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视线对峙,杜衡却没有一分退步,看到她眸中那抹害怕和恐惧。终究心软了,他开除了自己的条件。
“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出是谁害嘉妍的,我们可以不留痕迹的帮你处理掉你不想要的东西,并且会送你到国外一个安全的点,留给你足够渡过余生的钱,你看怎么样?”
就在白欣芷绝望的时候,杜衡给他的承诺成为了她现在生命里的一盏明灯。灰败的眸光中出现了希望。枯木逢春之后的喜悦席卷而来。
“不过,白小姐,我也同样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家人对你做的一切,我要你一字不漏的讲述一边,当然,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为难?哈哈哈哈哈,有什么可为难的,我已经这样了,他们做的出来,我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白欣芷紧抿着唇。
一字一句的回复给杜衡,眼底充满着屈辱,愤恨的泪水。鱼死网破,这就是她本来想到最坏的结果,现在有人愿意出手收拾他们,自己那不值钱的自尊又算什么?
“说,我说。我不管你们录音也好录音也好。只要能让白家死无葬身之地,我都可以做。可是如果你做不到你答应我的事情,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会找回来。"
白欣芷的身体再微微的颤抖,虽然知道这威胁的话对杜衡并不管用。还是不敛气势的说了出来。
“好,一言为定,小吴,给白小姐松岗,去换件衣服,可别让外人觉得我们怠慢了客人。”
在屏幕另一方的杜三少知道,杜衡所说的外人指的就是自己。
白欣芷被带走了,杜衡撤掉了屏幕,缓步走到杜三少的身前,他此刻被铁链拴着,根本无法反抗。一脸愤然冷漠的表情代表着他此刻不满。
“三侄子,说来我们也是直属姻亲,我没必要对你这样,但是你也听见了,是有人包括你的家人都在找我们的不痛快。这就怪不了我们了?”
白欣芷虽然刚刚没有说什么?但是一想聪明的他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嗅到了什么。眼睛眨了眨没有回答。
杜衡也不生气,静静的等着白欣芷回来。不到10分钟,白欣芷在小吴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杜衡在那之前又将升起。这次密室中又多了一台录影机。
“说吧,白小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将这盘录像泄漏出去的,但是也请你相信,如果你耍什么花样,能让你进来一次,就能进来第二次。“
”但是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个待遇了。我不是吓唬你,也不需要你伪造事实。只要说出经历的就可以了。我们先出去,在这里你很安全。“
杜衡说完,示意小吴,两个人前后脚走了出去,两块完整石头砌成的机关大门在叽叽喳喳的摩擦中慢慢紧闭。
室内的灯光依然刺眼明亮,突然变得宁静的密室显得浮躁起来。空气中的霉味和潮气时刻提请她自己现在是个阶下囚。
即便再不愿意开口,她也要说出最忌最不堪回首的过往,盯着眼前闪烁着红灯的录影机,她恨不能上去将它砸了,可惜,她不能。
在经历一番又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她最终还是劝说自己跟现实妥协了,她要活着,活着报仇,活着看那些一个个伤害她的人的下场。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面无表情的开始阐述,白家人对她做的一切,和杜家本家勾结在一起的阴谋,一点点在她口中流出。
阐述期间,她几次欲进行不下去,可也几次都在关键的时候坚持了下去。她巧妙的没有提自己被强暴的事情。只道是他们设计自己怀孕然后想嫁祸给杜司冥。
而来T市,是因为在背后支持他们的那伙人提出来的条件,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佟嘉妍身败名裂。这样,他们才会有机会安排自己的人进杜家。
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进了杜家,他们就有办法控制住杜荣和杜司冥。这样杜氏集团就完全掌控在了他们手中。
他们似乎想接着杜司冥的集团做什么,但是却因为杜荣并不同意,所以才会导致后面上门逼婚的事情。可是他们没有想到T市的杜家这么不好惹。
都差点将杜司冥的孩子拐走了,他们依然不肯妥协,反而根据拐卖儿童案件查出了他们在T市政府隐藏的势力,并且一举拔出了。
京城的本家算不上元气大伤,倒也是受到了牵连,一直想通过其他方式报复回来却没有机会,而此时,白欣芷的父亲彻底成为了白家的棋子。
将所有相关的罪证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他犯了渎职罪,贪污罪,各种罪名砸到身上的结果就是他被判了死缓。
而为了自己爸爸,她四处求人游走,最后却成了白家交换利益的棋子,这才有了身孕。
对于那个背后和杜家扯在一起的势力,除了杜家的主人杜仲其他人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所有的谋划可以说都是那个人出的。
而当初给她承诺来T市给佟嘉妍下药的人,她却不知道是谁,为了摆脱白家的控制,所以她也撒了谎,说和佟嘉妍很熟。
结果就在事情马上要成功的时候杜司冥的手下就闯进来了,那个男人立刻逃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让她和周延明被逮个正着。
现在杜衡给她几乎让她提供线索,可事情从头到尾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禁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
再闭上眼睛,眼角已经是满脸泪痕,几个月以来的折磨痛苦在这一刻得到宣泄。放声大哭了起来。
而另一边玻璃屏幕之后的杜三少,听着白欣芷一个人静静的阐述,眼底闪过了惊讶,不可置信最后转为长久的沉默。就连屏幕什么时候被收起来都没注意到。
沉重的石门再次打开,就像做梦一样,白欣芷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赤着上身被锁在哪里的杜三少。
“你怎么在这里?”想到刚刚的话可能被他听到了,一向骄傲的她眼底划过一丝窘迫。即使现在自己是丧家之犬,她也不容任何人对她鄙视。
“我一直都在这里,你……还好吧!”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上,眼底带着怜惜。此刻这个男人更像是一个迷茫的大男孩,在听到白欣芷揭穿两家那么多龌龊事情之后,显得有些无措。因为这绝不是他记忆中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