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料?你不会是对他们用了毒吧?”沈芸下意识一惊,这个柳清清,真是大胆!不过随即又马上释然,她忘了,这些弟子们可都是慕名而来学医的,哪个不懂医理呢?就算他们是新弟子,还不能自救,但柳家也多的是可以解救他们的人。
“小小的教训一下这帮家伙而已!芸姐姐,你是不知道,有时候这些新进来的新弟子,有多气人,多难管教!谁叫他们先来招惹我的,惹我不高兴,我自然就要小小的施以惩戒,而且,我加的料,可是唯一无二的哦,就算是大师兄亲自前来,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就可以替他们解毒,这是我自己独创的,我偷偷地告诉你,我爹我哥他们都不知道哦!”柳清清甚为得意。
“有这么神奇?你不是吹的吧!你不是说那大师兄已经深得舅舅的真传吗?怎么连他也没办法?”沈芸觉得自己以前看来是轻视了这位柳家大小姐。
“我说过是我独创的,我自己偷偷背着所有人研磨出来的,其实我觉得,我在学医练丹这方面的天赋,要比我哥高啦,当然和大师兄比的话,可能还差了一截,不过和我哥比,那是绰绰有余。”柳清清为此很是神气。
“天佑么?这我还不知道你俩谁高谁低呢。”沈芸她刚来这里,她一点儿也不了解这兄妹俩的真正实力呢。
“不过,这话我只偷偷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爹和我哥哦!他们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的!”柳清清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真是个机灵鬼。
“所以这帮新弟子们才会这么惧怕我这个师姐,他们已经在我这个师姐的手上尝过了苦头,所以芸姐姐,你别怕,在这里有我罩着你呢,谁也不能欺负你!”柳清清这个妹妹,很是仗义。
这会儿沈芸万分愧疚,自己明明还年长一些,倒像是个妹妹般,处处要被柳清清保护照顾,倒是白白愧对了姐姐这个名号。
姐妹俩在库房这边好一阵忙碌,等到午时,医馆药庐里的厨子伙夫已经做好了简单的粗茶淡饭,柳清清这才带着沈芸去解决午膳的问题。
所有的师兄师弟们,都挤在一个厨间,那个厨间摆了五六张方形的桌子,每张桌子上面已经挤了人。
不过,当柳清清带着沈芸走进去的时候,厨间最中间的那张桌子原本坐着的师弟,见了她的人,立即就自发地退到边上其他的桌子上,十分自觉。
“师姐请坐这里!”很快两个空位就这样腾了出来。
沈芸抬头一看,那空出来的两个空位,其中一个就恰巧正在大师兄,也就是司徒明空的对面。
看来这里的师弟们,大抵都已经看出来他们这位花痴的师姐,对他们大师兄的思慕之情,不然的话,那就是柳清清早已经暗中‘暗示’过他们,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如此懂规矩地让位?
沈芸猜得没错,柳清清还真的早已经暗中向他们发过话,只要她人在医馆药庐里和他们一起用膳,那必然是要和她的大师兄坐同一张桌的。
“芸姐姐,走,我们坐这边!”柳清清故意拉着沈芸为自己壮胆,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司徒明空的对面。
当然对这一切,司徒明空早已经见惯不怪。
好好的一张方形桌,结果就只坐了他们三人,别的师弟们那都是识趣地避开。
厨子紧接着端上来粗茶淡饭,还有一大盘的白面窝窝头。
“芸姐姐,医馆里的条件有限,膳食也都是些粗茶淡饭,你可能第一天来还不能习惯,哎呀,我忘了交待厨子,为你多做两个小菜的,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就给忙忘抛在脑后!”现在的沈芸,毕竟不是一个人,腹中还有一个胎儿,关于这一点,柳清清早已经从自己爹爹那里听说过,并且她爹也暗中叮嘱过她,要她务必要帮着照顾这位姐姐。
柳清清一番惊呼,惹来其他的师兄弟们颇为不满。
“师姐,你偏心哦!我们作为新进弟子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嚷嚷着叫厨子要加菜?”
当然,这更多的也只是无聊的打趣,并不是有心的责怪。
“这能一样吗?你们是进来学医的,好不好?我这个芸姐姐,可是我的好姐姐!”这时柳清清也暗自懊恼自己差一点就要说漏了嘴,女子未嫁人便失贞有孕,这说出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的芸姐姐应该比较忌讳这点。
“没关系,清清,我可以和大家一样的,你们吃什么,我也可以吃什么。”沈芸对这膳食,倒不是有太多的计较。
事实上,这么多师兄弟们一起吃饭,她还是很高兴激动的。
坐在对面的司徒明空,轻描淡写地投来一个探询的眼神。
沈芸故意无视,装作不知情。
“来,芸姐姐,这顿先凑和着吃,回头我和爹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再单独隔出来个单间,供你平时累了在这边可以休息,也可以单独用膳。只不过现在后院的病患比较多,最近我爹大概也很头疼!”
饭桌上,柳清清仍旧比较照顾沈芸。
司徒明空眸光微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平时这个叽叽喳喳话多的柳家大小姐,若是留在这里用膳的话,那必定会围着自己问个不停,话题也总是会绕着自己转。
但现在,显然这位柳家大小姐已经重新又找到了她关心的‘对象’。
而这个对象,显然并不是自己。
他一时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失落,还是不堪?
“大师兄,你那边忙吗?我上午的时候还说要去大堂那边帮你呢?结果在后院先忙得恨不得把自己一人拆成两个在用。”关心完了她的芸姐姐,这时柳清清才将注意力重新投到对面坐着的她心仪的大师兄身上。
“还好。”司徒明空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地位还在。
“那下午呢?下午忙不忙?要是下午忙的话,那我下午去大堂帮你好啦!”柳清清故意试探地问道。
“师父他老人家呢?已经离开了医馆药庐吗?”司徒明空答所非问。
“我爹呀,八成是离开了医馆,还有我哥,肯定也被他叫去替他去办事!哎呀说起来下午后院我哥不在,我还走不了呢,真愁人!”柳清清自言自语,有些烦乱。
对面的司徒明空,倒是坦然地吃饭,再无闲话。
沈芸低头拨拉着大白米饭,这膳食的确是粗糙了些,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粗茶淡饭,不过,比这更多的苦头,她都吃头,她都是从鬼门关前进进出出好几趟的人,还在乎这些粗茶淡饭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