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车上,陈未炀还是那个样子,徐东紧张的看着我。
“小师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要感谢皇后把法力传给了我,缓和我体内的三股真气,我没事了。”听我这么说,徐东放心了。
“继续往南海去吧。”
“你的内伤不是好了?”徐东不明白我伤了为什么好要去南海。
“去就是了。”看着皇后惨白的脸上还挂着笑容,我知道她安心的走了。可是陈未炀一时还接受不来……
清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花香在屋檐下悄悄飘荡。一切都是惬意的,宁静的。整个田野蔓延着绿色,柔和的风拂过脸颊,尽享风中那淡淡的幽香和湿润的爽意。
在美的景色此刻也无用,陈未炀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只剩一副躯壳。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夕阳没那么耀眼,处处透露着哀伤,像是在悼念一天的逝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我和徐东的心情也很沉重,宛如这漆黑的夜。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老天也知道感伤吗?若是老天有眼,就让陈未炀清醒吧……
下了一夜的雨,雨水顺着草尖滴下来,无声息的落入泥土。陈未炀还是那个样子,我看不过去了,上前打昏他,这样大家也不至于看的那么难过。
已踏入南海边际,海水那么蓝,简直就是蓝色海洋。除了石头便是青竹,青竹屹立在岩石之中,处处显现着顽强。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这首歌,我并不认为只有爱情才是刻骨铭心,亲情友情亦是如此。
“其实,这里并不是南海,而是蓝海。因地处南面,逐渐被人们叫成了南海。”徐东像导游一样解说,我一度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蓝海不是很大,只是大海的很小的一个角落,海中央有一座小岛。我决定把皇后葬在那里,最后她心境平和,与这里很相配。
带着徐东、皇后和昏死的陈未炀瞬移上了小岛。
“陈未炀,你想睡到什么时候?”
“就算你在不想面对,但是事情发生了,没有返回的余地。”陈未炀从地上爬起来,呆呆的看着皇后。
“看到了,你母亲的笑容。她知道你一个人可以独自面对了,觉得没什么遗憾了,你想看你母亲死都死不不安心吗?”
“母后!”陈未炀在也克制不住自己,趴在皇后身上大哭。
“哭出来就好。你母亲一直放不下你,才做了这么多错事,你必须要独立,为你母亲犯下错恕罪。”
“让母后入土为安吧。”说完,陈未炀便走开了。
手心幻出一根黑色羽毛,轻轻飘落,地上瞬间炸出一个坑。徐东把皇后抱进去,我沾湿衣袖,为皇后擦拭脸颊。虽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色,依旧不减皇后艳丽的容貌。
拿着玉麒麟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皇后周围的泥土飞舞着,慢慢的,轻轻地该在皇后身上,一层一层,直至与地齐平。
“我们走吧。”没有墓碑,只是不知何时,空无一物的墓前居然长出来了一颗竹笋。
我们找到陈未炀时,他正盯着一块石头发呆。看到那石头,我不禁笑了。那石头上写着紫竹两个字,这就是陈未炀说的紫色的竹子?
我开始明白岳文毅让我来这里的意思,我一直太过压抑自己,才导致内力互相冲撞久久不能平复。在这里,看着蓝色的海平面,青色的翠竹,在狂躁的心也能平静,连一直沉默的陈未炀都不在那么哀伤。
把陈未炀送回了太子府,陌晴天高兴坏了,嘘寒问暖的。陌晴天会好好照顾陈未炀的,就是我不说,她也会这么做的,在说她看到陈未炀也听不进我说的话了。
“大师兄,你一个人回山庄吧。”
“你是要去哪?”
“回去告诉师父,我已经没事了。”我没说,徐东也没在问。
我虽然有很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想在出去历练历练。只是一时间还不知道去哪里。
我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陈未炀。娭?他不是回到太子府了吗?怎么在这里?
陈未炀走近我,低着头不说话。
“晴天在家里等你呢。”
“我想跟你一起闯荡。”
“不行,你是有妻室的人,该对你的家庭和妻子负起责任。”
“我已经留了书信给晴天,她会支持我的。”虽然陈未炀眼中充满了恳求,但是利用爱的人的信任,总觉得有点过分。
“不行,就是不行。”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你真行……
“你觉得你能追上我吗?”趁他眨眼的时候我已瞬移到二十米之外。
陈未炀二话不说向着我的方向追来,折磨他几次他就会知道家的好处了。
接着几天,陈未炀一直跟着我,跟不上我了就往前走,像是知道我会在前面等着他似得。
这天雨下的很大,我早已躲进一间无人的小屋,陈未炀在雨中蹒跚着,没有任何避雨之处。
雨越下越大,我心里泛起了不安,他的伤不会复发吧?虽然是他自作主张替我挡下那一击,怎么说都是为我受伤的。
十分钟后,陈未炀还是没有出现,按照他的脚程,又下着雨,一般人都会拼命的跑,并找着避雨的地方吧。
冒雨回去找陈未炀,他还真不是一般人,居然在雨中慢悠悠的走着,乍看之下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喜欢在雨中慢步呢。
忽的一样,陈未炀像倒栽葱似得倒在地上,我蹙眉,上前带他去了无人小屋。
陈未炀在不停的发抖,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我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呀,好烫!我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