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夏在电梯门口,只见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乔沐言走了过来,他微微皱眉,摘下了墨镜,走到电梯眼前,似乎已经习惯了周围的人如此恭顺而敬畏的面对他。
她默默地站在他后面,只敢偷偷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她,那双如同在第一次见面时所见一样清亮的眸子里,印着颜惜夏的样子。
颜惜夏不敢看他的双眼,她低下了头,颜惜夏站在电梯角落,迫于有些无聊,抬起了头,开始慢慢的打量起乔沐言,乔沐言只留了一个背面给颜惜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有些怕他,可能这是乔沐言天生带着的气质吧。
“叮”电梯门开了,乔沐言出了电梯门,没有多看颜惜夏一眼,走了出去,这才让颜惜夏松了一口气。
颜惜夏走到公司门口时,手机响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原来是信息,点开一看:“小夏,妈昏迷了,被送到了医院……”
颜惜夏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抓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整个世界好像瞬间崩塌了一般。
她像疯了一样站在路边打车,几乎要跑到马路中央,去拦那些过路的出租车。
“神经病吧你,不想活了!”
“求求你,求求你停下来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我妈妈。”
“车上已经有客人了,还是下班高峰期,你快让开,不然你会被撞到的。”
“求求你,求求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了。
街道上的车依旧纵横穿梭着,没有人理会在街边上亡命般地招着手的颜惜夏。
她跨过了护栏,半个身子冲到马路上……
“你想死吗你!”
一股力道猛地把颜惜夏拽回了人行横道。
眼前的出租车毫无减速地呼啸而过,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瞬间浑身变冷。
颜惜夏扭过头,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你疯了?想不开?就这么想死?”
乔沐言的眼眸冷静的像一潭深水,而颜惜夏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口。
“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医院,我妈妈……我妈妈她……”她已经哽咽的要说不出话来了,头发乱糟糟的,妆也花了一圈。
“上车。”他只说了一句,就拽着她走到了他专车面前。
司机有些奇怪的看着颜惜夏,拉开了专车的后座。
乔沐言像是扔一个玩具一般把颜惜夏扔进了后座,自己拉开车门坐在了她的旁边。
“上海市第一人名医院,最快的速度。”
乔沐言撂下话,便扭过头看向窗外,微微的眯起了双眼。
颜惜夏蜷缩在后座,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抹掉了一片,却又模糊了双眼。
“哭不能解决问题,像你刚刚那样寻死更解决不了问题。”
他没有看哭的稀里哗啦的她,依旧侧着头看着窗外。
车子在道路上高速行驶着,周围的景色转瞬即变。
车里的空气冷淡的像薄冰一样,乔沐言虽然坐在颜惜夏的旁边,但是就像隔了几个世纪。
乔沐言转过头来,清亮的眸子映着颜惜夏的憔悴的影子。
他伸手拨开了她额前的乱发,轻轻地拢了拢她的头发。
他的袖口很香,手很暖。
在那一瞬间,颜惜夏几乎是怔在车里,怔怔地看着乔沐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莫名的感觉这么生涩的温柔,很有一种独有的感觉,这是颜惜夏的温柔吗?朦胧间好像有一种被关怀的温暖从心底升腾上来。
“乔总,到了。”
“该下车了。”他收回了手,轻轻的敲了敲窗。
颜惜夏反应过来,连忙点着头不矢地说着“谢谢”,打开了车门。
颜惜夏跌跌撞撞的朝医院前台跑去,匆忙间转头,那辆车已经消失在了医院门口。
来到病房,看到自己的哥哥和父亲都站在母亲的身边,她整了整衣服,擦干眼角的眼泪,轻轻地打开了门。
“妈,小夏来了。”莫南翼看见自己的妹妹来到病房,弯下腰轻轻地在颜母的耳边说。
颜惜夏的哥哥莫南翼并非是颜惜夏的亲生哥哥,颜惜夏的母亲当年身体不好,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了,就在孤儿院领养了莫南翼,当时莫南翼已经有记忆了,同年,颜惜夏的母亲怀上了颜惜夏,颜惜夏和莫南翼两人一起长大,莫南翼更加疼爱这个非亲生的妹妹。
颜母抬起手示意颜惜夏走到她面前,“小夏,别担心,妈没事。”
“妈,你都住院了,我能不担心吗。?”颜惜夏握着颜母的手,看着病床上的颜母。
“小夏,你明天还有工作就先回去吧,你爸还有你哥照顾着我呢。”
“是啊小夏,你先回去吧,我和小翼在这就行了。”
颜惜夏本想留下来,被莫南翼阻止了,“小夏,听爸妈的话你先回去吧,我和爸在这就行了,你明天还有工作,回家好好休息,别忘了你哥哥也是一名医生呀。”莫南翼宠溺地摸了摸颜惜夏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
颜惜夏只好听莫南翼的话,从小到大,别的人说的话还有可能不听,但莫南翼说的话她是言听计从的。
当颜惜夏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马路两旁的一排排路灯照耀着黑夜使夜不再黑暗,高楼大厦上做装饰的霓虹灯五彩斑斓,把整个城市都照得如同白昼。
颜惜夏回到了家,洗完了澡后,冬天的夜晚十分的冷,她披了件羽绒服,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远处楼上的点点星光,想到了今天乔沐言对她突然的温柔,她用手摸了摸额前的头发,吹够了阳台上的风,颜惜夏回屋睡觉了。
同时,乔沐言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相框里和颜惜夏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亦晴,你在那边孤单吗,公司有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是你派来在我身边的吗?
夜已静,人已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