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依啸喘着粗气,摇着扇子,眉梢处的疼痛一阵阵传来,看来皱眉次数多了。扇子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闭着眼,思前想后,头痛,头上那块淤青未消。
他在想,去哪里捉?怎么捉?捉她作甚?
徐离依啸一合扇,想了个通透。
尸体被抢了,即便是个死人,也是我徐离依啸的死人。伤了我的手下江南四老乃至于刺杀后受伤,至今还未好,你害我损兵折将。我好酒好肉好茶待你,竟然还放走了南络卫,至今没有查到他的行踪,你这是放虎归山。你要走就走,可是,你劈坏了我的假山。
该杀!千刀万剐!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萦绕,这个死女人坏了他所有的计划。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姐妹两人跪在门前,这肚子的火又窜了出来。
他从未担心过事情被揭穿,也从未想过可以隐瞒,不过这利用,倒是他本意。怪只怪,这姐妹两人都太过幼稚,为何不像当年她们父亲那般,一人敌百的猛将,至今无人能及。
徐离依啸随后一挥,“都滚到地牢去。”是滚过去,你们自己去,甚至于没有那个心思压你们去。
两人一听,抱头痛哭,徐离依啸你竟然舍得。
舍得怎么舍不得?!当你们是那玩腻了的沙包,现在没有了半点用处,暂且留着你们的狗命,你们要感恩戴德。
“殿下!”叶珍珍跪着不动,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叫你们滚!”一声低吼。
两人吓得不轻,连滚带爬,消失在了眼前。
徐离依啸仍旧恼怒,要捉住那个几次三番在他眼前消失的死女人。
捉,定要捉住,要活的!
余七一路飞檐走壁,躲躲藏藏,虽说是被人追跑得快,可是背后还有一个被冻僵并且开始慢慢融化的尸体,好不容易逃出了城,挑着崎岖的路走,眼前可算见着了可以暂且避一避的地脚,二话不说稳稳落地,躲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气喘吁吁。
卸下包裹,余七想着,要不寻个宽阔干净的地方安葬了飞雨,天热温高,冻僵的尸身开始融化了,甚至于因为用了毒,这腐烂程度也在加速。
前脚放下,后脚一个声音惊吓,余七惊叫着跳起老高。
猫着身子藏在暗处,睁着一双因为熬夜而好似铃铛的眼滴溜溜乱转,寻着声音望去,破旧的茅草屋坍塌的只剩下一处可以遮挡的门板横在中间,两旁长满了荒草,荒草中一个东西在慢慢的蠕动。
余七下意识的继续往暗处躲了躲,望着一旁的的包裹,想着若说是魂魄,那自己也是孤魂一只,怕个肾?肾都不怕了,还怕这换来换去的体位不成?一个起身,余七直直的走了过去。
定睛一看,一个将死之人蜷缩在草丛间,整个人缩成团。一身黑乎乎的衣衫泛着一股腐臭,和……和身后地上的那具尸体一般。余七蹲下身去,拂过那人挡在脸上的枯草,是一个男子,看不真切容貌。
扶着起身,借着微亮的天,这才看清,男子清瘦,微闭着眼,高挺的笔,薄唇干裂成白。
“你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