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的阳光下,佤族土人敲打粗大树干雕成的木鼓,围成一圈,跳脚舞手,女人们裸赤上身,腰上围一小块什么也遮不住的麻布短裙,甩动她们的头发,油黄带黑的奶山像豆腐似的颤动着上下左右摆动着,嘴里有时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男人则用一条布带扎在胯间,显示着狂野。人群中,立根长竹竿,长竹的顶端挂一颗睁着眼血淋淋的人头。
一个女人拿根闪亮的钢针,跳动一番猛地朝着人头的眼睛扎去,然后一声怪叫,那一簇人欢呼一声一齐跑向竹竿,围着人头狂舞,男人们挥舞,男人们挥舞着钢刀,女人们继续甩动长头发。
妞妞看到后,禁不住毛骨悚然,吓得魂不附体,其余的几个姑娘吓得睁大眼睛,用手捂住嘴,甚怕发出惊恐的叫喊,被这些佤簇人听见。这些佤簇人哪里是人啦,完全是群恶魔,这场面比地狱还要可怕。手中有枪又咋的?比吹火筒还不如。残军们屏住呼吸,小心的绕过瓦簇部落向西而行。虽然一路过来凶险,但他们总算看到了村寨,见到了人群,这预示着,原始森林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乌云铺天盖地。
瞬间,森林中狂风恕吼,大树摇晃,藤蔓乱舞,枯叶疾飞,接着,暴雨倾盆而降,天崩地裂般鸣叫中,人们瑟瑟发抖,任凭雨浇。
残兵们破口大骂:“娘妈的,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跟随国民党遭遇这罪?国民党,真不是妈的好东西,让我们吃了大苦,遭遇了大罪,哎,倒霉啦。”
“妈妈呀,你咋要生下我呢?我受不了了,真不如早死早好了。”一个士兵悲痛的说。
“天啦,国民党真不是妈的好东西,现在不问我们了,让我们吃大苦,受大罪,让我们过着逃亡的日子,让我们无家可回,我们可怜啦。我连以后怎么会死都弄不明白了,今天受到的这种罪,真是早死早好。”另一个士兵嘴里痛苦的喊着,他不堪忍受这样的痛苦,上上刺刀,抵在地上,刺向解开衣裳的胸口,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家看到他自杀,心中难受,同时又不寒而栗。
风停雨住,妞妞和两个姑娘一步一跤,早滚成了泥猴:湿透的衣服不停地滴水,冷的不时打颤,步履蹒跚,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挨到傍晚,残军们终于跨出森林,他们看到了山下的田野村庄,看见袅袅的炊烟,听见安详的鸡鸣狗叫,一个个高兴得趴在地上磕头。
林光叫道:“侦察兵,侦察兵回来没有?”
两名便衣侦察兵精神抖擞来到林光面前,报告道:“报告,村里有部队,是国军,自己人。”
“哇,真的?”林光高兴起来。
残军们一下欢呼起来,它乡遇亲人,人人热泪盈眶,妈妈的头,这不是绝处逢生了吗?这不是有伴了吗?他们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真是不谋而合。
林光对着部队说:“国军们,我们的苦难到头了,整好队,我们进村。”
妞妞和两个姑娘也高兴了,以为自己将脱离苦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