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凌飞飞就大加爆料,戳着手中的报纸:“你不知道,孙立哲,那个常务秘书长的公子哥,听说被别人削去五根手指,真爽!听说这个家伙是个色狼,削得好!”
她苦涩的摇摇头。除了他还有谁!
凌飞飞话还不散,“你不知道吧,孙立哲被高大上的我的偶像给灭了,真爽!”她直接将药甩到桌子上,我给你倒一杯水。
莫清初看着小小的盒子,颤抖着揭开,拿出那一粒,搁在掌心,一扬头,猛的一口吞进腹中,苦,涩,直渗心脏的最深处。
“呀,你怎么不就水,多苦,赶紧喝一口。”凌飞飞心疼的塞给她温水杯。
“对了,我说到哪里,哦哦,那个孙立哲据说签了一个住宅项目,结果隔壁是龙氏投资的一位陵园,结果这个花花公子彻底的赔了几十亿……”
“你面试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凌飞飞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
“过段时间吧。”
“哟,喜鹊,一定会通过!”凌飞飞安慰眼圈发红的莫清初,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叹声道:“你说你,真可怜,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就不明白了,你妈怎么就不喜欢你,只喜欢你姐姐,甚至还喜欢她自己的侄女桐雨婉,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晚上,凌飞飞拍胸脯道:“今天晚上我请客!”
殷国第一楼,
凌飞飞拽着她散心,走进这一座富丽掌皇的酒店,她们点完菜,默默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莫清初洗过一把脸,脸色稍好,她也不想扫好朋友的兴,目光掠向一株粗壮的梧桐,像是撑天的一把巨伞。
正凝神间,
“清初!”容明浩温和的声音,脸上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容学长你好!”莫清初客气的疏离,不想惹桐雨婉的麻烦。
这一次,她不经意的露出雪白的颈间,颈间的红线醒目的露出来,他蓦的一惊,担忧的问:“清初你怎么了?”
一道酸讽的声音涌入她的耳中,“莫清初!”气趾高扬的桐雨婉,挤到她身前,挡住容明浩那一道温和阳光的脸。
桐雨婉直接插在容明浩与她之间,不客气的凑近她的耳边,“贱人,你不要惦记了,我今天见容学长妈妈了。”
果然,话落,桐雨婉起身,笑意盈盈的迎向后面的人:“容伯母,慢走。”
……
莫清初宿舍的卫生间里,
她双手拄着简单的琉璃台,目光凝着脖间那一道细细的红线,似乎并没有消退的意思,她抬手细摸,脑海里不自觉的涌起一张墨色勾勒线条的冷脸。
立体分明,却是寒气逼人。
莫清初恨他!
恨他突然间的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摘下花贴,她小小的收在掌心,五指蜷曲,一丝微微的暖意透过掌心,传递到心脏的最深处的回忆里。
记得那十年前,她手绘了这张风铃草,而有人却用这个手绘的花形悄悄的做成了三个花贴。
那个人叫此为忠贞无二的花贴。
流年早去,昨日非旧。
一丝痛意从胸口漫延到四肢,她微阖目,然后走出卫生间,躺在床上,回忆那一段青青的岁月。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再也没有见到他。
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再也没有接收到他的任何短信,他就像一滴蒸汽,突然间从人间消失……
月亮东升,她恍然入梦。
梦突然间被沉沉的脚步声敲醒,她赫然起身,果然听到几道轻轻的声音,她揉着眼拉开门,走廊里没有人,门前的地上却有一个东西。
一个小深棕色的小玻璃瓶,一张纸条,很正式的宋书,铿锵有力,“用于颈间疤痕。”
捏着瓶子,还有一丝淡淡的余温,而莫清初却没有仔细的去嗅那一道淡淡的檀香味,她以为,以为是容明浩,不觉激动的失声出口,“容明浩,是你吗?”
追出走廊,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来无踪,去无影?
莫清初的心,咯噔的跳了又跳,难道是嗜血无情的龙混蛋,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她坚决否定。
周围还是一样的静,没有任何声响。
她返回宿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却已是凌晨一点,一定是容明浩,明朗的学长,家世好得离谱,父亲是内阁大阁,像是高寒的星星一样,让自己仰视鼻息。
凌飞飞说得对,这些人和自己像来不是一路人。
灯光下,她发现深棕色的小瓶子,一圈的外国字。
手机一搜,价昂贵到离谱,功效是治疗新鲜疤痕,效果显著。她为容明浩悄悄送药行为,微微叹息,改日再道谢。
再次躺在床上,她的睡意了无,脑海里莫名的涌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她晃晃脑袋,该死,赶紧离开,赶紧离开,混血魔王!
龙混蛋!
龙神经!在她一片咒骂里,莫清初缓缓进入梦乡。
此刻,莫家的别墅里,却一直叫嚣争吵着她的名字,是父亲莫孝望与母亲桐柔之间的争执,桐柔一脸的怒意:“莫孝望,你是不是偏袒她?”
这个她,桐柔指的是莫清初。
“不要操之过急!”莫孝望强压着心中的气流,规劝妻子。
“什么叫操之过急,在下一届选举前,如果你不能稳稳的成为议员,你有什么资格再作下一步的打算?”桐柔则是急功近利的脸色发白,坐在卧室的床上,扭头盯着床外,气息微喘:“桐家给你铺了这么多年的钱,难道都要打水漂?”
“可是清初毕竟是……”
“不就是你女儿吗?可是她毕竟能帮你换一个议员的位置,她应该感到高兴,这是她唯一为这个家做一次贡献!”桐柔咬牙切齿的步步紧逼。
“龙少不是不是问题?”桐柔又一句反问。
沉默良久,莫孝望眸光深沉,“据上次包间里的情况来看,龙少或者不喜欢阿初,但不太肯定,但有一点肯定,容少喜欢阿初!”
“不行,雨婉喜欢容少!”桐柔几乎噌的从床上站起来,立刻打断了莫孝望的话。
气氛隐入僵局,莫孝望老谋深算的按下妻子的肩膀,示意她坐在床上,他坐在另一侧,扭过头,“我深知雨婉喜欢容家孩子,可是容家不喜欢雨婉,如果强来的话,还可能破坏两家的关系,这样反而不好。”
“为什么不让雨婉试试?”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推开,一脸泪水的桐雨婉一下子扑进桐柔的怀中:“姑母,为什么不让我试试,我喜欢容明浩,很早就喜欢,我不让给那个丑八怪!”
桐柔眼睛转转道:“孝望,即便容少喜欢阿初,可是容家人怎么容忍一个脸上有缺陷的人嫁入容家,我努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容桐联姻对我们最有好处,再加上张议长的撮合,以桐家的财力,进到下议院绝对没有问题。”
“那你安排吧。”
“再说清初这么丑,能嫁到什么人家,跟着张议长还会让她吃亏?”桐柔不免吃之以责丈夫,“再说,她上次就破身了,张议长意不乐意还两说呢?再说上次,你们怎么弄的,看看,这事闹得,乱七八糟,我看你是不是分明故意搞的破坏,你说,是不是?”
……
莫孝望走出房间,听着应该是破啼为笑的桐家人,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眼睛里晃现出一个人的人影,他喃喃着,“对不起!”
然后便走进书房。
而学校宿舍里的莫清初则在每夜入睡前,默默的骂N遍龙混蛋,龙神经……方能沉沉入睡。不过她很讨厌天天出现在咒骂之后,在脑海里出现的那一张冷峻面孔。
一个月过去了,
龙宸渊像是消失了一样,莫清初有一种小小的庆幸,或许他忘了自己报复自己,不是说要离男人远一点,上一次趴在两个男人身上,他切了某男的五根手指,那他怎么对待自己呢?难道上次求放了自己这个丑八怪生效了。
如果是这样,她高兴还来不及。
下午,她收到一条短信,考试院面试通告公示,会在下周一贴出,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好几下,记得上次考官让自己摘了花贴,她有些忐忑……
紧接着,手机绿色的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揪扯着她心脏的短信,【莫清初,你的面试通知我早知道,可我偏偏不告诉你过没过?】落款是桐雨婉的名字。
她的心一沉,有一丝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可是最糟的是马上跳出的第三条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