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驾到。”
是丁曹的声音,果然所有人都停止了对我的袭击,除我和廖念慈外所有人都冲孙莺跪下。
“何事在这儿大吵大闹的?”
孙莺问,廖念慈哼了声轻轻的冲孙莺行了个礼道:“给孙姐姐问好,都是这婢子胆大包天敢冲撞本宫。”
廖念慈指着我说。
我这才反映过来忙躬身像孙莺行礼,“贵妃娘娘万安。”
孙莺看也没看我只对着廖念慈道:“如果廖美人今天敢动这个婢子,恐怕明儿皇上就将妹妹打入冷宫了,妹妹还是想清楚了。”
廖念慈火眼瞪着我鼓着腮道:“本宫就不信,皇上顾她不顾我,我爹可是镇国大将军,她不过是个奴才。”
“想必皇上从宝慈宫带走她的事儿娘娘还未有所闻吧!”
丁曹突然开口道,廖美人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我,或许她应该知道丁曹是霍太后身边的红人,他说的话绝对不会假。
“廖美人,皇上还等着您呢?”
贵子不急不慢的小声提醒廖念慈,廖念慈看着我神色不虞始终没有发作一连跺脚甩手离去,那一帮子宫人紧跟其后。
我和孙贵妃那边的宫女太监们一起躬身送廖念慈,代我目光转回孙莺身上的时候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由丁曹扶着往前走去,我只好躬身送她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孙莺和她的宫人们走了五米之远我才抬头起身,我看去正好对上丁曹那双贼眼,便连忙转身回去。
丁曹一直都和孙莺走的近这不稀奇,只是孙莺居然帮我解燃眉之急,倒是我糊涂了,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住处,屋子里果真烛光照人,婉青坐着趴在圆桌上,听见我进来她抬头看了下我,她的表情我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吗?
“萧蕙,你也来坐吧!”
婉青淡淡道,我冲她淡淡一笑便应声坐在她的对面,“如何?”
我问,她的表情我看不懂所以就直接问了,不知道她娘的事儿现在是何情况。
婉青淡淡一笑道:“还好。”
婉青说得很轻很淡,连她的笑都那么淡,淡得让我心疼。
“渴了吗?”
婉青说着已经伸手那杯子茶壶倒茶了,我笑道:“不渴。”
婉青怔了下随即点点头自个笑着,我瞧着这种笑怎么像自嘲。
“婉青,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吧,我不想你憋着难受,虽然我可能帮不了忙。”
婉青只摇头拿起茶杯在手中摇晃,说了会儿话我也拿杯子倒茶,只听婉青说:“不是不渴的吗?”
“看你玩儿茶我也就想喝了。”
我说着就要喝下,却不想婉青快一步将我手中的杯子夺过道:“我太渴了。”
“可你手里的还没喝呢?”我说。
婉青看着我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我,我真的太、太渴了。”
说着就一饮而下,我笑了下,重新从桌子上拿杯子倒茶,却不想婉青一把将茶壶按住,她的力气很大,大得我移动不了茶壶分毫。
“真是,那你先喝够了我再喝。”
我将茶壶递给婉青,婉青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点点头一杯连着一杯灌下,我猛地起身伸手去抢那茶壶道:“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恶人终有报,我这是在惩罚自己。”
婉青歪着身子说,就是不让我碰那茶壶。
“你做错什么了?”
我追问她,见她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真的不了解婉青。
“没了。”
婉青笑说,将那茶壶放下,突然站起来急步到我跟前,我们拥在一块儿,她说:“萧蕙,我舍不得你。”
我拍拍她的肩道:“我也舍不得你。”
半响我觉得婉青在发抖,我推开她只见她眼里的泛着泪花,多么水灵的一个姑娘,却心事重重,我想问她关于她娘的事儿到底怎样了,可话到嘴边我问不出来,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想起了我刚来和朝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我,我们都是最卑贱的奴婢,当时我还不屑,但现在我已经在无数次挣扎中明白这是事实,就算我知道婉青娘的事儿,那我又能怎样?我知道她心里难过,我们相视无语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陪着她一起哭。
之后婉青便再也没和我说什么,今儿她睡得离奇的早,更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现在也不过才辰时,按现代的时间算不过才九点左右,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我也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望着漫天繁星,我问:“星星,你们有烦恼的事儿吗?”
“轰隆隆!”
一声巨响我从梦中惊醒,只听哗啦啦的雨声,推开窗看,花草树木被狂风吹弯了腰,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随后便传出震耳欲聋的惊雷,我自小就怕打雷,小时候打雷总是妈妈将我拥在怀里,帮我捂着耳朵。
天色虽然昏暗,但是我知道已经天亮了,我还在惊叹天气的变换异常,这才发现婉青在被窝里直发抖,我忙冲她走去,俯身去看她,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吓得摔倒在地。
随即我又忙爬起来,将她翻过身来对着我,婉青脸色长满了褐红色得到斑纹,像极了胎记,“婉青,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吓着了,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婉青浑身颤抖道:“我、我中毒了,娘就是、是被他们毒害的。”
婉青说的很轻,声音也有些沙哑,只见她的泪水潸然而下,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响雷,我忍着让自己的泪没掉下来。
“他们是谁?”
我摇着婉青的手臂,她表情痛苦的将我的手拿开,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还是不愿意说。
“是不是昨晚的茶?”
我问,婉青泪眼看我,说:“我以为她给的是毒药,吃了就会撒手人寰,可是却不想她们不是要你死,而是要你容颜尽毁,生不如死。”
我吓得软座在地,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太了解我娘的性格,她一定是不想活了,只是他们不让她死,倒不如跟娘一块死去,那么这一切就结束了,可是我现在死不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下不了手……”
婉青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想起昨夜婉青的点点滴滴,怪不得我当时看不懂那种眼神,原来那是道别的眼神,是视死如归的眼神,瞬间内心更是澎湃汹涌,那泪再也忍不住瞬间绝提。
“别说了,我这就为你去请太医。”
我泣声道,猛的站了起来,婉青却拉住我的手说:“没用的,那帮太医只认钱不认人,况且这毒只是让我浑身无力,面容丑陋而已,不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