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乾殿。
“真是岂有此理,都已经迁都这么久,他们这帮顽固怎么还想着回迁平城。”皇帝元宏一脸怒气的把奏折狠狠扔到地上。
“有这想法的不过还是那些遗老们,更多大臣还是对改汉姓的事儿不满,尤其是那些鲜卑贵族,到现在都还不愿用父皇赐的汉姓。”元恪也正为此事忧心,虽然皇上的一系列的举措大大拉近了鲜卑族与汉族的关系,可个别冥顽不化的鲜卑贵族仍是一意孤行,反对声到现在仍不绝于耳。
“真是目光短浅!”皇上揉揉紧皱的眉头,一时气火攻心,咳嗽起来,待缓和些了才又说道:“大魏这么多的汉人百姓,跟他们搞好关系,这时局才能稳定,他们身为皇亲国戚,怎么就想不通,还要跟朕作对。”
“朝廷现在对改姓和与汉人通婚等事并没有颁令强制,儿臣认为不如把这些举措纳入法典,凡自愿改姓者、自愿与汉人通婚者、自愿学习汉文者可赏,违令不从者可罚。”
“朕也一直有这打算,只是一直顾及他们的面子才没有强制,事到如今这事也不能再耽搁了,你回去后尽快拟出细则,把这事定下来。”
“儿臣明白。”元恪抬眼瞧瞧皇上,见他面容有些憔悴,正事议完,也该回去了,“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告退了,父皇也要保重龙体。”
“还有一件事。”皇上端起桌案上已经凉了的汤药缓缓喝下,“你昨晚一夜没有回宫,干什么去了?”
元恪一怔,自知什么事也瞒不住他,不如实话实说,“回父皇,儿臣,去了牢里。”
“哼,算你还诚实,昨晚你一夜不归,人家韩将军在含章殿可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等会儿你哪都不要去,带着韩良娣一起,去给他赔罪。”
“韩将军那儿臣会去的,只是可否等儿臣忙完了其他事再去。”元恪心急去找芷萱,哪有心思去给他赔罪。
“其他事?无非是那个齐国女子的事。”皇上无奈的叹口气,“你身为太子,凡事怎么也不会分个轻重缓急,那韩将军主理北面边疆事务,他现在还在这儿你就如此冷落他女儿,本来他意见就已经很大了,你偏偏还要为了旁人去惹他生气,日后让他还怎么肯全力为朝廷卖命?”
“北面的事务也并非只有他一人打理,再说上次他私吞饷银一事朝廷也并未处罚,已经引起很多大臣不满,昨晚的事儿臣自有不对的地方,可如果这么快就去跟他赔罪,岂不是让他更得意了。”元恪说的也是实情,韩淄晟生性傲慢、目中无人,若自己一味的给他低头让步,日后他就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要找这些借口,朕原本不打算过问你的事,只要不耽误正事,其他随你去,你若为了那女子坏了大事,那就休怪朕不留情面,把她关起来只是小惩,你要一意孤行,到时可连她的命都难保了,你自己掂量着吧。”
元恪脸色微变,他知皇上说到做到,只好忍着脾气道:“儿臣知道了,一切按父皇的意愿去办便是。”
元宏满意的长舒口气,朝元恪甩甩袖子道:“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
元恪心头似郁结一口闷气却不能发作,只想早早离开这里,便朝元宏行礼,“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