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了孩子后穆清总是莫名的烦闷,难得的皇上说要看皇孙女,她便把郡主带到了式乾殿,皇上把她好好的夸奖了一番,让她的心情舒畅不少。
“郡主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太子妃穆清的陪嫁丫鬟辛儿怜爱的看着怀里的孩子,“今天天气真不错,小姐,不如我们去前面园子里坐会儿。”
“嗯。”穆清点点头,自己这么久没出过含章殿,是该好好去散散心了。
“这个也能难得倒我吗?”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像是元恪的声音,两人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元恪正拿着剪刀很专注的修剪着树枝,一个宫女坐在石凳上看着他,只是她背对着穆清,看不清楚她的样貌。
“太子怎么做起这个来。”穆清难以置信的跟辛儿对视一眼。
“好了,还是让我来吧,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只会给我添乱。”宫女用有些抱怨的语气走近元恪,抢过他手里的剪刀。
“竟然说我笨。”元恪宠溺的说着,双手环着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
“说了不让你碰我,真的很痒的。”宫女挣脱元恪,扭过头瞪了他一下。
游芷萱?穆清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被处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辛儿也在她扭头时看清了她的样子,当初芷萱的事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很多人虽没有见过她,可她的名字早已人尽皆知,她被皇上处死时大家也是都知道的,太子还为此跟皇上大吵一架,可是这个人分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元怀的生辰,晚上跟我一起去。”
“你还是跟太子妃一起去吧,我去终归是不妥。”
“她自生了孩子身子一直很弱,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再说元怀元瑛也想见见你呢。”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穆清的心突地揪了起来,一个死了的人又出现在宫里,她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两腿也有些发软。
“小姐你怎么了?”
眼看穆清要倒下去,辛儿忙伸手去扶,怀里的婴儿被她的动作扰醒,哇哇的大哭起来。
元怀和芷萱朝她们的方向看去,见穆清正无力的坐在地上,旁边的辛儿一手抚着她,另一只手还抱着孩子,明显已经顾不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元恪走过去扶起穆清。
“只是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可能是中午没怎么吃饭的缘故。”
穆清朝元恪笑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芷萱,确实是她没错,虽然只见过几次,可却让她印象深刻,这样一个美人,任谁见了都会记住的吧。
芷萱注意到了穆清异样的眼光,她肯定是认出了自己。
“奴婢子兮,参见太子妃娘娘。”芷萱恭敬的朝她行礼,尽量表现的自然。
“子兮?”穆清狐疑的看着她,虽然名字不一样,可这世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而且刚才她跟太子举止亲密,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宫女。
“你看她可像一个人?”
看得出来,穆清已经开始怀疑了,不过元恪必须把她的怀疑彻底打消,从今往后,芷萱这个人根本不会再存在,这里只会有一个长得像她的宫女子兮而已。
“是,像一个人呢。”穆清略显意外的附和着,自己还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他竟主动提起。
“本王看见她的时候也着实吓着了,连名字都这么像呢。”
元恪说的肯切,好像这宫女真的就是一个跟芷萱长得很像的人,即便太子在骗她,至少皇上是不会骗人的吧,而且她更愿意去相信她真的是长得像的人,不然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是呀,确实是呢。”穆清笑着,目光又锁回到元恪身上,不管怎样,现在他和孩子就是她的全部,他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
“这里太热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去吧。”元恪扶着穆清,眼神仍如平常般温柔。
穆清有些痴醉的看着他,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芷萱退到一旁,眼神里透着羡慕,穆清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爱他,而自己却要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才能跟他在一起,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
难得芷萱跟元恪兄妹三人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现在宫里除了皇上和安路,也就他们三个知道这个秘密。
“祝怀哥哥生辰快乐。”元瑛乖巧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谢。”元怀痛快的喝下酒又转向芷萱,“我也敬姐姐一杯,这次姐姐大难不死也算是一桩喜事了。”
“是啊,而且父皇也不再反对你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姐姐更要多喝几杯。”元瑛也端起酒杯。
芷萱有些为难的端起杯子,她从小就没喝过酒,唯一一次喝的也不过是些米酒,只是不喝恐怕会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勉强的喝了一口,到底不胜酒力,酒刚下肚她便咳嗽起来。
“怎么了?”元恪轻抚着她的背,“不能喝就不要勉强。”
“没事的,今天大家高兴,喝些也无妨。”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逞强了。”元恪摇头笑笑,端起芷萱的杯子把剩下的酒喝完,“我帮你喝。”
元瑛羡慕的看着两人,“哥哥对芷萱姐姐真好,姐姐快答应嫁给哥哥嘛。”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姐姐的事当然要她自己做主。”元怀略显局促,对于芷萱要嫁给元恪的事,他有些不愿意别人在他面前提及。
“我还小呢,能有什么事要管,倒是你啊,母后最近可给你张罗着呢,说不定很快就要成亲咯。”
“说起来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元恪微笑道:“我也听说母后在给你张罗亲事呢。”
元怀紧皱着眉头,连元恪都这么说,看来这事定是真的,如果放在以前,他倒是不在乎的,可现在他突然有些排斥这件事,他的心里似乎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人,有些茫然的看着芷萱,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元恪,而自己又算什么呢,充其量不过是她的一个朋友罢了,若以前还有那么一丝幻想,现在他却已经失去了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