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路口处。
我碰见了大哥和二哥,他们也没找着。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砰,夜空升起了一朵绚丽的烟花,直指景轩楼,我连忙把二哥托付给大哥,心急火燎的跑了回去。
南笙也听见了声音,她看了看烟花,又看了看柳景熙,突然挤入人潮里,很快就消失了。
柳景熙急忙奔向南笙站立的地方,四下寻找她的身影,但终一无所获,他自嘲的扬嘴一笑,莫非,只是南柯一梦。
我刚推开房门,一个小人奔了过来,抱住我的腿伤心的大哭起来。
是沧月啊,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幸好他平安无事。
“小沧月,怎么瞒着姨娘下山了”我责备道,弯腰抱起他,沧月满脸泪痕,尚还处在惊魂未定中,害得我也不忍责骂他了,“饿坏了吧”
沧月边擦泪,边委屈道,“不饿,莫离买了只烤鸡给我吃”
诶?莫离有这么好心,不但自己从河底滚回来了,还找到了沧月,看来天要下红雨了,竟然有这等奇事发生。
“莫离,你在哪里找到他的”我问道,“你有没有暴露你的行踪”
莫离嗤了我一声,嗖的幻成了人,大摇大摆的走到桌旁坐下,说道,“我躺在河底赏花灯,听见这小子哭得烦,想着他怎么下了重阳山,原来是偷溜出来的,出云那家伙要是知道了,非急得吐血不可”
沧月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搓着手求我道,“娘,求求你救救阿爹,求求你救救阿爹,阿爹吐了好多的血,我好怕,好怕”
我没听明白,难道出云被人打出内伤来了,但他一得道神仙,吐点血也没事,想来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罢了。
“甭怕,小沧月不怕”我安慰他道,“出云命长得很,偶尔吐吐血,有益身心健康”
莫离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说道,“出云活不久了”
我骂道,“莫离,你个没良心的,出云招你惹你啦,好端端的你咒人家出云死干吗?”
突然,窗户开了,南笙冲了进来,一看到沧月,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什么世间险恶,什么人贩子把他卖到九黑窑,什么被凡人逮住给泡酒喝了,云云,吓得沧月直往我怀里躲。
我晓得南笙是真急了,才会气成这样,故也由她骂,再说了,离家出走就该骂。
骂也骂够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南笙一屁股坐了下来,连喝了几杯水。
沧月委屈极了,似乎是哭累了,加上看到了我们,可能也安心了,不出两分钟,这孩子就睡熟了,微微跳动的睫毛上还挂着两颗大泪珠,嘴巴一扁一扁的,老伤心了。
我问南笙道,“小沧月说,出云吐了好多血,他才吓得离家出走,找我求救来的,出云他怎么了,被谁打了?”
南笙神色顿慌,支支吾吾道,“被自家娘亲打的”
我逼问道,“哦,自家娘亲还下这么狠的手,也不怕把出云打成内伤”
南笙躲躲闪闪的不肯直视我,少顷,她兀自点头道,“唔,我家娘亲心狠手辣,就这程度还是皮毛,要是发起火来,轻则断骨,重则要命”
“哦,是吗?”
我越怀疑,南笙就越慌张,说的话都不连贯了。
“南笙,你就编吧,瞒得过初一,也瞒不过十五,你若不肯说,我就亲自去问出云”
我抱着沧月作势要走,南笙隔着桌子手忙脚乱的拉住了我,乞求道,“别,千万别”
莫离刚吃完一只鸡,正在剔牙,看到我们两这样,便说道,“南笙,她就是个蛮牛犊子,你要是不说,她就算把重阳山夷平了,也得问出个真相来”
南笙叹了口气,瘫坐在凳子上,我也坐了下来,等她开口。
百余年前,玉姚渡天劫,但她资质平平,法力不够,无法安然渡劫,碧池仙姑亲上重阳山请清水仙姑助玉姚一臂之力,偏偏那时,南笙也要应劫飞仙,担心女儿的清水仙姑委婉回绝了,但心里始终过意不去,便派出云去帮忙。
或许,碧池仙姑算错了,玉姚的天劫迟迟未来,出云即奉母命帮助玉姚渡劫,劫未过,人自然也离不开。
清水仙姑看碧池仙姑法力高深,算起来也是亲戚,又见出云修炼遇了瓶颈,便让他在紫霞山受碧池仙姑的教导,一来可以助玉姚平安渡劫,二来可以突破自己,更上一层楼,这一住,出云就住了八十年。
玉姚与出云朝夕相处,难免芳心萌动,暗生情愫,但出云只当她是妹妹,根本没其他念想。
有一次,出云正在练气,突闻得一女子的惊呼声,他猛然站起,便看见一女子从石壁上滚落,出云出手救了她,问了几句后,才知道那女子名叫彩蝶,是位女大夫,为了采石壁上的草药,不惜以身犯险,结果,脚一滑就摔落石壁,幸得出云相救。
彩蝶扭伤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出云担心她遭野兽袭击,便把她送回了家。
当看到彩蝶家徒四壁,出云诧异得目瞪口呆,彩蝶倒不以为意,说只要有得住就行了,她要求不高。
彩蝶为了感谢出云,送了他一坛菊花酒,说用菊花酿制而成的,不伤肝脾,还可清火解酒瘾。
碰巧,有个衣着褴褛的人来找彩蝶看病,彩蝶忙将他请进屋,丝毫不介意那人的脏乱,直接把起脉来,诊断后,开了方了,抓了三付药材,象征性的收了点钱。
出云问她,这根本就不够付这药草钱。
彩蝶笑着回他,大夫悬壶济世天下,医德,仁心都要具备,她替人看病,不介意高低贵贱,也不介意钱财多少,只图个心安理得,况且,这些药材都是她自己采的,不用什么钱。
当即,出云被彩蝶的气魄给折服了,十分钦佩这个弱小女子来。
自那天以后,出云隔三差五的送草药给彩蝶。
彩蝶的医术十分了得,为人又好,名望颇高,出云便跟着彩蝶学医,他很勤奋好学,彩蝶给他的医书,他一看就懂。
一切水到渠成,两人过了一段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