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叫尹澈,和韦伊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是H市最大财团星城的继承人。尹澈今年大三,22岁,主修应用数学,他的副业是黑客。没事儿就去黑黑别家电脑,经常和艺术学院一些家伙泡在一起,是饭饭团的常客。
他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他眯着眼睛,用右手搓了搓没睡醒的脸,然后准备用左手去找振动源的时候,他发现左手动不了,因为左手上放着一个脑袋。
外面阳光很灿烂,玻璃的窗户洒进来,均匀的涂到了房间的每一处地方。
尹澈愣愣的望着放在他左手上的脑袋出了神,脑袋上的脸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的泛着光,完美的小脸蛋上,粉色嘴唇微微的向外嘟着,长长的睫毛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蓬松的头发随意的垂落在额前,就连眼角的少许残妆也让人觉得如此可爱不已。尹澈看着,另一只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按掉了继续在他裤兜里轰鸣的手机,然后轻轻抚上这张无以复加的脸上,轻轻摩挲。
真的很美!!---尹澈心里赞叹,在他心里世界上只有天使才能拥有如此纯白安静的美。
尹澈春心荡漾了,“感谢上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真主阿拉&*&^%$#”---赞叹完毕天使的美丽,尹澈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知道的神感谢了一遍。
“啊!!”---在尹澈诚心感谢诸位列神的同时,一阵剧烈的刺疼和麻痹感从左手传来,他没忍住叫出了声音。
这才发现,左手被压在了下面一晚上,右手上面那个脑袋很享受的耷拉在上面,肯定是把他当枕头了,还是防落枕的!!
尹澈动了动试着把手臂抽出来,却不料小家伙好像感觉什么不适似地,瘪了一下嘴,然后脑袋像小猫一样在右手上蹭了起来,直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了才安静下来,这样蹭几下后,本来在右手上的脑袋,几乎已经靠在肩膀上了。
尹澈的嘴唇能感觉到“天使”呼出的温热的气体,这下可好,引得Heller一阵心脏乱跳,把头偏过来对着粉色纱帐顶棚,又觉得不甘心,“可恶”,心里暗念,鼓起勇气又转过头去,这下刚好碰到“天使”的薄唇,虽然有贼心,但是碰到了却惹得自己一脸绯红,只是碰着,不敢进一步动作,谁知,却被“天使”一下子咬住了,本来只是两唇相触,现在变成,上下嘴唇相互含在嘴里,Heller一惊,想一想--这可不是我主动地。正想下一步动作,却没想被对方用手使劲的推开了。被推倒一边,右手也刚好解放出来了,心里那个郁闷和遗憾呀,“到嘴的肥肉呀,我的天使呀”,心里一阵哭天喊地。
坐起身来,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本来和一群哥们儿在酒吧喝酒,喝醉了跑厕所吐来着,结果跑出了惊悚的一幕,自己的女朋友和一男的在亲亲,还亲的正欢,上去拉开那对男女,给那男的撩上几拳,自己就跑了出来,本来就醉的不行了,估计被那一幕给气急攻心,顿时脑子一片眩晕,最后好像是看到了天使,就安心的昏过去了。想了下,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也想甩了。
坐在这样的女生的床上更是觉得别扭和无趣,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闻一股烟味,酒味,还有一些怪味道,混合着,摸了摸衣兜里的手机,还发着烫,一打开,五十多个未接来电,算了不理他,放在床头柜上。刚好看到放在一旁的“天使“的手机,坏笑了一下,抓起来,拨了自己的号码,然后把自己在“天使”手机里设置了个“唯一”,心满意足才爬起来,出了房门,找到浴室,冲了澡,然后拿起浴室里面放着的干净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本来估计那想换了衣服就走人的,只是没想到,刚从浴室出来就被三千分贝的海豚音给怔住了,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居然是个男的。
一个月后。
“啊拉嚓嚓,啦滴沥滴沥。。。。。。”伴随着甩葱歌的欢快歌声,韦伊手机也在桌上不断的自我做着运动。
“师妹,电话。”一个梳着中分,带着无框眼镜的,嘴角有颗大大媒婆痣的中年男人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对着透明玻璃后面那间实验室喊着,看到来电显示后,憨憨的笑了起来。“快点,是你相好哦!”边说着,自己倒是乐的合不拢嘴来。
“谁呀?”穿着实验服,带着口罩,套了三个手套被包的向个粽子的韦伊正手握移液枪,对付着眼前的一排排离心管,好像是没有听清楚对方后面说的几个字。
“我正点样呢。师兄,帮我把电话拿过来一下。”韦伊从试验台旁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望着透明玻璃后面的屋子,以为可能是文奇又要跟自己商量晚饭吃什么的问题。
中年男人咯咯的笑着,走进对面的实验室,按下接听键,放在韦伊的耳朵旁边:“喂。”
“嘿嘿。”一个男性重低音的笑声,一种不安的气氛开始在韦伊的心头上升,不由得皱起眉来“韦伊大博士,我是那天被你虏回家的男生呀。”我x,此电话非常给力,声音响的整个实验室都听得到。还好只有两个人。
顿时,一个一脸不可思议,努力的睁开平时怎么看都只是一条缝的眼睛,然后弓起背,以这个相当猥琐的方式抑制着狂笑,上身一上一下的颤抖起来;一个则像被电击了一样,僵直在一旁,眼睛睁到平时两倍大,眼珠突出一半,以非常的迅速的速度找到旁边的人的努力睁着却还只是一条缝的眼睛,不停的摇着头。
“下午五点,学校游泳池,记得带泳衣。”电话那边又响了起来。
“呀,我。。。。。。”韦伊蓄势待发的要反攻,那头就传来了挂机后的嘟。。。。嘟。。。。声。
中年男人见那边挂机了,收起电话,呵呵的笑了几声,边笑边退出了实验室,叹息了一下:“师妹终于谈恋爱了。”
听完电话正在一旁如秋天落叶般萧瑟的韦伊一听此句,刚刚还是飘在半空凄惨的萧瑟的的树叶,一下子变成一个苹果啪的落到树下的一堆牛粪上,心情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
想起要去游泳池的事情,韦伊突然想起一副对联:上联:天啊,你不分青红皂白为何天?下联:地啊,你*旱鸭子下水为何地。横批:韦伊泪奔。
经过再三考虑,韦伊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泳池,首先,韦伊认为有必要对那天的事情做一下说明;第二,她觉得那天的确自己也有错误,既然对方提出要见面,准时赴约也是应该的;第三,韦伊的确考虑到那天她的做法是否真的对这个人造成了什么心理伤害。
下午五点,韦伊穿着黑黄相间的四角连体泳衣和泳帽,一瘸一拐的从更衣室走出来,扫视了一遍泳池和周围,脑子里闪过上午师兄的话:“学校门口有泳衣卖,反正你不会游泳,买个最便宜的,35就够了,学校里的寄存不安全,经常会丢东西,所以你就不要带多钱了,泳池有救生圈提供的,就放在泳池边上,自己拿就可以了。”
nnd,骗我,根本没有泳圈----看到泳池边上空空的,除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拖鞋,光溜溜一片。边无措的望着四周,边用手自然的摸了摸,刚刚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摔得四脚朝天疼的要命的屁股。
韦伊刚在泳池边上出现,就被正在一群美女丛中疯的正high的尹澈捕捉到了。
他用手拍了拍旁边一位五官俊秀,长着一个包子脸的男生:“来了。”然后用手指了指,正一脸无措到处找救生圈的韦伊。“身材不错哦,怎么穿的跟大黄蜂似地。”包子脸的男生露出一个标准的diesmile,八颗整齐的牙齿,见牙不见眼。尹澈扯起一边嘴角,露出他标志性的腐笑,轻哼了一声:“韦伊,博士,23岁。”
韦伊站在泳池边,百无聊赖的想着没有救生圈怎么办。想起今天来这里的原因才开始搜寻那个让自己如此凄惨的站在这里的人,然后又用手揉了揉还在继续疼着的屁屁。
我x,什么没交过女朋友的小男生,什么心理阴影----当看到得意的尹澈在百花丛中如鱼得水的表情时,对比了一下一个月前在自己面前捶胸顿足,欲哭抹泪的人,心里暗骂了一百遍自己怎么能相信这种人会有什么心理阴影。
见那人也不理自己,自己站在泳池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阵风吹过来,凉意侵入,韦伊有点瑟瑟发抖,想了想觉得来了还是试一下水,秉着好奇心的韦伊决定下水了。
攀着泳池边的扶梯,踏着泳池壁的台阶,韦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水里踏去。太阳还没有下山,照着清澈的水反射出透亮的光,让整个泳池都泛着蓝色。因为人在泳池的活动,整个水在池内荡来荡去,映射的光辉晃得韦伊脑袋有点发晕。踩到池底的那一刻,水刚好淹到胸前,稍微蹲下一些,便能没过整个心脏的位置,水压和不停震荡的水波冲撞着韦伊的身体。初次感受到水没过全身的心脏砰砰乱跳着,紧紧攀着泳池壁往扶梯旁边移了几步,不敢多动,也不知如何是好。
泳池宽100m,长200m,分为深水区和浅水区两部分,深水区和浅水区中间是一段过渡的斜坡,一般不会游泳和一些初学者,都聚集在浅水区。有几个女生正俯在泳池壁的手柄上,练习着打水,近处的浅水区还熙熙攘攘的有一些正在学着游泳的一两对,剩下的人群,大多都围绕着尹澈和另外一个包子脸的男生排开去了。
韦伊怔怔的贴着泳池壁站着,试着学着旁边的人扒着扶手双脚打水,但是又掌握不好水的浮力。所以无奈,只能呆呆的站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水,泛着蓝色的光,再往泳池中间望去,池水从眼皮底下平铺过去,还左右微微的晃荡着,这种视觉效果让初次涉水的韦伊有些不适。清澈见底的泳池,往下看能看到光着的脚丫,和四角的黄黑相间的连体泳。就这样看着,韦伊忽地就松开扶手,好像要试探什么一样一步一步的往池中央走过去,韦伊双手浮在水面上轻轻的抚着水面,好像是在寻找答案一般,一步,两步,三步,走到第十步的时候,韦伊像孩子找到宝藏一样,一种欣喜的感觉爬上脑门。
回过头距离泳池的边已经有大概一米半的距离了,旁边有人游过,水面晃动的厉害起来,想要往回走,一个转身,没能把握旋转时水对身体的冲击的力度,脚底一滑,直接在水里扑了个空,脚从池底滑开,直接被水的浮力抬起,不能接触地面,拼命地蹬脚,想要找到着力点,但是怎么也无法成功。
随着脚的滑开,身体向前扑去,整个头也埋在了水里。因为第一次这样全面的接触水,所以自然反应的紧紧闭着眼睛。鼻子灌入水中的一瞬间,随着自己想要吸气的欲望,一口吸入大量的水;想要咳嗽一张口,水又从口中灌了进来,伸开双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东西,不断的打水。
“救~~~命~~~”----又要张开口,水毫不留情的又灌了进去。
救命,救命---心里狂喊,可是却只能拼命地不断挣扎。忽然就在一秒的时间里,她觉得心里宁静的就像没有波澜的湖水,有个人影向游了过来,在泛着蓝光的水里,那个人影全身就泛着光,就在那一刻韦伊觉得很安心。
她伸出左手,抓住游过来的人递过来的右手---他不是伟杰。。。
但是还是死命的拽紧,她想活,不是生命多重要,是因为等待还很漫长。
“咳咳。。。咳咳咳。。。”韦伊边不停的咳嗽,边努力的睁开被水糊住的眼睛,一张棱角过余明显的脸,好看的让人嫉妒。
“陈警官。”韦伊几乎脱口而出,惊讶和尴尬的表情柔和到一起,脸部肌肉有点不听使唤。
“你没事吧?”陈警官绅士的问道手还紧握着韦伊。
“你怎么在这里?”韦伊用右手抹去脸上一直往下流的水,答非所问。
“额。。我住在附近,偶尔来一次。”陈警官表情似乎有点紧张。
“我有点事先走了。”陈警官说完,扑进水里,游去了岸边。
没想到韦伊挣扎了半天倒是把自己推到了离泳池边半米的地方,伸手就够住了泳池边的扶手。握着扶手,韦伊缩了缩手,绅士才放开了手,然后礼貌的笑了笑,花开水面上了岸。
扶着扶手,喘息了半天,捶着胸口咳着想要把刚刚喝进去的脏水吐出来,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刚刚的影像还在脑子里飘忽着,难受—这是韦伊的全部感觉。
“喂,刚才你那位溺水了。”包子脸笑盈盈的露出八颗牙说着,
“那个人是谁?”红头发翘起一遍嘴角问道。
“我没看到脸。”包子脸一脸不关心的说着。
“呵~~~~”红发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难受过后,韦伊在边上学着旁边的人打了一会儿水,觉得很是无聊,起身爬上泳池,这初秋的风一吹又冷的哆嗦,所以只能乖乖的又泡在水里。这会儿等了半天困意来袭,所以就呼呼的在泳池睡着了。
打发人群散去,尹澈才游过韦伊这边来,发现小家伙靠着池壁,扶着扶手就这么睡着了,似乎是梦见喜欢的东西了,表情自然美好,嘟着的嘴吧旁边还挂着口水。尹澈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却又想起一个月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来,一时自难控,加上面前那么诱人的粉嫩粉嫩的小嘴,凑上去想要吻,没想到,小家伙一个咬牙,像小狗一样要咬上来,可能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尹澈顺利的往后一仰,顺利躲了过去。
因为向前用力,身体往前一扑,所以在失去重心的时候韦伊醒了,这一醒马上就想要控制重心,扶着扶手的手一用力,整个把上身往后拉,用力过猛,华丽丽的把头撞到池壁了。只听“砰”的一声,尹澈是吓了一跳,而韦伊则是被撞的星星,小鸟满天飞。边揉着疼的青筋暴跳的头,边用另外一只手擦着嘴角的哈喇,“啊,我的香辣鸡腿汉堡。”这是韦伊开口的第一句话,定过神来才看清面前一脸铁青的转乌黑的。
原来是把我当汉堡咬了,你叫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尹澈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尹澈无比相当的纠结着那只汉堡。
“起来,走吧,大黄蜂。”尹澈一脸凌厉。
“被狗咬了呀,那么凶。”韦伊小声的嘀咕着,盯了盯自己身上的泳衣,是有点像大黄蜂。
转眼又又看着尹澈一个转身就钻进水里,左右手交换的拍打了一下水,就矫健的倒了扶梯边,然后直起身,一步一步跨上阶梯,身体慢慢呈现出来---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腿,浑圆的屁股上面紧贴着一条黑色四角泳裤,上身没有横生的嶙峋的肌肉,也并没有女孩子的娇弱,却是线条流畅的优美弧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韦伊看的眼睛发直,忽地一个重力拍到头上,黄黑相间的泳帽被拍的歪道了一边:“呀。”韦伊仰头就要开骂,对上一张耀眼明朗的笑脸:“喂,傻了,快点,待会儿门口等你。”说完就抬起身沿着池边走道往男更衣室去了。韦伊耸耸肩,也觉得自己丢脸了。
花痴—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贴着泳池壁,慢慢的上了岸。
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尹澈已经在门口了,身体半靠着一辆粉红色的小绵羊,一手拿着一个粉色的安全帽,红色衬衫敞开一颗纽扣,随意的搭着一条红白细条纹的平头窄版休闲领带,米色休闲小西装外套外套,下着黑色窄脚休闲裤。看了一下对方,韦伊瞄了瞄自己,粉色T恤,下面一条白色小热裤,在初秋的凉风中显得单薄极了。
“上车”然后顺手递给韦伊其中一个安全帽。
“去哪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吃饭”尹澈边戴着安全帽,边不在意的说着。
“哦。”韦伊楞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戴上安全帽,坐了上去。韦伊坐在后面,一边缩着身子躲着迎面吹来的风,一面盘算着到了吃饭的地方怎么办。
小绵羊在校外一家西餐厅门外停了下来---应该也是学校里面学生开的,不算豪华,也算典雅,纯色靠椅,每张桌子都用素色隔板隔开来,隔板上放着仿真的花草,桌子上白色陶瓷花瓶内插着一支仿真玫瑰。整个餐厅被一个长条形的大鱼缸隔成两间,各色的大小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成群结队的斑马鱼,在里面迅速移动着,底层有好几条清道夫,和一只可怜的小龙虾,都害羞的躲在装饰的假山和鹅卵石背后,小心的防备着。
里面人不算多,熙攘的坐着一些情侣,尹澈选择了靠着鱼缸的座位坐下。刚坐下,服务员就送上了柠檬水和点餐牌,尹澈点了一份公司三文治和一份黑面包,韦伊看着餐牌,简单翻了一下,纠结了小半天,对着服务员尴尬的点了点头,递过餐牌:“我先不点。”
尹澈递了过去:“你不饿吗?”
“额,不饿。”埋头,抑郁的捂着肚子,生怕这时要是发出点声音就完蛋了。
“呵~~~~”尹澈轻哼着拿出手机摆弄。
这顿饭尴尬之极,不饿是假的,在水里折腾了大半天,每天六点按时吃饭的人,快八点都不饿,怎么可能。这也叫韦伊一直专注自己的肚子和尹澈咀嚼发出的声音完全忘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尹澈也看出端倪来了,但是就是按兵不动。一顿饭吃完,尹澈酒足饭饱满足的摸着肚子,韦伊也扶着又被重新装满水的胃。
“上车。”尹澈发动着小绵羊,递过安全帽,语气不容反驳。
韦伊没吃饭气势都下了去,听话的乖乖上了车。最后小绵羊停在了一个铁门门口,门上一个扇形灯牌闪着三个字:饭饭团。
下了车,尹澈把车停放到路边,上了锁。自己要往里面走,却见韦伊没有动。“我不进去了。”声音很小,有点委屈。
“为什么?”
“我~~~我不喜欢那里。”声音更小,更委屈。
尹澈手伸了过去,“走吧,我陪你。”不容拒绝,拉扯着就进了门,依然是弯弯曲曲的楼梯接,往下、转弯、再转弯,一边是发着光闪闪晃眼的各色彩灯,一边是不知道任何意思的涂鸦,黑的、绿的加点红。但是今天酒吧里面奇异的安静---今天不是周末,里面放着轻柔的音乐,此时里面更像一个咖啡厅,灯光昏暗柔和,大厅的咖啡色软坐上几对熙攘的情侣,细小的聊天声,温和的嬉笑声。
韦伊像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一样,睁大眼睛看着这里不一样的一切---哦,原来你常来的地方是这般安静;原来只是我没有了解;原来我们一直这么远,这么远;原来我是个笨蛋;原来是我没有好好爱你。靠里的软座坐下,心痛,只能心痛,因为不只是后悔,更多的遗憾、自责、痛。
尹澈看着韦伊沉默,递过服务员递过的餐牌轻声的说道:“点点东西吧,这里也提供一些主食。”“哦,不饿。”---真的不饿,饿算是什么呢,比起我的遗憾,比起这般后悔,比起这痛,什么都不是,所以不饿。又是一阵沉默,丁可的《if》响起,安静的有点压抑的声音,凄婉的音调,还有心疼的歌词:
Icanyourdanger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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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downbyb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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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don'tknowIloveyouso
breakingdownyoufindyougo
Icandowntosoul
……..
韦伊低着头,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到表情,尹澈觉得无趣在旁把玩着螺旋花纹的玻璃杯。手机震动起来,尹澈起身去包间走廊接电话,酒吧很安静,包间也是,所以走的很轻,电话声音也很轻。电话打了几两分钟,回到座位时,韦伊已经不在了,心里一紧---只知道那个人跟这里有渊源,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反应会这样剧烈。
慌忙追赶出去,踏上阶梯,楼梯转角,有人埋头泣咽,没有声音,只是发抖。蹲下握住肩膀,抬起韦伊的头,对上那双明亮闪着忧伤的眼睛,没有眼泪,只是忧伤;贴上自己的唇,双手环上那个颤抖的身体和破碎的心,唇瓣柔软冰凉,伸出舌头轻轻*,一股咸涩液体从外渗入,尹澈知道那是韦伊的泪,慢慢撬开微闭的皓齿,小心的深入,没有躲闪,也没有回应,体液相互混合,甜蜜温暖,闭上双眼深入,再深入。
忽地一股力量,使劲的要把尹澈推开,尹澈没有对抗,由着力量把自己推到地上,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看着那人,惊恐的眼神,然后狼狈的逃离。其实此时,我最狼狈吧---尹澈自嘲。欲擒故纵,想要牵你手水中漫步,想要勇敢的救护你,想要温暖你,想要霸占你,不只是故意忽略着,而你还吝啬着;我是故意忽略,其实一直紧跟,而你则是真的忽略我。
坐在学校候车亭,双手抱着自己,韦伊没有任何表情,凉风吹过,比冷更多凄凉---我是个笨蛋吧,藏不住吗?我只想安静的等你回来,不是等待答案,只想单纯的等待。
到家,开锁推开门,文奇端坐在电视机前,眼睛涨红,见韦伊进屋,慌忙的换着频道。“饭在电饭煲里,我保温着。”语气平静,却是一样无力。韦伊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到文奇旁边,坐下,头靠上肩膀,什么都不说,就像平时一样,习惯的两颗冰冷的心,相互依靠着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