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无奈的走了,他想先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回头再找个时间跟她解释,可芷萱却不这么想,她以为这意味着一切的终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感觉浑身像虚脱了一样,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不停的做着工作,希望疲累能让她暂时忘记痛苦,大雨突然降下来,芷萱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希望大雨冲刷掉她的烦闷,冲刷掉这里一切的记忆,可是刻在脑子里的东西,任凭什么冲洗都是无用的。
清晨早早的去了园子,她突然希望元恪在那里等她,以前他也会藏在某个地方,自己到园子时会突然跳出来吓唬自己,可终究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这下她更觉得失落,抱怨着自己昨天的冲动,或许应该听他解释的,或许真的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昨天淋了那么久的雨,回去也没吃下饭,早上起来时就感觉昏昏沉沉的,机械性的干着昨天没有干完的差事,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不知为何她感觉越来越冷,干着干着竟突然昏了过去。
宇文圭彦缓步走进园子,朝四周看看却不见芷萱的身影。或许还没过来吧,他想着,转身就要离开,不经意间却看到芷萱倒在花坛里。
“子兮姑娘。”
宇文圭彦轻摇着她却毫无反应,感觉她身上异常的热,脸色也苍白的很,便把手伸到她的额头,竟然发烧了,宇文圭彦眉头紧蹙,把她抱了起来。
缓缓睁开眼,芷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四周,这里仍是皇宫,只是却不知是哪一处。
“你终于醒了。”宇文圭彦端着碗走进来。
“是你,我怎么在这儿?”芷萱意外的看着他。
“你烧的很厉害,在园子里昏倒了,快把药喝了吧。”
“谢谢。”芷萱接过药喝了一口,顿时一股特殊的苦味浸满整个喉咙,“这是什么药,真的好苦。”
“这是从我们那带来的,比这里的药苦一些,不过药效很好。”
“谢谢你。”芷萱感激的看着他,那天自己那样对他,他却不计较还救了自己,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你太客气了,我们既然是朋友,岂有不救你的道理。”
“那天我,不是故意赶你走的,实在是心情不好,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姑娘说的哪里话,那天的事我早忘了。”
“谢谢你的药,我得回去了。”芷萱把药喝完放在桌上,得快些回去了,免得元恪过来找不到她。
“你的烧还没有退,还是等烧退了再回去。”
“我已经好多了,真的谢谢你,宇文……”芷萱抱歉的看着他,她竟然记不起他的名字。
“宇文圭彦,我说过我们现在是朋友,你再说谢谢可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没有,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随从走了进来,恭敬的朝宇文圭彦行礼。
“可汗,皇帝陛下有请。”
“知道了。”宇文圭彦似乎有些不舍的望着芷萱,“不如你就在这里休息,等烧退了再回去。”
“真的不用,我还是回去吧,不打扰你忙公事。”芷萱说着站起来朝他行礼,“告辞。”
“既然你坚持我就不强留你了,后会有期。”
芷萱笑着朝他点点头,缓步朝大门走去,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转身问道:“对了,可汗是什么意思?”
宇文圭彦忍不住笑道:“一个称呼而已。”
——
元恪领着宇文秀来到园子,他想好好跟芷萱解释一下,却发现她不在这里。
“她到底去哪了呢?”宇文秀有些失望,她早就想来看看元恪嘴里常念叨的这个姑娘,可竟然不在。
“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等。”元恪也些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她平时很少出园子,到底去了哪里。
“太子哥哥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娶她呢?”
“是她不肯,我又不能强迫她。”
“这世上还有不愿意嫁给太子的人吗,我不相信。”
元恪无奈的笑笑,这世上就有想法不同的女子,偏偏让他碰上一个。
两人等了许久却仍不见芷萱回来,看天气似乎又要下雨,宇文秀也有些饿了,吵着要先回去。或许被暂时派去别处了吧,元恪想着,带着她离开了园子。
芷萱刚进园子,远远看到元恪和一个姑娘的背影,又胡思乱想起来,他们来这儿做什么,是来向我坦白的吗,还是想把那郡主介绍给我认识,芷萱想的都是她不想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烦闷,本就昏沉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再也没了干活儿的心情,索性转身回了寝屋。
大家都已经睡去,芷萱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走到屋外,看着刚下过雨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压抑。
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背后捂住芷萱的嘴,芷萱刚要挣扎,那人却开口说话了。
“嘘,是我。”是元恪的声音,见芷萱不再挣扎,他松开手把她转到自己面前。
“你到这里做什么?”芷萱有些意外,他还从没来这里找过自己,而且还是三更半夜,竟然还穿的夜行衣。
“跟我走。”
话音未落,元恪不由分说的拉着芷萱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好歹他是太子,这个时候来这宫女的住处,若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我想你了。”元恪毫不掩饰对她的想念,今天他一整天都没有见她。
“你还是想你的郡主去吧,我可受不起。”芷萱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元恪急忙拉住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要跟她成亲何苦又来找你,郡主是要成亲了,可她要嫁的人是六弟元悦。”
“你胡说,可我明明看到你跟她……”
“她跟元瑛年纪相仿,我自然她当妹妹看待,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芷萱垂下眸子,自己要不要相信他,可是他都说郡主要嫁给六皇子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你若还不相信,我便在这里起誓,如果我刚才说的有半句掺假,就让我…”
“好了,相信你就是。”
芷萱忙捂住元恪的嘴,其实他能跑来这儿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诚意,此刻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