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她也没再还手而是盯着我让我说答案,我这才缓缓道:“虽同为奴婢,可有我自己的骄傲,而有的人迷了自己,则是彻彻底底的奴才。”
“你……”
绣文气急败坏,可我不等她说完便道:“而你就是那个迷失自己的奴才。”
“你,贱人。”
绣文还骂我,我冷吸了口气,四下也无人便瞪着绣文大喝道:“贱人贱人贱人……”
我一边骂一边向绣文逼近,她气得想伸手,却被我一把抓住,让她动不了手,怪不得人家说看女子吵架打架会笑死人,虽然我心里痛快了,可我和绣文无不像极了泼妇,记得有人说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话果真不假,我就贱人二字连环炸弹就让绣文哑口无言,那吃瘪的表情乐透了我,得意道:“小鬼休要嚣张,我何惧你?”
骂得爽了我两手一拍转身哼着小曲就走,只留下绣文直跺脚,嘴里叽咕什么,我只当没听见。
经过丁曹屋子的时候,我瞄了一眼,还好屋里没有烛光,也就是说丁曹不在,我这才没有半点压抑的往前赶,好不容易到了苏武的住处,我一敲门只听苏武极有警惕性的声道:“谁?”
我笑了下,今儿就跟他开个玩笑,便也不支声继续敲门,又听他说:“进来。”
原来门没锁啊,我刚一推门进去明晃晃的东西晃了我的眼,等我睁开的时候却发现两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吓得我说不出话来。
“啊,救……”
我还没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一看是两黑衣人,苏武这才冲了过来道:“快放了,自己人。”
那两个黑衣人这才松手,我看去,除了两个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目,还有一位四十多岁,身着褐色的衣服的男人,他表情严肃,很有官相的一个人,他有男子标志性的胡子,若没有猜错,他肯定是个当官的,一定不是太监。
“你怎么来了。”
苏武问,我这才回过神来一记粉拳打在苏武胸膛道:“你搞什么鬼?吓死我了。”
我说的时候只见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冲我点了点头,咦?怎么我们认识吗?我尴尬的笑笑定是我打扰他们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儿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苏武果真不简单。
“呵呵,没事儿。”
苏武笑说这才打断我的思绪,但是我看得见他笑得有些勉强,忙道:“那个,我没有听见你们说什么?真的没有。”
我极力解释,苏武点点头,说我听见了也没事儿,我低着头不看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忙说:“我是来问婉青的事儿,你先忙,我改日来找你。”
说着我就要开门出去,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那黑衣人的一双眼睛我好熟悉啊?只是他蒙着面我实在想不起他是谁?
苏武也没有留我只说:“还是我去找你。”
我点点头哦了声就走。
刚出门那门就关上了,那一双眼睛到底是谁呢?直到我走到丁曹住处我才恍然大悟,丁曹不在房中,而那双眼睛不正是丁曹的吗?我被自己这个发现吓了一跳,苏武和丁曹一伙,那么我、苏武、丁曹之间的恩恩怨怨算怎么回事儿?之前丁曹想娶我的事儿苏武竟不在意吗?苏武不是很关爱我的吗?他怎么会和丁曹同流合污?
我有些担心,苏武会不会是为了救我出宫而与丁曹他们苟同,若是以后他有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对得起他,还有我真的要出宫吗?我好不容易在皇宫中发现了蝴蝶兰花儿,也就是说蝴蝶兰步摇也可能就在宫内,我怎么能离开?我有太多的问题想不通彻,只觉得脑袋里全是浆糊,天呐,我当如何为好啊!
“蕙儿,蕙儿你等等……”
蕙儿?是叫我吗?我转身看去,借着月光,看清楚来人正是刚才苏武房内的那个男人,他表情柔和,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我左右看了看,这附近貌似只我一人,我指着自己道:“大人,您是叫我吗?”
他高兴的点点头直冲我而来,我还没反映过来他就抓着我的手道:“早就听苏武说你失忆了,爹原是不信,可方才你却不正眼看爹,爹真是……”
爹?他说他是我爹?我在古代有爹?天呐,原来老天对我也不薄啊,我也有个当官的爹,先不管他是否我亲爹,但至少是这具身体的爹啊,这下子我有救了,我忙道:“我是失忆了,你当真是我生身父亲?”
他连连点头,我又问:“那爹您官居几品?”
他怔了会儿又正色道:“正一品,左丞相。”
我高兴得差点流泪,我有个正一品的爹,那我且不是咸鱼翻身,忙道:“爹,你真好,日后我有什么事情可都找爹爹了。”
我有些撒娇的口吻,但爹的神情却有些不大对,我这才有些疑惑,既然我爹是和朝正一品的官儿?那为什么我是陪孙莺进宫的?又什么我是个卑微的宫女?
我轻轻推开了爹的手,又不住的打量着眼前的爹问:“你是孙权,孙丞相?”
爹不语只点了点头,我又道:“那你是孙莺的父亲,亦是我的父亲?”
孙权又接连着点头,我这就有点忍不住道:“那为什么她是贵妃我是婢女?”
孙权一时哑口无言,我看得出他有些着急,他长叹口气很是深情的说:“蕙儿,你听爹说。”
我那里等他说完,同是他的女儿,一个是当朝贵妃,一个居然是人人欺凌的宫婢,这也就算了他的大女儿老是欺负我,不管怎么说我比孙莺小,怎么着我也是孙莺的妹妹啊!
不知道我是为这具身体的以前的主人生气,还是为自己生气,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可我却是毫无自尊的宫婢,这怎么解释得清楚,略带气愤的口吻喝道:“我告诉你,叫你的宝贝女儿不要再整我了,好歹我们也算……也算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气急不知道如何表达,便把曹植的七步诗拿来形容,孙权也是摇头叹气直跺脚很是自责的样子,我看不懂他是否有什么为难之处,他说:“我早就跟莺莺说了,可她就是倔,孩子你放心,在等段时间爹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你叫孙莺别搞鬼,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极力要求,孙权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孩子,爹亏欠你和你娘的过些时日定补偿你们娘俩。”
孙权说得很动情,我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口气缓和下道:“为什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