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让新郎只能用两个指头,将新娘的背扣解开,大家说好不好?”脸上已经红彤彤的小李笑的很是猖狂,他一只手握着一个快要见底的啤酒瓶,另一只手肆意的挥舞,竭尽全力的调节着洞房的气氛。
可能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从美留学归来的宁子翰却偏偏喜欢中式婚礼,非要叫一大帮同事进来闹洞房。我眯着眼睛瞪着宁子翰,使了个颜色,示意赶快让这群醉汉离开。
宁子翰低头抿着嘴笑了笑,颤抖着肩膀,那声“好!”夹杂着无数的笑意。
我本想发脾气,看着周围热情似火的同事和同样配合着热情似火的宁子翰,我只能深呼吸收起自己的脾气,嗤嗤的笑着,眼睁睁的看着宁子翰真的在大家伙的注视下解开了我的被扣……
周围人都在拍手称赞宁子翰的高技术,我却欲哭无泪。
纠纠缠缠的小李本还想接着我,宁子翰爬到我的身边,长臂紧紧的拥了拥我“新娘子困了,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别因为我影响了大家的休息!”
神志不清的醉汉也懂得这是逐客令,纷纷向宁子翰告别,宁子翰没有穿鞋送客的意思,依然盘腿陪着我坐在床上。
在纷纷离去的人群中,还有几个女同事贼心不死的往里看,凸胸翘臀间,好身段若隐若现。宁子翰却像没有审美观念般伸长手向她们告别,她们剁着脚,愤愤的离去。
宁子翰一下子伸长手臂躺在了床上,他长手长脚,只留下一小部分地方给我。屁股往边上挪了挪,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挤了过来。
“宁子翰,我要掉下去了!”我将他攀上腰间的胳膊甩过去,心里依然为大庭广众解背扣的事儿耿耿于怀。
他索性整个身体凑了上来,两只手臂紧紧的圈着我的腰,我忍无可忍的说“宁子翰,你已经多大了,按照辈分,我都可以把你叫叔叔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幼稚?”
我使了很大的劲,挣脱了他的束缚,一跨步跳下了床。宁子翰索然无味的看着我,黝黑的眼眸在灯光下暗了几分。
“无趣!”他转身,不再理我。
强迫症的我此刻的所有注意力都凝结在门是否锁好的问题上,踢踏着拖鞋走到客厅,才发现宁浩没有离开。
他瘫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原本纤细的手指紧密的交错,指节已经接近白色。他的头埋在两手之间,原本根根错立的头发也颓然的耷拉在手边。我默默的坐在他旁边,他猛然抬头看见是我,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唯唯,你结婚了?”醉醺醺的气息从他的口中冒出,迷离的眼睛已经开始微红。
我扭动的抽出了手“宁浩,清醒点,现在,你该叫我一句婶婶!”
他双眉紧紧的凝在一起,嘴唇微微的颤抖:“反正又不是亲生的”。
我转身打开大门,右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那也是你长辈,你别太过分了,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呵呵冷笑两声:“以后要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家门,我狠狠的甩上了门。
如果错过后才懂得珍惜,那又有什么意义?
客厅里狼藉一片,分外“热闹”,大红色的“喜喜”在亚麻色壁纸上显得尤其突兀。匆忙关了客厅灯进入卧室,宁子翰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卷在背上的枕巾也依旧悬挂在那里。
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