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学院建在兰溪江的附近,在兰溪学院的高楼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条蜿蜒而美丽的兰溪江。校园里种有很多树,桂树,棕榈,垂柳,等等。夏天到来的时候,各种红的白的黄的花儿就会开满整个校园,花香飘得到处都是。晓叶很喜欢闻到花香的味道,小的时候她常用鼻子闻各种花儿的香味,然后猜它们的名字,每猜对一种花的名称,奶奶就会奖励她一块糖。晓叶的鼻子很灵敏,猜对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所以奶奶的糖几乎都是被她吃光的,其他几个堂哥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那是晓叶最快乐的时光,然而这种时光成为了怀念,奶奶走后她便没有这样快乐过,所以每次闻到花香时她就会想起奶奶,想起她的慈眉善目。
晓叶和圣然并行走进了飘满花香的校园。
走到三岔路口两人便分道而走,谁也没有过多的道别话语,因为他们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的校友。
圣然在路上边走着边拿出车上那两个小子扔给他的信,有些犹豫该不该把信拿给院花陆璐。
他们盯上圣然是有原因的,因为院花陆璐曾是圣然的小学同学,虽然小学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面,但在兰溪学院重逢后,陆璐似乎对圣然的印象很好,还经常来找他,但或许她只是对小学时候的圣然印象良好。
圣然最终还是拿着信找到了陆璐。
“这……信,是他们要我给你的。”圣然低下头不敢看陆璐。
陆璐撕开信看完后,脸上有些愠气。
“你拿去看看这是什么信,能随便给我吗?”
圣然接过信,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圣然拿着信窘迫地呆站着,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圣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吗,那时我一被小胖欺负你就会为我挺身而出。可是……现在的你……”
圣然把头低得更低。
“算了,你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信给我了。”
陆璐说完失望地转身离开。
陆璐刚走,地铁上那两个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到圣然旁边。
“这院花有点意思。嘿,盲侠,做得不错,下次继续给我送信。”左耳戴耳环的那个说。
“要送你自己送!”
“你小子敢抵抗,你信不信我一拳捶死你!”
“捶死我也不送!”圣然蹲下去双手抱着头。
“左耳环”气得抡起了拳头准备揍圣然,这时上课铃声正好响起,“黄头发”上前拉住了那人,“左逸兄,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还有课要上呢。”
“算你小子走运,我们走!”
左耳戴耳环的那个叫左逸,黄头发的那个叫东南,他们都是学校有名的欺善怕恶的浪子,所以像圣然这种懦弱的善类自然是他们欺负的重点对象。
00 晓叶回到学生公寓,莫娜正在收拾东西。莫娜是晓叶来兰溪学院最先认识,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兼同学,两人住在一起。
“在收拾什么呢?”晓叶问。
“你忘了下个星期我们CCD社团要搞野外体验吗?”
“现在不是还早嘛。”晓叶笑了笑。
“还早啊,对我来说一个月以内的事都不算早,都要及早做好准备,以免到时慌手慌脚的。”
莫娜是个计划狂,她每做一件事之前都要计划得周密无疏,然后才会放心去做,所以她的生活总是井然有序,很少出差错。
“晓叶,你那份我也帮你准备好了。”
“那谢谢了。”
“我们是不是好姐妹?”莫娜板起脸假装要生气。
“是!”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在我的朋友话语册里谢谢是不被列入的。”
“知道了,莫大师太,我以后不说就是了。”晓叶微笑着说道。
CCD是一个联合社团,包括了摄影、美术和舞蹈等。CCD社团在学院创办已有差不多十年,是学院数一数二的大社团,不仅深受领导们的重视,还受到了众学生的追捧,所以如果谁能成为CCD社团的重要领导成员,那将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
这次正值CCD领导班子换届,CCD开展了野外体验活动,一是为了欢送即将“退休”的领导班子,二是想通过这次野外体验让CCD的众成员交出作品,通过作品选举出新的领导班子。
莫娜对CCD活动策划这个职位志在必得,因此这个计划早已被她列为了本季度的重中之重。
“哎,晓叶,你打算竞争CCD的哪个职位?”莫娜边收拾边问晓叶。
“这个,我没想过耶。”
“我看社长这个位置就由你来坐吧。”
“社团又不是你办的,你让谁当社长谁就当社长啊,呵呵。”
“老是他们男的当社长,也该交换下主权了,现在不都是男女平等了嘛。”
晓叶倒真没想过去当什么社长,不过她喜欢挑战自己,她觉得任何事只要用心大胆去做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就好像十三岁那年,要不是她大胆走上手术台也不会有今天的光明生活。
正说着晓叶的手机响了,是老妈王秀英打来的。
晓叶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王秀英急躁的声音。
“秦晓叶,你到学校没?”
“王秀英,我安全地没缺胳膊少腿地到达学校了。”
“少跟我贫,记得眼睛累了就要多休息,遇到强光要用手捂住眼睛保护好。”
“嗯,知道了。”
“好,那我挂了。”
“嗯。”
“哦,还有,别忘了多滴护眼液。”挂断前王秀英还不忘补充一句。
“好了,王秀英。”
晓叶最怕的就是老妈像在法庭上那样没完没了地补充条例。
晓叶家是律师世家,她爷爷是律师,她爸妈也是律师,据说她家祖上几代前还曾出过一位有名的状师。
在他们家族爷爷曾立过一个规矩,在同辈间或没有隔辈间都要互称姓名,说这样是为了让姓名和物体对应,这多少与爷爷的律师职业病有关。但爷爷去世之后这个规矩也跟着被废除了,因为大伯三叔他们都觉得这种叫法有些大逆不道,不过秦晓叶的老爸秦汉林为了纪念父亲,在他们家这个规矩一直延续到现在。
“晓叶,你家真有意思,老爸老妈都可以直呼名字。要换作在我家,我非被他们打残不可。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不同人不同命,这真像老天用来嘲讽人的一句话。晓叶想起自己还不到二十的年华便经历了比常人多得多的苦难,心里不由感伤起来。
晓叶虽然对过去感伤但亦对未来充满向往,她始终相信命运就掌握在她的手里,只要她阳光地面对,每天都将是光明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