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顺取消了我和苏武的对食关系,从我进文德殿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苏武,只听婉青告诉我说,苏武伤势已好,还让我放心,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而这个交代到底是什么呢?
天气越来越热,好在我每日都在朱顺身旁侍候,所以我吃穿都是顶尖凉爽的,只是可怜了我的一双玉手,像是经过断骨般才得如今的习惯,只是拿扇子的地方都起老茧了。
“在想什么?风力这么小,想热死朕不成。”
朱顺突然扭头冲我大吼,他那瞳孔里都快喷出火来,这几日总不常见丁晟,也不知道他在帮朱顺做些什么。
“是,奴婢知罪。”
我请罪,整个文德殿内有许多冰块镇着,我和婉青都在一旁给她扇风,我都不觉得多热,他却嫌我扇的力度不够,心里在埋怨,可手上已经卖力的为他扇风,却不想风力太大将案上的几张纸扇飞了。
“奴婢该死。”
我忙躬身请罪,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抬头望他,便自行跑去捡那些纸,可当一个大而黑的‘死’字出现在我眼帘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晕倒过去。
“慢吞吞的做什么,还不快点。”
朱顺极不耐烦的大声道,我忙将那个写有‘死’字的纸张夹在最中间。忙起身将纸张放回原处,不知道是不是朱顺见我神情有异,盯着我打量,我是不敢看他的,只能由着他瞧。
“瞧着什么了?”
他问,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般道:“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他长吸一口气,正在这时候,贵子进来通报,说孙贵妃殿外求见。(贵子就是同我和婉青一同伺候朱顺的太监,他和婉青一样属于早班,只八小时。)
朱顺静默了下,才说:“传。”
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你们也下去。”
我正好不想听他和孙莺讲话,便和婉青一起行礼退下,刚出文德殿,就见贵子引着孙莺,还带着她的那一帮子奴才前来。
她本是没有注意到我的,只是我和婉青一起给她行礼问安,她才反脸过来,一念不屑的瞧我,“果真再这儿呢?起来吧!”
她的语气平和,并不像之前那样冷漠,倒像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门面功夫做得真足。
“你们都在殿外候着。”
孙莺对她宫内的奴才们吩咐着,那些宫女们应声后,齐排排的在文德殿外站着,我和婉青自然也在门外候着,孙莺宫里的奴才们加上文德殿内外的奴才,我和婉青、贵子倒是显得多余了。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今日的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相接得很美,晃眼望去与一双熟悉的眼相撞,她迅速的低下头,双手紧握显得紧张,可不就是绣文吗?定是在为我撞见她和丁曹的好事担忧,怕我将此事说出去,我才不是那种八卦的人。
我笑笑看别处,婉青却轻轻的拉我衣袖,我看她,她却示意让我看身后,我侧身瞧去,居然是苏武,他半身躲着,只伸出个脑袋和手,随和的笑着朝我招手,我顾左右后悄悄过去,其实我自认为是悄悄,自然是谁都看见我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还好吗?”
我问,苏武急忙将我拉了进了墙角处,这里墙壁树木挡人视线一般无人注意得到。苏武一把将我拥住,耳边传来紧凑的呼吸声,“他有没有,有没有碰你的身子。”
我这些日子都过的提心吊胆的,被苏武这样拥住,我心里居然有种踏实的感觉,我太渴望被保护,和苏武好些日子不见,而他见了我,居然问了和朱顺一样的问题,‘他有没有碰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