的床|照,那赤|果的画面,她跪在男人的月退|间,只看上一眼,陈绍烽的心里便有了杀死舒玉的念头。
“贱人!”陈绍烽提起一脚,踢在舒玉的肚子上,此时,他毫无理智可言,又上前扯住舒玉的头发,往茶几上撞,嘴里不停骂出肮|脏的字眼:“你竟敢背着我偷|男人,肚子里的野|种也敢算在我头上,我不杀了你,难解心头之恨!”
“绍烽,你听我解释……啊……好痛……”舒玉不停地挣扎,但她不敌陈绍烽的力气,额头上撞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如注,她的肚子也被陈绍烽踢了一脚,怕是伤到了孩子,腿|间隐隐有湿润的液|ti流淌而下,她反手抓住陈绍烽的手,尖声叫道:“绍烽,孩子真是你的,是陈家的孩子,你踢的我好痛,马上送我去医院,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陈绍烽面孔扭曲,甩手而离之际,又往舒玉的脸上的打了一巴掌,无情道:“你肚子里的孽|种,他(她)该死!”
舒玉被打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响声,感觉到耳朵似乎失去了听觉,腹部的痛楚越来越强烈,痛的她几近痉|挛,她顾不得脸上的伤,像条狗一样爬了起来,慌乱之中抱住了方擎轩的腿,凄声哀求。
“小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找姐姐的麻烦了,我知错了,你帮我解释清楚,求求你,求求你……”舒玉给他磕头了,流出来的眼泪是真的。
方擎轩漠漠的看着她,神情没有一丝波动。
“小舅,求求你,求求你……”舒玉一个劲的求饶,疼痛令她抑不住的颤抖。
最后,可能是舒玉求的方擎轩心软了,他吩咐陈谦去开车,夜色中车子驶向市医院。
陈绍烽的那一脚,害得舒玉的肚子受到重创,鲜红的血,从家里一直流到医院,身上的那件裙子染满了血。
到医院的时候,舒玉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值班的医生护士连忙把她推进手术室,进行急救。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说道:“孩子没保住,大人元气大伤,目前需要住院休养。”
陈绍烽和方莫兰听了后,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漠不关心到了极点。
连住院手续,都是陈谦办理的。
舒玉被推进一间单人病房,渐渐清醒过来的她,看到满室的苍白,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
“孩,孩子怎么样了?”她声音低哑,有气无力的。
病房里,其实只有方擎轩一个人,陈绍烽和方莫兰不愿意进来,知道了没出人命,他们两个就离开医院了。
“流了那么多血,孩子当然保不住。”方擎轩冷血道。
舒玉闻言,双目瞪的溜圆,强烈的恨意直冲方擎轩的面门。
他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以后,还敢玩么?”
“你,你为了舒绵,故意报复我!”舒玉的话是从牙缝间咬出来的,手指抓紧白色的床单,怨恨噬心。
方擎轩无声默认,这个女人既然敢对舒绵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情,不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又怎么会学乖?
看穿她对自己的恨,他陡然弯下身来,薄唇贴到舒玉的耳边,冷冷吐字:“你狠,我也不心善,以后再敢对她有一丁点的歪心思,你的下场只会比她惨十倍,百倍不止。”
说完,他便直起腰,冷冷地睇了舒玉一眼,欲备转身。
“呵呵,小舅对姐姐可真是一片痴心,可姐姐对小舅,恐怕不是这样吧!”舒玉苍白的脸上露出阴毒的笑,孩子没了,她心里的恨却必须得到发|泄,看着方擎轩缓缓转过身来,她颠倒黑白的说道:“姐姐今天可是一听到绍烽的名字,立刻就赶到了家,每次我用绍烽作饵,她都会乖乖上当,明知道绍烽成了她的妹夫,她却还整天惦记着,我不想办法教训她一顿,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舒玉的心思很简单,她不好过,方擎轩也休想和舒绵好过。
“想挑拨离间,你还不够道行!”方擎轩微眯了眸,冷冷嗤道。
“小舅,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舒绵对你做的,就是之前她对绍烽做的事情。”舒玉不管他是不是相信,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舒绵也为绍烽做饭,也为他打扫家务,就像你们现在一样,你不过是她感情空窗期的一个替代者,她对你,压根就没有感情。”
方擎轩的俊颜覆上一层寒霜,浑身散发出压抑的冷气,不可否认,舒玉的话刺中了他心里的柔软。
舒绵对他的态度,他并不是十分肯定,纵使他们五年前有过一段稚|嫩的感情,可舒绵失去了记忆,早已经忘记了,他现在对于她而言,可能更多的是一个老板,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普通人。
替代者?一向骄傲的他,又如何能接受这三个字!
可事实却是,舒绵确实跟陈绍烽有过两年的感情,就因为前几个月舒玉的插|足,舒绵才选择放手。
男人再怎么渣,女人也不会那么快就选择分手,在一段感情中投入最多的那一方是女人,女人通常是舍不得主动结束感情的,可舒绵却做到了,不知道真的做到了,还是表面做到了。
方擎轩的心里摇摆起来,这种感觉,最是要命。
“我猜,舒绵肯留在小舅的身边,是因为她可以因为小舅女人的身份,而时常见到绍烽,再来,她这样做,也可以把小舅当成炫耀工具,在我和绍烽面前长脸。”舒玉说着,蹙起了眉头,佯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毫无根据的猜测道:“小舅对舒绵这样好,她是有可能会喜欢上你,可如果的是,我现在一旦和绍烽没了夫妻关系,舒绵肯定会抓住机会让绍烽的心再回到她的身上,到那时候,小舅可真是竹篮打水,白忙一场了。”
说到最后,舒玉看着方擎轩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给我闭嘴!”方擎轩冷喝一声,他虽被刺激到了,但仍是一眼看穿舒玉玩的小把戏,“现在你没了孩子,能不能留在陈家就看你自己的本事,我不会再插手,可我最后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舒玉正想回击一句:舒绵也要把你当成她的男人才行!可接收到方擎轩眼中的凛冽寒意,舒玉的心里还是怕的,老虎嘴上拔毛,拔下了一两根她就该庆幸,胆敢一直挑衅,他的手段可从不温柔。
暗自隐忍,舒玉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似被火灼烧一样,火燎火燎的难受。
她不甘心,因为舒绵那贱人,她的孩子没了,可她却相安无事!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眷顾那个贱人,到底是为什么!
方擎轩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公寓,客厅里静悄悄的,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抬眸看了看楼上,他却是没有上去,推开了一楼书房的门,在书房里待了一夜。
翌日早晨,舒绵做了一顿西式的早晨,烤面包和荷包蛋,做好后,她正欲上楼去叫方擎轩吃早晨,“咔”的一响,书房的门开了,方擎轩走了出来。
“老板,你整晚没睡?”舒绵走近,看到方擎轩两眼睛下方淡淡的黑眼圈,自己肯定了答案。
方擎轩淡淡的嗯了声,随即吩咐道:“去给我泡杯咖啡。”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犹响起他略显不耐烦的催促声:“快点去。”
舒绵无奈,只好去厨房冲泡了一杯咖啡,放了两勺糖,喝起来有咖啡的香醇又不苦涩。
方擎轩接过来喝了一口,眉头皱了皱,直觉的想她是故意的么,明知道他习惯喝黑咖啡,从不加糖的。
脑海里有个闪念陡然闪过,他冷不丁地问道:“绍烽习惯喝什么样的咖啡?”
“蓝山咖啡,要加两勺糖不加奶,他怕苦。”舒绵压根没去想他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在方氏分公司做了陈绍烽两年的秘书,对他的口味熟记于心,顺口就答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