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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陆学长去哪了?
作者:木子喵喵 时间:2018-05-18 01:11 字数:12639 字

  Part1

  大约一小时后响起了敲门声,七彩蹭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似乎反应过度,她尴尬地看了归宁一眼,后者只是示意她去开门。

  出现在门口的除了苏木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七彩和归宁都见过,是陆泽漆身边的人,叫荀超。

  见七彩迫不及待便要问情况,荀超说:“进去再说。”

  几个人进去后,七彩见苏木面色苍白,她去到了两杯温水递给她和荀超。

  荀超到了谢后,说:“长话短说,你们都应该见过我,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是二哥的人,他派我在这边暗中保护二嫂的。现在,警察和消防那边初步确定这是一起意外爆炸,是死者在烹饪时操作不当引起燃气爆炸造成的。当然,我们希望这个初步调查是比较可靠,毕竟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们不希望有更多的事实真相伤害到关心她的亲人。”他看了苏木一眼,见她只是捧着水杯,垂头没说话,便继续说,“但也不能排斥人为的可能性。后者可能性我只在我们自己人这里说一次,在二哥离开曼彻斯特留我在这里时,就已经猜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虽然我不想说,但莉莉丝可能成为了二嫂的替死鬼。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你们放在心上就好,切记不能跟今天在场的任何人说。最后,今晚我们需要赶回中国,二哥那边也出了麻烦,我需要赶回去支援他。但放你们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所以你们一起。至于这边的警察,我自然有人应付。”

  荀超说完后,没有任何人有异议,连话比较多的七彩也难得沉默。

  也许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好像电视上才会有的爆炸、警察和证人,但她知道在场的,除了荀超之外,苏木和归宁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尤其是苏木,莉莉丝是她的好朋友,在经过亲眼看见莉莉丝烧焦的尸体,被警察带去问话,有听了荀超的这些分析后,她还能保持镇定,作为旁观者的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在苏木身边,其他她帮不到,不多花添麻烦、端茶倒水的力气活她还是能做的。

  荀超安排的航班是晚上七点的,从曼彻斯特直飞B市的航班,需要整整十二小时。

  上了飞机后,四人都没说话,苏木和归宁坐在一排,荀超和七彩坐在他们后面。

  归宁一上飞机便带着眼罩睡着了,苏木则是看着窗外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至于七彩,这段时间大概是她沉默最多的时间,荀超则是在航班起飞的十五分钟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

  十二小时候,航班落在B市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后,归宁戴上墨镜:“我和七彩自己回去就行,你们有事先去忙吧。”

  荀超也不跟她客气:“那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归宁“嗯”了一声,跟苏木示意了一下,便要走。

  “归宁!”一直没开口的苏木忽然出声,归宁和七彩都一愣,看过去。

  苏木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喝荀超一样的话:“你们……小心点。”

  “好。”归宁点头,七彩第一次听她的声音冷中多了一分柔和,“你自己也小心。”

  “嗯。”

  归宁和七彩离开之后,荀超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苏木在原地目送他们安全离开后,才说:“二嫂,我们走吧!”

  “嗯。”

  苏木和荀超出了机场,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坐上车后,荀超驶离了停车场。

  车上,苏木坐在车后,靠在窗口。

  午后的阳光投射进来,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照的苍白又透明。

  荀超的车开的很快也平稳,很快便开到了陆宅。

  到达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自动开的门锁的紧紧的。

  “二嫂,我下去看看。”荀超说完,便下了车。

  不一会儿回来后,苏木见他眉头紧锁,便问:“怎么了?”

  “陆宅的保安说最近陆宅主人不见客,任何外来车辆不能进入。”荀超说,“事情比我想象中还严重,听梁子他们说,二哥是下飞机后直接被陆淮南的人带来这里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和之前一样……”苏木问,“陆学长又被他们囚禁起来了?”

  “很有可能。”

  两年前,陆连清和陆淮南也是用相同的手段,趁陆学长不备,将他囚禁于陆宅。

  那时他的羽翼还未成熟,亦或许即使恨陆连清和陆淮南,也因为一层血缘关系,而没有做的太决裂。

  当时江梁、周哲和荀超三人在陆宅外着急却毫无头绪,她便让他们画出了陆宅的地图,凭借自己小时候母亲为了她防身而学了几招功夫翻墙而入,找到了陆泽漆。

  苏木仰头望着此刻看管森严的陆宅围墙,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荀超问:“二嫂,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给你画的陆宅地图吗?”

  苏木嘴角微勾:“当然记得。”

  Part2

  和陆泽漆身边的人,虽没有深交,但都是身边熟知的一类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和解释,双方便能明白各自眼中的意思。

  自从上一次顺利翻墙之后,不知道是否有意,老宅的围墙外又新移植了几颗老树,树干粗壮十分好攀爬。

  苏木和荀超分别挑选了一颗看起来很好攀爬的老树,荀超平时有锻炼,爬树这种“运动”对他而言完全是小意思,苏木本身就有功夫底子,两人很快便爬到了围墙上,从上面翻了过去。

  围墙到院子再到屋子一路上都是摄像头,荀超小声对苏木说:“很久没来了,这里的情况我不要了解,怎么走死角躲过摄像头,要靠你了,二嫂。”

  “嗯。”苏木应了一声。

  虽然经过上一次翻墙事件之后,陆宅的的摄像头全部改了位置,但好在她早有准备,在这之前便一直缠着陆泽漆将陆宅所有的摄像头装置位置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陆泽漆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江梁。

  起初,江梁还好奇,学英语的她怎么忽然对摄像头装置这么感兴趣了,但还是在背地里帮着她把摄像头装置位置了解了一清二楚,现在果真派上用场了。

  苏木凭着记忆带着荀超穿梭在陆宅的院子里,路过的地方都是靠墙角或者植被以下,。

  跟在身后的荀超看着她神色专注的研究地形,完全没在意脚下因为浇过水而泥泞的土地,和植被下被缠绕的蜘蛛网。

  她一心只想穿过这片大院子,去找二哥。

  荀超觉得……这个二嫂真的没白疼。

  虽然二嫂几个月前悄然无息的离开,都让他们这些兄弟觉得无法理解。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二嫂知道了当年的那些事。

  他曾问过二哥:“怪二嫂吗?”

  二哥摇头:“从未怪过,她只是需要时间静一静。”

  后来,他独自想了想,也许换做是谁也不能在第一时间接受自己父亲是个罪犯的事实,况且这个罪犯伤害的还是她爱的男人。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自己爱的人。

  二哥说,她需要时间,这是人之常情。

  茫茫人海,遇见一个相爱的人不容易,要有多幸运,才能遇见生命中的她。

  他有幸遇见过,可那个人已经走了,他希望二哥能幸福,那是他们兄弟几个一路看过来的幸福。

  “荀超?”

  荀超回过神,便发现苏木很小声在喊他,大概是喊了很多声他没注意,苏木看他的表情很奇怪。

  “呵……刚才走了会神。怎么了?”

  苏木没问太多,只说,“前面就是老宅的大客厅了,你听得到声音吗?好像有很多人在那。”

  荀超仔细的听了听,点了点头:“我们过去看看。”

  “好。”

  两人放低脚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便能听见陆连清的声音:“小泽,我们也不想逼你,但你太任性了,婚姻大事也不跟长辈商量一下擅自做主,何况我们跟成家有婚约的事众所周知,你这样不但是打我的脸,也打了陆成两家的脸,你让雯雯以后还怎么做人?让我们陆家怎么立足B市?所以这份协议你不签也得签!”

  站在客厅中央的陆泽漆没说话,陆连清手上拿着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从苏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大厅一共有四个人,陆连清,陆淮南,白芷和陆泽漆。

  苏木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们想审犯人一样,审着陆学长。

  陆连清的话并没起到任何作用,他的眼神看向白芷。

  白芷坐在沙发上,她依旧是一身素色的连衣裙和青色的外套,双手一直握在一起,看着陆连清示意过来的眼神,紧抿的唇做无声的抗议。

  陆淮南靠在沙发上,嘴角一抹淡淡地笑:“二妈,你该不会忘记之前答应过父亲什么吧?不要以为我们按照了约定办了事,你就可以不兑现承诺。你这样可一点都不可爱。照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以后会不会发现你心里所担心的事。”

  虽然他表面上笑得无害,但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威胁。

  苏木想,是不是当初她的母亲也是这样被陆连清这样威胁?是不是他们这种人都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可以目空一切,不管手段多卑劣,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可以用上?

  “阿芷,我昨天已经分你分析过原因了,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劝劝小泽,对我们大家都好。”

  陆连清附和着陆淮南,两人一张伪善的脸,让苏木看着厌恶。

  “分析过什么原因?你所谓的分析就是用掌控小泽在航班上的生命危险威胁我?那时候我不答应你,我还能怎样?陆连清,你害我一辈子没关系,现在你连你儿子也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你连只动物都不如!”白芷悲愤地瞪着这个强娶她,令她一生不幸福的男人,这一生她毁了,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阿芷!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妻子,小泽是我孩子,我怎么会害他?我让他娶得可是成氏集团的千金,他罔顾长辈,擅自跟一个罪犯的女儿结婚,阿芷,你别忘记了,这个女孩的父亲不但害你变成植物人,还是当年绑架小泽的罪魁祸首,你不出面阻止便罢了,让小泽跟这种女孩在一起,你这个做母亲的才叫不负责!”

  “成氏千金怎么了?不是每个人都攀龙附会,看见富贵人家就忘了自己叫什么!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过去你要小泽娶展瑜,现在要小泽娶成家女儿,不过就想要得到那块地皮。陆连清,这一辈你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

  “呵呵!”陆连清冷笑,“既然你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就应该乖乖听话。这些年为了弥补你,我一直低声下气讨好你,是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得不用手段,今天我把话撂到这,这婚小泽必须离,否则你们母子两都别想踏出陆宅一步,别跟我出去丢脸!”

  陆连清说完,便愤怒起身,往楼上走去。

  陆淮南也跟着起身,笑笑:“我说二弟,你看看你,一家人为了你伤了和气多不值得。二妈刚刚从医院回来,要为了你气坏了身子,可真不值得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守着她醒来。说不定她生气昏了过去,这一昏谁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说不定比之前时间还要长,啧啧啧……”

  陆淮南话语中全是讽刺的意味,气得白芷从沙发站起来,刚好说话,只觉得头一晕,整个人朝后倒去。

  陆泽漆眼疾手快扶住她,便见白芷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陆淮南见白芷这样,他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相看,或许还在心里咒这是他们母子两活该。

  正上楼的陆连清听见声响,转身,便看见白芷倒在陆泽漆怀里,嘴角、衣服上都是鲜血。

  陆连清又急又恼,却也知道站在不远处看着:“你这又是何必!”

  “陆连清……看在这么多年,我在你陆家安守本分的份上,放过小泽,我这辈子没跟你提过什么要求,这一次,算我求你了……”

  即使白芷这样哀声请求,陆连清依旧没有答应。

  陆淮南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二妈,爸都说了,你这是何必,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何况爸只是希望小泽能够娶个好人家的媳妇,你们这样就有点过分了啊!”

  躲在外面的苏木看着陆学长母子两忍气吞声,看着陆连清父子欺人太甚,恨不得能冲到大厅里替陆泽漆挡了这一切的冷嘲热讽。

  可她不能出现,是因为她,陆学长才被陆连清父子欺至于此,是因为她的身份,她父亲在过去犯过的错,才让陆学长无法反击。

  苏木的手抓在窗子的木头上,死死的,指甲陷在木头中,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断颤抖的身子,只有这样她才能忍受陆学长受的一切委屈,总有一天她会替他讨回来!

  Part3

  “连清……”白芷没理会陆淮南的话,而是再一次恳求着陆连清。

  陆连清撇过头:“先把你的病看好再说吧!”

  白芷举起的手慢慢放下,也许是这些年她的“不爱”让陆连清失望,所以即使她这样低声哀求,他也没有一丝怜悯。

  “爸,是帮二妈叫个家庭医生还是怎样?”陆淮南假装询问,“刚刚你还说二弟不签离婚协议,就不让他出这门的……”

  “叫家庭医生吧!”

  陆连清说完,便要转身。

  身后,一直未吭声的陆泽漆拦腰抱起白芷,慢慢站了起来。

  他朝大厅外走去,很快便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拦住了他。

  陆泽漆未说一句,将母亲放下,靠在他胸膛间,凌厉冷冽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保镖,扶着母亲走了一步。

  那人立刻伸手拦住,不一会儿便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陆泽漆一手掰断那人的食指,在他惨叫的同时,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一系列动作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那人连反应都来不及,便倒在地上痛苦万分。

  另一个黑衣保镖咽了口水,眼前人冷而严峻的面孔,周身强大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滚。”他由嗓音里发出一个字,随着他往前走一步,黑衣保镖不自觉往后退。

  “二弟,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还带着病了的二妈能走出这陆宅吗?”陆淮南森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不一会儿大厅外便跑出十多个黑衣保镖。

  “二弟,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在这个合同上签了字,我好替你们母子在父亲面前求情,让二妈尽早看了病才好。”

  陆泽漆立在原地没动,陆淮南的助理里邦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看了一眼陆泽漆,跑到陆淮南耳边对他说了句话,陆淮南面色微变。

  不一会儿,管家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走在最末尾的男人穿着一身便装,五官英俊,气宇轩昂。

  苏木认得他,他是周,陆学长的好朋友,周非止。

  “什么风把刑警队周队长吹来了?”陆淮南显然也认识他,拿了一根烟递给他。

  周非止没接,他懒散地靠在门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雅痞冷冽的气质:“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非法拘禁。”

  陆淮南慢慢将烟放进烟盒中,笑道:“周队长此话怎讲,这里可都是我们陆家自己人,谁被拘禁了?”

  周非止淡淡地说:“拘禁谁,你心知肚明,喜欢公事公办还是解决,随你挑。”

  陆淮南看了一眼背对他的陆泽漆:“你说我二弟?”

  周非止没吭声。

  陆淮南说:“我看周队是误会了,我和我父亲只是让二弟回家谈点事,怎么算得上是拘禁,这罪名有些严重了。”

  周非止:“既然陆总这么说,那就公事公办了。”

  说完,朝身后穿着制服的手下示意,两名警察便走上来要扣人。

  “等等,周队看来的确是误会了。”陆连清走上前,面色和悦,“我的确是让我大儿子喊小儿子来谈点事了,现在事情谈完了,小泽如果想走,随意走,谈不上拘禁这么严重。”

  说完,便朝外面的黑衣保镖挥了挥手,黑衣保镖立刻让了路。

  陆泽漆抱着白芷走出了陆宅,外面江梁的车已经在等着了。

  陆泽漆将白芷放进车内后,驱车离开。

  整个陆宅安静了下来,靠在墙上的周非止立起身,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声:“收队!”

  正要走,陆连清笑道:“辛苦周队来一趟了,没想到小泽还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有空常来家坐坐。”

  周非止看他一眼,似真似假笑笑:“好啊。”

  一行人离开之后,陆淮南说:“爸,不过是个小警察,怕他做什么!”

  陆连清:“小警察?淮南,你在监狱里呆久了,大概不知道这个在B市忽然出现的周队长,人称周公子。看上去他只是个平常的B市分局刑警队队长,可是他是周某人的儿子。”

  “周某人?”陆淮南面色沉了下来,“那个背景深厚,名门世家连名字都不能提及的周某人?”

  陆连清:“嗯。”

  “是我小看这个二弟?他居然能跟这种人靠上关系?那是连B市市委领导都得礼让三分的人。”

  陆连清看着地毯上一块红渍,那是方才白芷吐过血留下的痕迹,此刻人已离去,他仿若自言又仿若在问陆淮南:“是我们太小看了他,还是他隐藏的太好?”

  陆淮南还没回答,便听见陆连清回头对他说:“淮南,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这一次放他走,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爸,你太看得起他了。”陆淮南语气里满是傲慢与冷嘲,“就凭他?不过是陆家这么多年来养的一只猫而已,偶尔伸出他细嫩爪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成老虎?”

  从小到大,陆淮南都没将他这个所谓的弟弟放在眼底,他不过就是个类似“寄生虫”、“拖油瓶”的存在,能成什么大气候?他陆淮南需要将这种寄生虫放在眼底?何况他还有一个一只拖油瓶的母亲白芷拖他后腿,他陆淮南只需将他放在手心里,随时玩弄他岌岌可危的尊严,就像今天这样!

  Part4

  陆宅门外的不远处,从墙内爬出来的荀超看着远去的警车,问:“二嫂,你怎么会认识周队?”

  “记得陆学长在缅甸的房子吗?”苏木问。

  荀超点头:“当然,买下来的时候,还是我和梁子去付的款。”

  苏木:“之前我和陆学长去那休假过几天,刚好遇见了在那有事的周队和他的女朋友,当时和他的女朋友有交换过联系方式,我也是突然想到周队是警察,想到他能帮陆学长,所以试着给他女朋友打电话,没想到是他接了电话。”

  荀超意外:“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周队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大明星千诺,因为意外坠楼,一直在医院里昏迷着,将近一年了都没醒。我和二哥还去探望过。周队就是为了千诺留在了B市,拒绝了更高的职位,挂名是个小队长,其实做的工作都是一些文职,就是为了每天闲了就去医院陪千诺。”

  这个消息令苏木分外诧异,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周和千诺时,虽然没明说,但苏木知道周的身份是潜藏在缅甸的警方卧底,为了保护千诺的安全才将千诺送到他们那里。后来两人终于平安回国,本以为能幸福在一起,却发生了这种事。

  苏木望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警车,暗自失神。

  时光能带走一切,意外和明天谁都不知道哪个先到来,人生很短,我们都要珍惜眼前人,珍惜生命与时光,不要再让自己有任何后悔才好。

  B市的医院内,昏迷的白芷正在床上挂着点滴,医生帮她检查完后,示意陆泽漆去外面说话。

  到了门外,医生说:“白女士大病初愈,本就身体不好,又因为一些事情气急攻心,才吐血,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再继续这么强烈影响到白女士的情绪,以后会出什么事就说不准了……也不是没有过因为气急攻心忽然死亡的病例。”

  医生离开了之后,陆泽漆隔着病房玻璃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母亲。

  对一旁的江梁说:“马新了解的怎么样了?”

  江梁说:“马新说这几年陆中集团内部管理很乱,又腐败,因为是烧钱模式的经营模式,所以有很多灰色收入,这种事情,很多公司都会出现,像陆中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很难管,再加上前段时间,陆淮南又在牢里坐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又想重新回到执行首席官的位置,陆中那些老头子们都有意见,现在陆中内部已经是一片散沙,所以陆伯……老爷子才那么急切想要得到成雯雯手中的那块地皮,想让陆淮南用这块地皮回到陆中集团。”

  陆泽漆:“从陆中集团内部着手,找媒体和马新曝光陆中集团的内部问题。”

  江梁:“媒体好找,但怕陆淮南那边收到风声会收买媒体……”

  陆泽漆:“不管他出多少,这边比他多出三倍,告诉马新,这是他将功补过唯一的办法。”

  “……好。”

  江梁望着交待完事后,便沉默的二哥。

  从陆宅回来,他便发觉二哥和寻常不同,此刻看见躺在医院中的白阿姨和来这前听到二嫂公寓那边发生的爆炸事件看来,想必这一次二哥不想再忍了。

  一直以来,陆连清在陆淮南与二哥两个儿子之间十分偏心,根本没将二哥当做儿子相待过,甚至当年参加绑架案的除了于石韦、和陆中集团的员工马新之外,罪魁祸首是陆淮南以及在背地里默默支持的陆连清。

  这些年,二哥一直隐忍,除了白阿姨之外,还念着一丝亲情,如今陆连清父子竟然将他与白阿姨逼至与此,连他江梁都看不下去。

  既然一丝情分都不念,那就别怪二哥不念父子之情了。

  江梁转身准备离开,便看见了刚来的苏木和荀超。

  他走过去,小声问:“二嫂,你没事吧?”

  苏木瑶头。

  江梁便和荀超使了个眼色,两人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苏木在原地站了很久,没走上去。

  远处,她的陆学长站在那里,明明是才分开不久,再次见面却好像彼此都经历了一场硝烟战火。

  她想,也许陆学长现在需要安静,她只要在远处陪着他就好。

  可陆泽漆从来就没忽视过她的存在。

  白炽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转过来,光线太刺眼,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听见他低沉清和的声音对她说:“苏苏,过来一点。”

  那样熟悉与称呼,像很久很久以前她问他:“陆学长,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说:“是,苏苏,我很喜欢你。所以,做我女朋友吧?”

  像他们初次在云南遇见,他带她去“瑜”咖啡店,她在石阶上赖着不走,说:“我头疼,我想睡觉,你背我回去吧……”

  于是,他便背着她。

  她趴在他的肩头问:“嘿,你带我去哪啊?”

  他说:“回家。”

  苏木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越离得近越能看清他隽美的轮廓,棱角分明的五官,颀长的身形,垂眸凝他,眸光灼灼,温润生辉。

  她在他面前站定,他的眼神从上到下将她细细看了一边,将她拥进怀中,轻轻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

  苏木靠在他的怀中,有些难过,有些感动,明明他自己也遇见了那么不开心的事情,却对她绝口不提,眼里心里都是对她的关心。

  “嗯,陆学长,我没事,我很好。”苏木轻声说,不想要提起在陆宅那段不好的经历,尽管她很生气,替他委屈。

  可她要表现的很平静,因为怕他看出她的难过,他会更难过。

  Part5

  荀超和江梁走到医院的吸烟区,各自点了两根烟。

  江梁吸了一口,说:“刚才你们在陆宅,我看到你们了。”

  荀超:“嗯,二嫂带我翻墙进去的,二哥应该早想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提早就将陆宅的地理位置烙在二嫂脑海里了。”

  “曼彻斯特那边爆炸什么情况?确定只是一场意外?”

  “可能吗?这么凑巧?那么多公寓就炸了二嫂那一栋?”荀超摇摇头,一脸情况不简单的表情,“但我派过去的人目前还没查到什么,不过只要是人为的,总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是陆淮南?”

  “除了他还能有谁?”

  江梁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二嫂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明白跟她说。”荀超说,“毕竟死者是她的好友,如果纯粹是一场意外的话,可能令她更容易接受。”

  “说起来,总觉得二哥和二嫂之间的恩怨是从上辈子开始纠缠不休,白阿姨因为于石韦变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十多年,二嫂的母亲又是因为于石韦的死亡患上严重忧郁症,之后以为被老爷子威胁的事,导致抑郁症爆发而自杀。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扯着他们,可是他们两有什么错?平白无故在他们感情里增了这么一笔。”

  “好在二嫂是个理智的姑娘。”荀超说,“相信她跟二哥最后都会幸福。”

  “这是当然!”江梁将烟摁灭,丢进垃圾箱,“二哥隐忍了这些年,本以为将陆淮南关进去,陆家那些人会收敛一点,没想到他们更加过分,这一次二哥要出手了。”

  荀超望着眼前吞吐的烟圈,轻哼:“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要让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傍晚时分,白芷醒来过一次。

  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确保了她没事后。

  陆泽漆才在她的劝说之下回了公寓。

  回公寓的路上,车子在一家超市前停下,陆泽漆接下安全带,对苏木说:“坐在车上等我一下,嗯?”

  “好。”苏木应下,摇下车窗,看着他走进了超市。

  不一会儿便见他提了袋子出来,放在了后座。

  上车时,递给了她一杯奶茶,是红枣桂圆的。

  苏木喝了一口,不知道是茶太烫还是车内暖气太足,她的脸有些热热的,烫烫的。

  “你还记得啊……”她声音小小的,轻轻地问。

  “嗯,一直记得。”

  她的例假总是特别准备,从没迟来一天,也没早来一天。

  每次例假来时,肚子都会疼上一天。

  这样的疼习惯了也能忍过去。

  直到有一次,她肚子莫名其妙痛得特别厉害,那天,刚好与他有个约会,她不想迟到,也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便化了个淡妆,让自己气色看上去好一点。

  结果见面没多久,他便发现了她的异样,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逞强摇头。

  他说:“苏苏,别骗我,我是学医的。”

  她只能从实招来。

  于是从那天起,他便一直记得她的例假时间,也在找方法调理她例假肚子痛的问题。

  在他的照顾下,后来的每个月,她都不会痛的那么厉害了。

  直到离开他的那几个月,她作息不规律,即使在例假时也黑白颠倒,这折磨她的问题又重新找上了她。

  今天是这个月例假的第一天,肚子痛在所难免。

  她装得再好,七彩没有看出来,归宁没有看出来,荀超没有看出来,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车子在公寓楼下的车库挺好后,陆泽漆下了车,帮她打开车门后,再从后座车上去超市买的东西,袋子里书一些蔬菜和肉,还有特意隔开的小袋子里的卫生棉。

  一路乘坐电梯到了公寓门口,陆泽漆打开门后让苏木先进去。

  拖把趴在地毯上睡得很安稳,听见声响懒懒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趴在地毯上睡觉。

  “听江梁说,最近都是保洁阿姨在喂拖把,好像喂的很好的样子,都胖了一大圈。”苏木走过去蹲在地上摸摸它的毛。

  “嗯。”陆泽漆将菜放进厨房,“最近没太管它,它就没了节制。”

  苏木想起上一次来这所公寓时,还是去曼彻斯特前的最后一次,那时B市正下这一场倾盆暴雨,她走近公寓时,便听见未关起的公寓门内传来女人的欢声笑语。

  她看见了玄关处的高跟鞋,听见成雯雯略带撒娇的语音,那时,她以为那会是她最后一次踏入这里。

  就像她飞曼彻斯特的那天,她以为再回来时,他已成为别人的夫。

  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样发展,他还是她的陆学长,他的确已成为了有妇之夫,却是她的夫。

  人在最悲伤的时候,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是悲伤的角度,那时她太难过,总觉得他会离她而去,所以她误会成雯雯来到这里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如果是成雯雯自己上门前来,以陆泽漆的教养,是不会闭门不见的,毕竟他与成雯雯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恩怨纠葛。

  苏木望着厨房中那个忙碌的身影,很庆幸,在她处于自我放弃的时候,他没有放弃她。也很感谢当她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父亲犯罪事实和母亲离世的悲伤时,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怎么说呢,以前在B大的时候,同学经常说她是“幸运女神”,天生自带幸运属性,想要什么随口一说便能实现。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天生自带幸运属性,可如果她真的想他们说的是个如此幸运的人,她愿意用花光一生所有的幸运换得与他相知、相爱,再也不要经历苦难。

  正在苏木发呆时,陆泽漆边走出厨房,边朝卧室走去:“怎么在这里蹲着,不舒服去沙发上待着。”

  苏木“噢”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不一会儿,陆泽漆换了一声家居服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个毛毯,看见苏木正襟危坐如学生般,失笑。

  “苏苏,过来。”

  苏木走了过去,他让她在沙发床上躺着,帮她垫好靠枕,在用毯子盖在她身上,递给她一个暖手宝:“用这个敷着肚子会好一点。”

  “谢谢。”苏木接过,内心暖暖的。

  “不客气。”他摸摸她的脑袋,黑眸里像装满了一整条银河,“看会电视,饭菜马上就好。”

  “嗯。”

  苏木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很美好的小幸福,有家有厨房和他的爱。

  Part6

  拖把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跳上沙发床,在苏木周围闻了闻,便在她腿边趴着睡觉。

  苏木摸了摸它的毛,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市内新闻,主持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据悉,B市五百强企业陆中集团今日陷入内部腐败风波,有爆料称陆中集团早在年初就已经是个空壳子,有人从陆中集团财务报表公告看出,陆中集团近几个月都是亏本运作,大股东早就已经掏空公司的财产。也有人传是因为陆中集团首席执行官陆淮南曾遭受牢狱之灾,让公司内部出现矛盾,陆中集团的大股东在群龙无首之际,创办了新的同类公司,将陆中集团的利润转移……”

  苏木抬头看向屏幕,屏幕上陆中集团的大门外围着一群记者,当陆淮南出现后,大家蜂拥而上,如果不是保镖护着,那话筒几乎要贴到陆淮南脸上。

  大家围绕的话题都大致相同——

  “陆总,请问外界传言的陆中集团内部失控,财产被转移是否如实?”

  “陆总,据说您在监狱里待过几个月,请问这是否与陆中集团内部问题有关?”

  “陆总,现在临近毕业,许多刚踏入社会的学生需要寻求工作,在陆中事件没有爆发出来以前,陆中一直是毕业生憧憬的大型集团之一,可据今天的数据分析,因为外界的传言,陆中集团已经流失了百分之六十大学生的简历,这将对陆中集团以改革创新为思想中心的企业文化背道而驰?”

  “陆总,据说已经有陆中集团的内部员工承认去年陆中集团的财务造假,股价一字跌停,请问您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画面中的陆淮南在保镖的护拥下沉默地走进自己的房车,对于记者的问题,只字不答。

  这与平日里在媒体面前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陆淮南格格不入,媒体便又借机大做文章。

  苏木想到在医院,陆泽漆交待江梁办的事。

  她想过这一次,陆学长不会轻易罢手,却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竟然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让陆中集团先进风波里。

  “叮咚”。

  这时,门外传来门铃声。

  是江梁他们?

  苏木跑下沙发去开门,正要说你们来的太及时,陆学长正在做饭,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颇有压迫感的身影,正是方才电视屏幕上出现的人——陆淮南。

  苏木站在门边,眉头轻拧:“是你?”

  “来者是客,让他进来。”

  身后传来陆泽漆轻淡的声音,苏木看去,他正在将锅里面的菜起锅,神情专注,并未看向这边。

  如果不是她真真切切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她会以为方才的声音是她的幻觉。

  苏木退开,让陆淮南进门。

  陆泽漆将饭菜端到餐桌上,对苏木说:“苏苏,过来吃饭。”

  全程没有看陆淮南一眼。

  苏木应了一声“好”,绕过陆淮南去了餐桌边。

  陆泽漆竟添好了两碗米饭,将一碗递给她后,坐在椅子上,缄默地吃着。

  他的表情太自然,仿佛整个屋子里只有他和苏木二人,置玄关处站着的陆淮南而不顾,偶尔会给发呆的苏木夹菜,提醒她专心吃饭。

  苏木便不再想它,低头吃饭。

  陆淮南也沉得住气,在屋子主人无视他存在的时间里,他能独自在沙发上坐着,竟然跟拖把玩得很好。

  直到吃完饭后,苏木主动要求去洗碗。

  陆泽漆拒绝了:“身体不适需要多休息。”

  苏木“噢”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收碗。

  和吃饭一样,陆泽漆认真的收拾,动作不急不慢,苏木看着他漂亮干净的手指在桌上移动,连那些剩菜残羹上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收拾完桌上后,苏木本以为他会理理那位坐在沙发上无聊逗狗的男人,可他却站在琉璃台边洗碗……

  苏木不想和陆淮南待太近,便走到厨房门边看着他洗碗。

  他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长腿笔直,淡雅如风。

  有些水渍从水槽中渐出。

  “陆学长,我给你买个围裙吧……”

  这话便这样脱口而出,说完苏木才觉得有问题,她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以后要陆学长长期给她做饭?

  像陆学长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长期帮她做饭!

  苏木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陆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陆泽漆将盘子一个个擦干净放进碗柜中,“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为你做饭。”

  “陆学长……”苏木望着擦干双手,朝他走来的男人,一身明净,眸光透亮,温润生辉。

  “我说,两人亲亲我我有完没完?”被无视吃了成吨“狗粮”的男人终于出声抗议。

  陆泽漆揉了揉苏木的脑袋:“去床上躺着,我很快把事情处理完。”

  “好。”苏木脸红地应了下来,他前半句话很有歧义啊,如果不是她正巧例假来的话……

  可,又觉得他的宠腻音中有几分小幸福,好像要处理公事的家长让她先自己一边玩去,他处理完公事后就来陪她。

  都说恋爱中的情侣智商会降低,苏木觉得自己在面对他的无限温柔时,真的会变得像个被他宠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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