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云儿也回来了,您也累一天了,媳妇这就让吴妈送您回去休息,晚点我再让云儿过去看您如何?”岳夫人闻言急忙转移话题。此事她本已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如今云儿从未与她说起,她也还未弄清云儿的真实心意,作为母亲,她自然希望儿子能幸福。此刻她也不好胡乱猜测,若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嗯,也好,那秀珠,飞儿,若是云儿有何喜事,你们可要快些差人知会为娘一声哟!”岳老夫人点点头应道,浑浊的双目中闪过精明的光芒,临走前又有意无意的瞟了瞟孙子岳义云和自称纯之的姑娘一眼。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还是纯属年纪大了,所以对下一代就变得特别渴望。
“是!母亲!媳妇明白。”岳夫人钱氏笑着一福身应道。
送走了岳老夫人,岳夫人轻轻走到岳侯爷身边坐下,推了一把岳侯爷:“侯爷,您看……”
岳侯爷小酌一口茶水,轻轻放在面前案几之上,低声说道:“夫人不必多言,此事本侯自友分寸。”说完目光也投向了缓缓而来的儿子岳义云,和疾步离去的纯之身上。
此时,岳义云与纯之均已行至中门,二人瞬间擦身而过。
回到侯府,岳义云瞬间变成帝都满大街不缺的勋贵家特产的纨绔子弟模样,再不复在路边某不知名暗巷,诱骗新娘出逃时的风度翩翩。
二人擦身而过之时,纯之与杏儿和翠儿都尽力低着头,行走的速度很快。一阵香风拂过,三个人影已出得侯府大门,岳义云只觉得离去之人颇为熟悉,回头看时,却只看见了背影。但是依那人的身份,是断然不可能出现在侯府的。
进得厅堂,见岳侯爷和岳夫人均端坐在堂上,岳义云先是向双亲见礼:“爹,娘,我回来了吗云儿见过爹娘?”
岳夫人微笑着点头,不曾答话,眼里满含慈爱。
反倒是岳侯爷,冷哼一声,翻着白眼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说,今儿上哪野去了?”对这个儿子,岳侯爷什么都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也就是至今只要提到成亲,便想尽办法转移话题。为此岳侯爷想尽办法,终不得其果,而岳侯爷经常在岳义云耳边怒斥的话便是:“本侯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抡枪了!”
而岳义云早已对此事习以为常,面对他老子的怒火,毫不在意,笑嘻嘻的搬个锦墩,坐到岳夫人身边,抱着岳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娘,您俺爹他,云儿一回来,他就吹胡子瞪眼的,云儿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娘,您给评评理,是云儿出去玩儿错的大,还是爹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云儿怒火加身的错处更大?”
“哼!”岳侯爷坐在一旁慢慢品着杯中的茶水,丝毫不为所动,显然对儿子耍赖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茶水放的太久,有些凉了,但是好在此茶乃上好的贡茶,茶味仍然甘醇。此茶乃是岳侯爷年前攻破溪国扰边之时,陛下为表其功,特意刺下的犒赏之一。
岳夫人点点儿子的额头,摇摇头,无奈的笑道:“你呀,也不小了,还跟爹娘撒娇,真不知道,你何时才能真的长大,娶一房媳妇,给爹娘添个金孙抱抱,也让你奶奶有生之年,能看见岳家后继有人。”
“娘……”岳义云不好意思的低呼已声。
“他若是心中还有孝道,早就该娶房媳妇成个家了,何故如今还孤身一人,让我与夫人操心……”岳侯爷极为不屑的在一旁泼冷水。
“哎,看你都多大了,爹向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打拳了。”岳义云不等他爹说完,立刻便接过了话头,学者岳侯爷的口气,学的是惟妙惟肖,惹的岳夫人忍俊不禁,但作为当家主母,却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声大笑,便只能强忍。岳义云顺手拿起案几上的一颗葡萄,剥了皮,送入母亲口中。
岳夫人张口吞下葡萄,拿帕子擦拭嘴角的汁水,抬眼看看四下,只见伺候的下人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满脸憋的通红,显然是被岳义云的样子逗的想笑又不敢笑,个个双肩一抖一抖都快憋出内伤了。
“好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岳夫人放下手中的帕子,对大堂伺候的下人挥挥手命令道。
“是,夫人!”众人齐声屈膝行礼,鱼贯退出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