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没有月光照耀的雪地漆黑一片在加上厚厚的积雪让人根本无法辨认方向。
这时,一个婀娜的女子踩着积雪熟悉而准确的走到熠府连着街外的府墙边,她的身后留下一串串玲珑的脚印。
白天那个楚楚可怜让众人欺负的秋莲早已不在,如今的秋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狠戾之相,她纵身一跃,就轻轻的翻到府墙之外。
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小厮立刻牵着马赶过来,秋莲横跨其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疾驰而去。
谷溪一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守夜的婢女立刻乖巧的送来洗漱水,她起身,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就看到本不该在她房中的秋莲向她走来,谄媚的道:“请让奴婢来为娘娘梳妆!”
谷溪一的脸色冷了下来:“下去!”
秋莲的眼眶湿润了:“娘娘若还不想梳妆,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收拾被褥!”
她不等谷溪一说话,立刻大步跨到谷溪一的床边伸手开始拉起被子。她的手不停的快速收拾着。
谷溪一的脸色越发的冷戾起来,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贝:“下去!”
这时秋莲才立刻慌慌张张的弯腰行礼后退下,她的手中捏紧了刚刚整理棉被之时顺出来的梅花锦帕,谷溪一拒绝了她的贴身侍奉之计,她必须趁此机会尽早行事,否则以后恐怕在难进谷溪一的身。
退出房间的秋莲卸下刚刚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蔑视的暼了一眼谷溪一的房间,轻轻的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她脑筋一动,此时的独孤熠应正在上早朝,此时他的房中定是无人的!
独孤熠虽对她处处提防,可他定不会料到她是有武功的,在加上百里莫寒此时有事在身,他的房间定无人看守。
果不其然,她微微使用伎俩就骗走了独孤熠门口的守卫,她轻声进去,寻思了好久后把帕子丢到了独孤熠的竹简之中。
诸多竹简,虽然同等重要可量他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看完,此地刚刚好,边想着她边悄然闪退。
独孤熠回到府上,硬生生的压下欲去后院看望谷溪一的心,他虽知道谷溪一拒绝了秋莲,可他毕竟是暗着看到的,谷溪一不跟他说软话,他还是拉不下脸。
他烦躁离开屋子却又硬生生的顿住想要去后院的步子,就这样开开回回竟折腾了有小半日。
午宴之时,下人们传来谷溪一自制蜂蜜桔羹的消息,他又兀自气愤起来,他在这纠纠结结,她倒是有闲情雅致!
他赌气似的按耐住想要见她之心又实在不知自己到底为何而生气,他干脆拿起竹简百无聊赖的看了起来,一目十行却又无记于心。
竹简翻了大半,洁白的帕子飘然落下,他捡起,阵阵香味随之而来,这,不正是前些日子他抢来擦拭脖间水痕的那件!
他想起那日车中的暧昧气息,不知不觉中才发现自己已经把那娟帕放在了鼻翼下轻嗅起来,顿时柔情满怀。
他把帕子拿到眼下仔细端详,洁白的帕子正如它的主人那样的干净而高傲,高傲!他猛然一惊!这个帕子定不会是谷溪一夹在竹简之中,大事不妙!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连忙让人去后院告知谷溪一开始动身学习宫规。
就在侍卫刚离开之际,便有另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殿下!皇上与皇后突然来了!请您快快去接驾!”
独孤熠眉宇紧蹙,过了片刻他才道:“嗯,你且先去回禀,我马上就到。”
独孤熠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在紧,终是闭眼将那洁白的帕子投进了烧的正旺的炭火中!
他眸中狠虐尽现,额头的青筋鼓了几鼓,周身的冰冷气势更盛,他摆手,立刻有奴才向前,他轻声嘱咐他们好生收拾后大步离开。
前厅中,皇帝与皇后早已在等候,随行的不过寥寥数人,他思绪一转,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进去。
他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
“不知何事让父皇和皇后娘娘大驾来此?”
皇后居高临下得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九殿下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梓潼。”皇上皱眉轻轻喊她一声,算是提醒。转而又脸上挂笑地望向独孤熠,说道:“皇儿不必多心,朕与皇后来此,不过是闲来无事,想过来瞧瞧溪嫔娘娘学习的宫中礼仪如何了。”
独孤熠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又岂能不知皇上真正来的用意?只是皇上不说透,他也佯装不懂。
“原是这般意思,那请父皇稍候,儿臣去让人将溪嫔娘娘请来。”
“不必了。”皇上大手一挥就站了起来,道:“还是不要打扰溪嫔了,朕与皇后亲自过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