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非心里茫然没底的很,只有在看到夏夏的那一瞬间,紧绷的心才缓和下来,刹那间便红了眼眶咬着唇看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夏夏眼见苏子非整个人都快速的消瘦了一圈,也是忍不住心疼的不行,特别吩咐了让佣人们先准备好烧烤的材料,打算两个人和佣人们一起一边吃一边喝酒,说说话谈谈心。
只是夏夏东西刚放好,就被苏子非整个人拉进了书房。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上,苏子非这才关上门,焦急的冲着她道:“夏夏,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现在陆家变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这样的陆家了。”
她的语气很是焦急更加茫然失措,看着这样的苏子非,夏夏想起刚刚故作镇定的指挥众人的苏子非,明白以她的个性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她可以驾驭,可以习惯,但那都是为了一个陆浮生,如果他不在,对她来说什么事都没有意义了。
“子非,镇定下来,你要记得,你是为了谁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包括开记者会,搭理陆家,整治那些挖墙脚的小三……子非,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能搞得定,是因为我知道,在你心里陆浮生的地位实在不能小觑,所以就算你再怎么不习惯,你都会去做好,这就是你。”
夏夏把这样无助柔弱的苏子非抱在怀里,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午后,她一样是哭哭啼啼的来找她,一样是不可遏制的颤抖着问她自己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两个无比单纯的少女,只能互相抱着哭泣着,怒骂着,却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到,她们心慌意乱,她们焦急无比,可是如今,她们都长大了成熟了,夏夏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苏子非更知道,什么叫做一点即通。
没错,她所做了那些事,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愿意的,哪怕是曾经的自己看不惯的,可是为了陆浮生,她也一定要忍着,就是因为太过重要,所以连那么是非都可以舍弃,都可以只看到灰色看不到黑色
苏子非在她怀里抬起头抹了眼泪便笑了,看着夏夏用力的点点头,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又或者说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与其慌乱的等着这些结果,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陆家既然现在在风口浪尖之上,那么就只能用手段把这些狗仔的目标从财经版社会版转到娱乐版,至少娱乐版的不管怎么说,只要事后他们澄清,只要他们愿意,那些事也只不过是众人嘴里一场茶余饭后的笑话,不值得人们上纲上线。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了,苏子非吃的都比平时多,一直想着自己该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又巧妙的引出那个可以配合做戏又不会太假的小三出来呢!
下午的烧烤会很是热闹,虽然大家对最近陆家发生的这些事都多少有些忌讳,可到底是左邻右舍的,即使是豪门,那也多的是探听消息的八卦女子,苏子非眼瞧着有一位少妇悄悄的望向他们这边似乎很想来参加聚会的样子,眼珠一转勾起唇笑了。
虽然只有几个佣人和子非已经夏夏她们两个主人,可是已经是秋末的天气了,正可谓是秋高气爽,院子里的花可开的格外灿烂,苏子非心情极好的邀请了邻家的那位少妇,很是和蔼可亲的聊了起来。
少妇一直处于想问些什么,却奈何陆家的佣人口风太紧,而苏子非又太会打太极的导致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尴尬份上,眼瞧着这位少妇越加心急,苏子非和夏夏对了个眼色,便佯装要喝多的样子闹腾着非要喝酒。
夏夏挡下苏子非很是尴尬的冲着少妇笑,少妇也算是少见喝醉酒的女人,又或者说是想看看苏子非会不会出什么洋相,奈何她除了脸色绯红霎是好看之外,便是神色不够清明有些爱嘀咕。
看着夏夏一边轻声哄着苏子非些什么,而苏子非却死活非不肯的样子,少妇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苏子非一瞧,知道时机已经到了,于是装作酒醉歪倒在夏夏怀里,只是在那之前,她还嗓音较大的嚷了一句,陆浮生竟敢抛弃自己一个人去某某医院之类的话,随即晕了过去。
夏夏毕竟不是陆家的人,无法代替主人的身份照顾那位少妇,少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寒暄两句也是脚步极快的走远了。待少妇走后,一群人回到了客厅,苏子非才冷笑着讥讽出声,心道这年头竟然还有帮着小三挤兑正室的事儿,真真少见。
苏子非打电话给陆浮生的时候,那边的尸体解剖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看着那位法医的脸色越加严肃和难看,陆浮生自然知道也许事情真产生了什么不好的结果也说不定,一时间倒是忘了和苏子非联系了。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警察和张叔怎么说?有没有说明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苏子非一紧张就会不自觉卷着电话线,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皱着眉头看着夏夏,刻意压低声音问道。她和夏夏确实无话不谈,可是这件事毕竟不那么光彩,她也不希望让夏夏知道。
“现在正在进行正式的解剖,法医那边说我妈怀疑何婶的死有蹊跷,看样子确实是有点问题,我们正在等检查报告。现在还在医院没有离开。”陆浮生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疲惫,苏子非难免觉得心疼。
“上午狗仔队已经把咱们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好在这边的保安经理算是个识相的,暂时挡住了。不过我已经把你们在医院的消息透露给穆玉卿了,我估摸着她一会儿就去找你,回头你可以找个借口随便带她去哪儿,最好是能制造点小三之类的话题,让媒体暂时转移视线,否则的话,这件事一旦曝光,对集团来说伤害太大了。”
苏子非的话说的又快又急,站在三楼往前看,果然那些狗仔记者接到夏夏的匿名电话都往医院赶了过去。好在何婶的尸体已经被法医带走了,他们在那儿也可以随便找个借口。
她和夏夏对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不枉她们刚刚闹腾了那么半天了,好在也算是有点收获。苏子非如释重负,夏夏却有些觉得手心冒汗。
那头的陆浮生只觉得心头异常沉重,好似苏子非从要和他结婚开始,就没有真正的平静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给她真正的平静生活,可她已经在不停的无怨无悔的付出了。“老婆,谢谢你。”
这声老婆,陆浮生叫的很是自然,声音也略有些嘶哑,那是他的感激,他的感动更是他全部的心意。苏子非眼眶也是一红:“老公,不用谢,我们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