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她的爷爷是僚国赫赫有名的安邦将军。
一生征战几百场,却只败过三回。虎父无犬子,冷小容的父亲本也是军中龙凤,却因在辽河一战中,遭自己人下了毒,早早驾鹤西去。冷小容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不久也病逝了。
就留爷爷带着三个孙子辈的。
冷知临身为长子,倒是继承了爷爷和父亲的沉稳强干。
冷凌这个老二嘛,整日寻花问柳,打架斗殴,被皇上派去边关历练去了。
至于冷小容……
咳咳,反正每年祭祖,家中老幼一概默念的都是:不求家财万贯,不求门当户对,只求上天能赐一个不长眼的女婿,快快将她收了去吧!
被退婚十九次,这是她给荣府带来的最大的耻辱。
想到这里,冷小容已经到了前院,抬头就见一个精瘦瘦的老头子坐在藤椅上朝她招手。
“小容,快来让爷爷看看!昨日伤到哪里没有?”
冷小容有点抗拒,但又看着老人满心欢喜的样子,还是不忍心,遂小跑几步跟了上去,特别扭的喊了声:“爷……爷爷。”
老头眉头一皱,当即横了她身后的冷知临一眼:“谁跟我说小容不结巴了?”
冷知临从背后戳了她一下:“喂,你别时灵,时不灵的好不好。”
冷小容赶忙清了清嗓子:“的确是不结巴了爷爷完全不用再替我操心了我一个人就可以舌战群儒了。”
冷老爷子一拍大腿,激动得老泪纵横:“好了!真的好了!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哎……不过我们冷家常年征战,在朝廷本就没有什么人脉可言,现而今得罪了太子殿下和穆阳公主,小容你以后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呀!”
杞人忧天,她冷小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还从未怕过谁呢。
冷老爷子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昨天的这劫数过去了就好。以后的事,再慢慢想办法。对了,小容,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钰王,我已经备好礼了,待会就让你哥登门道谢去。”
冷知临当即面色一沉。
“我不去,她惹的麻烦她自己收理,穆泷月那家伙是出了名的玉皮在面,诡谲在心,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见他我就瘆得慌,我不去。”
“钰王轻易不去宴席的,为了小容还夜里走一趟,这个是恩不得不谢!”
“说不去就不去!”
“哎……小容,要不你去?”冷老爷子目光一转,满含期待的看着她。
冷知临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昨日里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和公主的隐卫大打出手呢。
现在,居然怕一个养鸟的王爷?钰王真有这么可怕?
她低头略略思索,关于穆泷月的记忆就如钱塘江的潮水,气势汹汹奔腾而来。
果然,这个钰王还真的不是什么善茬!
他聪慧无匹,却不喜朝政,一心发扬家业,年纪轻轻便将生意做的的富可敌国。
嘴角勾着的是摄人心魄的浅笑,眼底里泛着的是生人勿近的寒光。
任何人想得他相助,都得小心伺候他的心情。然而,此人喜静,要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心情更是变化莫测。
金山银山抬进钰王府里,他一不爽,直接鼓捣成两片薄棺材板子,一脚从里踹出来!
在他身上,投资跟回报从来不成正比。如此深坑,堪比股票。
此人不好贿赂也就算了,他甚至连女人也不碰。
上次,以女为贵的奕国的弗兰公主,划了一个城池为聘,招他为驸马,连皇上都劝他为国而入赘。
他倒好,骑马到此城转了一圈,价钱一估,出手就是两倍银子,要她永勿踏入僚国半步。
着实是个只可远观,却永不能到手的男子。
可冷小容也非寻常的女子,畏首畏尾可不是她的作风。冷小容当即应了下来:“我可以自己去的。”
冷老爷子诧异的看着冷小容,平日里听了钰王名号就躲的,今日居然肯登门拜谢?“好好好,小容总算是长大了,懂事了,比某些人强!”
冷知临不屑老爷子的白眼,冷笑一声:“真是蚂蚁跳塘不知深浅,你去吧,有你后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