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还没有吃饱的他被莫清初撵出门外的时候,他坦然站在她的窗下,听着她一边骂自己龙混蛋,龙神经的声音,嘴角的弧度弯起来,像天上的新月般。
最后,宿舍熄了灯,她依旧在一片咒骂声音里睡去,待窗内一片安静的时候,龙宸渊才彻底的离开,她的骂,他不恼。
头一次,对于骂人这件事,他觉得不难听。
龙宅,
管家安分的守在客厅里,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
“刚才老爷来电话。”
“就说我死了!”龙宸渊冷漠异常的声音,连眼睛里的嗜血之光也渐渐腾起。
“老爷说不回电话,你想做的事,他会一直阻拦下去。”管家小心的说着,眼角不时的瞄着自己家脾气暴唳的少爷。
可是他竟然发现,刚才眼睛里的嗜血之光比往常融去不少,像以前一提到老爷,自家少爷非得将大门扔一通飞刀,将金漆的大门扎成筛子才肯罢休,今天是怎么了?
忽然,管家想起什么?嘴角抽动一下,壮着胆子问:“少爷,你去哪儿,我让安逸找了好几个晚上了?”
“哼!”龙宸渊冷冷的看他一眼,兀自上了楼。
管家擦擦额头的冷汗,又看安然无恙的门,那一颗提到嘴边的心总算是安顺滑的落了下去。
不过,他歇了几口气,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自家主子走进书房。不怕死的提醒,“少爷,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你和她不是一路人,你这样迟早会害了她!”
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踹飞了。
管家一溜烟的从二楼窜到了一楼,速度疾快,他按着胸口呼呼真喘气,回头就看到飞刀落在二楼的雕花栏杆上。
站在一楼楼梯口的安逸,笑眼咪咪的盯着惊魂未定的管家:“朗叔,你的速度百米8秒多,快要超过少爷的飞刀了,继续加油!”
“臭小子!”管家糗了他一句。
“对了……”刚要走出客厅的管家扭头,走近安逸,低声叮嘱:“这几日,别让少爷去找那个丑姑娘了,如果被人盯上,不是一件好事,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少爷坚决不能有软肋!”
“我知道,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安逸一边笑,并自我否定,“这样的活儿,我可干不了。”
“嗯,长痛不如短痛!”管家点头般的誓死如归,“我去办!”
晚上的玫瑰酒吧,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穿着红旗袍工作服的莫清初穿梭在各个包厢之间,最近的情况有点怪,没有人再找她的麻烦。
她刚刚端出拉菲的时候,就遇到了朗管家,她友好的一笑,转身就要离开,这时管家开口:“莫小姐,我找你有事。”
“可我还有工作。”她不想理关于龙宸渊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
“酒,我包了!”管家看了眼她盘中的五瓶顶级拉菲。
莫清初简直是双眼发亮,她端着托盘跟着管家进另外的包间。
管家摘下帽子,一头花白的银发,非常客气的示意:“莫小姐请坐。”不过,此刻清醒的莫清初还是一下子想到那个龙混蛋,难道他又什么坏事?
心再次提起,她没有敢坐下来,而是笔直在站在管家面前。
“我想说的是少爷的事情。”
“我知道。”她垂眸注视着桌上开启的五瓶红酒,心跳愈猛。
“别再招惹龙少!”
她不屑的瞄了管家:“我没有主动招惹他。”
“酒店那天晚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管家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锐利的目光盯着莫精初那一双丝毫不惊慌,不掩饰的清澈。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不甘,更有些失落。
“因为你们无论从地位,还是其它方面,永远都不可能是一路人……继续纠缠不清,会影响少爷的事业……你说,想要多少钱?”管家最后提到钱。
他想,现在的女孩子攀龙附凤无非是为了钱。
莫清初轻轻一笑,卷曲蓬松的黑发,微颤:“有人说,我这么丑,泡到帅哥,算是帅哥吃亏,反正对于他,我已经埋单了。”
“啊?”管家惊愕的一头雾水,头一次听说,泡少爷有埋单的。
“三筒方便面是我给他的小费,以后谁也不欠谁!管好他的腿另再来找我!”莫清初肆无忌惮的放言。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还差半瓶醋呢?
走出包间的管家,有些懵得七晕八素,三筒方便面,小费……如果少爷听到,看来龙宅要下飞刀雨……
莫清初看着签了酒单的字迹,气得上前抓起就想撕掉,不过想一想,这可几百块的提成呢?
她英雄气短的她恨恨着,凭什么是我招惹他,都是他每次招惹自己,真怀疑他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龙精神病!她又给加了一个外号。
下班后,月华皎皎。
走廊里的灯昏昏暗暗,她疲惫的就要打开宿舍的门,突然间,一道黑影猛的窜起来,吓得她开门的钥匙都掉了,双眸骇得瞳会撑到最大。
“清初!”
“容学长,怎么是你?”直到她借着灯光,看清了来人,才抬手捂着胸口,“有事吗?”这么晚她等她是不是有事。
“嗯。”
弯身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门,她请他坐下,关好门,“什么事?”
“面试结果可能够呛!”容少脸色微涩,他明显的不好意思。
“没事,我反正也考不上。”她坦然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我的专业知识不扎实,实践经验又少。”
“别去酒吧了。”容明浩想到酒吧那天的事情,有些担忧。
“最近好多了,冷经理还是比较照顾我。”她觉得冷子锋的为人还不错。
“他!”容明浩有一丝轻视。好像想到什么的他,话题一转,“听说皇家设计院,又进一位我们学院的学者,明年,我也准备考试皇家建筑系,你还考服装设计吗?”
“考!”她说得有些泄气,不过那的确是自己事业的目标。
二人笑了。
却没有想到窗外有一道黑影却是听得很是仔细,那样轻爽从容的笑声,不经意的从窗口传出去很远。
容明浩看看桌上摆着的棕色小瓶子,欲言又止,又看看清初颈间红线变浅的疤痕,终于止住要接下来的话,等她彻底好了,自己再澄清。
送走他,她准备休息的时候,又听到门外传来有力的敲门声。
她打了一个哈欠,打开门,眼睛都没有看,“容学长,还有事?”可是当她话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嘴巴立刻就震惊的张到老大,反应灵敏的她抬手就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