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酒后无德-夫人，言之有理-书香小说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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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酒后无德

作者：言之尤哩时间：2018-05-17 12:57 字数：3960 字

口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这是尤哩“宿醉”睁眼后的第一感觉。 　　 　　她试着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只记得她去参加公司的party, 迟到被罚了两杯酒, 接着玩游戏输了, 大冒险说“你能和我结婚吗”, 后来遇见了顾言之，好像上了他的车，之后的事不记得了。 　　 　　尤哩口渴难耐, 掀开被子下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杯白水下肚，乔浅突然出现, 靠在门框上问：“诶妞, 知道昨天怎么回来的吗？” 　　 　　尤哩说：“坐车阿。” 　　 　　乔浅问：“谁的车？” 　　 　　尤哩顿了一下：“顾言之。” 　　 　　“你还知道啊，不会喝酒还喝的断片儿！”乔浅温柔训斥着, 停一下鄙视道, “你昨天可真是让人见识了。” 　　 　　尤哩放下水杯, 心虚道：“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乔浅抱着手臂冷笑, 吐出两个字：“丢人。”转身走了。 　　 　　尤哩追在乔浅身后问：“什么意思, 我做什么了？” 　　 　　乔浅没说话走到茶几前, 弯腰拿起一袋鸡爪子丢给她，然后指了指上面的购物袋，说：“还有9袋。” 　　 　　尤哩咽了咽口水, 兴奋道：“你给我买的？” 　　 　　乔浅瞪她：“顾言之买的。” 　　 　　“啥？”尤哩张着嘴, 显然不记得昨天。 　　 　　“你昨天晚上坐在人家车里不下来，非要吃鸡爪子，后来买了过来。结果1袋不行，非要10袋，尤哩你这是要上天阿！。”乔浅咬着牙恨恨地说。 　　 　　“不是吧！我记得昨天是尤木和我说话来着……”尤哩惊掉了下巴。 　　 　　“你你你打住吧，尤木飞过来呀？”乔浅打断她。 　　 　　“那，那他什么表情啊？”尤哩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哭笑不得呗，我们站在那，看你就像看个弱智儿似的。”乔浅扯着嘴角，毫不留情。 　　 　　尤哩皱起白净小脸儿，十分懊恼，想起昨天忍不住头疼：“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乔浅叹了一口气：“去洗漱吃饭了。” 　　 　　尤哩拿着手机点开又合上，重复这个动作不下几十次，“该不该发个消息给他，说声不好意思，然后谢谢送我回来”。 　　 　　几次打开微信界面点开顾言之的名字，强烈的羞耻感不由分说地涌上大脑，尤哩最终放下手机顺道安慰自己。 　　 　　不管了，脸已经丢了。 　　 　　—— 　　 　　上午10点，顾言之才下了床，昨天端着苹果汁陪着他们喝了一下午，撑死了。那哥几个酒量都很好，喝到最后也没见谁倒地不起，或者胡言乱语。 　　 　　一桌子只有顾言之杯子里装的是苹果汁，他们知道他不喜欢喝酒，不能喝酒，所以没有为难。 　　 　　他们之间不需要用酒或者酒量来衡量兄弟情义。 　　 　　这次聚餐是顾言之的大学同学，其中老大沈元年没有来，听说嫂子正在医院待产，作为老公兼妇产科医生的他走不开。 　　 　　宿舍六人中，有三个人“弃医从文”，一个是老二方硕，在A市开了一家餐厅，规模不小，收入可观。一个是老五周游，满世界飞一年见不到人，这次定下来说准备开一个旅游公司，也不枉他近几年世界游的花销。另一个就是刚刚回来的老四海子，目前暂无计划做什么，反正医生这个职业在他离开的那一天就放弃了。最后小六卢杉是一名外科医生，去年留学归来，在A市的一家三甲医院里上班。 　　 　　几人中变化最大的非于海莫属，皮肤黑了许多，嗓音透着黯哑。大学时代的意气风发，属于篮球队长的风光记忆，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儿痕迹。 　　 　　每个人都在过去的三年里成熟了许多，老大老二在毕业后的两年里相继结婚，老五小六身边都跟着相伴3年之久的女朋友，唯独剩下于海和顾言之两人至今仍然单身。 　　 　　换做别人，可能会在茶余饭后调侃两人，或是主动张罗着介绍女朋友。但是在这两个人面前，907宿舍的其他人不敢“造次”，曾经大打出手的场景，现在回忆起来仍是那么触目惊心。 　　 　　失望，愤怒，泪水，不甘。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份兄弟情就到这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诉说往事，过眼云烟，淡了，散了。 　　 　　昨天回到家，顾言之收到短信：老三，我当爸爸了！ 　　 　　可以想象手机那头沈元年初为人父的激动模样。顾言之由衷地替他高兴，回复过去：“恭喜，侄女还是侄子？” 　　 　　沈元年：“侄女。” 　　 　　顾言之：“红包已备好，就等着吃酒。” 　　 　　他竟然当叔叔了。 　　 　　顾言之被这突来的喜讯弯了眉梢，来到客厅端起水壶倒了一杯白水，刚要喝时突然瞥见茶几上的绿色包装。 　　 　　他放下水杯捏起袋子一看“泡椒凤爪”，脑中飞快闪出昨天晚上的画面，那个喝醉的小人儿赖在车上不下来：“我要吃鸡爪子，我要吃！尤木你去买，跑腿费5毛……” 　　 　　吧啦吧啦，嘴里一直念叨。 　　 　　顾言之不放心她一人在车里，于是打电话给乔浅，乔浅挂掉电话跑出小区，看见顾言之站在车旁，上身穿着一个深色单衣。 　　 　　10月的夜晚气温降了很多，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风不大却透着凉意。 　　 　　乔浅看到尤哩歪在副驾驶上昏睡，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臂潮红一片。 　　 　　顾言之没多解释，只是对乔浅说：“你在这看着她，我去一趟超市。”不等回答便转身走掉。 　　 　　乔浅看了一眼，回头，伸手试图摇醒她：“小哩子，别睡了。” 　　 　　尤哩被摇得难受，双眼依然紧闭，嘴里嘟囔着：“鸡爪子，我的鸡爪子……” 　　 　　乔浅一头雾水，当她是在说梦话，继续叫她。没一会儿，顾言之回来，手里拿着一袋“鸡爪子”，走到尤哩面前递给她：“给，买回来了。” 　　 　　尤哩努力睁开双眼，双手抓着袋子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又低下头去看顾言之的手，忽然撇起小嘴儿：“只有1袋啊，我要10袋！” 　　 　　乔浅刚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顾言之又返回去，买了10袋回来，这回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 　　 　　这一次尤哩终于笑着下了车，把攥在手里的鸡爪子递给顾言之，说是给他的“跑腿费”。 　　 　　长指捏着打赏他的“跑腿费”，顾言之翻过来看了看说明，边看边皱紧眉，剩下一行字没看，丢进了垃圾桶。 　　 　　他从来不吃这种可能是用“化学药物”泡制的熟食，也很难以忍受身边的人吃。在医院工作看遍了各种生离死别，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健康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上次顾念传话失败，顾妈了然于心，假期快要结束了，一个电话打过来：“儿子回来和妈聊聊。” 　　 　　电话那头的语气平静似湖水，顾言之找不出借口拒绝，收拾了一下便开车回家。 　　 　　晚饭又是一贯的丰盛，饭后破天荒没有搓麻将，一家四口去了附近公园散步。 　　 　　顾念挎着顾妈走在前面，顾言之和顾爸后面跟着，路上碰见熟人偶尔停下来打招呼，对话间免不了问起顾言之的感情状况，“有女朋友了吗”，“结婚了吗？”，“有小孩儿了吗？” 　　 　　顾言之倒是没觉得怎样，如实回答，倒是顾妈越聊越不对劲，最后黑着脸不再说话。 　　 　　顾念看着不妙赶紧拉走顾妈，留下顾言之和顾爸两人善后。 　　 　　亭子前顾妈虎着脸，等着俩人走过来：“小言，你想让妈什么时候当奶奶？我儿媳妇什么时候能领回来？” 　　 　　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顾念突然扯起顾妈胳膊：“妈说反了，先当婆婆后当奶奶。” 　　 　　“你闭嘴，小孩子不许插话。”顾妈一个斜眼过去。 　　 　　顾念吐了吐舌头，冲顾言之做鬼脸，意思是“你自求多福吧”！ 　　 　　顾言之低头轻笑，落日余晖下的那双眉眼，连顾妈都感叹生的真好，心里忐忑不安地问起：“儿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顾妈的话一出，在场除了顾念，另外两人都被震惊到，顾爸瞪着顾妈沉声说道：“你瞎想什么！” 　　 　　“我瞎想什么？电视上、网络上总有那种长的挺好看的小伙子和一个男人结婚……还都是那些一谈相亲就恼羞成怒拒绝的……”顾妈怒目而视道。 　　 　　看着两个加起来快过百岁的“老人”吵嘴架，而且为一个“我儿子是不是喜欢男人”的说法争论着。 　　 　　顾言之站在一旁哭笑不得，望着顾妈眼神无比坚定：“妈，我确定我喜欢女人。” 　　 　　顾妈怀疑地看着他，然后“咳”了一声说：“那好，下个月你去给我见人，不许找借口说不见。” 　　 　　“好。”顾言之点头答应。 　　 　　顾妈立刻“雨过晴天”，拉着顾念问她：“那个电视剧女主到底是不是董事长亲生的？” 　　 　　看到顾妈的“表情戏法”，顾言之愣怔在原地，顾爸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姜还是老的辣！儿子。” 　　 　　这是……装的？ 　　 　　顾言之的嘴角微微抽搐，无奈地跟了上去。 　　 　　—— 　　 　　第二天一大早，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顾妈的“老姐们”蓝姨进了医院，听说是脑血栓。 　　 　　顾妈听到后便坐不住了，立刻让顾言之送她去医院，顾爸不放心陪着一起前去。 　　 　　到了医院，顾言之把车停好，去旁边超市买了水果和饮品，三人走进医院大厅去等电梯。 　　 　　来之前顾妈打过电话，人在二楼神经内科206，顾言之推门，让顾爸顾妈先进，自己随后，反手关上门。 　　 　　听到声音，坐在最外面的男人回头看，起身喊着顾妈的小名“兰雪”。 　　 　　病床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人，顾言之一行人进来时她先低头抹了抹眼，松开握着病床上人的手站起身看过来。 　　 　　牙齿咬着嘴唇隐忍的神情让人心疼，眼里的泪水因看到他惊讶地簌簌淌下。 　　 　　顾言之站在门口，怔了几秒后开口：“尤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